"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古国奇缘》 作者:冷水月   正文第一章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归尘土花落人亡两不知   “洪玉国二百三十四年,我洪玉国第三代国君,振良王永辞于人世,举国皆悲。振良王生前功勋卓著,人神共赞,虽凡体腐朽,得灵魂永存。今,王之爱妃:温玉,得幸陪葬,永伴我王,千秋万载福泽于我洪玉国,全国子民皆引以为荣。”   整个房中的空气瞬间都扭曲了,跳动的橘红色火光,投射着妖异的光影。老神官那枯涩的声音,仿佛敲响的丧钟,在温玉的耳边轰鸣。神官手中拿着一根造型怪异的树干,顶端镶着一块青玉,刷白的脸和深刻的皱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老神官挥了挥手。边上的侍从毕恭毕敬的端上一个精致托盘,上面盘着一条银环蛇,吐着鲜红的信子。   妖异的晦暗的光线投射在温玉秀丽的脸庞上,表情瞬间抽搐了,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眶里滚滚而落。   “恭送王妃”老神官微微欠身。   温玉胆怯的往后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冰凉的手臂。   “恭送王妃”周围所有的侍从婢女全体下跪。   温玉眼睛里掠过无限的惊恐,她紧紧抓住身边的幔帐,浑身抖得几乎不能控制:“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要——”   “能随我王同行,此乃王妃之莫大荣幸。”   “不——我不要陪葬!放过我,放我回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温玉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朝房间的角落跑去,痛哭着蜷缩在那里。一双几乎崩溃的眼,惊恐的瞪着周围的人。   老神官沉着脸,抬了抬松弛的眼皮,烛火中可见冷酷的灰色的眼珠。一个身材健硕的男性侍从,轻轻捉起那条银环蛇,一手握住蛇头,翘开蛇嘴,两枚尖锐的毒牙闪着寒光。   “别过来,不要,别过来——!”   站在边上四名侍女同时扑了上去,死死把温玉给按住。   “啊——!啊——————!放开我,放开!”温玉歇斯底里的大叫,用力的瞪着腿,发疯一般挥动着四肢。   那侍从,捏着蛇头,一步一步朝温玉走来。   “不要——不要!不要————!”温玉的声音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侍从面无表情的将蛇头用力按在了她的左臂上,银环蛇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嵌进了她的肌肤,鼓动的毒囊,吞吐着毒液。   温玉空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臂,无法接受眼前着一切,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吗?什么是死   老神官点了点头,所有人都恭敬的抽身而走,退出了出去。   房里的烛火被风吹灭了,惨淡的冰蓝色月光,像刀子一样从窗口刺了进来。温玉的喉头已经开始水肿,浑身开始抽搐!她用力的张大的嘴巴,抓着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喘着气,呼吸肌正在渐渐麻痹。对死亡的恐惧侵蚀着她每一丝细胞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死!我好痛苦!为什么我好恨,我恨这一切!恨洪玉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所有的人都死的和我一样痛苦——   温玉挣扎着在地上翻腾,双手紧紧抓着颈项上的一块羊脂白玉。这块白玉是出生时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是父王送的礼物亲人!再也看不见了   银环蛇的神经毒素正一步一步的发挥着作用,肌体的死亡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钟。二十分钟,温玉的意识是清醒的,这残酷无情的二十分钟,痛苦而绝望的二十分钟,每一刻都是无尽的煎熬,每一秒都是绝望的诅咒——   “小童,快过来——有大发现!”   童谣吓了一跳,一身的冷汗。   童谣是XX大学考古系的学生,带她的导师姓刘,是研究中国古代文明的业界权威。就在两个月前,刘教授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在桐乡屠甸一个名叫姚家山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良渚一个高等级贵族的大墓。刘教授一得到消息就无法按耐,当天订了机票,带着童谣连夜赶到了桐乡。   良渚文化,距今5300-4000年,考古研究表明,在良渚文化时期,手工业趋于专业化,琢玉工业尤为发达,大型玉礼器的出现揭开了中国礼制社会的序幕,贵族大幕与平民小墓的分野显示出社会化的加剧,刻画再出土器物上的‘原始文字’被认为是中国成熟文字出现的前奏!   这两个月来,全组人员昼夜不停做着挖掘工作,但却一无所获。童谣已经连着1个星期天天吃面包,每天只睡3个小时。因为太累,刚才就靠着树边睡着了。突然被叫声惊醒,她有些惊魂未定,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可能是这两天一直想着古墓的事,才会做这么个奇怪的梦吧还好只是一个梦可是,那样的梦境,也未免太过真实了润玉?真有这个人吗?   “小童,小童你在哪里,快来啊——”远处刘教授兴奋的尖叫。   “哦,来了——”童谣蹭的一下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往河流的下游跑。   “快快——”刘教授不顾形象的挽着裤脚,站下游的溪流里,还不停的朝童谣在招手:“这里——”   童谣迅速的跑过去。   “看,这个!”刘教授兴奋的整个脸涨得通红:“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这两天雨水多,河的水位高了不少。这一定是从王陵里冲出来的,上游附近一定有墓穴入口!”   童谣一看,简直惊呆了。一个长约12米的硕大的玉石棺,居然居然沿着湿滑的河道被冲了下来。玉石棺被卡在河道中央,刘教授一个人堵在那里,憋的脸都发青了。   “你们都别傻站着啊,快帮我把它抬上来啊!”刘教授急得直跳脚。   童谣如梦初醒,来不急细看,立刻脱下鞋子,走入河道中招呼着周围的人一起帮忙。   这个玉石棺最起码也有好几吨重,叫来了姚家山当地的起重机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个石棺给架了起来。刘教授看着石棺晃晃悠悠的腾空移动,紧张的脸都发绿了,一路跟着跑。童谣也准备跟上,突然一脚踩到一块硬物,痛的蹲了下来。   可能是河道里的小石子吧,童谣顺手朝脚底下摸去。拎起来一瞧,居然是一块白玉。童谣愣了一下,拿起这块玉石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起来,上面雕刻着的是一个面具,耳朵很尖,眼睛突出的,口中伸出尖锐的牙齿,旁边配以镂空卷云的花纹。   童谣本就是系里最拔尖的学生,对考古学的狂热爱好者并不亚于刘教授,再加上天资聪慧,使得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了多方面的理论知识。她一眼便认出这个面具的造型,就是标准的良渚时期,武士的典型形象。良渚时期的人类,认为这种骇人图腾式的造型,可以辟邪,并且具有神秘的力量。这快玉质地紧密,颜色柔和没有瑕疵,想必带过它的人,一定地位非凡。   童谣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白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一下化散了。童谣眼睛瞪得老大,那块白玉化散成一股烟尘,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她呆立在那里,而前方的刘教授已经急得脖子都发红了:“童谣,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啊?还不快来帮忙!”   “哦,来了!”童谣猛地回神,甩了甩头,赶紧跟上!   刚才那块白玉是幻觉吗?还是年代太久了,遇到空气风化了?   正文第二章   几个小时之后,玉石棺总算是被抬回了临时的工作室,刘教授像捡到宝贝的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围着棺木转悠。   童谣却在一边皱着眉,仔细端详着这个大棺材不说话,神色越来越凝重。   没过多久,刘教授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也渐渐发觉了不对劲。两个人都站定在那里,各自闷不做声   刘教授看了童谣一眼,他教了半辈子的书,从没遇到一个学生,有童谣这样的悟性,而且天生有股子钻劲。她拥有常人都没有的观察能力和眼光,思维缜密,记忆力绝佳,任何文献资料只要扫上一遍,都能记住。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知识渊博程度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即使像自己这样的老教授,有时候想不透彻时,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去问问她的意见。所以当他发现童谣神色不对头时,他立刻意识到了,童谣一定是又一次先他一步发现了问题。   良渚文化属于新石器时代的晚期,这口玉棺的确是良渚时期的东西。而且用料上乘,死者必定是个显贵之人。可是这个棺木是整块巨石雕造而成,上大下小,呈倒梯形。棺口密合度简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石棺上的凿刻的动物的纹样,虽然经历了几千年的风化,却依旧能看出手工之精湛。良渚时期,属于青铜器发展的早期,雕凿工具简陋。说的更明白些,也就是说,这口玉石棺的确是良渚时期的东西,可是,制作工艺却远远超出了那个年代应有的水平。   “小童,你怎么认为?”刘教授神色很严肃。   童谣紧紧闭着嘴。   “有问题就直说!”刘教授一看就是一个急性子。   “这种工艺,我认为,最起码超前了2000年。”   小童话音刚落,就听到刘教授倒抽一口冷气。   有一个极大的可能性,童谣紧紧的握着拳头轻易不敢想。她试探性的看向刘教授,谁知此时刘教授也正看着她,白花的胡须神经质的颤抖着。很明显,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良渚文化是辉煌灿烂的史前文化,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文明的门槛了。可是,几乎在一夜之间,彻底的衰败了,那么多年来,无数学者对良渚文化的衰落原因进行了全方位的研究,但是迄今无法定论。良渚时期出现的古国,一直就是人类的推测。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的社会到底进步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就是说就是说”童谣太激动了,几乎有些说不下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说,当时很有可能出现过超越时代的文明古国,却因为神秘的原因,而一夜之间彻底颠覆了。”   刘教授激动的涨红了脸,双眼澎湃的盯着那口玉石棺:“这口玉石棺,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老天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们,这个发现会震惊整个中国。不不,是整个世界!”   “盖板上面有字,可惜年代太久远,看不清楚了,希望带回研究所里能将这些字还原出来,”刘教颤抖的抚摸着棺木的表面:“良渚遗产,距今5300~4000年。可是小童你看,这副玉石棺几乎没有任何剥落,色泽还是那么好。这附近一定有王陵的存在,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太棒了,太棒了!”   “教授,我们必须把这个尽快弄运回去。现在这里仪器太简陋,冒然开棺,里面的古代尸体很可能接触到空气就直接毁了。而且这里面,可能是古代细菌的孢子。”   “恩,这个我也了解,”教授摸着下巴点点头。   突然童谣轻轻蹙眉:“教授,侧面好像也有字。”   “哦?”刘教授冲过来都对着玉棺侧面看了又看:“好像是有刻画的痕迹,我老花眼,看不清楚,等等,我的放大镜放在房间里了,我去拿。”说着,一溜烟的就跑了。   童谣低下头,认真的看着,这些字应该只不过是一些象形的符号,当时的古人,还没文明的字体。童谣的指尖细细触摸着这一丝丝淡淡的刻痕,心头突然一热:“洪玉国二百三十四年,王妃温玉陪葬于振良王墓。”   “啊?小童,你居然能解读出上面写什么?快——也让我看看!”刘教授从门口进来吓了一跳,激动拿着放大镜就跑过去看。   童谣自己也大吃一惊,为什么会念出这句话,吓得当场愣在了那里。   过了几分钟,刘教授懊恼的摇了摇头:“小童,你是怎么读出这些话的?而且这些应该不是字体的划痕,只是一些风化了的斑驳痕迹罢了。”   “什么,”童谣立刻冲过去,果然只是一些斑驳的痕迹,半个字符也没有。   “那你刚才读的是什么?”刘教授皱了皱眉。   “哦,”童谣一个回神,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没什么。我自己心里想的,瞎说的而已。”   “唉,我还兴奋了半天呢,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和我老头子开玩笑呢,”刘教授装作气鼓鼓的双手抱着胸:“不过算了,处罚了你可就没人帮我了,呵呵!”   “我去联系科学院,然他们把真空箱来运。”   “不不!你别去了,我过会亲自打电话过去。看看你,那么漂亮的女孩,累的眼圈都发青了,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是块去歇会吧。”   “不用,那您联系电话。我再去11号区再看看,我们团里的人都走了,我怕那边的工人没人盯着做不了事。”   “唉你就省省吧!”刘教授还是一把把童谣给拉了回来:“虽然教授我年级大了,但我也知道,女孩子的美是睡出来的。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休息了,现在发现了这个石棺,我们这次任何可以说是很圆满了。你快给我歇着去,再熬下去,团里的男学生都要来找我算账了!”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好就是了。”童谣歪了歪脑袋。   刘教授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所有的天才都是这个样子,有了一方面独到的才能,其他地方就会缺掉一条神经呢?童谣是标准的东方美女的脸孔,精致的脸型,皮肤白皙剔透。一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磁力,有点迷离,有点媚人。漂亮的嘴唇,怎么看都是端庄典雅,只要她从工地走过,不知道能牵动多少双视线,连刘教授这样的老头子都发现了,可是童谣愣是没看出来。   刘教授心里有些自责,是他把童谣带入了中国古文化的探索中来的。现在童谣如他所愿,成了他得力的左右手,可是对工作的过度关注反而让她对周身活生生的事物失去了兴趣。唉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来说,一个英俊的小男朋友居然还没一具古代尸体来的吸引人,呵呵这算是什么呀?   “别再说了,你再不去睡觉,我就提早结束你的课程,让你回学校去!”刘教授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   童谣一听,赶紧住嘴,让她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回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于是她再不啰唆半句,直接走出了门,往寝室方向而去   一系列古怪的事,使得童谣有神情恍惚。那个梦,那块玉佩太累了,回到房间,一粘到枕头,她立刻就沉沉的睡去   等童谣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发现已经天都全黑了。摸出枕头边的手机一看,都半夜3点多了。   有些头痛,按了按太阳穴,拿起手电筒,去上厕所。   路过走廊的时候,突然见到门口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晃了一下。童谣吓了一跳,只见研究室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她一下紧张起来,研究室里都是些的仪器和刚出土的文物。门的钥匙就只有一把,在刘教授手里。平时他都是最后一个出研究室的大门,并认真仔细的上好锁,还要检查一遍才离开的。今天门怎么会开着   那个古代玉石棺也在里面,难不成是有人想偷东西?童谣心头一紧,立刻关掉了手电筒,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一旦发现有贼,随时准备好大声呼叫。   童谣瞪大了眼睛朝研究室里望去,里面很暗,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放在研究室中央的那个重达数吨的玉棺的盖板居然被移开了。   童谣顿时急了,什么都顾不了,就拔腿就冲进去,朝玉棺里一望,里面满满的放着许多灰黑色的东西,像是陪葬品,可是尸体却不见了   “来人啊——有小偷!”童谣反射性的大叫。一回头,猛然见到一个女人在半空中悬着,脸上带着一个恐怖的玉石面部,眼珠突出,龇牙咧嘴的直直的看着自己——   “啊——!”童谣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踉跄,倒头栽进了棺材里,棺木的盖板缓慢的合上了   远处传来人群的骚动声越来越远了   正文第三章   周围一片漆黑,无限的恐惧像童谣袭来!整个人像灌了铅一样的重,周围一股子腐臭发霉的味道。童谣心脏极速的跳动着,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这五个字像符咒一样在童谣的周围轰鸣起来,她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洪玉国,什么毁灭洪玉国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   这个空灵而疯狂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潮湿闷热的空气,一瞬间像有了生命一样钻进了童谣的胸口,她整个人同时抽搐起来。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这五个字,带着无尽的恨意和痛苦,刻入了童谣的脑海,无法磨灭。   突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童谣反射性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您在伤心吗?”一个清朗,略带挑衅的男声。   童谣疑惑的抬起了头,斜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紫红色的丝绸长袍,上面印着淡黄色的花纹,腰间束一长串的白玉腰带。一头像缎子一样乌黑的长发搭在肩上,那张脸,美到让女人都窒息。他浑身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人看了就离不开眼了。童谣瞬间忘记了一切,开始感叹起造物者何其的神奇,竟然可以琢磨出如此俊逸的男人。瓷白色的皮肤和白玉一样光华,细长的眼就像两块黑色的宝石,摄人心魄。但他却绝不因为貌美而显的女气,反而处处张显着男人的味道。英挺的五官,看一眼就无法忘记,他的美不是能用语言可以形容,世间再美的事物站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吧。   童谣被此人的美貌震慑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那个男人斜着嘴角微微一笑,眼睛露出一丝明显的鄙夷。童谣不由打了和寒战。   他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对这一切,您准备怎么解释?母后——!”   童谣浑身抖了一下,母后?什么母后,难道他是在和我说话?   “够了,润玉。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是我们的母后,你要识身份。”   边上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长相也有几分英俊。只不过和先前的那个男子的绝世容颜比较起来,着实普通了不少。他穿着一身青蓝色的长袍,腰间配着白玉,黑色的头发高高束气。他端坐在那里,一看就是一个有绝高地位的人。   刚才童谣满眼都是那个男人的俊美容颜,几乎忘了世间的一切,现在方才发现周围原来站着有许多人,穿着古怪。童谣的整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的衣着,这样的款式一个轰鸣般的声音在脑中慢慢成型,这不是良渚时期的标准服饰么   她瞪大这眼睛看这眼前这个绝美的男人,他叫润玉   “将贤贞皇后先行打入冷宫。”那个青衣男子冷冷的说着。立刻就有两个婢气势汹汹的冲着童谣走了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童谣搞不清楚状况,大叫的站了起来。   “哦?”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愤恨:“母后毒杀了父王,我们诸良国的国君死在了您的手里。那么快,您就忘记了吗?”   “什么?”童谣呆立在那里,“我毒杀——别开玩笑了!”   润玉冷冷的笑了一声,“呵呵,装疯到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过您要记得,要装就要装一辈子!”他背过身去,挥了挥手。两个彪形大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伸出就要抓童谣。   童谣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平日一直见母后温柔婉顺,现在看来,原来都是装的!”   童谣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空有一张绝世的容颜,可性格简直不可理喻。   “别碰我,要我去哪里就直接说,我自己走——!”童谣气得咬牙切齿。   润玉眯起眼睛看着一行人押送童谣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疑惑。   “散了吧。”那个青衣男子平淡的挥了挥手。   “沁玉皇兄,此等大事,简单将她打入冷宫,岂能罢休?”润玉挑了挑眉。   “你想如何?”   润玉压低了声音,字字说的刺骨:“命她为父王陪葬!”   沁玉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她是‘洪玉国’七公主,令她陪葬,洪玉国必定挥军来袭。我诸良国只是一方小土,此举会带来灭顶之灾!”   “人善被人欺,这道理皇兄应该明白?我们诸良虽是一方小国,但是连国君被毒杀此等大事,也忍气吞声。早晚也会走上亡国之路!”   “你懂什么,”沁玉恼怒的挥了挥衣袖:“父王死了,现在我才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这事由不得你来做主。”   润玉靠在门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握紧的拳头。突然间唇边又荡漾出倾城的笑容:“一路走好国王陛下。”   童谣一路左右观望着,浑身血液都开始慢慢的沸腾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世界某个角落还有一个被人类遗忘的空间,这个空间里的人维持着5000年前的生活状态吗?所有的的这一切,包括身边的每一个侍从都让童谣每个细胞都触动着,要赶快回去告诉刘教授,这绝对会是一个天大的发现!   随着一行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幢黑乎乎的大房子。一个年级老迈的婢女正坐在门口打盹,一见来了那么大一群人,立刻抖抖索索的站起来,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那扇门看上去破损而陈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一张鬼怪的大嘴,随时准备把人给吞下去。   童谣只觉得身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跌进了门里。然后是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外面传来冰冷的锁门声。   童谣摔倒,膝盖磕在地上,痛的很。   “您没摔着吧?”边上跑过来一个小姑娘,着急的把童谣扶了起来。   “没事。”   不一会,那个女孩不知从哪里点上了一个火盆,整个房间开始变得昏黄。   这是一个陈旧的房子,白色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两端写着一些象形文字。拱形的天棚上刻各种各样动物的姿态。墙壁上的巨大的岩石浮雕,像是一些动作怪异的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各类飞虫和硕大的蜘蛛网,简直就像一个翻版的盘丝洞。   房间里陈设少的可怜,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木桌,靠墙有张木床,边上有个玉石烛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类似梳妆台之类的东西,下面放着一张椅子。   “皇后娘娘,”那个小姑娘抖抖索索的看着房间,像是有几分害怕。这个女孩子看上去12、3岁的模样,不是很好看,但却显得挺乖巧。头发挽着,穿着一身素色的绸子衣服,和一双印染花纹的布鞋。   童谣认真的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一遍以后,开始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娘娘,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吗?”那个女孩朝童谣身边靠了靠,两只眼睛开始微微发红。   “这是哪里?”   “这里是冷宫啊,”说着那个女孩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是一个国家吗,能告诉我确切地里位置吗?”童谣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失控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谁知那个女孩居然夸张的一下跳了起来,猛地扑到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娘娘赎罪,饶了我,不要打我,”   童谣也一下懵了,只见到个女孩不停的磕头,额头的皮都蹭破了。   “傻瓜,快起来,”童谣立刻上去扶她。一撩她的袖子,只见她细嫩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淤痕,被火烫伤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针眼。   “我的天,谁干的?”童谣愤然惊呼。只见那女孩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用力咬着嘴唇死也不说话。   为什么看着我?难道是我这些是我干的?   童谣赶紧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应该一定有什么原因,有什么理由,冷静冷静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怕,你先起来。只要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打你?”童谣尽量对她语气温和。   那个女孩赶紧拍拍衣裙上的土站起来使劲的点头。   “你叫什么?”   “阿应。”   童谣眯起眼睛:“那我叫什么?”   “娘娘,您今天怎么了?”   “总之我问,你回答,别问那么多就是了,我叫什么?”   “您是贤贞皇后。”   “你说我是皇后?”童谣声音一下高了八度,一脸的不可置信。想来,刚才那个叫润玉的也是这么叫自己的。这个男人美的看不出年纪,可他说我是他的母后,难不成童谣一阵惶恐,连忙伸出手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不看还好,猛地一看,童谣几乎要晕过去了!自己居然穿着件淡金色的绸缎长裙,一条鲜红的宽腰带,将腰身扎的盈盈可握。身上罩着一件淡金色的纱衣,看上去非常雍容。   “我的天,我怎么会也穿成这个样子?”童谣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   阿应一脸担忧的望着童谣。   “阿应,这里到底是哪里?或者说,是中国的什么区域?知道经纬度吗?”   “娘娘,这里是诸良国。”   “诸良?”童谣仔细在脑中搜索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中国有个什么地方叫做诸良的。   “娘娘,我们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里了?”阿英看了看周围,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娘娘,我们能不能回国啊?娘娘您能不能让国王把我们接回去。”   “哦?回国?这诸良不是你的国家?”童谣的脑中迅速的转动起来,看来这样的古国不止一个,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娘娘,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阿应愣了一下,突然难过的哭了起来:“我们的国家是‘洪玉国’啊,娘娘是‘洪玉国’的七公主,‘冷香’公主啊!”   ‘洪玉”,一听到这两个字,童谣立刻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用力的按着心口,揪痛的不能自抑。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一串诅咒似的言语顿时在童谣的胸口中爆发而出。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莫名而又强烈的仇恨顿时在童谣身体每个细胞里扩散开来,钻入了她的血液,侵入她的骨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恨,为什么要毁灭——!”童谣捂着脑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您怎么啦?您在和谁说话?娘娘您不要吓我!”阿应见童谣突然失去理智一般,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借你之手,毁灭洪玉,为了你也为了我毁灭洪玉国,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让我的恨充斥你的灵魂,让我诅咒贯穿你的思维留下吧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啊————”童谣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颓然倒地,失去了意识。   正文第四章   一整夜,可怕的黑暗和无穷的梦魇像阴魂一样缠绕着童谣。“洪玉”“诸良”这几个字像鬼怪一样荡漾在她的头顶。她拼命的在逃,她浑身都是汗,她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不明白自己卷入了什么。   我要留下,留下毁灭洪玉国这个强烈的意念,像一种心理暗示,深深的刻入了童谣的灵魂。   “我要毁灭洪玉国,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童谣大叫一声,像弹簧一样坐着起来。   阿应吓得尖叫一声,四脚朝天摔了一跤。   童谣浑身都是汗,大口喘着粗气,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外面已经有一丝光线照了进来,天都已经亮了   两日后   “洪玉国得知诸良王不幸病故,深感痛惜。特派臣:樊印,作为使节,前来深表哀悼之情。希望贵国早日扶立新君,使国家平定安康。”一个约莫40岁左右的男人,衣着华服,上前作揖。   “起身吧,替我向洪玉国王转达我诸良国的谢意。”沁玉随还未即位,但已坐入了诸良国国王的宝座之中。   “哪里哪里,诸良和洪玉乃友邦之国,理应前来。”樊印抬起头,一张黝黑的脸上带着形式化的浅笑。   “诸良王辞世,想必皇后娘娘一定悲痛万分。娘娘来自于我们洪玉国,可否告诉在下贤贞皇后最近可好?”   沁玉微微一怔,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润玉站在龙椅的右侧,双手抱胸,侧着头等待着沁玉的反应   “可否告诉在下贤贞皇后最近可好?”樊印向前跨了一步。   “哦,母后一切都好,只是心神有些低落。”沁玉接了上去。   润玉眯起了眼睛   “唉,那便好。娘娘不但是先皇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国王最心爱的妹妹。要是出了差池,恐怕不好交待,”樊印此话就像一把软刀子,刺的沁玉不痛不痒。   润玉瞄了沁玉一眼,面无表情。   诸良国为樊印在宫里安排了住处,樊印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沁玉双手紧紧握着拳,凝视着地面。   润玉轻轻的俯下身去,凑近沁玉的耳边:“父王真可怜,有人阴谋毒害了他。可是他亲子,竟连对凶手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你懂什么!”沁玉浑身一怔,手已经按在了贴身的短剑上。愣了一下,又硬生生的克制住了,浑身都在抖。   润玉露出一抹绝美的微笑,抚了一下长发,慢慢的离去了   童谣被关在这个所谓的冷宫里已经整整两天了。这里简陋,肮脏,简直就是一个牢房。大门被锁了,门口有人把手着。每天固定的时间,那个老婢女会从一个小窗口的地方,把饭递进来。   24小时异样的难熬,可是童谣似乎过的津津有味的,她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窘迫的处境,对古代历史的过度狂热使得她几乎忘记了真实的生活。她专注的研究着墙壁上的字迹和雕刻,反复观察着整个房中的陈设,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情都是激动澎湃的。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4000年前的文明,也就是良渚文化盛行的那个阶段。洪玉、诸良?童谣是学考古的,对中国古文明时期的古国都非常了解,可是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却是闻所未闻   童谣抚摸着墙壁上斑驳的的象形文字,手指轻轻颤抖了下。良渚时期,只有初级的等级制度,还没有真正帝国形成。可是这里已经有了分明的社会制度和等级文化,而且这些壁画和雕刻,包括所有人的衣着和装饰,都远远超过了4000年前的工艺水平!   童谣心跳加速,这消失在历史长廊中古代文明,这进步超越的古老王国。而我现在,居然置身其中   经过了两天的相处,童谣从阿应的嘴里,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她大为震惊,也有些将信将疑。   从阿应口中得知,洪玉国的七公主,冷香公主,奉命下嫁诸良王为妻,赐封贤贞皇后。诸良王已过花甲之年,而且听说身体状况一直不佳。贤贞皇后带来了洪玉国的良药,每日分三次给诸良王服用,王的身体日渐好转,对贤贞皇后更是关爱有加。   冷香公主从洪玉国带来了两名贴身侍女,一个叫阿是,另一个就是现在的阿应。   一天夜里,贤贞皇后一边准备端着药要给诸良王服用,一边差遣阿应去厨房去拿茶果。等阿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诸良王脸色发紫,死在了床榻上,阿是被利器割破了喉咙,满地都是血。贤贞皇后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色平淡。阿应惊慌失措,跑过去拼命摇晃她,可是贤贞皇后一动不动,推她也没有半点反应。阿是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大声呼救   而童谣现在就是诸良国的贤贞皇后,这个从洪玉国下嫁的冷香公主,这个被润玉指控为杀了他父亲的凶手   童谣沉思着,虽然无法相信,但是貌似事实却是如此。最合理的解释是,自己灵魂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附身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现在自己处于另外一个时间,这个时间就是5000年前的良渚文化时期。   童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领口,怎么会?自己怎么会出现再这个地方?为什么自己的心,仿佛被人埋下刻骨的仇恨,是多么迫切的渴望着毁灭洪玉国,洪玉国在哪里?我要毁灭洪玉国   每天在脑中徘徊的咒念使得童谣一天比一天不安起来。不管是大叫还是大闹,门外的人仿佛死了一样,半句也不会搭理你   次日清早,樊印满脸怒气的就冲上朝堂,义正严词的说要见储君沁玉。   沁玉往堂上一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樊印便僵硬的行了一个礼,“诸良国可是不把洪玉国放在眼里?”   “樊特使此话怎讲,是否对我诸良国有所误会?”   “误会!”樊印陡然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是误会!”   润玉轻轻飘了樊印一眼,一笑:“请开门见山。”   樊印接触到润玉略带妖异的眼神,愣了一下,强硬的气势收了一些,不一会又恢复了,“我洪玉国随不是什么泱泱大国,但也算是国富民强。我七公主下嫁你们诸良,乃是洪玉国的交好之心。贤贞皇后来诸良已半载有余,何以还是完璧之身。难道是诸良王看不起我洪玉国,不屑于我国公主行夫妻之理吗?”   樊印的一席话,仿佛空投了一个炸弹,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沁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整个诸良国都知道,诸良王王已花甲之年,病痛缠身,早就失去了男性的能力。行夫妻之理,又怎么可能。   “对此您可有解释?”樊印朝前跨了一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只因父王老迈”沁玉刚开后,便被润玉给打断了。   “皇兄无需多说了,”润玉冷冷看着樊印:“敢问特使,皇后是否完璧之身,可曾查证,你又从何得知?”   “皇子无需管我从和得知,贤贞皇后是否完璧之身,王子大可派人查证。如一切不属实,樊印当面领死。如确有其事,那便是诸良对我洪玉国的辱瀎,我洪玉国必当在战场上全部讨回!”樊印声如洪钟,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沁玉更是浑身一凉,虚汗从额角慢慢渗出。   周围一片沉寂   “呵呵”一声冷笑悠悠的传出。所有人回头惊愕的看着润玉。“我想也不必查证了,樊特使此次前来,必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润玉挑了挑眉:“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说对么?”   樊印脸色一温,没有回答。   “诸良不想引发战乱,如樊特使有更好的提议,尽可说出,大家可以一起参详,”润玉天生便有一副摄人的威严,一双美目向下扫来,大家不由自主的全都静下来,看着他。   “此事兹事体大,我只是小小特使,不敢妄加异议。”   润玉冷笑:“特使敢在朝堂上,将两国隐讳之事公开,即使对贵国七公主也不留一点情面。这足见你生性耿直,位高权重。请您就不要再谦虚了。”   樊印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眼神闪烁着不敢抬头去看润玉。   想了一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要听在下的建议,也可。就不知未来的诸良王是否心甘情愿了,”说着,樊印眯眼看了沁玉一眼。   “特使请讲,”沁玉有些讨好般的接了上去。   “既然诸良王已死,诸良国必须早日扶立新君。七公主虽已下嫁先王,但依旧是完璧之身。如七公主有幸得王子沁玉垂爱,母仪天下,那洪玉国必定与诸良千秋交好。如七公主福薄命浅,只得老死宫中的话,我洪玉国必定举国悲哀万分,国王也必定终日不宁。”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连冰冷的空气都在战栗。   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樊印的眼神咄咄逼人   “恩我对七公主早有爱慕之心,樊特使此提议正合我心意”   还未入冬,朝堂上却那么寒冷,冷的每个人的心都在抖动   樊印的目的达到了,一拱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大殿。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望着樊印的背影渐渐远去,润玉突然撩起额前的长发,大笑了起来:“看来对母后要改口叫皇嫂了,皇兄好福气啊!”   沁玉眼眶发红,直直的看着润玉,“从此后我就诸良王!我和七公主大婚之日,便是我登基为王之时。润玉,我命你亲自将七公主迎入宫中,对七公主必须行叔嫂大礼,不得有误!”   润玉轻笑着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沁玉。   沁玉几乎怒不可揭,但也不好发作朝堂上众人的痛心的目光令他坐立不安,只得拂袖而去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正文第五章   在冷宫里时间越长,童谣一开始的兴奋尽过了,恐慌就开始慢慢加深,难道真的回不去了?难不成真的要一辈子留在5000年钱,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了吗?   就在此时,那扇破旧的门‘吱啊’一声打开了,一束强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外面突然来了一群衣着鲜亮的人。只见润玉站在前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只是他脸上带着那丝微笑,却让童谣寒到了骨头里。   一个侍从官从润玉身后一步跨了出来:“诸良王驾鹤西去,而贤贞皇后正值花样年华,又得王子沁玉之垂爱。下嫁大王子沁玉为妻。”   童谣一听顿时傻了眼。贤贞皇后,说的就是自己吧,先嫁给父亲,父亲死了又嫁给儿子?虽然5000年前,近亲是可以通婚的,但也不可能把娘娶来当老婆啊!   童谣一脸疑惑的看着润玉,可他嘴角依旧挂着那丝冰冷的笑容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社会啊?头一次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跑到这种落后无耻的蛮荒部落来了童谣紧紧咬着嘴唇。   “请二王子润玉行叔嫂大礼!”那个侍从大声说。   润玉垂着眼帘一步一步的朝童谣走了过来。   “做什么,”童谣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润玉在她跟前站定,突然俯身下跪,恭整的给童谣磕了一个头。   “啊?不必了”这也太夸张了。童谣刚想伸手去扶,润玉正好抬起头。一瞬间,她见到润玉黑玉般的的眼中露出一丝刻骨的杀戮,吓得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去碰他。   “润玉,恭迎七公主回宫。”润玉起身站直,每个字,比冰还冷。   前面有几个侍从在引路,童谣走在中间,润玉伴在她身侧,阿应在另一边。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一大队的人。   要是现在告诉大家,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公主,估计没人会相信。难道就跟他们回宫吗?然后嫁给沁玉,就一辈子呆在宫里绝对不可能,润玉和沁玉在早就认定了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可为什沁玉居然还要娶我?童谣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润玉,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润玉对我恨简直恨之入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了我。虽然现在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但是进宫绝对是一条死路   一路上,童谣已经借口两次想小解了。可是每次最起码都是5个宫女跟随,前后看着,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要方便一下”童谣再次举手!   “娘娘,您怎么啦,已经第三次了”阿应担忧的看着童谣。   “水喝多了”   又是5个宫女伴随着童谣一起离开阿应望着童谣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明明今天一口水都没喝过”润玉挑了挑眉,轻笑。   茅房是用石头砌成的,面积很小,前面有一个窗口,后面一个窗口。童谣在里面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房子,门口这里站了两个人,其余三面各站了一个人。除非能把天顶给掀了,否则就是插翅难飞   童谣探出脑袋,朝往外看看。门口那个侍女直直看看她,还对她点了点头。完了——童谣丧气了,这一路上是跑不掉了,看来只能再找其他的机会   呆了10分钟左右,童谣才万般无奈的走了出来。一脚跨出门口,就踢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低头一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来,那两个侍女居然倒在地上,身上的泥地都被血浸成了黑色。   童谣大吃一惊,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她跨过那两具尸体,朝边上一看,只见那五名侍女全部被割断了喉咙,死在了地上。   童谣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软了,到底是谁杀了她们?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看了看四周,凶手很有可能还潜伏在边上,她并住呼吸,头也不回的朝树林深处没命的跑去   “什么?七公主跑了?”沁玉一听吓得一身的冷汗。   “润玉办事不利,请皇兄赎罪。”   “你——!”沁玉一把揪住了润玉的领口,眼神非常复杂:“一介妇孺,居然有能力在皇弟手中脱逃?”   “皇兄赎罪!”   沁玉猛地抽出贴身的短剑,一剑刺入了润玉的右肩:“必须在大婚前找到七公主,将今天的随行统统灭口,此事绝对不可外扬——要是找不到七公主,我就绑了你去给洪玉国请罪!”   看着滴落的鲜红色血液,润玉淡淡的微笑   没跑几个小时,童谣就已经满头大汗,体力透支了。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河,便走了过去,低头洗脸。她淡淡的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是一样,完美娇小的脸型,黑色的大眼睛,挺立的鼻梁。只是看上去要比自己原本的年级小上几岁,这两天的风吹日晒,白皙的皮肤黑了不少,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有些干裂蜕皮。看来这个七公主几乎和自己张的简直一摸一样。   童谣解开紧勒的红色腰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突然见到不远处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穿着一套麻布衣服,正在那里洗衣服。童谣眼睛一亮,立刻走了过去,说要拿自己的衣服和她对换。那村妇一见童谣富丽堂皇的打扮,立刻满口就答应了下来,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童谣换上了青色的麻布短衫,和长裙,满意的一笑。这样的衣服虽然简陋,但是对于逃亡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又方便又透气,也不惹眼。   那村妇穿着自己的衣服高兴的在河边照着自己的身影,童谣一笑,转身离开。突然听见背后有风声呼啸而过,回头一看,只见到两块大石,当中拴着一根皮绳,旋转着从半空中斜打过来,就听到‘碰’的一声闷响,石块击中了那妇人的后脑勺,鲜血和白色的脑浆立刻崩裂而出。她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挺挺的朝朝河里掉了进去,迅速沉没了。   童谣吓得跌坐在地上,慌忙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树丛中逃去   毫无疑问,自己正在被人追杀,而那个妇女,俨然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童谣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里,连续跑了好几天。她害怕被人发现,成天神经高度紧张,简直快崩溃了。她渴了就喝河水,饿了就摘果子吃。晚上累了找树洞休息。这些天,她只知道没命的跑,想逃离诸良国,想躲避杀手。可是她只知道大概诸良国位于南方,她就一直在往北边前进。可北方到底是什么国家她却不知道。   每天晚上,那个深深的意念驱使着她,童谣现在心中唯一的欲念就要去毁灭洪玉国,不知名的痛苦在胸口中扩散开来。可现在现在连洪玉国在哪里都不知道,谈什么毁灭啊   正值中午,艳阳高照,没走几个小时,童谣已经热的不行了。   唉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童谣叹着气,靠在一颗树荫下。顺手摸了摸身边绽放的黄色小花,毛茸茸的叶子看上去粉嫩,但是生命力却是无比的坚强的。   很快,童谣渐渐抵挡不住疲累,眼皮越来越沉。突然一支箭飞蹿过来,刺入中了她的小腿。   童谣赶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有奸细——”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两个身穿铠甲的弓箭手,飞快的朝童谣跑了过来。   童谣顿时急了,千万不能被人给认出来!转眼间,瞄到了地上的那些小黄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种小花好像叫洋地黄,是一种性子很烈的草药。毛绒的叶子具有毒性。童谣顾不得那么多了,扯了一把叶子放在嘴里嚼烂后胡乱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扯下自己的外衣一片布,把自己的头发和脸,像包粽子一样包裹了起来。   两人一冲过来,把童谣给架起来就往外拖。童谣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远处站着一对骑兵,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火焰色的重甲。两弓箭手将‘童谣’押到那个首领面前,扔在地上。   “哪国的奸细,为何私闯禁地。”那个红甲武士,面带头盔,声音沉稳清透,似乎有几分熟悉。   “我不是奸细。”童谣咬着牙。   “即便是诸良人民,也不可擅闯诸良皇家狩猎场。你到底是何身份!”   天这是诸良的狩猎场,难道我还没逃出诸良国吗。   “首领,此人在诸良边境游走,定是洪玉的奸细。即被我等抓住,洪玉国也断然不会承认。不如直接杀了她,也可解恨。”边上一个弓箭手上前说。   “不,我真的不是洪玉的奸细——”童谣一听,吓得一身冷汗。   红甲武士,稳稳的抽出了一支箭,撘上弓,对准了童谣的脑门。   童谣吓得懵了,看着那冰冷的箭头。   情急之下,突然心上一计,看来只能赌一把了:“你们这种弓箭的箭头,根本没有杀伤力。”   那个红衣武士动作略停。   童谣吞了一口口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所用的箭头,是扁平的,呈正三角形。阻力也大,射程近,遇到大风很容易偏移位置。距离稍远,即使射中物体,也不可能一箭毙命,最多只是受伤而已。”童谣指指自己的小腿,“你看,这支箭只刺入了些许。如果箭头加以改良,必定能穿透物体,没有误差。”   童谣浑身紧张的看着那个红甲武士,几秒钟后他拿着弓箭的手,慢慢放松了。   童谣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跪下:“不瞒首领,我的父亲是个兵器锻造师,真的不是什么奸细。只要首领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便告诉你改造箭头的方法!”   “首领,不能信她。”边上的那个弓箭手刚开口,红甲武士一挥手,他立刻闭上了嘴。   “你的命暂且留下。你就协助改良我队的兵器。”红甲武士收起的弓箭。   “既然首领留下你的命,也请你以真面目示人,”说着边上的弓箭手,就要伸手撩开童谣包在头上的布。   童谣赶紧匍匐首领的面前:“民女自小面部烫伤,奇丑无比,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请首领网开一面,允许小女蒙面。”   “许你蒙面,起来说话。”   “谢首领!”童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红衣武士的头盔下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突然伸手猛地扯开了童谣脸上裹的布片。童谣失声惊叫了起来——   那红衣武士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眯着鹰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童谣的脸因为药物的刺激,皮肤已经变得焦黑,五官都肿了起来。   而童谣也当即愣在了那里,头盔下那绝世的美艳,居然是二王子‘润玉’。   “你叫什么?”润玉微微皱眉。   “我童谣”   润玉点了点头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正文第六章   童谣一路暗自庆幸着身份没有暴露,于是跟他们回到了军营。童谣隐约了解到,这里应该是诸良国边境的一个皇家狩猎场。润玉带领的,是一支弓箭队,一行一共12人,来这里应该是游玩狩猎的吧所有人都叫润玉为首领,而不是二王子。   自己这几天在野外奔波劳累,喉咙都肿了起来,嗓音也变得嘶哑。那种小黄花有毒性,自己又换了这身农妇的打扮,润玉必定不会认出来。   他们所说的军营,只不过是在一块空地上,搭建了几个帐篷而已。润玉的帐篷最大,估计里面有个20多平方,搭在中间。其余12人的帐篷,稍微小些,围绕着润玉。   他们给童谣也支个帐篷,可能是怕她跑了,所以帐篷就放在润玉的门口,12骑围绕着。   童谣受了箭伤,一路血流不止。   “我们此行,没有随行医师。”润玉下马。   “哦,没事,我自己能处理,”童谣急忙低下头,尽量不和他对视。   润玉转身走入了帐篷。   “这个”   润玉停下了脚步。   “能不能给我一把刀和一些酒。”   “给她。”润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人,离开了。   一到帐篷里,童谣立刻瘫倒下来。一路死活忍着,其实痛的快不行了。箭头,深深的扎在小腿里,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流。脸上的皮肤中毒了,痛的和火烧一样,童谣浑身都在发抖。   润玉这头猪!童谣边骂着,一边拿起小刀一看,傻了眼,我的天这算什么啊?这居然是青铜,我的妈呀,那么钝,这一刀下去还不痛死啊   可是眼下也没办法啊,童谣只能咬咬牙,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一烤。把心一横,用力划开了伤口,一口气把箭给拔了出来。痛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休息了许久,然后颤抖的拔了酒壶的盖子,倒在了伤口上。   一阵无比的灼痛,使童谣几乎要昏过去。可是她硬是忍住了,不敢叫出声来。要是让润玉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必死无疑了。   过了好半个小时,童谣才慢慢缓过来。擦了擦浑身的汗水,扯了床上的一片布条,包住伤口。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孔,烫的可以煮鸡蛋了。童谣只是记得洋地黄涂抹会使皮肤中毒,发黑浮肿。可是童谣是个学考古的,并不是中医,她并不知道拿什么能解洋地黄的毒。不过她知道,这种毒性是不可能致命的,对现在的她来说,说不定也是一种幸运了。   童谣拿起拔出的箭头,仔细端详着。天哪这个箭头居然连青铜都不是,就是一个石头的。   帐篷的布帘突然被撩开了,童谣慌忙背过身去。   “首领让你过去。”   “好,我好马上就去。”   那人走了,童谣大大舒了一口气,拿起布片再把自己的脑袋包好,保证万无一失。唉   一进润玉的帐篷,就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这简直就是一个帝王级的帐篷,里面陈设精致,应有尽有。一张床放在帐篷的右侧。前面像是一个硕大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青铜的鸟形装饰。润玉端坐在一个虎皮座椅中,用一块布擦着一张枣红色的大弓。边上一个火炉,跳动着橘红色的光芒,映衬着他那张绝美的脸,流线型的侧脸看的令人痴迷。   童谣走过去,却不敢打扰。   “说吧。”   “啊?”童谣吓了一跳。   “改造箭头的方法,你该不会是为了保命,性口雌黄吧”润玉始终没有抬起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哦,”童谣赶紧振作了起来,“为什么用石箭头,不用青铜?”   润玉却抬起头,像看傻瓜一样看着童谣。   童谣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代,青铜器刚刚才被启用,造价很高。弓箭属于要大规模制造的武器,而且极容易丢失,自然不可能用青铜,只能用石头。   童谣赶紧转移话题:“箭由箭头、箭杆、箭羽三部分组成。你们现在用的箭头是扁箭头,正三角形的。这样的箭头是最初级古老的。”   “我是说要改良的话,主要有三点。”童谣接着说:“第一,要把正三角形的箭头,改成狭长的等腰三角形,箭头必须尖利才能减少阻力。第二,把扁平的箭头,改成立体的三角箭头,这样不容易偏离方向。第三,立体箭头的三面要带侧锋,这样能增加了杀伤力。”   润玉的眼神,看的童谣浑身发毛,难不成他认出自己是谁了?   “正三角形?等腰三角形?立体?什么东西?”   童谣顿时满头冷汗,差点忘记了,有些话他根本听不懂。   “什么是阻力,这箭是诸良的顶级工匠打制的,为什么说很古老?”   “呃阻力是指阻止物体运动的力,它可能来自多方面,只要是阻止物体运动,就可以说是阻力。”童谣尽量简单的说:“比如说,一支箭从空中划过,空气就成了它的阻力,使它减缓速度。”   “空气?”润玉皱了皱眉。   童谣心中大声哀叹,唉看来这辈子也说不清楚了。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这样吧,我画给你看。“   童谣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等着润玉拿纸和笔。   可润玉却将一块类似石板一样的黏土推到了她的面前,边上放着一根炭条。   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童谣差点没当场崩溃,这里连纸和笔都没发明,文字就是一些象形图案。我怎么好死不死的来到了这种地方啊。清朝,明朝都可以,要么索性再远点,直接去猿人时代也就算了,至少没人来杀她。   童谣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拿起炭条:“看,你们现在的箭头是这样的,正三角形。要改成这样,箭头要狭长,要等腰三角形。这个是三棱锥,是立体三角形,从侧面上是这样的你看要这样边上要锋利”   童谣耐下性子,像教小孩一样,仔细的和润玉说着。只见他的眼神开始越来越亮了起来   等童谣说完,润玉的眼中动容一览无遗。童谣暗自觉得,自己应该死不掉了。   润玉拿着那快黏土板,兴奋的走出帐篷,又突然回头对童谣说:“别走,等我回来,告诉我什么是空气!”   童谣一愣,无力的垂下头   童谣在润玉的帐篷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半夜,炉子里的火全灭了,也不见他回来,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童谣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润玉的帐篷里睡着了。而他一晚上根本就没回来过。   她揉揉眼睛从帐篷里走了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两个弓箭手守着,说没有命令,不让她出去。童谣白了他们一眼,只得的退回了房里。   叫我么等在这里,自己么一晚上不回来。还派两个耗子看着我——简直就是在折腾人。童谣想抬起一脚朝木桌踢去,突然脚上的伤一阵疼痛。大叫一声又坐了下来。   外面开始热闹起来,童谣撩开帐篷的布帘,看到润玉一脸兴奋的带着几个人从森林里骑着马回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一进门,看到童谣就叫起来。   童谣整张脸黑了下来,这小子原来都忘记了,却叫我在这里等着。   “你在正好,给你看这个。”他伸手,一枚锥形的石箭头停放在他的手里。   “你”童谣愣了一下:“一晚上,你就在做什么?”   “对,我已经试过了,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居然可以把大树射穿!”润玉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童谣几乎看的失神了,以前见到笑,总是冷冰冰的样子。而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几分阳光,仿佛有一种迷人的魅力,美的无法形容。   “对了,什么叫空气?你没有告诉我?”润玉转头看着童谣。   “空气就围绕在你我的周围。你在吸气,你在吐气,你呼吸的那就是空气。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是存在的,没有空气,人就会死去一个人无论身份高贵还是贫贱,他们呼吸的空气是一样,比如你和我,”童谣轻轻的看着他,我们呼吸一样的空气,我能感受到,空气中都是你的味道淡淡的桂花味   润玉突然愣住了,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对童谣说:“你先回房吧。”   童谣颔首退出了房间   童谣回到房间,突然觉得润玉也许没有想想当中那么可怕吧。他就是认为七公主是杀了他父亲的凶手,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可自己并不是什么七公主啊。   突然门帘又被撩开了。   一个弓箭手,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首领给你的。”说完便走了。   童谣一看,那是一套淡紫色的衣裙,干净漂亮。边上还有一个像斗笠一样的帽子,帽子上罩着紫色的布。童谣疑惑润玉哪搞来的女人衣服。   童谣换上了那身衣服,左右看着自己。这是良渚时期标准的服装,衣服没有尺寸,没有肩线,就是两片布斜着裹住身体,在腰间用两根绳子系紧。身体的线条,完全靠腰带束出来,看着既显身材,也挺实用。这身衣服居然还是绸子的,有着几分贵气。想不到在遥远的良渚时期,在诸良国已经有了如此精湛的纺织技术了。可这些有高度文明的古国,又是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的呢童谣皱起眉头,这段历史对于后人来说,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而我此时,却亲眼见证了,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幸运呢?   童谣拿着那顶帽子摆弄着,想不到润玉还挺细心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此章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关注!   正文第七章   昨天一晚上,童谣都没有睡好,伤口和脸到现在还在发痛。她回到房里刚刚睡下1个小时都不到,突然门外有人大叫   “出来——”   “阴魂不散,”童谣一听声音是润玉,急忙戴上帽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门,见到润玉已经穿戴上了那身火焰色铠甲,骑在马上了。他的身边居然多了一名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裙,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皙,很有气质。她骑在一匹黑马上,就站立在润玉的身边。   童谣看着这个女人,而润玉却一直看着童谣。童谣回过神来,隔着面纱接触到润玉的眼神,心中一惊。   润玉上下打量着童谣的体态,脱下了布衣,那袭紫色的衣裙将她的体型勾勒的像艺术品一样完美无缺。   润玉过于露骨的视线,使得童谣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起来,呼吸显得急促。   看了一会,润玉突然开口:“现在去猎场狩猎,12骑试用新制的箭头,你也一起。”说完,便驾着他那匹枣红色的马,先离开了,那个女人看了童谣一眼,便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童谣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是谁?他的妻子?突然童谣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年代,连近亲都是可以通婚的,何况是娶几数个老婆。再说润玉还是个王子我在这瞎想什么,管我什么事啊   一个弓箭手已经给她牵来了一匹马,放到了她的面前。童谣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边上那个弓箭手可能看出了她的尴尬,于是伸手搭了她一把。童谣骑术不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童谣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骑兵,什么叫强悍的弓箭手。此队共十二骑,在狩猎场上,不管是毒蛇还是猛兽,‘润玉’一声令下,十二箭齐发,12箭必定命中头部,目标便必死无疑。童谣在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还好上次没有12箭一起朝自己射过来,不然估计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看此箭的杀伤力可与你所说一样厉害?”润玉看着一棵刚被射断的大树,大树还在冒烟。   突然他转头看看四周:“童谣——人呢?”   “这里,这”童谣满脸痛苦的扭着缰绳想要往润玉这边过来,可是那匹马根本不理会她自顾往边上走,现在还索性还低下头吃起草来。   润玉看着童谣那副尴尬的样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一吹。那匹马立刻啸叫一声,立刻朝润玉跑了过去。   童谣失去了平衡,脚又使不上力气,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眼看脑袋冲下,嘴就要啃到泥了。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拦腰勾住了她的腰,然后用力一拽。童谣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童谣一看自己此时坐在润玉的身前,脸顿脸红。润玉的双臂拉这缰绳,就像拥抱着自己一样。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从润玉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童谣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她感觉到边上有一个凌厉的眼神,使得童谣一瞬间清醒了。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润玉身边的那个女子,立刻别开头   这个女人吃醋了只有吃醋的女人才拥有这样的眼神。   “谢谢我回自己的马上去。”   “不会骑马,就在这里呆着吧,别耽误了进程。”说完,润玉便驾着马带头开始寻找新的狩猎目标。   童谣只觉头皮发麻,正是难熬的一天啊   连着几日,弓箭队开始对新的箭头越用越顺手,大家认同童谣对改造兵器的实力,也稍微对她放松了些警惕。想着毕竟她也只是个女人,也根本不可能逃出狩猎场。   自从那日以后,童谣再也没有见过润玉身边的那个蓝衣女子。不过却时常见到了另外一个,她的名字叫‘霓色’,肤色微黑,体态健美,妖娆万分。一看就是和润玉处于热恋状态之下,看着润玉,满眼都是春天。她常常骑着马冲进狩猎场,缠着润玉。润玉也总是笑笑,不去责怪,可能对她也很怜惜才是。   唉润玉长得太过美艳。无论多么绝色的佳人放在他的面前,总也失去了光彩。童谣叹了一口气,霓色不像是润玉的宠妾,反而润玉到更像是个男宠,美的简直可以祸国殃民了   童谣思量着,这周围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安置着润玉随行的宠妾吧。有几天晚上,润玉没有回来睡,估计是去了那边吧童谣叹着气——突然又用力摇头,叹什么气啊,又和我没关系!振作——!   童谣在床上翻来覆去,脚上的伤口基本上愈合了。脸上也不在发烫了,用手指触摸,还有一些硬硬的。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能回去吗?把这一切告诉刘教授,相信他一定会以为我是疯了!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可是却感觉越来越窒息了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童谣:我知道了毁灭洪玉国我要毁灭洪玉国   借你之手,毁灭洪玉,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   童谣:我要让所有灵魂在痛苦中死亡   让我的恨充斥你的灵魂,让我诅咒贯穿你的思维   童谣:我恨洪玉国,我诅咒洪玉国   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童谣:我一定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童谣再次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按着心口大口的呼吸着。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恨,我要毁灭洪玉国,我一定要洪玉国的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死去我要杀了他们!   现在我的身份是洪玉国的七公主,只要能回到洪玉国,也许我就有机会。童谣慢慢眯起眼睛,眼下必须现离开诸良国,可是12骑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再加一个如此精明的润玉,我不可能逃的掉!我必须像想办法让他们相信我,才会对我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润玉每日清晨,必然带着随性的弓箭手深入丛林。童谣渐渐觉得奇怪,这看似并不像一场单纯的狩猎活动。   12骑进了丛林,就仿佛变成了一群死神!他们所有人几乎都不发一言,只听润玉的手势行动。只要润玉举手一挥,立刻12箭齐发,命中目标。在童谣看来,他们一行的所到之处,不是狩猎,简直就是屠杀。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动物的哀鸣,和冰冷的尸体。可是弓箭队却从来不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只是转身默默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润玉每次出行都会带上她,却从不和她说一句话。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童谣好几次都难受的想要吐,都强忍着。   润玉压低了视线,眼神凛冽。轻轻一抬手,12箭飞窜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声动物的哀嚎声。   童谣再次心中紧紧一抽,今天上午,已经是第37只动物了。一头黑灰色的狼,头部扎了12箭,倒在草堆了。童谣看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润玉拉过缰绳,准备搜寻下个一目标。   就在他转身的当下,从边上闪电般窜出一道黑影,朝他的脖子扑了过去。幸好润玉反应迅速,猛地回过身,搭弓发出一箭。   砰的一声,黑影应声倒地,是一只银灰色的母狼   童谣揪着领口。狼是忠实的一夫一妻制的团体,想必润玉前面射杀的,一定是这只母狼的配偶。它恨的发疯了,才会突然冲出来冒险攻击吧。   润玉的箭刺穿了母狼的肚皮,血流了一地,可是它没有立刻死。胸口急速的起伏着,龇着牙。   润玉瞄准的是它的眼睛,可是射中的却是它的肚皮。他显得不太满意,神情微怒,搭上弓再次瞄准了那头母狼的脑袋。   那头母狼两只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头公狼的尸体,这种原始而强烈的情感使得童谣无法忍受。   “首领”   润玉本来心情便不好,在一片寂静中,却突然被童谣打断了,他回头瞪着童谣,眼神中带着几分凶狠,看的童谣浑身一冷。   “我是想说,刚才并不是首领箭术的误差,只是此弓箭还缺少一样东西。”童谣谨慎的看着他,说的每个字都分外小心。   润玉眯起了眼睛,慢慢放下了弓。   童谣不敢停顿:“刚才事情来的突然,所以造成了首领射箭方位的误差。只要在弓中央,安装一个类似瞄准器的东西,就能减少此类误差。”   “继续说。”   “您现在的瞄准方法,基本上是靠长久的以来的练习和手感来把握的,难免会受到外力影响,有所误差。如果有了在弓身上加上瞄准器,用瞄准器准目标然后放箭,失误率便会大大降低的。”   润玉的嘴唇紧紧闭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童谣连大气都不敢出   “回营,”润玉简单的说了句,慢慢转身。   童谣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转眼看看那头母狼,唉还有一息尚存,但已经没救了。童谣无奈的摇头,从它们身边走过,即使是野兽,作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比某些人类,要好太多了。   前方的润玉突然停下马,慢慢的掉转头来。抽出了一支箭,再次瞄准了那头母狼   “首领!”童谣一惊。   润玉缓缓的拉弓。   “首领,它已经要死了又何必”   润玉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童谣,童谣脸色苍白。   一箭飞出,直刺母狼的右眼而去。童谣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此章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关注!   正文第八章   回到营中,童谣就立刻开始着手于弓箭瞄准器的绘制。她拿着竹刀,在粘土板上刻画,每一根线条都是抖动的。童谣心绪不宁,指尖颤抖着几乎无法工作。   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童谣就莫名的心慌意乱。那次侍女被杀,自己从润玉手中脱逃,其实自己早就觉得没那么简单了,这就像一场预谋。如果这个推测是成立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存心放走了自己,然后再一路追杀。而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就是润玉。童谣又是一阵恐慌,在逃亡的路上,那名村妇却白白的做了自己的替死鬼,追杀者很有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现在自己就在润玉的手上,要是被他发现了身份,就连半点活路都没有了。   或者说,放走自己的,和追杀自己的,是两群不同的人也有可能。有人想救她,也有人想杀她童谣不由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次在溪边看过自己的倒影,洋地黄的毒性已经开始慢慢退去了,脸也不再那么肿了   草图画的歪歪扭扭的,她懊恼的用力把竹刀甩在一边。竹片的切口锋利的很,将她的指尖划破,樱红色的血滴落在粘土板上,渗了土里,她愣愣的看着,心里发毛。   突然,有人伸手抓住了童谣的手腕,吓得她几乎惊叫出来。抬头迎上润玉的脸,童谣觉得莫名的害怕。   “白皙玉手,肤若凝脂,吹弹破!”润玉眯起眼睛,缓缓的将她的手拉向自己。那双黑色的细眼中,深不见底。   童谣的心像打鼓一样的跳个不停,脑袋中一片轰鸣。   润玉凝视着她的指尖,看着血还在往外渗:“你是兵器锻造师之女,可你的手,白嫩纤细,像是从不曾劳作。”润玉缓缓抬眼,眼中分明的写着怀疑。   童谣猛地抽回手:“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多亏父亲怜惜,从不让我干活。”   童谣浑身的冷汗,不敢抬头看润玉的眼。可润玉的目光使得她头皮发麻。   “我正在绘制弓箭上安装的瞄准器,待我向首领说明此装备的原理,”润玉不说话,尴尬的气氛,几乎让童谣窒息。她硬生生的转过身,拉粘土板试图转移话题。   “瞄准分为直觉瞄准或瞄准器瞄准。在使用直觉瞄准时,射手双眼睁开,目视目标。使用瞄准器时将准星对准目标然后放箭,这个就是准星”   话未说话,润玉的手猛的揽住了童谣的腰,他将童谣拉了过来。一股浓浓的桂花香,笼罩了周围所有的空气。润玉伸手再次欲撩开她的面纱。   童谣大惊失色,立刻下跪:“名女相貌丑陋,首领已经看到过了,请首领赎罪!”   “起身。”   “请首领赎罪!”童谣死死的低着头,看着润玉的脚尖。   过了许久,童谣觉得每一秒钟都像油煎火烤一样难熬。润玉终于迈开步子朝帐篷外面走了过去   一见润玉离开,童谣立刻像虚脱一样倒在了地上,觉得天旋地转,快晕倒了。   那天后,润玉好像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没来找过童谣。那个名叫‘霓色’的宠妾,却出现在润玉的营中,每晚留在润玉帐中过夜。童谣不敢去看,也不愿去看。从润玉的营中偶尔传来霓色的娇笑声,童谣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郁闷。她成天埋着头,蒙着脸,躲藏着弓箭队里的每一个人。   弓箭的瞄准器已经制作完毕,润玉加在了自己的弓上一试,显得欣喜万分。立刻命整个弓箭队都配置完毕。   还是和往常一样,每日清晨,润玉便带着弓箭队进去森林之中,童谣也跟随着。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润玉的身前还坐着一个人,霓色。   林中出奇的安静,连鸟叫都几乎听不见了。想来也是,连着几天屠杀式的狩猎,附近一代的动物早就被扑杀干净了。即使还有残留的个体,也长了记性,远远见到这群人,就躲藏起来了。   润玉冷着一张脸,从马上跨了下来,放开缰绳,独自朝丛林深处走。   润玉的坐骑叫‘遂风’,比其他的马都来的高大,霓色不敢自己从马上跳下来,更不敢出声叫润玉扶她。只得坐在马上,神情有几分焦急。   十二人也立刻下马,跟着他走了过去,童谣也慌忙准备从马上跨下来。   突然润玉回头大吼一声:“射——!”   童谣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呢,只觉一阵冷风,数支箭从面前窜过。接着是马的长啸   润玉的坐骑‘遂风’,挣扎了几下,倒在血泊之中。九支箭刺入它的右眼,穿过了它的头颅。霓色大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她看着倒地的遂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童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匹马一直是润玉最心爱的,连洗澡和喂饲,都从不假手他人,可是现在童谣回头看着润玉,他居然下令杀了它   “哪三人,未曾放箭,出列!”   三个弓箭手,向前跨了一步。   润玉拔出了随身的短剑,一个回旋,同时割断了他们三个人的喉咙。他们连思维和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转眼睛,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军队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士兵。”润玉缓缓的把带血的短剑,插回剑鞘:“回营。”   童谣从未觉得,润玉如此可怕   童谣对润玉的恐惧感日渐加剧,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永远是低着头,绝不去看他。好在润玉这几天一直和霓色几乎形影不离,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来看管着童谣。   童谣也在暗自思量着该找个最适当的时机出逃。童谣每日都在做梦,梦中总有那张带着可怕的面具女子,强烈的怨恨每日都驱策着她去毁灭洪玉国。   现在童谣还对洪玉国几乎一无所知,她也不敢去向人打听。怕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逃一定要逃   弓箭队只剩下了九个人。   一日夜里,霓色没有出现在营中。剩下的九个人,有七个人进了润玉的帐子,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另外两个人背着弓,带着佩剑,在外把守。   童谣低着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去哪?”才迈开两步,立刻被人叫住。   童谣指了指离营地不远处的河:“梳洗。”   那两人没再多问,童谣默默的走开去。她制作的东西对弓箭队很有用,润玉每次出去狩猎也总带着她。时间长了,大家也渐渐认同了她的存在,估计也没有再花心思防她。   童谣小步朝河边走去   那是一条幽静的小河,河水不是很深,河岸边都是芦苇荡,河里满满的荷花,散发出香气。   童谣脱下鞋子,坐在河边,仰望着一片深蓝色的天空,和那轮淡淡的明月。她每天晚上都会这里洗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完全的放松自己。童谣是兵器师,不是普通的女人或军妓,士兵也知要避讳,所以童谣在梳洗时,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看着河的对岸,只要能渡过去,就有脱逃的机会。可是,不远处就有润玉的弓箭队。她躲在芦苇丛的背后,小距离间可以掩住她的身影。可是只要稍稍向前游开一段,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到时候估计立刻就成了马蜂窝了   童谣拿下了遮住脸孔的帽子,觉得眼前一片清新。她松开了一头青丝,解开了腰带,缓缓褪下了浑身的衣物。在清冷的月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入河中。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童谣轻轻的叹息起来。洋地黄的毒性已经完全消失了,自己又回复了原来白净的面容。童谣紧紧的皱着眉,这绝对是件危险的事情。   河面上雾气微微蒸腾着,河水星星点点的发着荧光,荷花的香味弥漫飘散,淡淡的月色美得使人迷醉。童谣撩着清澈的河水,难得的心情畅快起来   突然间,童谣猛地觉得背后一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   “我。”背后居然传来润玉的声音。   天哪,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和士兵在营帐里商议么。自己现在连一件衣服也没穿,比没穿衣服更糟糕的是,此时没有面纱遮蔽,洋地黄已经失去了药性。要是被认出来,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正在梳洗,首领请回。”童谣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回头。   突然水面上一阵搅动,润玉不仅没走,居然下到了河里,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上了她身体。她的双手被润玉一手合握在自己的胸口,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童谣不敢高声呼叫,紧绷着身体,坚决背对着他。   在明晃的河水之中,清透的水流勾勒出她浑圆的胸部,纤细的腰肢。随着水流的漂浮,修长的雪白的玉腿一览无遗。而她美丽的面孔,却在月光下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润玉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现在已经全身尽湿了。在冰凉的河水中,他的皮肤却依旧滚烫。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环上了童谣赤裸的腰,火热的手掌抚摸着童谣的小腹。此刻童谣深刻感受到了男女有别,到底是什么含义。童谣深知,在这个时代,也许还处于奴隶制的阶段。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就和牲口一样,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随时都会成为男人的发泄工具。而现在的润玉   “请你放开我!”童谣开始慌乱了。   “你无法拒绝,只要我想要。”   “首领,请你清醒点。我不是你的侍妾,请你放开我!”   “这里的疆土都是我诸良国的,何况是一个女人。”润玉的脸颊从后面靠了过来,轻轻的舔咬着童谣的耳垂。   童谣心头一慌,别开头去:“离这里不远应该就有你的芙蓉美眷等着你,请你放开我,放开我!”童谣开始小力的挣扎起来。   “”   “民女相貌丑陋,配不上首领。”   “我可以不看你”润玉从背后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抚上了童谣的挺立的胸部:“你是个聪颖的女子。美人如水,身似玉。肤若凝脂,沁心扉。有如此妖艳的身体,我无需再看你的脸。”   “可我不愿意”童谣紧紧的握着拳头:“放开我,还是请你放开我。”   很明显,身后的那个人浑身僵了一下,火热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冷却下来。   “我会杀死你,或者把你变成军妓,供给弓箭队消遣。”   童谣听了,心里一阵发毛,浑身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深知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要是现在身份暴露了,无疑也是一个死,许久,还是轻声说:“民女相貌丑陋,怕吓着首领。请首领放开我”   环绕在自己身上的那双手臂冷冷抽去,背后传来轻微的水花声,润玉离去了   童谣双手抱着胸,颤抖的站在河中,浑身越来越冷   正文第九章   那晚过后,童谣开始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很明显,那天拒绝了他,润玉已经不悦了。虽然没有当场杀了自己,但按照他阴晴不定的个性,说不定哪天一个不高兴就给自己一箭也没准。就算不杀了自己,也很可能就像他说的,把自己变成军妓,这样可就生不如死了。   童谣一直暗自观察着润玉。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情,天天带着霓色进进出出,对童谣也不闻不问。   童谣心里也有些纳闷,润玉行事似乎不和逻辑。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像他这样俊美的男人,不可能身边没有女人,又何况他还是个王子。女人方面的事情,估计过了一天也就忘记了吧   润玉依旧每天清晨带着九人和童谣一起进丛林,霓色和他共乘一匹马,两个人看上去很甜蜜。   童谣远远的看着他们,霓色好像在说着些什么,润玉微笑的在听。淡淡的阳光下,他的笑容,他温柔的眼神,是那样的迷人。童谣突然觉得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刺痛,赶紧低下头去,不在去想。   “二皇子”   “在这里,叫我首领。”润玉轻轻的点了一下霓色的红唇。霓色娇艳的笑着,看着润玉的眼中,充满的无限的爱意。   “首领,出来好久,我有点累,”霓色轻轻依偎在润玉的怀里撒娇,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那就早些回营。”   他轻拥着霓色,调转马头,和童谣擦身而过并未看她一眼   看着他们远去的模样,仿佛一对神仙眷侣。童谣心里有中说不出的感觉   唯一的一次早归,为的只是霓色的一句话,她累了。童谣轻轻一笑,看来润玉对她的爱一定非同一般吧   霓色转身环着润玉的腰,苹果般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这盔甲真讨厌,又厚又硬的,首领不能不穿么?”   “铠甲能抵御外来侵害。”   “哦?那霓色也要!”   “你?”润玉轻笑着抱紧她,“你有我,就够了。”   霓色满脸的幸福,娇艳万分   他们的对话对童谣来说显得很刺耳,她估计走的很远,低着头,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童谣。”突然听到润玉唤她。   她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霓色不喜欢我的战甲,可否改?”润玉望着霓色,神情柔的很。   童谣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讽刺。想不到一向严谨的润玉,会突然对一个女人如此言听计从的。而自己却会因为这些细小的动作而感到不舒服简直可笑,这一切原本就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莫名其妙的被拖入了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弄自身难保,何必再为难自己呢。   事到如今,多想想怎么才能逃走,怎么回去才对。还有洪玉国我必须去洪玉国   童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战甲可改。”   “哦,真的?”霓色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对!首领现在穿的是青铜重甲,在防御方面尚可。但是对于近身格斗来说,它太笨重,也不够灵活,易守,却不易攻。而首领主要操练的是弓,对于一个弓箭手来说,在战队上,都属于远距离攻击行。弓箭手很少会直面御敌,所以这样的重甲,浪费了白白将士的力气,不太适用。”   “战争方面的事,我可不明白,”霓色不耐烦的嘟着嘴。   “有人听的明白了就可以了。”   润玉眯起眼睛,看上去不动声色。   霓色听了不太开心,声音开始有些生硬起来:“你直接说的清楚点。”   “是。”童谣颔首:“可以在原有的盔甲上做以改进。放弃重甲,而改为配戴护具,护具主要有:护指、护臂、护胸。护指的作用在于防止出箭后弓弦打手,避免负担过重造成手指压伤,同时也利于弓弦顺滑弹出;护臂以松紧材质的线圈套于左边的小手臂上,一方面加强左手臂的支撑力,另一方面可以有效的防止弓弦弹出打到手臂;护胸配戴在左侧的胸口部位,以防止弓弦打到身体上,更有效的保护好您的心脏。”   霓色显一头雾水。   润玉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童谣:“这些,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童谣顿了顿:“弓箭手不适宜近身作战,只要保护要身体要害部位,即使受伤,也可及早的全身而退。重甲如能改成护具,必定增加弓箭手的灵活机动性。”   童谣始终低着头,而润玉却一直看着童谣,眼睛都不转一下。仿佛要把童谣看穿了一样   “首领!”霓色明显的发觉的气氛的怪异,心里很是不高兴。   润玉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拉起缰绳,两人远去   夜里,童谣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心情却沉到了谷底。她紧紧抱着膝盖,看着自己的脚趾,却怎么也睡不着。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润玉么?呵呵,哪天被润玉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估计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现在自己的这种期待和盼望无疑是一种最危险的欲望,简直是疯了童谣恼怒的一头倒下,硬是逼着自己去睡,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有些睡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叫:“首领命你过去。”   童谣一惊,赶紧应了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都半夜三更的了,润玉叫她去做什么啊?今天霓色应该是在他的营中吧她一路不安的紧压着自己的面纱,心里越来越焦躁。   童谣踏入润玉的营帐中,只觉得帐中一片温暖,炉火将整个帐子照的发红。润玉只穿着一就寝时穿的米色衣袍,腰间松垮的系着一根带子,光洁的胸膛和赤裸的双腿几乎完全裸露在外,一派晴色的景象。他斜靠在虎皮铺的床榻上,乌黑的头发搭在肩头,眼神松散中透着一丝妖娆。   童谣被眼前的绝色景致迷得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了润玉有着摄人心魄魅力。   童谣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一股酸痛感使她一下清醒起来。否则的话,估计只要润玉勾勾手指头,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乖乖的坐到他身边去了。   “首领,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童谣故意硬生生的打破了沉静。   “白天,你所说的护具,我要你先为我做一套。”   “好,我这就回去画出样稿。”童谣赶紧要往后退出去。这个房间,弥散着润玉的香味,童谣无法呆下去。   “慢着”   童谣浑身紧张,停下脚步。   “既然我为定做,那就先为我量身吧。”   “这”   “不量身?如何做?过来!”   童谣轻轻蹙眉,却也无法反驳。只得拿起桌子上的皮绳,不甘愿的走了过去。越是靠近润玉,童谣就越觉得脚步沉重不堪。润玉周围的空气仿佛是稀薄的,童谣开始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走到床边,见润玉也不起身,只是半靠着身体看着她。童谣挣扎了半天,只得俯下身去,用皮绳去量测他的胸围。童谣别开头,尽量不去看他。润玉的前胸开阔,童谣双手环抱几乎无法够到,突然才发现在自己整个人已经贴在他的胸口上了。而润玉的一只手,也已经很自然的顺势搭在了她的后腰上。   她慌忙往后跳开好几步,还没站稳,就见霓色突然从帐子外面跑了进来。   霓色握着拳,眼神显得怒不可揭。   “女奴!”霓色怒斥了她一句后,伸手甩了她一巴掌。童谣倒在地上,面纱飞落,一头青色飘洒开来,挡住了脸颊。   “民女告退。”童谣不敢抬头,用手捂着脸,飞一般的从润玉的帐子里冲了出去。   童谣几乎是逃命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到还好,稍微有点肿,霓色也只是花拳绣腿而已,估计痛个几个小时也就没事了。到是她这一巴掌,打落了自己的帽子,害得自己差点就要就在润玉面前露了脸,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免有些后怕。   唉其实真好满痛的,这女人下手也太狠点了吧可惜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怎么样了,估计又肿了。帽子也掉在润玉的营帐里了   现在霓色应该在润玉的身边吧,也许正委屈的在撒娇,也许在咒骂自己,润玉一定在安抚她吧童谣自嘲的轻笑,仰面躺在床榻上。赶快放弃这些奇怪的意象吧,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是你的,千万别再多想了。   童谣睡得不深,清晨的几丝鸟叫声,把她给弄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猛的看到自己的帽子就安稳的放在枕边。   童谣吓得心脏猛地一抽,昨晚被霓色打了一巴掌,帽子明明就掉在了润玉的帐篷里。可是现在晚上一定有人进了她的帐子,把这个放到了她的身边,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童谣慌忙用手捂住脸,手指开始微微颤抖我的天啊——!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正文第十章   “怎么还不跟上。”润玉拉住缰绳,叫了童谣一声。   “哦,来了。”童谣连忙答应着跟上去。   一行人进了林子,润玉身前坐着霓色。童谣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不时的偷偷观察着润玉的每一丝表情,可是他和平时一样,没有半点的破绽。童谣心里疑虑重重昨天晚上有人进了她的帐子。按理说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才对。润玉对她这个母后恨之入骨,没道理半点反应也没有啊。   可看润玉今天的举动,就像什么时候都不曾发生一样。难不成夜里黑暗,来人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孔?童谣的心里更加没底,慌乱的很。   “童谣——!”她又走神了,润玉有些愤怒的转身。   “哦,来了,”童谣赶紧又跟上去。   润玉冷着脸,开始继续朝前走。   “首领,为什么老是带着这个女奴?”霓色小声的埋怨:“霓色不想看到她。”   润玉对她微微一笑,不语。   “首领,您看——”突然,霓色高兴起来,指着不远处一片白色的野花从:“那些花,好漂亮啊!”   “你喜欢?”   “恩,喜欢,”霓色的眼睛发光:“首领,让我下马吧,我想摘些带回去。”   润玉先下马,然后又扶霓色下马,眼神柔和中带着几分宠溺。   童谣远远的退到一边,站在大树的阴影下,望着他们   霓色像只蝴蝶一样小跑过去,孩子般的笑着。低下头,摘着地上的花朵,还不时的回头看看润玉。润玉总也报以微笑一派美丽祥和的情景。童谣听到自己胸口深深的叹息   没过多久,霓色已经摘了一大捧的野花了,簇拥在她的胸前,衬的她那张娇嫩的脸,更为可爱。   “首领,这些都代表了霓色的心,全都送给你!”她捧着鲜花,充满爱意,满脸带着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朝润玉走去,显得梦幻般的美丽。   润玉微笑着,轻轻的仰起一只手,嘴唇微张:“射——!”   童谣脑门一凉,没反应过来。瞬间数支箭猛地窜,带着一丝刺骨冷风,扎入了霓色的头颅之中。   霓色连一声也没发出来,便向后仰面倒下,白色的花瓣和鲜红的血液漫天飞扬而起   童谣双手捂住嘴,声音都发不出来。霓色的脸面目全非了。在童谣眼中,只有弥漫的血腥味,和漫天边的血泪水居然不知不觉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润玉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有四支箭。”他伸手从霓色眼窝处上拔出一支,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童谣觉得胃中翻滚起来,一个翻身掉下马,捂着嘴要吐了。   “哪五人未发箭?”润玉淡淡的凝视着滴血的箭头。   九骑中一片死寂,不多时,有五人站了出来。   润玉丢掉了手中的箭,走了回来,翻身上马:“你们五人自行了断。”   他轻轻的转身而去,另外四人也立刻跳上马背跟了上去。   童谣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的双腿,面对眼前这失控的一切,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童谣没跟上,润玉停住了脚步回看她。   童谣还是看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霓色,半点也没动。   润玉调转马头,走了过去,伸手把童谣拎了起来,挂在自己马背上。   一行人慢慢的远去,远处传来五人倒地的声音,童谣紧紧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只觉得什么都是鲜红色的。   童谣开始渐渐明白了一件事。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狩猎,润玉是在为自己培养一群死士。润玉要的是一组绝对不会违抗命令的杀人机器。润玉需要他们百发百中,需要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只要听凭他的命令即可。进入森林射杀动物,只是最初步的练兵。接下来就是他的爱马‘遂风’,再下来就是他的爱妾‘霓色’。   童谣经不住全身冷的发抖,润玉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他对霓色的好,对霓色的宠爱全是都做出来给那些弓箭手看的。先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霓色的重视,然后再让他们射杀的。为的只是试探他们是否会对他的命令有所犹豫,如有犹豫了,心软了,那就是润玉淘汰的机器。   童谣紧紧握住了拳头,润玉——简直是一个没有感情可言的人。他为了他的目的可以做出一切   她颤抖的呼吸着,喘息着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否会和霓色死的一样惨甚至比霓色更加惨。对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自己先前竟然还有着些许的眷恋,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怕。他就像艳丽的蝎子,迷人曼陀罗。表面有着无穷的诱惑力,却随时会让人送命的   回去的当日,原来的12个弓箭手,已经只剩下的4人。给人一种萧条万分的感觉童谣开始觉得惶恐,一刻也待不住了。   童谣又是一夜无法入睡,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霓色血肉模糊的脸孔,然后就会一身冷汗的坐起来。   第二天清晨,闻到一股淡淡的焚香味。清晨有着一丝清冷,外面雾蒙一片淡灰色。穿上衣物,跨了出去。   远远望去,童谣皱起了眉头。   远处似乎垒砌了一个很高的方台,台下,站着几个人,最前面站的那个人好像是润玉。   越向前走,童谣的心跳开始渐渐加快,无法抑制的震惊。   只见那个方台上,仰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童谣曾经见过,就是曾经出现在润玉身边的那位蓝衣女子,应该也是润玉的宠妾之一吧。她呼吸平稳的躺在那张竹片垒成的方台之上,台下堆满了干柴。   润玉手中拿着三根香,对着天空膜拜了一下,插进了台前的香炉中。那四名弓箭手,就站在他的身后。接着润玉拿起一柄玉石制成,像斧一样的器具,高高举过头顶,抬头仰望着雾蒙蒙的天。   童谣顿时明白了,那柄玉斧上刻满了象形文字和鸟形的花纹,她曾经在出土的考古教材上看到过。这是千年之前,王族们用来祭祀的礼器。祭台上躺着的那名女子脸色发白,但是表情却依旧坚定。   童谣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个——难道就是古代的——活祭!   祭祀一般都发生在重大的节日,或者为大时间祈福上。这次是为了什么?童谣紧张的看着润玉雕刻般的侧脸,呼吸困难。   四名弓箭手拿着几个黑色的瓷土瓦罐,里面像是放着一些油类的东西,开始往祭台下的干草上淋上去。   祭祀是一种古老的礼仪,古代的人们相信,只要把活的生命奉献给神灵,就能风调雨顺或者出战顺利。童谣紧紧闭上眼睛,这一切存在于古代的仪式,自己能够目睹,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了,不该干预的。   润玉拿起火把朝前走去,童谣清楚的看见,祭台上的女子紧紧闭上眼睛,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   火焰烧到了干草,在油的助燃下,一哄而起,整个祭台的底座发出‘吱吱’的声响。祭台上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周围一片火光冲天,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一张惨白的脸孔分外刺眼。   不要管不要去管!你想管也管不了的!童谣紧紧的咬着嘴唇,逼着自己不去看。   周围的风开始越来越大,卷着火焰冲天的飞卷。火势渐渐的蔓延,已经烧到了那女子的裙角了,童谣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痛。   童谣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飞奔的冲了过去:“住手——你们住手——!”   还未靠近,就被两个弓箭手给架住了。   “首领,快放下她,算我求你了,快放下她吧!”   润玉缓缓的转过头来。   “放下她,快停止这种祭祀,把活人烧死,太残忍了!”童谣着急的看着火势,在几分钟之内,这名女子就会被吞噬。   “作为神的祭品,应该觉得荣幸。”润玉的声音平淡无情。   “胡说!”童谣近乎失声大叫:“快放她下来,这种祭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你诋毁神灵?”润玉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阴冷。   “什么神灵鬼怪,别再做这些愚蠢的事情,快放她下来。她好歹也是你的妻妾,你就这么忍心送她去死吗?”   “你快下来,”童谣转头冲着祭台上的女子大叫:“没人绑住你,快下来——!”   “不。”祭台上传来颤抖的声音。   “什么?”童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王子,为了神,我愿意!”童谣见到她恐惧的双眼中,却依旧坚定,每一字都真实的发自于肺腑。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汹涌的火焰吞灭了一切。祭台上开始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和一个火一样的人影。   “真是笨蛋!”童谣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愚蠢——简直愚昧!为了你的王子吗?”   童谣对着她大声的吼了起来:“是你的王子叫你去的死的,他根本冷酷无情,你为什么要为他去死,这样的人不值得。还有你的神,你有没有见过他,看到过他?他到底存在不存在,你根本就不知道!就这样白白的死了,连命都没了,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润玉紧紧握着手中的玉斧,似乎怒了,眼神凛冽的吓人。   祭台上一个被火焰包围的身影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听着那女子的惨叫声,童谣浑身直冒冷汗,流着泪低头苦笑起来:“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童谣自嘲着,等待着。人是救不了了,这么一来,想必自己也是自寻死路。这样的话即已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来。按着润玉的性子,自己也过不了今天了想想自己的行为也真是愚蠢的很,明知道救不了,却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   润玉满脸的怒容,过了许久,却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把她带回去。”   童谣一愣,“不杀我?”   “你很想死?”润玉挑了挑眉:“当祭品如何?”   童谣望着那一片火光,心头觉得恐怖万分,脸色铁青起来。   “带下去,看着她,不准她离开营帐半步!”润玉挥了下衣袖,背过身去。   童谣被带回了营帐,门口有人看着。外面的火光依旧冲天,惨叫声已经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此刻童谣乞求自己快些晕过去,这样就能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她还是那样的清醒了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此章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关注!   正文第十一章   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起来,这是哪里?我是谁?晃动的橘色火光,一个面孔灰白的老者,手持一根法器般的权杖像死神一样站在童谣的面前。   “王妃,请!”   什么?他在说什么?   “王妃,请!”边上来人,手中托着一条银环蛇   不要这些是谁?他们要做什么?   老者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侍从,那人撑开蛇的下颚,朝自己走了过去。   这是要做什么?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死放手。   所有的挣扎都是毫无作用的,眼睁睁的看着毒牙嵌入了自己的皮肤,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滴着血。   所有人渐渐远去,掩上门。发现自己像废物一样被抛弃了,窗外的月光那样的寒冷,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为什么是我   渐渐的看不清楚了,浑身不停的抽搐起来。伤口好痛,不能呼吸了,痛苦——在地上奋力的挣扎着,谁来救救我!我好痛——我不想死,我好怕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去死——洪玉国,我恨你们,我诅咒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你们国家每一个人都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灭了洪玉国,灭了洪玉国!————   童谣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手按着胸口,惊魂不定。梦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大口喘着气,紧紧闭上眼睛,直到现在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着。第二次了,这个梦梦中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叫温玉吗?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的梦中呢?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童谣按着起伏的胸口,那种痛不欲生的恨,简直要使得疯狂了。为什么会那么恨洪玉国,洪玉国!我灭了洪玉国!不知不觉中,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手掌心中,刻出了道道血痕,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隔天大早,弓箭手开始动手拆除营帐。帐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集中起来,有的投入了河中。有些细软的布料器物,都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给烧了。   童谣站在那里不敢发问,看样子他们准备打道回府了。他们销毁了所有在这里的一切,仿佛从不曾来过一样   童谣皱起了眉头,昨天的祭祀之后,这支精锐的杀手部队仿佛已经完成某种修行一样。接下来他们要到哪里去?要去做什么?远远看着润玉,他已经身披铠甲,骑上了马。活体祭祀,是良渚时期最高等级的祭神,必定预示着他们有重大的事项要去完成。   有润玉在,童谣断然没有任何脱逃的机会。而润玉离开了狩猎场,十有八九也是会诸良国去的,要是自己这个时候还不能脱逃,那简直就是送羊入了虎口。   “首领,”童谣知道自己没有逃脱的机会,于是硬着头皮走去。   润玉低头看她。   “想必你们此次的狩猎已经结束,我也曾为弓箭队做了不少事,现在可否放民女远去。”   童谣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润玉的视线刺使她头皮发麻。   还未等童谣反应,润玉突然伸手将她拦腰抱上马去坐在他的身前。   “你”童谣一惊。   “随我回去。”   “我只是一介平民,你何苦为难我呢。”   他没再回答,拉起缰绳,看看远处的四人:“一切整顿完毕,即刻随我回宫。”   童谣紧咬牙关,眼见自己又将回到噩梦般的诸良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匹一路狂奔而走,快的连周围的景物都要看不清楚了。童谣只觉风不停的在吹,颠的五脏六肺都要错位了,还好脸上带着面纱,否则这迎面而来的尘土,都要进了嘴巴了。可是他们一行仿佛不知疲倦,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有好几次,她想着能不能从马上摔落下来,然后逃跑。可是看着一路飞扬的风沙,就已经放弃了,就这么跳下来,就直接就把脖子给折断了。   自己一直就坐在润玉的身前,简直就是插翅难飞!时间越长,童谣越觉得体力不支,更害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不知不觉的,人已经紧紧的贴到了润玉身上。一路的风沙太大,靠近润玉,仿佛就能汲取到些许的温暖。   润玉似乎也注意到了,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加快了速度。童谣更加贴近他了   风在耳边呼啸着他们回到了诸良国。   长时间骑在马背上,童谣双脚触地,几乎站不稳了。   “带回去。”润玉抬眼示意身边的一名弓箭手。   “是。”   说完,他看了童谣一眼,便转身而去了。   童谣被装进了一辆马车,马车四面封闭,根本看不到外面。   马车在当中停过几次,但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不久她就被直接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两名年龄较长的婢女走出来迎了。   那名弓箭手和她们和似乎都很熟识,一句话都没说,只要交换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童谣刚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为什么锁门,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开门!”   “这是首领的命令。”   童谣紧紧的握着拳,看来自己是被润玉给软禁了。他到底要做什么?不杀我,却把我关在这里,他到底在想什么?   门口远远的传来谈话声。   “这是皇子新寻的女子吗?为何蒙面?”   “你无需多问。”   “另几位娘娘呢?怎么不见一起回来?”   “无需多问。”   声音越来越远了,童谣实在没办法听得清楚   “什么——”沁玉大怒,拍案而起:“你没有把七公主寻回?”   润玉单膝跪地:“皇兄赎罪。”   沁玉急躁的从皇位上跳起来,踱着步子来回的走:“那么长时间了,你去了那么长时间,居然告诉我你没把人给寻回来。简直就是废物!”   润玉依旧不语。   “废物,简直就是废物!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洪玉国的那个樊印,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说是洪玉国王命他,等着完婚再走。现在七公主寻不见人,叫我如何像洪玉国交代!”   润玉轻轻一笑:“即使没有七公主,皇兄依旧可以登基为王。”   “你懂什么,”沁玉提高了音量,却颓然坐了下来:“没有七公主。就不可能顺利登基”   “我们诸良国的事,何必他洪玉跑来干涉。”润玉慢慢的抬起眼眉,“皇兄,你为何如此怯懦?”   沁玉被他的话一激,顿时脸色发红,跳了起来:“你懂什么!我是为了不让诸良陷入战乱。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这事还由不得你来教训我!”   “皇兄,你还没有登基。”   “你——!”   “不要忘记,那个七公主杀了我们的父王。”   “不用你来提醒我,”沁玉愤然拂袖:“这这——没有凭据!”   “你说什么?”润玉挑着眉毛,满脸鄙夷的站了起来。   “七公主和父王没有夫妻之实,况且,说她毒杀父王,可有目击者?”沁玉眼神有些闪烁的回避着润玉的眼光,显得底气不足。   “你再说一遍”润玉眯起了眼睛,带着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般的危险。   “再说百遍也一样!”沁玉羞愤的高声叫起,“七公主没有毒杀诸良王,我即将继承诸良王位,我诸良于洪玉国将永世交好!”   “哈哈哈哈哈”润玉撩起额前的发丝,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你给我住嘴!”沁玉伸手直指着润玉:“润玉办事不力。来人,给我拿下——!”   一行士兵从两边冲了进来,拿着长枪对准了润玉,却互相犹豫着不敢靠近。   润玉双手抱胸,站立那里,淡淡的微笑,美得宛若滴血的莲花   所有士兵互相对视着不敢上前,沁玉怒露凶光的盯着润玉。润玉带着一抹极冷的微笑看着这一切时间就这样僵持着,凝滞着。   沁玉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突然他脸色一沉,收起了那副吃人吐骨般的眼神。低头笑出了声:“呵呵,玩笑玩笑,士兵退下。”   润玉依旧带着那抹笑容。   “皇兄怎么怎么可能对皇弟动手呢,玩笑了,”他淡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了润玉的肩膀:“我不日便将继承诸良。润玉你才智过人,又是一表人才,实在是为兄所不能比的。以后还要为兄的还要靠皇弟多多扶持才是。”   “皇兄过奖。”   “润玉,你们兄弟二十余载,情意如何?”   润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沁玉悠悠的转身:“父王偏心了”   “”   “仅有的两块‘震魂白玉’,一块给了王妹,一块给了你润玉。而我这个长子呵呵!”   润玉眯起了眼睛   “罢了,父王都已经走了,不说这些了,”沁玉笑了一声,转过头来:“你我兄弟好多年都没有共饮一杯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王兄请你吃酒!”   “来了,把我10年前埋下的珍酒拿来!”沁玉挥了下衣袖,大声的说了一句。后面的侍婢一听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抖抖索索说了声‘是’,边朝后退去,步履几乎不稳。   一切都清楚明晰的映在了润玉的眼中,他浑身散发出刻骨的寒意。   不久那个侍婢便折了回来,低着头将酒呈上。那个侍女似乎非常的紧张,双手抖得厉害,酒被泼出来来不少。润玉看了一眼杯中清澈的水酒,又看了一眼沁玉,压低了视线却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皇兄亲赐的水酒,皇弟不爱喝?”沁玉挑了挑眉。   润玉微微的看了一下周围,一百多名士兵都在,还有几个沁玉身边最亲信的老臣。   沁玉猛地转身,转身走回了宝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润玉和坐下所有的臣兵,眼中微微泛着光芒:“我是诸良的长皇子,皇兄亲赐的水酒,你不喝?”   一阵淡淡的冷风而过,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润玉,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润玉带着一丝嘲讽,冷冷的扫过沁玉脸。沁玉的脸在抽搐,隐约可见眼角有着一丝泪光   润玉优雅端起了酒杯。   “二皇子——”边上传来周边众臣和士兵的恐慌大叫声,润玉停了一下,露出了一抹极美的笑容,然后还是把满溢的酒水倒入了自己的喉咙。   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划过光华完美的脖子,留下一行湿濡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正文第十二章   童谣被软禁在房中,跨不出去半步。门口一直有人守着,一日三餐都由一名老妇送进来。   自从被关进了这里,童谣就几乎与世隔绝了,润玉再也没有露过面,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任何情况。每天只是在这里干熬着时间。   进来送饭的老妇,见中午送来的饭菜几乎没动多少。轻叹着摇了摇头,收拾干净桌子,放下新鲜的饭菜。   “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童谣忍不住了。   那老妇眉宇之间露出一丝不耐:“王子收纳你进来,你就他的东西,该好好的从着他。岂能这样糟践自己,真是不识抬举。”   话未说完,突然听到从外头传来一声雷鸣般的钟声,振的桌上的碗筷都颤抖了起来。   那老妇望着外面,突然面色发白,慌乱的放下手上的碗碟,就往外跑。   “等等,出了什么事?”童谣一把拉住她。   那老妇神情慌乱的甩开童谣的手:“此事不必多问。”说完便急匆匆的锁上门离开了。临行前还不忘嘱咐门人仔细看守着。   童谣在房里气恼的团团转,不住朝窗外观望着。这个古怪的钟声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过多久,透过窗口,童谣见到走廊里,院子里,人还是越来越多。有人拿着火把和灯笼,各个看上去都行色匆匆,交头接耳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童谣气得对着窗口大叫了一声。可是没人理她,来往的婢女们,只是偷偷朝她这看了一看,又慌忙的走开了。   整整一夜,人群不停的忙碌着。她们拿来一桶一桶的黑色的液体,把原本朱红色的梁柱连夜都抹成了黑色。   童谣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古人的这种行为只有在国家的首领或者贵族丧葬时才会发生,她心中越发的有不好的预感了   次日午后,那名老妇依旧前来送上饭菜。破天荒的看到童谣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给吃了,安分的坐在床边,神态平静,不禁脸色缓和了起来。   “看来姑娘今日胃口好了不少。”   童谣微微一笑:“是啊,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也考虑过了,不如就安分的住下吧。也没什么好多想的。”   那老妇奇怪的看了童谣,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童谣亲切的走了过去,倒了杯茶端上,“您也辛苦了,昨夜我见你们忙了整整一晚,一定也没有睡好吧。”   “哎呦,这可舍不得,姑娘快快放下,”那老妇急忙拿走童谣端的茶杯:“唉姑娘说的是。昨夜里,唉”   童谣略略蹙眉,继而又笑了:“大家忙碌着,我到是天天坐在这里无事可做,想来也惭愧。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些忙也不一定。”   “唉就算是天神来了,也帮不了,”那老妇摇了摇头:“这可是个是非之地,姑娘只管好好在这里养着就好,其他的事少关心为妙啊。”   童谣眯了一下眼,“我没其他意思,你也不必多心。只是昨夜那钟声太大,震的我心神不宁的,到现在胸口还闷呢。”   “姑娘不舒服了?是否要去请神医来看一下?”   “不了不了,”童谣故作头痛的样子,抬眼轻轻瞄了她一眼:“昨夜白白响起了那样的钟声,断然不会有什么吉利的事情的。唉”   此话仿佛说中了那老妇的心,她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缓缓的坐下。   童谣赶紧接了上去:“出了这样的大事,辛苦的可是你们这些当差办事的。您要好好保重着啊”   “唉姑娘也是我诸良之人,你说我们诸良算是遭了什么晦气啊。原本好好的,老国王就这么走了,现在连王子也唉”   “什么?”童谣听了心中猛地一抽,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要塌下来了   “姑娘,怎么啦?”那老妇急忙上来扶稳她:“都怪老奴嘴笨,没说清楚。姑娘别急,别急——老奴说的王子是大王子沁玉,不是二王子!”   童谣紧紧抓住那老妇的手,盯着她:“不是润玉?”   “不是,当然不是!”她急忙陪着笑:“二王子好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童谣一课紧悬着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唉”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不知道听到她几遍的叹息了,童谣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别叹气了,快说啊!”   那老妇眼神闪躲的着不敢直视童谣:“二王子中了毒。”   “什么?”童谣脑袋一凉,身体摇摇晃晃的。那老妇赶紧扶住他。   “他中了什么毒,多久了,情况怎么样?”   “姑娘莫急,这事,老妇一个小小的女官又怎么能清楚呢?二王子福大命大,应该不日就会痊愈的,姑娘之管在此好好休息便好。”   “请你帮我传句话,”童谣猛地一把抓住老妇的衣服:“就说我能解能解二王子之毒,请带我去见他。”刚才那老妇这种话一定便是敷衍搪塞的语句,自己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唬住了。   “姑娘能解二王子之毒?”那老妇突然两眼闪出异样的光彩,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不对了。   看着那老妇一派激动的神情,童谣的心中几乎已经确信了,这次润玉中毒一定非常严重。而且这老妇一定知道其中内情,只是什么都不愿意说而已!   “对,我有祖传的秘方,请你带我见他!”   老妇大口的呼吸了,颤抖着双手抓紧童谣的肩,“好,好,好老奴去替你传话。”   说完就听见她急匆匆的出去了,然后有折了回来用锁链锁住了童谣的大门。   童谣整个心像被烧烫一半的焦灼着,润玉中毒了,他怎么会中毒的?被谁下了毒,他的情况怎么样?只要一想到润玉那张俊秀了脸孔免得苍白变得无力,童谣浑身都在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她根本就不懂得解毒。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见见润玉,再看看他。但是被关在这样的一个房间了,即便是润玉死去了她也不知道,她一定要出去   谁知,不多时便有人来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级很大的老者。他花白的头发与花白的胡须相连,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人穿着一身华服,表情冷冽而严肃,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你能解王子之毒?”他低沉如枯树般的声音响起。   “对!快带我去见他”童谣急着往外走,却被他单手拦住。   “女子,说话要识得分寸,不可妄言。如毒不能解?你可知是何后果?”   “王子的毒一定中的很深吧?”   那老人目光一暗。   “那么快就派人来找我,你们必定焦急,王子的毒一定中的很深吧!”   “”   “要不是束手无策了,你们也不会依靠我这个政外的人了。”   “”   “别废话了,还不快走!”   那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对童谣鞠了个躬:“辛劳姑娘了,请!”   童谣一出门,就已经有马车停在门口了。她想也没多想,直接跳上了车子。一路上路面不平摇摇晃晃的,童谣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不能安静下来。   不多久,车停了,童谣早已经耐不住了,从车下一步便跳了下来,尾随那老臣往屋里走去。   周围都是漆成黑色的高大石柱子,半夜风大,垂的周围的幔帐疯狂的舞动着。像是一群蓄势待发的魔鬼,令人毛骨悚然。童谣轻轻蹙眉,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狭长的走廊显得异样的长,前面跳动着幽幽的橘红色的火光。   童谣一步跨入了前面的房中,愣了一下。整个宫殿荒芜一人,可这个房间却是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很多大臣,阴沉着脸孔肃立在一边。医者更是晃着双手脸色苍白,互相小声的交头接耳,可以却没有半点动作。还有数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中拿着青铜礼器上下挥舞着,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整个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羽毛和骨头,四处升着火盆,把这一切照的妖异万分,这种各样的人突兀的出现在一个空间之中,显得简直有些可笑了。   童谣小心的向前走,却被一人拦住:“你是何人?”   不等童谣回答,先前那名老臣已经板着一张脸挥开了那人的手:“海大人,这是老臣请来帮王解毒之人。”   “她?靠她帮王解毒?”眼中充满了不信任,上下打量这童谣:“就凭这个蒙面女子?她是何身份?”   “不靠她难道靠你不成?”那老臣声音一下严厉起来。   海大人面色一温:“神官,宫医皆解不了毒。难道就凭她?”   “既然都解不了,为何不能让她试试?”   海一愣,慢慢放下了手:“请!”   童谣急切的冲了过去。隐隐的看到淡金色的床帐之下躺着一个苍白的人童谣紧紧的揪着自己的领口,心都开始发抖了   谢谢大家对水月的新文‘古尸艳后’的关注,在考虑整个大纲和情节发展的情况下,发现前文需要部分修改,并加入大量的情节作为铺垫。因此将修改稿已经重新上传,追文的书友可以再阅览一下,保持后续情节的通畅~~~~~文章也将保持每日持续更新。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正文第十三章   这个人还是那个锋芒毕露的润玉吗?他躺在一个八卦形状的图形上,上半生赤裸着,皮肤发出一种淡淡的半透明的光泽。黑色柔顺的长发披撒开来,映衬着他过度苍白的皮肤,显得那样的刺眼。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挺直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此时却像冰凉的玉石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   童谣颤抖着撩开了床帐,若不是润玉微微起伏的胸膛,她甚至要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她轻轻的触摸了一下他的侧脸,冰的刺骨。不知为什么,童谣的眼泪已经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心头像撕裂一般的痛。润玉应该是艳丽的,是锋芒毕露的,而不是现在这副苍白的样子。   “姑娘,此毒可解否?”边上的老臣颤抖发出低沉的疑问。   童谣抹干净眼角的泪水,看着仔细观察这润玉的情况。肤色苍白却没有发青的迹象,她拉起润玉的手,按了几个刺激性的穴道。可是润玉身体的反射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童谣皱了皱眉,润玉的呼吸间隔的时间非常的长,非常的浅   “请问他是怎么中毒的?”   那老臣一愣,神色显得越发的不自然。看了看周围,没有说话。   “想让他活,必须让我知道中毒的原因,”童谣一急,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那老臣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着周围。海大人显得挣扎了一下,还是命所有人便全都退了出去。   童谣心思凝重的眯起了眼睛。   老者看周围人尽数退去,道:“二王子喝了毒酒。”   “毒酒?”童谣略略蹙眉:“何人下毒?”   “一名婢女。”   童谣疑惑的看着那名老臣,这话简直和哄孩子一般无聊。她深深知道润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婢女对润玉下毒?而且润玉几乎中毒致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老臣不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你不愿说也罢,”童谣转过头去看着润玉:“此毒应该是抑制中枢神经的,会令肌肉無力、影响呼吸,让心臟衰竭或死亡。”   那老臣粗重的呼吸着,双眼射出青蓝色的寒光:“姑娘是有见识之人。请救我诸良国一命!”说着就一下跪在地上。   “有话起来说,”童谣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年纪比自己爷爷还大的人向自己下跪。   “大王子已逝,二王子便是我们诸良唯一的希望了。如若二王子有个闪失,诸良必定沦落到外戚掌权,朝纲不保!”   “那你必须告诉我,他是怎么中毒的。你不说,叫我怎么救他!”   “我”那老臣一脸的困苦,一句话卡在喉咙扣没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叹息。   “不弄清楚此毒酒的毒性,我救不了他!”   “姑娘,”老臣的无奈的叹了口气:“毒酒是大王子赐的”   “什么?”童谣一下震惊了,心中仿佛投入了一个炮弹,哄散开来。   “大王子当群臣面前赐酒,二王子”   “他就喝了?”童谣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润玉向来就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啊,可能可能会听凭沁玉的言论而喝下毒酒。   “是那送酒的婢女下的毒,她已经被处死了。”那老臣说话声音显得底气不足,童谣更是不会相信的。心里明白分明就是沁玉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润玉去死罢了,那个可怜的婢女只是一个替死鬼。   童谣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良渚时期,没有化学性的毒药,毒不是蛇毒就是草药中的提取。可蛇毒很少会混入烈酒之中,会减淡它的毒性。而且看润玉现在的状况来说,植物性的毒最有可能。   童谣记得自己曾经在某本文献上看到过,诸良时期的化学在现代人看来其实属于很落后的,毒草的开发其实也很少。皇家贵族最常用的也就是斷腸草,三草馬錢子、洋金花、羊角藤四种。   “他有没有产生过幻觉,或者呕吐的迹象?”   “这似乎没有,”那老臣皱了皱眉:“二王子中毒后立刻步履不稳,只是命侍从要来大量的水吞咽下去。但是不多时后还是晕了过去,其中断断续续醒过几此,但是思路依旧清晰的。”   润玉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要来大量的水喝下便可相对的冲淡毒素在身体里的吸收和堆积。她抚摸了一下他冰冷的手,能活到现在,也是他自救的成果吧。现在可以排除产生幻觉的可能性,这样的话,斷腸草和三草馬錢子的可能性最大了。   “他中毒了,你们的大王子如何反应?”童谣挑了挑眉。   老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王子处死了下毒的婢女,并派神医为二王子救治。”   童谣冷冷的一笑,真是很是好会演戏的一个人。   “你可知斷腸草和三草馬錢子?”   老臣听后立刻抬起了眼,嘴唇微微的颤抖着。然后又带着深深的痛苦低下了头:“想不到,想不到大王子真的”   童谣侧着头眯起了眼。   “姑娘,你可确信是斷腸草和馬錢子?”   “十有八九!”   “唉看来大王子真是动了杀心了!”老臣懊恼的捶着胸。   “明摆在眼前的事,又自欺欺人,”童谣摇了摇头。   “此药无解啊!”那老臣陷入了一片绝望的神情之中。   童谣的一颗心也是越来越重了。可是令一个问题也同时在她的脑中慢慢的升起来。润玉虽然已经用水稀释了毒性,可以保自己不立刻死去,但是能熬到现在这样的一种程度,还没有死去,而且依旧保持着相对平稳的呼吸,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她搭了一下润玉的脉搏,没错——他的脉象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很稳。气息很弱,但是依旧在呼吸着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这对童谣来讲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迹象。润玉的身体似乎自行和这种毒在进行一个磨合,互相处于僵持的一种阶段。毒似乎无法在润玉的身体里形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润玉现在也无法摆脱毒素的控制一直昏迷着。   这样的情况,也许只要能助润玉一臂之力,让他的肌体就能和毒素进行对抗。只要润玉胜了,他就有活的希望了化毒童谣按着太阳穴,努力的在脑中搜索着。亏得自己曾经看过几本古代毒药和中医方面的书,也亏得自己拥有非常好的记忆力   “请问可有玄参?”   那老臣猛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有解?”   “先试试吧,”童谣轻叹。   “有有我诸良的土壤最适合生长参类!”   “那好,我要玄参,决明子,地骨皮,芦根,连翘,牡丹皮”   童谣配了药方,每日三次的给润玉灌下去。润玉依旧昏迷着,但是他的呼吸渐渐的稳定了,心跳也越来越有力。诸良上下已经几乎乱了手脚,停下了所有的工作,每个人都心神不宁的候着童谣这边传来的消息。   应为药性的关系,润玉每日大量的出汗。童谣每日都要帮他擦拭,润玉的身体均匀修长,薄薄的肌肉紧凑的组合着。看着润玉日渐红润的肤色,童谣莫名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润玉自身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桂花香也开始浓郁了,记得童谣前两天刚见他的时候,已经几乎闻不到他身上的香味了。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之中,润玉恢复的很缓慢,但是情况的确是在好转。童谣进进出出一直蒙着面,是她救了润玉,所有人的人都对她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敬重,但是每个人私下都在交头接耳的揣摩着童谣的身份,童谣心知肚明,也懒得理睬。   “姑娘,药灌不下去怎么办?”一位婢女苦着一张脸看着童谣。   润玉已经渐渐的从麻痹中恢复过来,化毒的草药是奇苦无比的。舌尖开始能感觉到强烈的苦味,润玉虽然还在沉睡当中,却开始下意识的紧紧闭着嘴。   “托住他的下颚,怎么着也得给我灌下去!”童谣在一边仔细斟酌着,下一剂汤药要不要减少一点药量。润玉已经开始恢复了,太多的药说不定反而使得他伤身。   却听到背后那名婢女尖叫了一声,然后碗摔倒了地上砸的粉碎。   “怎么了?”   “二王子二王子”   童谣心头一紧,赶紧跑了过去。只见润玉居然微微的张开了眼睛,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怒气。   “谁敢灌我”长久的昏迷,使得润玉的嗓音变得嘶哑的很,听上去更是吓人。   童谣心中宛若放起了胜利的礼花,他醒了他没事了,他活了这是她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润玉锐利的眼神迅速的瞄到了身边的童谣,眼中冒出了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神采。   “退下——!”   “是,”边上吓傻了的那名婢女,急忙站了起来退出去。童谣紧紧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也跟转身。   “童谣留下。”   童谣浑身一怔,站在了那里。   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是你救我?”润玉摇晃着支起上半身,还是显得很虚弱。童谣不由自主的已经过去扶他了,润玉微微的愣了一下。   “听从命令,不像你的风格,服毒,更不像你的作为。”   润玉侧眼看着童谣,眼中透着看不懂的光彩。   “从1年前起,我每日便会服食少量的毒药。”   童谣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闷痛不已。每天都会吃少量的毒药,这算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话要是遇到毒杀等情况,自己的身体其实已经渐渐的对毒药适应,所以不容易立刻死去。由此可见润玉的心思,他每天都是背负着多大的压力在生存啊。   看着他被毒药折磨的消瘦的脸庞,童谣不禁对润玉有些痛恨了:“这就是你服毒的理由吗?你以为每日服食少量毒药,你就可以不死吗?一个不爱惜自己的人,真不该救你!”   润玉突然转头直直的看着童谣,眯着黑玉般的眼中像是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   童谣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痛了起来,急急忙忙的退了开来。   “把药给我。”   童谣一愣。   “药。”   童谣换过神来赶紧把碗送到了润玉的手里。润玉接过,朝童谣看了一眼,便把药水一口灌入了喉中药水苦的很,润玉眉头都没动过一下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此章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关注!   正文第十四章   润玉总算是逃过了一劫,童谣也是几日不眠不休了。好不容易看着润玉又躺下休息了,等他睡着,童谣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了,”先前伺候过自己的那名老妇,带着一脸的笑意将吃的喝的送进了童谣的房里:“这些个都是我们诸良的特产,老奴吩咐女奴们做的,姑娘看看合不合口味。”   童谣累得摇了摇手,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想睡觉。   “这次,可真是要感谢姑娘,要是没有姑娘的相助,想必我们诸良可要遭难了,”那老妇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大皇子现在也去了,这个国家就只剩下二王子了,二王子已经也定会念着姑娘这份情意的!这整个诸良国以后都是他的天地了,只要二王子无事,姑娘也能尽量的宽下心肠吧,只要想着怎么伺候好未来的诸良王便是了。”   童谣心中猛地划过一丝晦暗,突然想起来,大王子也死了。前些日子脑子里心里只有润玉,早把这档子事情抛在脑后了。现在想来更是奇怪万分,明明是沁玉想要毒杀润玉的,润玉好歹捡回一条命来,怎么沁玉却反而死了呢?沁玉一死,润玉便是王位的直接继承人。这   “这大王子正值风华之年,应该没有病痛才对,怎么说去就去了呢?”童谣隐隐的试探着。   “唉哪能是病了。是在自个寝宫的后院里遇了刺客了,现在整个诸良全都封了,城池里风言风语的,民间应该传的更加邪乎。”   “哦?怎么说?”   “不知是哪国的刺客,混了进来。二王子中毒那日,大王子急着从大殿上回去,路过院子时。突然从四面射来四箭,听说全都中了头部,当场就没气了。护卫就在边上,可那箭快的根本来不及阻止。那四个刺客就在附近,找到的时候,都已服毒自尽,面部被毁了,根本不知道身份。现在整个宫里乱了套了。”   润玉——是润玉!童谣浑身抖得厉害,手上拿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躺会。”   “好,好,是老奴太唠叨了,吓着姑娘了。姑娘好好歇着,老奴先告退了。”她的神色有些担忧,悻悻的退了出去。   童谣心神还在恍惚之际,突然听到门口有锁链的声音。心里猛地一紧,朝窗口望去,只见外面过来了几个士兵,站立在童谣门口。   用力的推了推门,门被居然被反锁了。   “怎么回事?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童谣用力的拍着门大叫着,可是外面的侍卫像是聋了一样,根本就不理会。   童谣颤抖着向后退去,越想心里就越发的寒冷了,她被关押了   没有人知道大皇子是怎么死了,没有人,只有我!秘密训练的弓箭队,森林里屠杀式的的狩猎,‘遂风’的死,‘霓色’的死。活体的祭祀,这一切都是他原本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这个,杀了皇位继承人,自立为王!这些骨肉之间的厮杀竟然活生生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童谣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润玉可是杀了自己心爱的坐骑,杀了自己的爱妾,甚至于自己的兄弟。在美艳的外表下,却有是心狠手辣。他是决不可能让这件事有第二个人知道。一位妃子做了练兵的牺牲品,另一位则被他给活祭了,现在剩下四位弓箭手都已死亡,剩下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越想,童谣的心里就越发的明白了。但是沁玉赐下毒酒,应该是在润玉的预料之外的。润玉之所以当众喝下毒酒,也就是为了这一刻,他在进行一场赌博,自己的命就是赌注。他已经尽心策划了要去暗杀沁玉,那日当着朝野众臣的面喝下毒酒,也就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而已。这算是什么?苦肉计吗?让别人深信他对沁玉的忠诚?所有人死也不会怀疑杀死沁玉的原来就是这个心甘情愿喝下毒酒的亲弟弟。   沁玉一死,润玉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国王,也同时也赢得了朝堂上所有的民心。一个善良的弟弟,一个被兄长迫害的弟弟恶毒的哥哥死了,侥幸存活的美艳的弟弟在万民的爱戴下坐上了王位!   大王子死了,而我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童谣紧紧握着颤抖的双拳,看看外面把手的士兵,逃今天就逃,必须要逃——!心像刀绞一样的痛为什么这个想我死的人偏偏是润玉,为什么我会对他我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童谣坐如针毡,反复的在房中踱着步子,外面一直有人看守着。窗口装有青铜的护栏,如果去砸,必定会发出声响。她观望着窗外的天色,急切的期待着赶快暗下来。   每一分钟似乎变得异常难熬,好不容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侍女进来将火盆点燃了。   童谣还在继续等待着时机,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润玉迟些动手才好。   一轮皎洁的月亮升了起来,前门原本有两人把手,现在时候晚了,走了一个。童谣吹熄了火盆,侍卫应该以为她准备就寝了。她却将整个盆子卸了下来。火盆的支架是竹制的,童谣用被子包紧它,用力的折成了两段,这样就不会发出声响来了。   她有用力将床单扯开,撕下一个长长布条来。她侧身从窗口处打量着那个侍卫,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轻手轻脚的把布条一圈一圈绑住窗口的两根青铜的护栏,然后把竹子从布条中插了进去,然后双手握紧竹棍,开始顺时针扭转。   可能是因为紧张,不多时童谣已经满头大汗了。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利用抗杆原理,借用小力,就可使两根青铜护栏扭曲折断,又不发出任何声响来,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了。   不多时,就听到一丝闷响,护栏的响中央扭曲断裂了。童谣心中一阵狂喜,位置断的刚刚好,可以逃出去了。   她站起身来,将双手撑在窗框上,刚要跳出。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双大手,猛地抓住了童谣的手腕按在了地上。   童谣吓得失声叫了起来,回头对上了润玉那张瓷白色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他黑色瞳孔仿佛有着魔咒一般的可怕。飞扬的青丝显得妖异万分,他披着一件外衣,眼神显得一派肃穆,童谣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   “手无缚鸡之力,居然可以撬开青铜的窗子,”润玉淡淡转眼看着已经折裂的窗台:“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不亏为锻造师的后代。”   童谣浑身冰凉说不上一句话来。润玉直接伸手将童谣的面纱挥开了,紫色的绸布飘落在地上。   “不——!”童谣惊恐的别开头去。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母后陛下!”润玉张狂的眼神中透漏着残忍。   “你你知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润玉突然大笑起来,显得有些失去理智:“那日,你真以为你那么容易就能从我手中脱逃吗?”   “你?是你故意放走了我?”   “的确,”润玉伸手紧紧抓住了童谣的肩,她痛的皱紧了眉:“我放了你,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杀了你。想不到母后如此命打,有人替你死了”   童谣突然想起了那名在河边洗衣的村妇,那日就是和她换了衣服。润玉的手下定是把那村妇当成了自己,才错手杀了她。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却想不到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愚蠢到再次把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润玉轻轻舔了舔略显苍白的唇,一副嗜血般的模样。   “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润玉侧过脸去,轻笑着:“错了,刚开始,我只认为母后您已经死了。母后用草药改变了容貌吧,呵呵,虽然觉得声音有些相似,但我也并未想到。直到那一日”   “”   润玉轻轻的俯下身去,桂花般的香味弥漫在童谣的唇齿之间,逼得童谣向后躲。可是肩膀被润玉牢牢的抓住,无法退后:“直到那一日,河中清泉,莲花幽香,不着寸缕,玉肤无暇。我看了你的全部。水的倒影中,有母后赤裸的身体,可母后的脸为何那样的苍白呢”   “够了!”童谣听不下去了,用力挣扎了几下,润玉应该大病初愈才是,可是力量却已经大的让童谣无法挣脱,童谣惊叹于他的恢复能力:“既然知道了是我,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那是还要对我动手,说那些话”   “呵呵,嫁给了父王,又要许给皇兄,你既已有了那么多男人,那多我一个有何妨”   “无耻的男人!”童谣气得紧紧咬牙。   “我无耻?”润玉冷笑,声音提高了不少:“难道敢说你就不曾迷恋于我,不曾期待我的眷顾?无耻的是你——”   “我没有”   “不曾迷恋于我,为何每日愁苦,为何为我解毒,你害怕我会死,你舍不得我死”润玉赤裸裸的说辞直接的刺激的童谣呃神经。   “我”   突然他猛地一把推开童谣,双目怒视她:“你已嫁了父王,却又毒死了他,而后又妄图再嫁沁玉。在情欲上,却又迷恋于我!你着银荡无耻的女人!——!”   “再嫁王子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不是你的意愿。洪玉的使节又怎可能知道你是完璧之身,又怎会逼沁玉立你为妃!”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杀你父王的人不是我。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诸良国的王后!”   “疯话!”   童谣简直快崩溃了,留着泪却笑了出来:“随便吧,反正我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我知道大王子是你杀的,杀人要灭口吧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管怎么样,你也不会留我的命。要杀就杀吧。”   “要杀你,我又何必将你带回?”润玉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邪气。   “什么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润玉双手抱胸朝她一步步的走来:“你是我的最后一步棋子,我要好好的利用。”   每天都有朋友等着看我发的文章真是无比的幸福,所以我也尽量保持更新,绝对不会挖个大坑给大家跳的!如果有有朋友喜欢看,记得给我推荐和收藏啊~~~~哈哈!   此章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关注!   正文第十五章   润玉的眼在一片黑暗中像是在发光,他每靠近一步,童谣就能感觉到冰冷的寒气。不由的朝门口跑去,她用力的砸门,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你到底要什么做什么?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别过来,我会大声把你杀了大王子的事情全部都说出去。”   润玉指尖轻轻划过嘴唇,笑得倾国倾城:“过了今晚,锻造师之女童谣在睡眠中死去。而诸良国的皇后,一直在宫中,从未离开过如果皇后有些不当的言语,那是皇后太过思念父王,乱了心智。我这个诸良王,一定派最好的医师来给母后治病!病好了,母后就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童谣的脑中一片轰鸣,润玉早就算计得当,断了她的所有后路了。   润玉的笑容显得诡异。他将童谣逼到角落里,低头看着她。似乎正在享受着她的惊恐。   突然伸手,将她抱起。   “做什么?”童谣在润玉的的臂弯里挣扎着,此时发现润玉似乎格外的高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润玉把她压在了床上,缓缓脱掉了自己的袍子,在月光下,男性的曲线更加分明:“这刻,母后是不是想了很久了”   童谣唇色一片惨白,现在的润玉看上去是可怕的。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浑身上下迸发恨意使童谣胆怯。   “润玉,你冷静点。你到底在想什么?”   “自然是欢爱之事”润玉的身体压了下来,摸到童谣的腰带,瞬间就扯开了。衣领顿时松开,露出胸部上雪白的皮肤。   “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做!”童谣自知无力抵抗他,眼泪几乎已经要流出来了。   润玉一把抓起了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半分爱恋,我只需破了你的身即可,不需多时的。”   童谣毛骨悚然。   他的手伸入她的袍子里,慢慢缠绕而上,捧住她的胸:“让我看看你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在月光下,童谣皱着眉,咬着唇,肤色惨白的。   润玉把她带到月光下,欣赏她的身体,尽情抚弄。童谣恨不得羞愧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毒素尚未清除,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目的。找其他男人即可,就不用亲力亲为了,没有好处。”童谣自嘲般的笑着。即使润玉再怎样的伤害她,可是现在这刻,她想的还是让润玉快些好起来。   “是么?原来母后想要其他男人!”润玉眼中却冒过一丝狂热的怒气,手中更是加重的力道。童谣痛的皱紧了眉头。   窗外突然下起了细密的雨,雨水从窗口落入,落在童谣的身上,像冰一样的凉。润玉却是滚烫的,烫的童谣不敢碰触。   童谣做着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这不不算什么。不要害怕,不要落泪,这很正常,并不可怕,可是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润玉的行为变得很奇怪,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粗鲁的。看到童谣皱眉的神情,他享受的笑,可是那个笑容,却比哭看上去更让人难过。   只要脱光她,让她破了身,目的就达到了!润玉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发虚,但是浑身冒起的欲望已经无法再控制的地步了。也许她说的对,她毕竟曾是自己的母亲,只要随便找个奴隶来做此时就可以了,可是她说她想要其他男人么,这个无耻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面对她泪眼,放肆的笑,可心里却显得烦闷。   润玉眼中的像是烧起了一团黑火,黑暗中显得那样汹涌。意想中的冲击是必然的,也是突如其来的,童谣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然痛的几乎叫了出来,双手不去抱他,却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胸口。润玉却突然停住了,动作开始变得缓慢。   渐渐的,他融入了她,再分不出谁是谁。他压着她,像怕她跑了一样,滚烫的热情仿佛从天堂直接冲入地狱。童谣根本无法反应,无法思考,已经陷入窒息。她开始推他,极力呼吸。   润玉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在他身下颤抖,示弱。   他一心要想弄痛她,折磨她。童谣极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想要逃避,眼泪几乎在黑夜中雨光中溅落,咬紧呀,呜咽地说疼。他居然开始有些不忍。每一次粗暴的冲击,都使他后悔。但欲望之火战胜里一切,他几乎让她昏死过去。   外头开始雷雨交加不停   在月光下,看着童谣白玉般裸露的背,美得那样虚幻。润玉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了。   没有后悔,没有不舍   没有话要对她说她只是最后的一步棋。   欢爱太多,太投入。   只是累赘,是负担。   到最后,谁都忘了他们是在欢爱,而非彼此伤害。   润玉冷下心肠,拾起地上的衣袍,抽身离去。可此举显得异样的艰难,身体上还留有她的温度,发间仍有她的余香外面雨下的很大,罢了让这一切被风吹散吧。   润玉抽身而走,仿佛也带走了童谣周身所有的温暖。这样的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那样会把自己给摧毁的!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要流泪,不要怯懦。这真的不算什么,无所谓这一切很正常不要再去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明天醒来身上的伤痛就会消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润玉斜靠在王座之上,带着几分慵懒,手指轻轻划过嘴唇,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浅笑。   此时的润玉,更像一头华美的豹子,微笑中都带着血腥,朝堂之下,人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樊印拱手站在中间,显得有些拘谨万分。润玉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人敢先开口。   时间长了,樊印低着头,浑身的冷汗。思量了半天,颤颤微微的开口了:“想不到大王子‘沁玉’英年早逝,臣代表洪玉国深表哀悼。”   润玉斜着一双黑玉般的美目,看向樊印,表情似笑非笑的样子。樊印赶紧又低下了头:“我王一直提起,说二王子才是难得之英才。诸良国如能得国君如二王子一般,必是天下之福。”   润玉轻笑:“现在皇兄已去,那皇兄与七公主的婚事当如何处置?”   “这自然不算!”樊印突然提高了声音,引起边上大臣的一阵议论。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解释:“臣的意思是,公主于大皇子还并未成婚,没有夫妻名分。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怎么?”润玉挑了挑眉。   “不如”樊印额头上冒出汗珠,整个脸涨得通红,半句话憋在嘴里。盼顾左右却不说   “不如听本王一言,”润玉出言打断了他。   樊印愣了一下,却捏着拳头不敢回答。   “既然皇兄已去,也说明皇兄与公主没那缘分。其实本王也仰慕公主多时,不如将七公主许给在下,婚期不变,本王登基以后就立她为后,您看如何?”   樊印两只眼睛越睁越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缓了半天,突然面露喜色,大声道:“想不到二皇子和臣不谋而合。臣早就发现,二皇子和七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大幸啊,大幸啊!”樊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喜二皇子,不不,是诸良王!”   “哈哈哈哈哈哈”润玉仰面大笑。朝堂之下已瞬间冰冻了,所有人都满脸的愁容逼视着润玉,几名老臣已经气愤的无法按耐了。   润玉转身俯视着身下的人群,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寒光:“各位,有何不满吗?”   所有人仿佛都振了一下,开始缓缓后退,无人再敢有所动作了。   润玉满意的轻笑:“樊特使,我有意迎娶母后,哦,不,是七公主。”   樊印脸上一丝尴尬。   “不过凡俗眼光也得顾及,您说呢?”   “二王子说的是?”   “我也就直言不讳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七公主和父王,没有夫妻之实。可全国子民并不了解,王子取母后为妻,岂不遭天下笑话。”   “二王子不妨直说。”   “只要命人验明七公主是清白之身,昭告天下,也省的引起非议。”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樊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大大松了一口气:“二王子想的周到!”   “那好,明日朝堂之上。当百官只面立下榜文,昭告天下。”   朝堂下,一名白须老臣本就蠢蠢欲动,一听此话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了出来,气的浑身发抖:“此事怎可昭告天下,二皇子居然要迎娶自己的母后,岂不是遭天下人的耻笑!我诸良国,会成为邻国笑柄!”他冲过之,直指着樊印:“你你们洪玉国心怀鬼胎,逼迫我诸良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就是你们的七公主毒杀了先王,现在还”   老臣话为说完,就见一支箭飞蹿而出,直中他的眉心。老臣砰的一声仰面到底,血从后脑勺处弥漫开来。樊印吓得跪倒在地。   润玉抚摸着他手中那张枣红色的大弓,扬起嘴角,笑得美艳。那支箭精准无误,命中头部,中箭的老臣当场毙命。所有人的大臣看着那支箭,又看看润玉颤抖的朝后退去,心中想到了点什么。此等死法,为何大皇子沁玉如此相似而此时的润玉已经变成了一头君临天下的狮子,微笑的舔着自己丰满的鬃毛,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的地位了   正文第十六章   润玉走后,童谣她自嘲的轻笑着,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见得去死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放弃,而唯一能解决痛苦的方法,就是死心。童谣按着自己的心口,一颗心死了,便是死心   虽然她还是坚持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每一丝情绪都显得低落,心情晦暗无比。一想到前面所发生的事情,那就感到一阵揪心。隐隐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睡意越来越浓了,不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听到耳边有人小声说话,可是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眼皮变得非常沉重。虽然浑身的肢体感觉都是麻木的,但是童谣仍然清楚的感觉到有好几双手正在碰触自己。   她不由的心中一阵发慌,可是就是无法控制身体,睁开眼睛。童谣一急,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口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借着那一丝痛楚,童谣勉强抖动了一下睫毛,眼睛睁开了一道缝。   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围绕着四个白发的老妇,她们居然剥光了自己的衣服。一名老妇,双手撑着她的两膝,聚精会神的看着。   一股无比的厌恶感由然而神,童谣顿时满腔的怒火,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们:“你们你们滚”   那老妇一听童谣居然开口说话了,吃了一惊:“皇后,您醒了?”   “别碰我,给我滚”童谣依旧无法使唤自己的手脚,浑身颤抖的躺的那里。这副样子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娘娘请饶恕罪小的冒犯。是二王子命我们来的。”   润玉   “二王子命我们来验证娘娘的清白。”   验证?清白?童谣的心仿佛被重重的刺了一下。皱着眉头突然笑了起来,清白?还谈什么清白这还需要验证吗?润玉说过,我是他的最后一步棋?童谣浑身血气上涌,居然努力的支撑了起了上半身,顺手挥开了站在身侧的一名老妇:“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   四名老妇显得有些局促不定,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名老妇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咖啡色的粗短的干树枝,把它点燃了。   “你们”童谣又闻到了昨天晚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瞬间明白了,她们了迷药!可是此时身体已经再次不听使唤了。她又倒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童谣再次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头痛的简直要裂开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整齐的穿好了。   “娘娘,您喝口水吧。”边上站着阿应,她两眼红红的看着童谣,样子十分担忧。   “这是哪里?”童谣看着身边的幔帐和家具,视线模糊,仿佛所有东西都是重叠的。   “娘娘,您还好吧?这里是皇后殿啊。”   “皇后殿,我怎么会在这里”童谣皱着眉,显得很痛苦。   “娘娘,您没事吧,您不要吓阿应啊,”阿应一看童谣的样子,一下就哭了。   “我怎么到这里?我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您怎么了?你一直就在这里,您从来就半步都没离开过啊!”   “什么?”童谣吃了一惊,一把拉住阿应的袖子:“你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直都呆在这里。”   “娘娘,”阿应哭着普通一下跪在了童谣面前:“前些日子您病了,王子说我不会照顾,于是派了医女照顾您。可您的一日三餐每日都是我送的,您到底怎么了?您每日都在这里啊。”   童谣一下呆住了:“你是说我每天都在这里?”   “对,您一直卧床不起,就今天刚刚起身。”   “你每天都是亲眼看见我躺在床上的?”   “医女说,您的病受不得风。所以帐子一直挂着,不准掀开的。可是您就躺在床上啊,每天都要喝药调理,不可能离开的。”阿应跪在地上,轻轻拉着童谣的袖子:“娘娘,请保重身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要不要奴婢去把医女找来?”   “不必了,”童谣眯起了眼睛,蜷缩起身体,紧紧的抱着膝盖:“阿应,你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   “娘娘”   “出去——!”   迷药的效力很难散去,童谣的肢体一整天都处于半麻痹状态,头痛欲裂。从来没觉得心情如此糟过,所有不幸的事情全在同一个时间,被自己碰上了。显然排算计好了一切,所有人都认为我根本没有出过皇宫半步,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人相信自己所的话。   童谣摇头,不停的嘲笑自己,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了。   整整一夜,心里堵的发慌,根本无法入睡。肩膀上点点的青紫,是润玉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映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刺眼,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痛。不知不觉,天际已经泛起一道白光,小鸟开始鸣叫起来了。   “娘娘,”传来小声的敲门声,听声音是阿应。   “什么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童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简直哑的吓人。   “奴婢来为娘娘梳妆更衣。二王子今日要宴请洪玉国使臣,希望娘娘也能出席。”   童谣浑身腰酸背痛,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本不想起来的。突然听到‘洪玉国’这三个字,心头猛地一抽,胸口涨的发痛。她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进来吧,我要出席!”   阿应温和的推开了门,她的身后站着4名侍婢,手中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阿应的视线接触到童谣的脸,吓了一跳。只见童谣浑身是汗,嘴唇颤抖,脸色惨白。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好,要不要奴婢去禀报王子,就说娘娘起不来身。”   “不!我很好,我要去!”童谣紧紧的握着拳,洪玉国的使臣,洪玉国!洪玉国!   童谣梳洗完后,婢女帮她穿上了衣服。先是一套白色的长袖内衣,后是一件鲜红色的长袍。长袍外,是一个很宽的橘色腰带,腰带勒的很紧,几乎无法喘息。在外袍上,又披上了一件薄纱般的丝衣服。娇艳华贵,身段清晰妖娆。   童谣仔细端详着身上的服饰,恐怕自己是唯一能够目睹这些古代文明的现代了人吧这对一个考古者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是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她的轻轻颤抖,自己的身体就是代价之一吧   她们用一种白色的粉末,扑在童谣的脸上。脸孔顿时显得一片雪白,像是带了一张假面具,所有的瑕疵全部被掩盖了在一片白色之中。婢女们用炭条描绘着童谣的眉毛和眼睛,用调好的朱砂抹在了她苍白的嘴唇上。   她们端来一面抛光的青铜镜面,让童谣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童谣望了一眼,一张突兀的脸,显得很可怕。她挥了挥手,叫她们把青铜镜端下去。入乡就要随俗吧在这古代国家的眼里,这种妆容是至高无上的,可是在童谣这个现代人眼里,这简直就惨不忍睹。不过算了洪玉国——洪玉国!童谣急切的期盼着。   每一分钟对童谣来说都是最漫长的等待。终于,润玉那里传来消息,传自己过去了。   阿应扶着童谣缓缓登上了大殿的高台。童谣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漂亮的雕花石阶,周围的巨大石柱,上面刻绘着各种各样的鸟兽的图样。墙壁上着复杂的绘图,好像记载着类似祭祀或者什么故事。抬头朝前望去,只见白玉的宝座上,润玉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松散的靠在椅背上。   再次见面,再次面对润玉那张美艳而冷漠的脸。那种熟悉感,使得她反而更加的刺痛。她急忙避开视线,朝前走。   “儿臣恭迎母后,”润玉略显轻佻的说了一句。‘母后’两个字,让童谣简直浑身发冷。这两个字也像一条无形的鸿沟,彻底把两个人划为两个世界。   同时,她也感觉到周围大臣许多默默的视线,她能感受到那些视线中的鄙夷和痛恨。她浑身抖动了一下,快步走向前去,坐入了润玉身侧的位置,垂下了视线。   看来这个七公主在诸良国很不受欢迎,不,应该诸良国所有的人都恨她入骨才是。童谣握紧了拳头,这七公主杀了诸良老王。而自己偏偏又上了她的身,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   正文第十七章   “参见皇后陛下!”楼台下突然有人,声音洪亮。   童谣不由的看向他,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一脸的意气风发,双眼放光。可是童谣一见这个人,却是猛地一声冷汗,咬紧了牙关。   “母后应该认得他,他便是你们洪玉国的使臣,樊印,樊特使,”润玉微笑的飘了童谣一眼。   “洪玉国特使”童谣眯起了眼睛,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中升起的莫名的恨意,使得她巴不得立刻上去撕碎他。   “娘娘气色红润,身形安康。樊某在此多谢诸良国对我七公主的礼待了。”樊印笑着向润玉作揖,同时也暗自看了一眼童谣。   童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阿应发现了,在一边急得很,却又不好说。润玉颤动着睫毛,轻轻的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二王子既然娘娘也已到场,那”   “哦,是的,樊特使说的对,”润玉抬了抬眉毛,从台下走上来一名老妇。跪在润玉的面前显得非常紧张的样子。   童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在自己昏迷是摆弄着自己身体的那个老妇。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润玉,弄不明白他做什么。   “当百官之面,宣布你的结果。”润玉淡淡的说了一句。童谣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那老妇却显得局促不安的,不断的抬眼看着身边的樊印,可就是不说话。   “你到是说话呀,”樊印等的不耐烦了,小声的催促她。   “无需惶恐,但说无妨!”   童谣似乎隐约中明白了些什么,低下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说呀!”樊印低声骂了她一句。   那老妇吓了一跳,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心一横:“经奴婢们查证,娘娘已非清白之身!”   童谣虽然隐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润玉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情,不由的头皮发麻。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身下所有的人,都夸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人群还是蠢蠢欲动,乱了脚步。   樊印仿佛突然被雷劈了一下,眼珠子瞪大老大,张大着嘴巴几乎合不起来了。   “此话兹事体大,你可万不可乱说,”润玉一脸严肃的从玉座上站了起来:“你可是樊特使亲点的老宫人,怎敢在这大殿上胡言乱语!”   那老妇更是吓得连跪都跪不稳了,声音中带着哭意:“老奴不敢欺骗,此事,确实,确实娘娘她确实已经”   “住口——!”润玉怒喝。   樊印死死的瞪着童谣,眼神中透漏出无法掩盖的责怪。他浑身都在发抖。   润玉挥袖背过身去,许久又转了回来,脸色凝重的看向樊印:“特使,您看,此事如何是好?”   樊印黝黑的脸,涨的通红,咬牙一拱手:“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臣立刻就回去禀报我洪玉王。告辞!”说完就满脸羞愤,像逃一样的大跨步离开了大殿。   润玉眯起了朦胧细长的双眼,笑得倾国倾城。   “将此宫人和参与此事的一干人等全部绞杀。”润玉整了下衣袍,缓缓入座。   那老妇立刻脸色惨白,顿时傻了眼,连哭叫声都发不出来了。直挺挺的任由士兵拖了下去   “皇后,废去品阶,扁为下等女奴。终身不得自由。”   “啊”阿应一听,朝后退了一步。   童谣看了润玉一眼,却轻轻的微笑了起来。润玉眼神中晃过一丝质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上来两名士兵,上来就拿下了童谣头上的玉石凤钗。并把她从皇后的座椅上押了下来。   “你们走开,不准碰公主——!”阿应一见,立刻愤然,急着冲了上来。   可瘦弱的阿应根本不可能敌得过那些强悍的男人,一下就被推到在地上。   “她不再是什么公主,从此只是一个下等女奴,”润玉俯视着童谣,眼神中藏了冷冷的火焰。   “不,不——!这是洪玉国的七公主!二王子,您不能这样对待公主的!二王子,我求求您了,您要是不要公主了,就请你把我们放会洪玉吧,阿应求您了,”阿应倒地,不住的朝润玉磕头。   任由阿应磕的头破血流了,润玉既不回答,也不叫停。只是双手抱胸,朝她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个好玩的游戏一般。   “阿应,起来。”童谣看不下去了。   “娘娘,你也快求求二王子啊,求他放我们回去。娘娘——!”   “阿应,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公主的话就按我的话去做。我要你起来!”童谣语气强硬。   “娘娘”阿应畏畏缩缩的爬了起来,浑身都是灰尘,额头都水肿了,混着血水。   “阿应,听着,无论你做什么,就算你现在死在他面前,他也是不可能会放我们走的。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别想太多,也不要再管我了,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听到吗?”   “我七公主我”阿应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边上两名士兵轻推了童谣一下,童谣叹了口气,便随他们走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童谣没有再去看润玉一眼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白白让自己难过而已   润玉周身都散发着王者般的气质,众人像迷了心智般匍匐于他的脚下,五体投地   洪玉国仗着自己国家富强,对于诸良国的欺压,使得整个诸良的人民,对洪玉国的人简直恨之入骨。童谣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每个人都暗中唾骂着她。   虽然诸良国老皇帝对外一直宣称是病死的,但是人们心里都明白的很,其实老国王是被皇后毒死的,只是口头上不好说。现在童谣失去了洪玉国这个大靠山,瞬间变成了整个诸良宫里最最底层的女奴,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她所过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童谣的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强健,下等女奴,每天只提供一餐饭,不久她就瘦的皮包骨头了。每天日不出而作,日落了也不能息,干的都不是人干的活,洗衣扫地都成了恩赐。活很累,吃的也是残羹冷炙,虽饥饿童谣却也不愿意吃那些馊食,常常只是端着碗硬透的饭慢慢的嚼。恍惚的听婢女们议论着,才渐渐明白了些事情。那天润玉对洪玉国特使宣称,只要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就立刻迎娶自己为后。呵呵,怪不得润玉前一天说,只要破了身即可。自己是他最后一步棋。现在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义润玉要名正言顺的废了她这个皇后,最主要的是,润玉要给洪玉国难堪,下他们的面子。看着洪玉国羞愧又说不出口对润玉来说,这远比杀了她来的有趣多了。   这里的人对着童谣都仿佛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的,每个人看了她都一张愤恨的脸,只恨不得她快点死了干净。可即使日子过的再苦,童谣也丝毫没有自杀的想法,即使只能这么慢慢的挨着。   童谣白天干活,晚上住在堆放干柴的仓库了。尽管这样,她却没想过要逃离。这里守卫森严,冒然逃走,形同找死,所以,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每日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带着青玉面具的女人总仿佛在面前晃动着。洪玉国心中意念愈演愈烈,却无法实施,童谣痛苦万分。   润玉已经成了诸良王了,童谣只是微笑,心里已经麻木的装不下任何感觉了。润玉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不一定。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看不到的话,也许渐渐的也就忘却了,童谣淡淡的笑着   不久,童谣被分配到后宫的伙房做烧柴,打水的工作。童谣虽然体力不济,但是凭借着她的双眼,观察着四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类似后宫的雏形,但是却没有像明清时期那样的鼎盛。这个院子很大,俨然像是一个专门收藏女人的大的箱子,箱子里有数不清的精致的格子,而每个格子都藏了个女人。被收藏的女人互相之间很少说话,也几乎不出自己的房门。可每时每刻童谣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让人窒息。   劈完最后一块柴,难得的有这么一小会喘息的机会,望着天空上偶尔飞过的小鸟,摸着手上新出的水泡楞神,无奈的叹息什么时候才是这场浩劫的尾声,却在这个时候几个婢女凶神恶煞的朝童谣冲过来,领头的婆子竟上来就给她一巴掌。   “说!是不是你打碎了白玉香炉!”   “什么白玉香炉?”   “诸良王送给梅妃的白玉香炉!”   童谣捂着发烫的脸颊顿时觉得好笑:“王妃的房间,你认为我一个下等女奴能进去?”   “你”那老婆子眼神闪烁不定,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撒谎耍赖,还不快快的承认了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快说是你洗打破了王妃的香炉。”   “哦原来是这样啊,”童谣轻蔑的挑了挑眉毛。感情是打破了润玉送的东西,怕没办法交代,于是随便个挡箭牌吧。呵呵,在这个地方,自己也许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了,也正常。   “你今天老实承认也就罢了,我再问你一次,这东西是不是你打破的?”   童谣心里一阵冷笑:“这可是明摆着要往我扣黑锅了。我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随便你吧。”   “好,给我拖出去——!”那老妇大喝一声,边上那几名年轻的婢女,立刻撩起袖子上来,一边一个的把童谣架了起来,往外头的院子里拖去。   来到院子的空地上,四五个婢女把童谣拉头抻脚的按在地上,也不知从哪拿来一根乌黑油亮的竹条子,一下抽在了童谣的背上,竹条所过之处如同油泼,火辣辣的疼。心有不甘又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只好咬紧牙关,只希望不会被她们打死     正文第十八章   “住手——”一个清亮的嗓音从前方想起。   从花丛中,跑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身材高挑健美,金棕色的长卷发,白皙的皮肤,浓浓的睫毛,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   “阿米娜公主!”所有人一见她,立刻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鞭打她?”阿米娜显得很气愤,冲过来就指着那些个婢女。   童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叫阿米娜的女孩子,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非常像是新疆那边的女孩子。难道在遥远的良渚时期,就已经有了这支血脉了么?   “公主,这个女奴打破了王妃的香炉,奴婢们正在惩罚她!”   “不就一个破香炉么,何必动用私刑,我房中又好多个,你们随便拿一个陪给你们的王妃便是了。把她给我放了!”   “公主有所不知,这个香炉是可是诸良王送的!”   阿米娜皱了皱眉头,却跑到童谣的跟前,蹲下:“你的打破了王送的东西?”   童谣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阿米娜的眼睛是淡褐色的,澄澈纯净。   阿米娜用里咬了一下嘴唇,呼的站了起来:“既然打破了东西,她也已经受了一鞭子。这个婢女我要了,从今天起,分到我房里服侍我!”   童谣有些惊讶。   “这可万万不可!”那老婆子一听吓了一跳。   “怎么?我的贴身婢女都被诸良王差遣走了,现在我连要个人都不行了?”   “公主昨天才远嫁来此,有所不知!此人此人”   “够了,”阿米娜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转身一把拉起童谣:“走——!”   童谣挣扎着爬起来,尾随着阿米娜离开。回头望见那几名婢女脸色都发青了   阿米娜走路极快,风风火火的。带着童谣一进房间,碰的一声,把门关的很响。   她转身坐到桌边,样子看上去还在生气。   童谣端详着面前这个女孩,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估计有20多岁,可那张稚气的脸,最多也就16岁了。   “谢谢你。”   阿米娜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什么,那群老奴才太可恶了。”   童谣轻轻颔首,便沉默了。这反到引起了阿米娜的注意,她开始好奇的打量的她:“你很漂亮。”   童谣一笑。   阿米娜突然也笑了,她看上去就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女孩:“你叫什么?”   “童谣。”   “哦,我叫阿米娜。”   两个人相处,有时候并不需要多少言语,相互之间就会有感应。阿米娜和童谣之间便是这样,只需互相对视一下,就能明白,一定能成为朋友。   “你是这里的女奴吗?她们一直这样对你?”   童谣轻叹,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用一两句言语能够说的清楚的。于是她反问:“你应该不是诸良的人吧?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阿米娜一下,脸色就忧郁了起来:“我是昨天刚嫁到这里的。”突然她有摇了摇头:“不是嫁,应该说是送才对!我们是靠近诸良边境的一个小国家,人民都靠农作和放牧为生,我们的土壤不适合务农。所以我们每年都必须于诸良交换粮食才能生活,所以我们进贡牲畜和马匹给诸良,以求温饱。现在我也算是贡品之一吧。”   童谣听了不由皱了皱眉:“这里不适合你。”   阿米娜耸了耸肩:“算了,如果能保证人民温饱,也算值了。可是那个诸良王,我讨厌他!”   “讨厌?你见过他?”   “没!”   “”   “我们的长老疼我,怕我一个人在诸良会想家。于是把和我从小一起张大的玩伴当作侍婢,陪同我一起来诸良。可是那个诸良王,连面都没见到,就叫人来发话,把婢女退回了国。现在在诸良,我真的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了。”阿米娜越说越委屈,“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见到谁要跪拜,我根本就不会。大家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不说话,一个个都像中了邪。我我”   童谣垂下了眼帘,很明显,润玉是一个做事万分谨慎的人。即使对依靠这诸良生存的小国也没有放松警惕。呵呵,边境小国送嫁公主,同时公主就成他们国家放在诸良的眼睛和手脚。即使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妃子,他也完全不信任吧。退回婢女,只是为了把阿米娜的威胁降到最低吧。   转眼看看眼前这个阿米娜,还是个孩子呢,半点心思都没有。唉却过早的投身于这样的环境。   阿米娜站了起来,“我可从来就没那么多规矩,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也好做个伴。反正那群怪人也不喜欢你,她们也不喜欢我!”   童谣一笑:“谢谢。”   “对了,你的伤要紧吗?我有药。”   童谣估计的没错,阿米娜果然就是一条肠子通到低,喜欢不喜欢统统都放在自己的脸上。她和童谣投缘,就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份,拿来药粉帮童谣擦。还高兴的翻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给童谣,要她自己选来穿。阿米娜性格爽朗,整个房里都充斥着她的笑声。   突然门口传来小声的敲门声。   “谁?”阿米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今晚,诸良王驾临,请阿米娜公主敬迎。”   童谣心中猛地一刺,而阿米娜也瞬间呆住了。童谣还未缓过神来,就听到阿米娜突然坐在床边大声的哭了起来。   阿米娜一直在哭,哭的眼睛都肿了。童谣也不知该怎么去劝她,哭哭也好,哭过了也许心里就会好过点吧。   进来一群侍婢,来帮阿米娜化妆更衣,可她还是在那里哭个不停。   “童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大把大把的抹着眼泪,脸上的扑的粉末瞬间被她擦的花了。   “诸良王今晚要来,他要来做什么?我要怎么做?要我敬迎,可怎么迎啊?”   “童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啊?他会对我做什么?童谣我我该怎么办啊?”   童谣也觉得心口郁闷的发慌,突然想起了细雨漂泊的那个晚上,那惨淡的白色月光。再看看阿米娜哭泣的脸。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紧紧楼住阿米娜,拍拍她的脸颊:“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童谣心中却已经开始暗自思量着,阿米娜太小了。这一切对她来说都难了,润玉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摩的了的,如果太辛苦,是不是该带着她逃走呢可是逃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阿米娜一紧张就会不停的说话,不停的吃东西。太阳渐渐的落山了,阿米娜焦虑不安,手脚冰凉,不停的在房中自言自语,走来走去的。   童谣也在紧张着,她为阿米娜担心。同时一想到润玉,她简直要窒息了。求求老天,千万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男人我要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相见。   童谣要走,可是阿米娜拖着不放手。看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童谣也有些不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门口传来了一声清凉的锣声。‘当’的一下,吓得阿米娜直接从床边跳了起来。童谣也是一身的冷汗,赶紧站起来,站到门的最边上,低着头。童谣知道,润玉来了,她不想让润玉看见自己,更不想看见他。   阿米娜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傻。   “诸良王到——”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童谣虽然紧紧的闭着眼睛,却无法让自己不呼吸。一股桂花的香甜的味道从门口飘了进来,充斥着整个房间。童谣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着。   已成为诸良王的润玉衣着华服,眉宇之间更显俊气,举手投足无不优雅。他一跨进来,也许是错觉,童谣觉得整个房间顿时都光亮了起来。他淡淡的对着阿米娜扫了一眼,阿米娜两只褐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都快贴到润玉的身上去了,脸上的愁苦亦然一扫而空。   阿米娜的性情一向就写在自己的脸上,童谣叹息着一个女人的情绪居然能变得那么快现在,估计现在就算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未必肯走了。   “你就是诸良王?”阿米娜痴痴的看着润玉,不自觉的朝前走了一步。   润玉轻轻抚了一下长发,笑的颠倒众生。   “阿米娜爱慕你!”阿米娜直接环住了润玉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侧脸。然后双手抱胸行礼,单腿跪在了润玉的面前。   “起身。”   阿米娜立刻乖乖的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一汪秋水,看着润玉。   润玉伸出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童谣赶紧退到门口,跨了出门,并把门掩好润玉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门边远去的身影,眼神凛冽   正文第十九章   童谣拿着阿米娜送的药粉往自己背上撒,此时她却希望自己撒的不是药粉而是烈酒。这样可以让她的伤口更加的痛,痛的让她可以忘记一切。童谣自己也没料想到,润玉还是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情绪上的波动。她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不敢想润玉的脸,不敢想阿米娜的脸,更不敢想他们现在躺在一起的样子。童谣痛的心头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要是没有看到,那该多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才是一种真正解脱。   润玉去妃子的房里,一般也就呆几个时辰,很少会在她们那里过夜。即使留宿,也是天不亮的时候就起来了。童谣几乎还没睡呢,就被叫了起来。说是阿米娜叫她把梳洗用的水送到房里去   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暂时躲避起来,现在却又强行拉她去面对润玉。无疑是在童谣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可是她也没办法,只得烧了热水,送进去。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阿米娜慵懒的声音。   童谣推门进去,地上是阿米娜的衣服,鞋,腰带童谣并住呼吸,不去看不去想。她把铜盆放到床头的木架上,床边挂着白色的帐子,润玉的袍子整齐的摆在床脚。童谣立刻退开,弯下腰想把阿米娜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   背上的伤口刚刚凝固,童谣一个弯腰的动作,一下便把结痂了的伤口又撕开了。她用手托了一下腰,轻轻蹙眉。   “放着,我自己来就好。”   阿米娜一见,就撩开床帐,要下来。却被润玉一个打横抱了回去:“小事,让奴婢做就好。”   阿米娜显得娇羞起来,任由润玉抱着。童谣轻笑   “你还是别乱动了,放着一会我自己收拾。你受伤了,还是去歇着吧”   “伤?”   润玉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显然把阿米娜给弄痛了,她轻声叫了一下。   润玉的视线朝童谣飘去,童谣却显得面无表情:“如何伤的?”   “您是不知道!”阿米娜一下来了劲,两只眼睛整的圆圆的:“那些老宫人可凶了,童谣被她们用鞭子抽呢。”   润玉的眉间突然划过一丝阴暗,看上去有些吓人。可过了几秒,突然又绽放出些许妖异的笑来:“定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一个女奴,受些教训也应当。”   “没有”阿米娜瞪大眼睛叫起来:“童谣她”   “公主——”童谣却突然出言打断了她的话,转头平视着润玉,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小伤而已,没有大碍。奴婢告退。”说完便要退出去。   “站住,”润玉的声音从背后想起,冷冰冰的。   童谣转身。   “替我更衣。”   童谣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阿米娜的衣服全都散落在地上,而润玉的衣袍却整齐的叠放在床脚。童谣垂下眼帘,看见枕边居然有把青铜佩剑。童谣心里有些发毛,润玉连和女人在床上,居然还带着剑。这样的生活还有乐趣么   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始终不去看他。润玉的皮肤是温热的,而童谣的指尖却比冰还冷。能感觉的润玉的吸气越来越深了   弯下身,将润玉金色的腰带系好。背上火辣辣的痛。   “啊你没擦我给你的药么?”阿米娜见童谣背后溢出一道血丝,立刻叫了起来。   “没什么的。”   润玉冷着一张脸,轻斥:“被鞭打,定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童谣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您说的没错,就是苟且之事。”俯身行礼:“奴婢告退”   润玉望着童谣远去的背影,脸色变得很难看。   润玉走时,天都还没亮呢。阿米娜睡却意全无,兴奋几乎要上蹿下跳了。急切的把童谣叫到了房里。   “你怎么样?要紧吗?”阿米娜一开门,就扯着童谣。嗓音洪亮的很,几乎能把所有人都给吵醒。   童谣赶紧掩上了门:“没事,伤口不深,我过用药了。你小声点。”   “嘿嘿,”阿米娜满脸的笑意,就像绽放的花朵。   童谣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端详着她的脸。现在的阿米娜显得更下的娇艳美丽了,也许是初经人事的缘故吧。整个脸都焕发这异样的光彩。   阿米娜穿着睡衣,脸色微红:“他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童谣眯起了眼睛,也许吧   “童谣,你想的到吗?我居然会那么的爱他!”   童谣温和的笑着,点点头。   “我要为他生下第一个王子!”   童谣微微一愣,难道润玉没有子嗣?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呵呵,有那么多女人,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轻轻拉着阿米娜的手,在这个年代,有了儿子就是有了社会地位。阿米娜在宫中的生活就会好许多吧   童谣对情形也无法做出什么判断。看看现在阿米娜的样子,她就隐隐的会想起以前的‘霓色’,心中不免有些发毛。   这会,阿米娜又一个人晃出去了,她是个总也闲不住的性子。   “童谣,童谣,童谣,童谣”阿米娜才出去了一会,就一路叫着她的名字,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   “那个老婆子,那个老婆子你还记得吗?今天早上投井了!”   童谣皱了皱眉:“你说谁啊?”   “哎呀,就是那个老奴才。你忘记啦,就是上次用鞭子抽你的那个啊。”   童谣一愣,“她?为什么投井?”   “听说是做错什么什么事,被她主子逼着投井的。”阿米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棕色的卷发在抖动着。   “她主子是谁?”   “好像是那边的叫什么梅妃吧,原来好像是个大臣的女儿。”   童谣想想就觉得可怕:“做错了什么?需要投井那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昨天我见到,王的贴身侍从进去过一次。也没多久就出来,今天这老奴就突然死了,”阿米娜托着腮帮子:“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这老奴得罪了王的那个侍从?”   童谣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但侍从也就是个奴隶而已,就算是王的侍从也不会会有那么大的权限啊?唉,不想了,”阿米娜突然又笑开了:“这叫报应,哈哈哈。谁叫她欺负你来着。”   阿米娜指手画脚的,说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越说越开心,眉飞色舞的。童谣始终保持着微笑,可阿米娜说了些什么,却一点也没能入她的耳。   过了不久,有人过来传话说,今天晚上润玉要来。   阿米娜的情绪更加高涨了起来,挺着丰满胸,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童谣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恐怕自己也说不上来了。放弃往往比争取要艰辛很多吧童谣努力的呼吸着   正文第二十章   润玉还没有到,阿米娜已经坐不住了,来来回回的在房里转圈子。相对阿米娜的焦躁,童谣反而显得有些淡然了。看多了,情感也会淡。伤透了,心也会慢慢死了吧   眉头微微一抬,童谣知道他来了。就像心电感应一般,周围仿佛有着润玉强大的磁场。   没过多久,侍者推门。润玉带着闲散的步子跨了进来。   “我的爱人!”阿米娜扬起了最美丽的笑容,主动上前拥抱他。   童谣从来没有抬头过,她仿佛已经看不到了眼睛的一切。退出去,关上门,冷冷的嘲笑着自己的胆怯,心里好像已经是一片灰烬了   润玉在阿米娜那里停留的时间很短,便走了。阿米娜睡在床榻上,眼神中还有着一丝恍惚。心中希望他再留一会。可是始终不敢说出口。   这一天,阿米娜变得很安静,童谣见她这样,怕她闷坏了,提议出去院子里走走。   “你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   阿米娜叹了口气,不说话。   “说出来会好过点,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那个”阿米娜脸憋得有点红:“那个他昨天很粗暴!”   “粗暴?”童谣心中又是莫名的一痛抬眼看看阿米娜,却又是那样的无奈。   阿米娜看了童谣一眼,偷偷拉开了衣襟的一角。童谣吓了一跳,肩膀处还有淡淡的牙印,边上有些已经凝结了的血丝显得触目惊心。   “这”   “昨天王进来的时候,明明还带着笑的,”阿米娜愁苦的摇头:“可你出去以后,他一下变了脸。他对我很粗暴,很粗暴”   童谣脑中浮现出昨夜他们两人相对的情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肺都快炸了。   “王很快走了,我不敢叫他我怕!”阿米娜用手捂着脸,情绪看上去糟透了。   童谣默默的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突然从远处的假山后,走来一个人影,是一个水灵粉嫩的可爱女孩,长长的睫毛像洋娃娃一样的迷人。她拿着一块手绢,像是在挡太阳。阿米娜一见她来了,立刻收起了原本的倦怠,换上了一张趾高气昂的脸。   “我们走,”阿米娜对童谣说。   “这么巧,”还未跨出一步,没料到那女子居然开口,带着和善的笑意叫住了阿米娜。   阿米娜傲的很,居然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朝前走。童谣只要也低着头当没听到,在这个时代,一个奴隶不经允许,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听说,昨天王去了你处。”   阿米娜绽开了一丝笑容,回头:“没错。”   那女子眼神闪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盈弱的身体,要是无人搀扶,便要倒下了。   “是么,王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   “那是自然,因为我比你漂亮,健康!”阿米娜的话直的简直让人受不了,看看女子眼中带着水,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童谣忍不住拼命拉她的袖子想叫她别说了。   阿米娜却大咧咧的甩甩手:“这是事实,有什么啊。”   “走吧,走吧”童谣怕阿米娜又说出什么惊人言语来,于是硬着头皮把阿米娜拉走了。   事后阿米娜告诉童谣,这人就是梅妃。曾经受尽了润玉的宠爱的梅妃,那个白玉香炉就是润玉送给他的这些话在童谣的耳边轻轻的吹过,她淡淡的笑着,让自己的心像烟尘一样挥散。   一切还是一如往常,润玉每晚比来。   “诸良王驾临,请公主敬迎!”   阿米娜猛地站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极速的上下起伏着。   童谣退到门边的角落里,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侍者推门,童谣知道润玉进来了,闭上眼睛。   “我的爱人!”阿米娜声音都是颤抖的,她上去拥抱他。   童谣转身,退到门外,准备关上门。   “站住——”润玉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像是刻意压制过的,里面带着莫名的情绪。   童谣背脊一凉,停了脚步。   “进来。”   童谣直觉得脑袋发烫,思量了一下,还是跨了进去:“有什么吩咐。”   “抬头。”   童谣微微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视线却还是低垂的。   润玉的周身传来冰冷的寒意,童谣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开始痛了起来。   阿米娜看呆了,她以为润玉心情不好,是想随便想找个婢女当出气筒:“王,您这是。”   “住口!”   润玉口气一下很凶,阿米娜吓了一跳,用手捂着胸口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用焦急的眼神看着童谣。   童谣倔强低垂视线,面无表情   润玉眯起了眼,样子十分吓人。大家都没再说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扭曲了,简直令人窒息。   许久,润玉冷笑了一下,直接挥袖走了出去。   “王——”阿米娜一下急了,想伸手拉住他。可是润玉的背影早已远去,阿米娜痴痴的看着,看着,眼中的泪滚落了下来   润玉走后,阿米娜哭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黎明的阳光照到房间里,阿米娜的脸又青又灰,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痛。   “阿米娜公主接赏——”门口一个洪亮的嗓音,似乎把阿米娜的魂叫了一些回来,她看着门外。   童谣赶紧过去开门。   一个侍者,手中拖着一个盘子进来,恭敬的磕头:“诸良王赏阿米娜公主,请公主跪接!”   阿米娜眼睛瞪得老大,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去,跪下,接了赏赐,侍者退去。   润玉送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华丽的成衣和一些精致的蜜饯等。在华服上面,放着一直花形的玉簪。阿米娜一把抓在手里,眼中像放烟火一样闪烁着。   “怎么了?”   阿米娜激动的看着童谣,流着眼泪居然连话都说不上来。   “你没事吧”   “这个,这个花玉簪他承认我了”   童谣蹙眉。   “这个玉簪就是嫔妃中地位的象征,他给我地位,他给了我地位!”阿米娜坚持不住了,颤抖的握着手中的簪子,伏在童谣的肩头又开始哭了起来。   童谣依旧轻轻的笑,原来麻木也是一种幸运   自从有了这根簪子以后,阿米娜回复了平日的活泼。那根花簪插在了阿米娜波涛般的卷发中,显得闪闪发光。她四处走了,来来回回的人都会看她,看她都上的花簪。阿米娜高傲的抬起下巴,微微笑着。   阿米娜带着无比的自信走在门外。可一回去,一进了房,阿米娜尖叫起来。童谣吓了一跳,快跑上来。   地上全部都是白色的粉末,阿米娜的粉罐子被打碎了,倒在地上。左右的珠花和链子全断了,撒了一地。在桌子上,放着一面磨光的青铜镜子,被利器刮的都是伤痕。橱子里的衣裳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全都倒在地上,上面有很多肮脏的脚印。很明显,有人趁她们出去的时候,偷偷溜进来过。   等阿米娜反应过来,已经气的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了,一个转身冲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干的!我知道,你们是嫉妒我。我告诉你们,在这里!在这个宫里,我是最美丽的女人,王是我的爱人!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和我争!王会处置你们的,你们等着吧!”   整个院子里大家都关着门,没有露脸,没有话语。阿米娜吼完了,一个转身回了进来,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童谣轻轻的叹气。这里的每一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像阿米娜一样爱着润玉呢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让人变得疯狂。阿米娜这个举动,无疑是把自己孤立了起来,成为了所有女人的敌人。女人狠毒起来,往往是男人无法比拟的,这次,估计是树敌无数了。以后的日子如果不处处小心,也许很难立足了   阿米娜一回到房里,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直接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也许发泄一下也好童谣轻叹,开始慢慢收拾气了房间零碎的物品。   阿米娜大哭一场,哭累了,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童谣抚了下她的脸颊,还好,伤口很细小,不日应该就能恢复的。睡梦中,阿米娜愁眉深锁   下午进来了一群侍者,搬进几个大箱子,要每个房里的下人都去领取。   原来侍者拿来分发的是女人用的脂粉和服装和生活用品,每过一个季度都会来送一次。童谣领了阿米娜的那一份,便回去了。   途中路过了梅妃的住处,窗口开着。童谣也没多想,直接从走了过去。   “领东西了?”   童谣一愣,转头。只见梅妃坐在桌边的梳妆台前,带着柔和的笑意,和童谣打了声招呼。   “哦,对,”童谣有些纳闷,一个王的宠妃,居然会和一个奴隶打招呼。   梅妃对她点点头,显得很客气,也很善意。她也领了粉盒,童谣见她,正慢悠悠的打开盒盖,往里面滴着一种银白色的液体。   “请问,您在做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梅妃转头来对她一笑:“在粉中加入了这种银水,可以使皮肤变得白皙。”   “这里每个女人都这样做?”童谣紧紧的蹙眉。   “是啊,怎么了?”梅妃大大的眼睛飘了一下童谣,说的也到含蓄:“您以前不也是这样用的么。”   童谣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身体以前就是诸良国的王后。梅妃说的不痛不痒的,但是还是显得有几分尴尬。   “能否把您手上的这种水给我看一下?”   “好,”梅妃把一个小罐子递到童谣的手上   冷水月的论坛现在已经正式启动了,文章的最新消息和资料都在陆续更新中:   正文第二十一章   一拿到手里,童谣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种银水其实就是汞,也就是水银。按史书记载,水银是从湖泊的底部被发现的,在4000多年前,埃及人已经开始用水银来出去动物的皮毛。想不到,在中国的良渚时期,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物质。   汞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美白。怪不得女人会把它和化妆品调和在一起来用。童谣端详着发送的粉盒,这个年代的粉,和自己那个年代的粉饼是完全不能比的。诸良人用的粉末,看样子也就是一些石膏或者高岭土的粉末而已,涂在脸上白的惊人,就想带了一张面具。加入了汞以后,汞可以让皮肤变白,可是那种白,是一种苍白,毫无血色的那种。   童谣转眼看看梅妃,的确是白的惊人,但是看上去总是病怏怏的,不健康。汞其实是有毒的,绝对不能长期使用。   看着童谣有些怪异的样子,梅妃显得好奇:“怎么?有问题?”   “没,没有。”   “阿米娜公主近来可好?”   “哦,她很好。对了,请问您有多少这样的银水?“   “银水?这到还有一些。”   “公主是从他国来的,房里没有这些。我能否向您讨一些送给公主?”   “当然,”梅妃一笑,爽气的答应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石罐:“这个都给公主送去吧。我还有的多。”   “谢谢,”童谣拿着罐子向梅妃道谢,便离开了。   这个梅妃长着一张娃娃脸,态度脾气都和善的很。相比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她可以算是天使了。童谣忍不住心里思索着,她怎么也想像不出梅妃会是一个有歹毒心肠的人。润玉应该也挺喜欢她的吧,还送她一个白玉香炉,自己还为此莫名其妙的被人抽了一鞭子。也许是那下人打破了,怕梅妃怪罪,所以推到自己身上的。这个梅妃看上去温柔婉约,实在不像是故意栽赃的人。阿米娜讨厌她,也就是因为润玉对她关注的太多,心里有几分嫉妒罢了,也好理解。   童谣回到了房里,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竹制的框。童谣把它拖出来,脸上绽开了笑容。对就是这个,上次来送赏的时候,再托盘的底部就压着一片水晶。和托盘同等大小,是用来隔开服装和食物用的。   童谣要找的就是这个,通透的水晶几乎和玻璃一样毫无杂质。童谣看着手中汞水的罐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这是什么?”阿米娜的反应几乎和童谣预想中的一摸一样。   “这叫镜子,”童谣一笑:“你的铜镜花了,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在水晶的背面涂抹汞,就能达到镜面的效果。   “镜子,我的天”阿米娜激动的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我我从没这样清楚的看到过我自己!”   “有了它,就可以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我不告诉你。”   “你你真是太神了,”阿米娜双手抓着镜子放都不肯放,两只眼睛像变天一样的忧郁起来:“我的天,这就是我的脸吗?我真是太漂亮了!哦我的天怪不得王如此喜爱我!”   唉女人啊女人,童谣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   童谣新做的镜子很受用,阿米娜对着镜子化妆,脸上的所有小瑕疵几乎一览无遗。阿米娜对镜子爱不释手,像宝贝一样贡着   润玉的侍从已经推开了门,润玉已经进入了房中,可是阿米娜还是关心着手中的镜子,低着头没看见。   直到闻到了熟悉的桂花的香味,她才一下回过神来。眼前的润玉穿着淡金色的袍子,黑色的眼眸仿佛能把人的心给吸进去。阿米娜又看的慌了神,连接驾都忘了。   润玉没有看向阿米娜,却只是淡淡的朝着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瞬间,眼神露出一抹寒意,没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阿米娜急的叫都叫不出来。   突然,润玉觉得脸颊处闪过一道明晃晃的亮光,瞬间引起了他的警惕。他又慢慢的转身退了回来。   阿米娜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从高空落入了地狱,现在又从地狱接近天堂了。   润玉漫步走想阿米娜的梳妆台,看着她桌上的那面镜子。黑玉般细长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惊叹。   阿米娜一见润玉在看她的镜子,立刻殷情起来:“王要是喜欢,阿米娜送给你!”   “贵国的东西,我分明已命人退回。”   “不,不,”阿米娜怕润玉误会,急忙解释:“这是不是我们国家的,这是童谣帮我做的,是她送给我的。”   “哦?”润玉眼神一冷,轻轻的握起了那面水晶镜。   每当润玉露出那个表情的时候,阿米娜就会开始觉得心里很没底。润玉的神情很复杂,阿米娜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下一秒他是会开心,还是会发怒。于是她缩在一边,不敢靠上去。   突然润玉的气息一下和顺下来,轻轻的放下了镜子。歪起嘴角,给了阿米娜一个颠倒众生般的笑容:“有没有想我?”   “我的王”阿米娜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想,天天想,日日想”她飞奔而去,紧紧抱住润玉宽阔的胸膛,宣泄着无比的思念。   轻罗幔帐中,阿米娜像波斯猫一样,慵懒的依偎在润玉的肩头。润玉抚摸着她圆滑的裸肩,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束。   “那个东西叫镜子?”   “恩,童谣是这么说的。”   “你可见她如何制作吗?”   阿米娜眯着眼,摇摇头:“那时,我在熟睡,等醒来的时候,她就拿来给我了。”她回头开心的看着润玉,脸上带着几分稚气:“镜子很好对不对!您不知道,童谣可厉害了”   润玉心中冷冷的笑,厉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阿米娜又开始神气活现,天天最大的兴趣除了照镜子之外,就是翻开衣柜,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全部拿出来,穿上去,脱下来的比来比去的。设想着润玉下次来,她能穿的像仙女一样站在他的面前,让他迷上自己。   童谣看着房中的一片狼藉,开始思考着对阿米娜的整个房间的储放制度开始进行一个大规模的整改。   一旦决定好后,童谣便开始在脑中大概有了一个整体的规划。然后直接把阿米娜给赶出了门,省的她在一边碍事   童谣正忙的热火朝天呢,没多久突听到背后碰的一声响。阿米娜冲了回来,靠着门背脸色一片惨白。   “出什么事了?”童谣见她神情不对,放下手中的事走了过去。   推了推阿米娜,却觉得她浑身僵硬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公主,别吓我,到底怎么啦?怎么脸色那么差。”   童谣拉起她的右手,觉得她整条胳膊都是僵硬的,蓝色的衣袖上斑斑驳驳的都是血迹。童谣大吃一惊,猛地一把拽过她的手来。阿米娜的紧握的拳头在剧烈的颤抖着,掰开她的手掌,那支白玉的花簪子就在她的手中,可是只有了半截。   “怎么了,阿米娜——振作一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啦?”童谣用力的要还着她的肩膀。   “我我我刺了她,我”   “阿米娜,振作点,好好说。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是她是她扳倒我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好好,告诉我,她是谁,谁扳倒你了,从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走出去,就遇到了梅妃,我根本就不想理她。是她扳倒我的”阿米娜颤抖的举起手中被血水染红了的簪子,“簪子碎了是王送我的”   “阿米娜”   “她是故意的,她嫉妒我,所以故意弄断我的花簪,想让王怪罪我!她是故意的,所以所以”   童谣倒抽一口冷气:“另外半截簪子呢?”   “我我我扎在她脸上了!”   童谣顿时觉得耳边一片轰鸣。   “童谣,童谣”阿米娜已经乱了方寸,眼泪不住的流:“她流了好多血,我很害怕,我跑回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死,会不会”   “你别急,好好呆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哈哈,突发发现自己真的有当后妈的潜质,虐吧虐吧~~~~~~~一个个虐过来,反正不用花钱!   正文第二十二章   童谣提着一颗心,一路往梅妃的住处走着,一路上看到地面上点点的血迹,心里发毛。但是按照血迹的量判断,应该不至于血流过多而死。不过这也很难说,阿米娜力气大,要是那针扎的不是地方,也很可能会致命的。   远远看去,梅妃的屋外站着好几个人,都是些男性侍从,还有几个武士打扮的人,各个绷着一张脸。童谣赶紧停下脚步,躲进了走廊的角落里。   等待了许久,一个年级略长,像是医女模样的女人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一个侍从朝前走了一步。   “性命无碍。只是毁了相貌”   那人点了点头,拱手:“我等回报诸良王,先行告退!”   “走好——”   毁了容貌童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这个地方,说的难听点,一个女人想要立足,也就是凭借着一副容貌。失去了容貌的女人,今后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想想梅妃那样纤弱的样子,失去了容貌,失去了润玉,难保想不开,寻条死路来走。阿米娜,你这祸可是闯大了   这件事阿米娜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童谣本想数落她的。可是回到房里,看到阿米娜已经变得失魂落魄的,手中握着那半截簪子哭的和泪人一样,也就不忍心在说什么。   “阿米娜,这件事后果也许会很严重。恐怕立刻就会传到王的耳朵里去。”在远古的时期,在宫中见血,可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恐怕阿米娜逃脱不了处置。这是一个血腥野蛮的时代,天晓得他们会怎样对待阿米娜,会不会杀了她?童谣越想心里越急。   “王”阿米娜扑在床上,痛苦的扭着被子。   童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办?她想过能否让阿米娜逃走,可这里,就凭她一个女子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逃出去。况且,阿米娜爱润玉胜过了自己的生命,她也未必肯走。可是如果不走,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啊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无情的流逝而去没多久,却等来了更加惊心的结局。   有人来发话了,梅妃得到了金钱和抚恤,在宫中静养。阿米娜公主20日后遣送回国   遣送童谣听了大大送了一口气。这比她预想的好太多了。可是这对阿米娜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般的的无法接受。   “王不不要——阿米娜不要走!不要——阿米娜知道错了,我已经悔改了。我去给梅妃赔罪,什么我都愿意做!王——不要赶走阿米娜,阿米娜离不开你——!”阿米娜近乎失控了,可是润玉并没有来,他也听不到阿米娜的痛哭。侍从们的心和地上的石头一样坚硬,不会理会她伤痛。童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阿米娜哭着倒在地上,无能为力。   梅妃虽是得到了抚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容貌还在时,润玉几乎也已对她丧失了兴趣,又何况毁了容貌呢润玉甚至没有出面说过半句安慰的话。那些从他人口中传达出的安抚,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现在梅妃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衣食无忧的老死宫中了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此生也算是毁了。   童谣抬头看着天空小鸟是多么的自由。可是人类的生活却是那么的显示可怕。想想自己,还不是一样么洪玉国你到底在哪里!   爱情把阿米娜给击垮了,但也许她的心还没有死,隐约中仍抱着一丝希望。夜半灯火昏黄,阿米娜看着门口,一遍又一遍的以为润玉又来了。   童谣知道她没有疯,她很清楚润玉不会再来了。只是这样想着,会让她好过些罢了过不了一个月,阿米娜就要走了。回到她的家乡,她的平原上。爱情的伤痛迟早也会好的,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慢慢的淡忘吧回去也好,这里不适合她,她属于大地,属于自由。   呆坐在小河边,随意的捡起地上的石块投入河中,看着飞溅的水花,脑中一片空白。阿米娜花簪就那在童谣的手里,只剩下了花形的前半段,上面还有着梅妃的血迹。阿米娜握着它三天三夜   童谣将它洗干净,突然瞟见河滩边上有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有很多的孔。童谣轻轻的将它捡起来,端详着。   应该是一小块陨石的碎屑,在这个时代也随处可见,没什么稀奇的。刚准备放下,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好像是一种是硅酸盐类组成的石质陨石,是行星的内核碎屑。也就是说,这是陨铁,是继青铜器后,人类拿来锻造铁器的原料之一。现在的诸良国却还未发现这个东西的用处。   童谣看看那断掉的半截玉簪,会心的笑了起来。阿米娜要走了,对于心爱的男人,留不下人来,至少能让她留下一个相对完美的纪念品吧   童谣知道在宫里就有一个烧窑房,专门炼制器皿供应奴婢们使用的。这个高压的炭炉,正合适。只要把陨铁放在炽热的木炭中长期加热使其表面渗碳,在经过锻打成为渗碳铁片,就能用铁把阿米娜的花簪后半段给铸出来,然后再接好。铁簪至少是摔不碎的   忙活了大半天后,童谣轻轻的回到房里,坐到阿米娜的身边。虽然声音细小,可是阿米娜还是醒了。   “王,我的爱人?”   “是我,阿米娜是我!”   阿米娜一头的汗水,双眼暗淡下来。   “这个,给你”童谣微笑着从怀里摸出那枚镶好的簪子。   阿米娜拿在手里,看看童谣,显得惊奇。白色的簪子前端柔和剔透,后端是耀眼冰凉的白色,沉甸甸的。   “这是?青铜?”   “不,是铁!比青铜坚硬,永远不会再坏了”   阿米娜一把抱住童谣泪流不止。   就在阿米娜哭的当下,童谣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心中开始七上八下的。   “阿米娜,别哭了,别哭了有人来了!”   “什么?”阿米娜被弄的稀里糊涂的。   “王来了,很快就会到了,”童谣急忙站起来,退到门边。润玉身上有着他特有的磁场,童谣每次都能先人一步的感受到,绝对不会错的。问题是,这次怎么没人事先通报就突然来了呢。阿米娜的事,不是已经宣判了么   童谣还没站稳,门就猛地被润玉猛地推开了。吓得屋里所有的人都心惊肉跳的。   后面一个侍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王,不是去蜀妃那里么怎么突然进来这里”   润玉半句没说猛地一脚把门给踢上了,外面的人小声叫了一下,被他关在门外。   童谣隐隐觉得他的今天好像火气特别盛,凌厉目光让人浑身发疼。难道是真是来责难阿米娜的   “王,请你饶恕我好不好!王——”阿米娜一下哭了出来,从床上爬下来跪在润玉的面前:“能不能不要把阿米娜送走,阿米娜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好不好。”   润玉不语,童谣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头也不抬。   “王,只要你不让我离开。随便做什么都好,把阿米娜也变成宫女,和童谣一样。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让阿米娜可以天天看到你,阿米娜做什么都愿意。王”   听着阿米娜悲惨的声音,童谣心里发酸。不忍看她这幅完全放弃人格放弃尊严的样子。眼不见为净,童谣悄无声息的退到门边,想走出去。   “去哪——!”润玉背着身,低吼了一句。   童谣吓了一跳,站在了那里。   “一个下等婢女,却避我如蛇蝎吗?”润玉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嘲。   “公主和诸良王谈话,我没有立场旁听。”   “我有允许你告退吗?”   童谣用力咬了咬嘴唇。   “王,都是阿米娜的错。请你不要怪童谣。”   “哦?”润玉冷冷一笑,细长的眼睛瞄上童谣:“公主很在乎你。你呢?”   “以心相待,自然真诚!”   “是啊,你的心,太多了。”   “有心之人,总比有人无心要好!”   润玉一下眯起了眼睛,身上冰冷的火焰仿佛能灼痛帮人的肌肤。   阿米娜听的一头雾水,只是见润玉瞬间变得凶暴的脸,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童谣心中也是火的很,无法压抑:“奴婢告退!”说完也不等润玉回答,直接退了出去。反正大不了一个死,说不定死了,灵魂反而能回去原来的世界,这谁又知道呢。反正现在根本也去不了洪玉国,境况也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死了到也痛快。   童谣没有征得润玉的允许便强硬的离去,使得润玉愤恨,唯一的想法就是冲出去把她给揪回来。还未转身就被阿米娜给抱住了。   “王——不要!童谣不是故意的,请不要伤害她,阿米娜求求你了!”   润玉微微一愣,转头看着跪倒在身边的阿米娜。她头上的簪子散着莹莹的白光。   润玉伸手抽出她的玉簪:“谁为你铸的?”   “王,童谣待我和亲人一样。她知道我每日都在思念着您,是她帮我做的。请王顾念旧情,不要怪罪!”   “青铜?”   “不,童谣说是这是铁。”   “铁?”   “我也不知道,童谣说比青铜坚硬,永远不会碎,就像阿米娜对您的爱。童谣是想留给阿米娜一个纪念,王”   润玉轻轻的从腰侧抽出了他的青铜长剑。   “王”阿米娜泪水模糊了眼睛:“如果可以饶恕童谣,要阿米娜死在您的剑下,也是幸福。”   润玉双手握住了剑。   “王阿米娜的爱人!”阿米娜闭上了眼睛。   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阿米娜浑身都抖了一下。过了几秒,突然发现一切正常,自己并没有死去,她惊异的张开眼睛。只见润玉一剑结结实实的劈在了那根簪子上。玉石的头已经被振的粉碎了,而铁制的躯干,却一点破损都没有。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自己的青铜的宝剑上居然有了一个硕大的缺口,边上还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纹。这东西居然比自己的宝剑坚硬百倍   阿米娜已经吓呆了。   润玉飞快扔掉了自己的佩剑,大步走出了门。   “在这站着,看好公主,不准跟来!”润玉大声吩咐着站在门口的侍从,自己却朝远处的杂物房走去   正文第二十三章   童谣一直就睡在杂物间后面的那张小床上。先前,也是气的冲昏头,才会有意的顶撞润玉。可以一到外面冷风一吹,变冷静了下来,便开始后悔了。毕竟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润玉是诸良的国王,杀了她和捏死一直蚂蚁一样的简单。好不容易都熬到这个份上了,死了不就太可惜了。洪玉国我还有没去洪玉国的,我现在还不能死!   杂物间的门很破旧,挡不住半夜的凉风,月光从宽大的门缝中透进来,拉长了房中每个细小的影子。其实童谣一个人睡在这里,常常感到害怕,可是她知道,即使再害怕,也不会有人来帮她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数遍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   杂物间的门被推开了,童谣仅穿着一间内衬的衣服,觉得浑身发冷。   月光下一个黑色的剪影,站在门口。飞散的衣袍和发丝显得妖异   那人走进,关门。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屋里没有火,一片漆黑。纵然所有东西都看不见,童谣每个细胞都知道来人是谁,整个房里充斥着桂花香甜的气味   开始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液在流动,脉搏温热的跳动来人在靠近。   “铁,是何物?”   童谣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喉咙口。脑中突然明白了润玉次来的目的她开始懊悔不已,原本只是用来讨阿米娜开心的事情,却为自己带来的麻烦。   “告诉我铁的制法!”   “首领在问我?可你已经没有兄弟可以杀了”童谣咬着自己的唇,轻笑。润玉的行事做法自己早已经亲眼所见,他杀了自己的兄弟。其实无形之中,自己也算是半个帮凶,没有自己对弓箭的改造,说不定沁玉也么那么容易就死了。   历史发展有他自己的自然规律,铁器是商朝后期才逐渐被运用的东西。绝对不是良渚时期就出现的再说,如果润玉知道了陨铁或者铁矿的铸造方法,无疑也是用在战场上。在古代,好的兵器力量是惊人的,过早拥有了先进的武器,如果发生战争,对他国来说简直就是屠杀式的毁灭。童谣光想就觉得可怕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润玉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听得出润玉深深的吸着气。   “我?我早说过了,我不是皇后,不是七公主,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谎话!”   “呵呵,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你知道多少不可思议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童谣觉得黑暗中润玉靠近了,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你所需要的,我全都不知道。”   “不,你知道!”润玉猛地一把抓住了童谣的手腕抬了起来。   “王,放手吧。你要的,我给不了!”   “你能!”润玉突然贴近,把童谣逼到了墙角。童谣能感受他呼吸起伏的胸膛,不由的浑身都紧绷起来:“我要,你就必须给我”   隐隐约约记忆中的碎片又开始在童谣脑中整合起来。一样的黑夜,一样的人。身体上的痛楚,心灵上折磨   童谣的心乱了,试图隔开自己和润玉间的距离:“所有的事我已经忘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抚在自己腰间的手猛地一紧,童谣痛的差点叫起来:“你对我没有心,我和你之间只是单纯的利用,利用完了就结束了。”   “说的没错,”润玉一开口,低沉却略带沙哑的嗓音,反而为他自己点燃了一团火。他越来越紧的贴住童谣,喘息着抚摸着她的脖子,她的襟口。越想抽身离去,越无法离开。想离去,却又更紧贴着她,伸手感受她身体曲线。   “这次是为了什么?王,请请不要让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润玉就在跟前,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推开这个男人。他不会属于自己,太多的情感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她一定要自己救自己!   “为何一直躲我”   “因为你恨我!”   “你杀了我父王,我当然恨你!”润玉用膝盖抵着童谣不让她动。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另一手伸进了她衣内。抚摸到她皮肤的那一刻,润玉得到释放般的重重喘了一口气。低头用力的吻住了童谣的嘴唇。   这是一个带有侵略性的吻,仿佛压抑了很久。等待着这一刻的宣泄,周围的一切瞬间融化了,所有的思绪,所有的顾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两人互相纠缠着,拥抱着。润玉急切的扯开的童谣的衣衫,抱紧一些,紧贴一些。就是这样,思想可以封闭,可身体却是诚实的可怕。   黑暗中谁都看不清谁,黑色的火焰弥漫了双眼。润玉就像是撕掉了自己的封印,放纵一次吧,就一次!再拥有一次,就一次   纵然是地狱,纵然是幻影,至少这一刻,依旧是美丽的。童谣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即使他不爱自己,也无妨   过了多久?不知道,现在几时了?不知道要是永远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   屋外天色一丝微亮,几声细小的鸟叫。没关系,把眼睛闭起来,只要我还睡着,这个世界就不会醒来   身边有润玉,有他桂花般的香味。四肢与他缠绕着,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润玉的心头却陷入了无比的挣扎之中。想要起身离去,走立刻走!努力半天,却是更用力的握紧了童谣的肩头,满意的感受她的双手回应似的搂紧了自己的腰。再等一下一下就好哪怕只要短短一瞬,也再等一下!   不知道不觉的,润玉已经仿佛数十次的扼杀了自己的离去的想法。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两人依旧紧紧依偎了,像藤蔓一样难舍难分。   童谣知道,他总要走的,希望不是这一刻   润玉知道,必要要走了,希望不要这一刻   “王”知道门口传来侍从的小声呼唤。他在阿米娜房门口守了一夜,心中挂着诸良王。看着时辰越发的不对了,还是违了命的过来了   时间到了,天亮了,美丽的鬼魂该回到她阴暗的地府里去了。童谣微笑着,心痛着。如果不能避免,就享受它吧   润玉穿好身上的衣袍,一派英姿勃发。童谣看着他的脸,已经沦陷了,就多看一眼吧,也许再也没机会了   润玉眉宇之间显得有些焦躁,看着童谣的眼飘忽不定的:“这个国家的任何东西都是我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畜牲。”   “我知道,”童谣带着笑容点点头,显得几分凄凉。   润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憋出这么句话来。想让她痛苦,让她知道自己只是冲动而已!可是见了童谣表情,却突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润玉僵硬的转过身去,大步的推门而出。不要回头不准回头   看着润玉完美纤长的背影渐渐离去,童谣也许已经痛的麻木了吧这个国家的任何东西都是他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畜牲。在他眼里,自己和畜牲一样吧。不,润玉至少不恨畜牲,但他恨自己泪水顺着微笑的嘴角滑落!   童谣微笑着,依旧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勇敢一点,坚强一点,什么都忘记吧。整理好床铺,整理好衣服,出了后宫的院子。   不知不觉的,走过一座小桥,脚底下涓涓的流水声,使得人心也渐渐的平静起来。童谣放开了步子,漫无目的的越走越远。   远远望去,前面有一片清脆的竹林。几缕淡淡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地面的泥土里雾气蒸腾,宛若仙境一般的美丽。童谣不知不觉的,有些蛊惑了。眯起眼睛,看见前方站着纤瘦高挑的人影,手中握着一把粟米,几只野鸽子停在他的手上,争抢着食物。他穿着一席白色的衣袍,仿佛融入这一片自然之中。童谣有些疑惑了,这是天使吗   渐渐的走进,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皮肤像雪一样的无暇美丽,淡色的长发一直披散到腰间。淡褐色的瞳孔散发着润泽迷离的光芒,长长的睫毛深邃的让人移不开眼。挺立的鼻梁下,是完美孤独的薄唇。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笑容,站在那里。   这样的美人仿佛可以抛开性别,抛开时空独立存在的。童谣并住了呼吸,不敢靠近,生怕一接近,这个美丽的精灵就会突然变成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童谣侧着头,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美有很多种,润玉那种是锋芒毕露的美,美得摄人魂魄,让人折服。而眼前这个男子,却是如淡淡的水墨画一半,珍贵清雅的纤尘不染   那男子手上的小鸟,仿佛先他一步嗅到了人类的气息,一哄而散的飞开了,扑腾着翅膀,将粟米粒撒了一地。   那人朝童谣看了过来。   童谣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抬头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脚步声太沉,雀鸟会害怕。”   “它们不怕你吗?”   “我是他们的一部分,”那男子轻轻一笑,童谣看的差点入了迷。他双手抱胸,眼神很柔和,“空气,树木,风,动物,都是最最清透的东西。一点点的尘世之气就会扰了它们的清幽。”   “呵呵,这样说来来我就真是一个俗人了。”   那男子转头看了她一下,周身都散发着清雅之气:“这世界上,谁又能免俗的。”   “我是不能。但也许你可以。”   “我?”那人突然悠悠的笑了起来,轻轻蹲下,看着脚底的一片白色的野花:“我不行,没有它们一样顽强的生命。”   虽然不认识他,可是听了这样的话,童谣心里毕竟觉得不舒服。但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只是看着他,同时也看着他手中的花朵。   突然间,那个男子轻轻的蹙眉,脸色开始泛红起来。   童谣本能的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   “你不舒服?”   “没有,你走——!”美丽的精灵显得有几分痛苦,纤长的手指按着领口,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童谣一步跨了过去:“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精灵推她,“走开,离我远点,走——!”   童谣见他那副样子,脸色刷白的,额头都是汗水,还一副逞强的样子,心里不免有写微怒:“好,不管你!”童谣甩开他,站起来往反方向走。   可才离开两步,还是憋不住了。又转身回去,那个精灵般的美人已经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一脸的汗水表情痛苦万分。   童谣紧咬了一下嘴唇,还是走了过去:“别乱动,平躺下来。”   “你走——走开!”   童谣一把拉下他的手:“别固执,你会没没命的!”   那男子却轻轻一笑:“迟早的事而已。”   “那迟些也比早些好!想死的话,随便你,可至少别死在我面前!”童谣不再理会他将他的头扶正。这个男子虽然美丽,却显得比普通人更加的惨白,毫无血色。他一直捂着心口,显得呼吸困难,童谣脑中迅速的转动着,这就是突发性心肌梗塞的标准症状,要是处理不得说不定真的会死的。在良渚这个时期,根本就没有保心丸之类的特效药,中药的话都是需要慢慢调理的,不可能拿来应急。可他这副样子,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童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搓热自己的手心。然后扯开了那男子的衣袍。   “你做什么?”那男子皱着眉,脸色一片绯红。   童谣右手掌根部放在他胸骨下端,接触他的皮肤时,丝滑般的触感使得她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会是男人的皮肤。不过她立刻甩开了烦乱的思绪,左手压在右手手背上,肘关节伸直,利用体重适当用力向下直压,然后两手放松,让胸部自行弹起。   “保持清醒,不要睡觉,深呼吸,深呼吸”童谣不住的和他说话。   可是那个精灵颤动的长长的睫毛,双眼却显得越来越重,渐渐的眼睛闭了起来。   “别睡啊,醒醒,不能睡觉,快醒醒,”童谣急得发慌,这样一个美丽的精灵,要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一定会遭天谴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头尽量后仰,使呼吸道伸展。然后另一手捏住他的鼻子。童谣深吸气后,对准他的嘴巴,快速向他口中吹气。反反复复数次之后,童谣看到他的胸口渐渐有了起伏,再看看的他的脸。只见他的眼睛已经微微睁开了,带着一派淡淡的朦胧。   童谣大大的松了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我以为你会死。”   精灵轻轻的颤动着睫毛,脸颊红润,湿濡的嘴唇显得有些红肿。童谣口中隐约感觉倒一股留兰香味,那是精灵的味道。顿时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有些尴尬了。   童谣不去看他,别开脸,轻轻帮他把衣袍拉起,穿好。然后扶他坐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好点了没?”   “恩。”   “你心脏不好,以后别剧烈运动。应该好好休息。”   精灵垂着头,不说话,气氛更显得尴尬。   童谣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糟了,那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   精灵转过头来,用那双淡褐色的眼眸看童谣。童谣赶紧避开了视线:“你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要走了。”   “你”   童谣已经站起来跑远了,又回头大声嘱咐着:“你多坐一下,别立刻站起来。等到呼吸平顺了再走,回去好好休息,别在乱跑了。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未必救得了第二次!”说完,飞奔的走了   精灵远远的看着童谣远去的背景,双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闭上了宝石般的双眼   前面貌似虐的太厉害了,终于绝对响应大家的号召,在弄个男主出来。   正文第二十四章   阿米娜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处于绝境了,可是昨夜润玉的到来让她觉得有了一线的希望。原本开朗的性格使得她乐观了起来,她觉得今天晚上搞不好润玉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只要他来了,至少自己就有机会可以留住他。   “童谣,我觉得今天晚上王一定会来的。”   “呵呵。”   “笑什么?真的,要是他真的不在乎了,昨夜又何必来看我呢”   童谣心思也根本没听进阿米娜说些什么,心思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知道那个精灵现在怎么样,他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呢?是大臣还是贵族?   “喂,你想什么呢?”阿米娜叫了半天童谣也没反应,她拿手反复在童谣面前挥舞着。   童谣微微一笑,不语。   “我知道,”阿米娜眼珠子一转:“看你的样子,你爱上什么人了吧”   “别乱说。”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老实交代!”   “没有,只是见到一个精灵。”童谣看着窗外眯起了眼睛。   “精灵?”   “对,精灵。这个像精灵一样美丽脱俗的男子。”   “什么?比王更美艳吗?我不相信!”   “不一样,他远离世俗,纤尘不染”   “真的吗?”阿米娜一派天真的样子。   润玉就站在她们的房门外,压低着视线,脸色越来越冷。紧闭着嘴唇,头也不会的转身而去,身边的侍从吓了一跳,赶紧跟上。   不久后,就有侍从来敲门了。   阿米娜开心的跳了起来:“一定是来传话的,我说的吧,王今晚一定会来的!哈哈!”她像只花蝴蝶一样跑着跳着过去开门。   门口侍从拱手作揖:“传诸良王令,婢女童谣免去奴隶身份,即日起归入后宫。”   此话仿佛横空投了一个炮弹,炸的大家傻了眼。   “已为你安排了房间,请吧,”那侍从不屑的瞄了童谣一眼,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童谣猛地转头,看到了阿米娜的眼神,从吃惊转为悲伤,又从悲伤转为愤怒,从愤怒转为鄙夷。   “阿米娜,我”   阿米娜倔强的转过头去,不看童谣一眼。童谣心中痛的和刀绞一样。   “阿米娜。”   “住嘴,你是背叛者!”   童谣心头猛地一抽,揪着双手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王下了令了,快跟我走吧,”那个侍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童谣只得紧咬牙关,硬着头皮跟他走了出去。   润玉给了她一间房,和所有嫔妃的一摸一样。童谣把它当成了一个龟壳,躲在里面不愿出去。润玉到底要做什么?诸良上下都知道她的曾经的身份,他却把她列入了后宫里,这不是更让人唾弃么。   润玉简单的一句话,把童谣放在了一个尴尬万分的地位上。无论怎么解释,阿米娜恐怕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阿米娜一个唯一真诚对待自己的朋友,一个好姐妹。润玉是故意的吗?他真的想要自己失去一切么   几天,润玉没再出现过,童谣守着房门不敢出去。她害怕遇见阿米娜,害怕看见她心痛的眼神。某种方面来说,阿米娜说的没错,是自己欺骗了她,没告诉她真相。可是自己又何尝愿意呢   夜里,可能已经过了三更了吧。童谣捂着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在冰蓝色的月光下,润玉推门进来了。   看着帐幔的中的身影,润玉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虚。喝了一些酒,可以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那天离去后,做任何事都无法定下心来,心烦意乱,脾气暴躁。润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这个女人,是敌国的奸细,是她杀了自己的父亲仇人,自己痛恨她!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痛苦,自己就觉得那样的窒息呢   润玉不断在心中细数着她的罪状,逼着自己痛恨她。思绪总是不自觉的想到昨夜,想到拥她在怀里,想到轻吻她,抱她,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屈服。可是她口中那个精灵般的男子说的是谁?竟然拿他与我作比!润玉不觉的一股火气猛地蹿了上来,这个不节制的下贱的女人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就算变成了尸体,化成了灰烬,也是自己的!那就先把她归入后宫,反正我也不会再去碰她!绝对不会!润玉不断在心中默念着,下了这个决心后,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下来。这一点让润玉自己也觉得害怕起来   连着几日,润玉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是命人看住童谣,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再也不会让她到处跑了,不让她见任何人。可是到了夜晚,他就会莫名的胸口闷得发慌,像头暴躁的狮子。他原本不是每夜都在后宫逗留的人。可是最近几天,总也按耐不住心头的冲动,只有女人才能平复他内心的焦躁。   的确如此,女人的温柔能让他的疯狂的欲望得到平息。可是随之而来却是无尽空虚,他又开始焦躁,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润玉本是滴酒不沾的,作为一个领导者,必须随时保持清醒。而今夜喝点酒吧,是啊诸良只是个小国,外忧内患太多,边境还有无数自然灾害,太辛劳了。酒可以放松一下一次不为过的。   三更了,心口的渴望越发的深的。润玉恨不得狠狠扎自己一刀,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去了,去了童谣那里,仿佛手脚都舒展了,去了该去的方向。自己是醉了,喝醉的人都是无心的   步子微微凌乱,撩开床帐,脱下衣袍,紧紧抱住床上的那个人。方才觉得自己渴望原来如此的强烈,这些天不知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为什么?”童谣没有睡着,甚至连发丝都能感受到润玉的的触摸:“你醉了。”   “对,醉了。”   “把我归入后宫,是为了让我遭人唾弃,让阿米娜恨我吗?”   “你说对了,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让你痛苦,”润玉正痛恨自己的做所,也找不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理由。现在童谣却为自己说了。   “你恨错人了,你会后悔的”童谣的声音轻轻的在颤抖。   “精灵是谁?”   “什么,”童谣一愣   “你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放开我!”   润玉已经听不清楚童谣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知道自己醉了。醉了便无所谓了,要她再要不到,简直就要疯了。   润玉从不在嫔妃的房中过夜,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可是那夜,润玉没有走,也许真是醉了,他似乎睡的很沉,双手一直环着童谣没有放开过。童谣一个细小的转身,润玉也会跟着动,总能找到最合适的位置,环抱着她。童谣心中乱的很,迷惑了也不知所措了!   借着阳光,看着润玉的脸,轻轻颤抖的睫毛,完美的脖子侧面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宽阔的肩膀,美得简直让人忘记了呼吸。如果真能拥有,那该多好太美的女人和太强的男人都会遭来祸端的。那这个既美艳又强大的男人,又会引来多少祸端呢   润玉醒了,原本拥抱着童谣的双手在理智的趋势下,猛地松开了。他气色显得不错,只是眼神回复了一贯的冰冷。童谣知道,那个冷酷的润玉回来了。润玉不语,迅速的穿戴好衣袍,迅速离去了   童谣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被关进笼子里。一切简直失控了,像是落入了漩涡中,只能随着翻滚的波涛旋转着   润玉是毒品,在缓慢中渐渐流入了童谣的血液里。童谣本能的抗拒着,却抵挡不了。爱一个随时随地想杀了自己的人,简直是笑话。   童谣的屋外一直有侍卫看着,虽然不会来干预她的行动,但是会随时注意她的动向。童谣也基本不出去,不和任何人说话,孤独的时候耳边常常会想起阿米娜的笑声,童谣心里发酸。   夜里,童谣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润玉抱着一堆的公文拿着竹刻刀进来了。   他关上门,迳自走向桌边。挑了下灯火,开始专心于公文。   童谣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着。她甚至连头发都僵硬着   一整夜,润玉没有碰过童谣一下,只是埋头于工作中。到了清晨,他整理好东西,也没和童谣说上半句,就走了。   童谣心中觉得疑惑,批阅公文,为什么非要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呢?   一连几夜,天天如此。   天渐渐的转凉了,窗户被风吹的不停的抖动,发出西西索索的声音。夜里,知道润玉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橘黄色的灯光使得童谣觉得温和,长长的黑夜不再是孤寂的。虽然两人没有言语,却有一种说不清的默契   润玉一直都那么忙吗?通宵达旦的工作都不会累吗?他总也不睡吗?童谣暗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润玉的脸孔。外头的风很大,竹的阴影扫投射进了房间,清冷缭乱   正文第二十五章   润玉的衣服很单薄,他不冷吗?握着竹刀的手指均匀修长,指甲圆润整齐不知不觉中,童谣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拿起一件外衣,走过去披在了他的身上。转身,从玉罐中倒出热水,放在润玉的手边。   润玉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低头看着公文。   “一天完成不了一辈子的事情,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童谣声音很轻。   “北方水患。”润玉将一块粘土板推到童谣面前。   看着上面的象形文字,童谣轻轻蹙眉。现代人对这些象形文字根本就没个概念,即使童谣这样的专业人员也只能解读出20%。   润玉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眼中划过一丝复杂:“母后着是怎么了?”   润玉话中带刺,童谣低头不语。   “此文上写,北方流域,雨水多,湖泊泛滥,水患连年。人民失去家园,疾病肆虐,无法务农,死伤无数。”   “多久了?”   “年年如是。”   “有没有研究过那里的地形?”   “城市低沉,四面环山,”润玉按了按太阳穴靠在座以上,口气听上去显得很累。   童谣突然有种冲动,想冲上去抚平他深锁的眉头。却还是忍住了。   “治水,历来怎么做的?”童谣走进。   “祭天,填水。”   童谣心中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祭天,又是祭天,古代的人对天神的崇拜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们认为一切的自然灾害都源于神灵的愤怒。填水,我的天啊,填到哪天去啊。怎么才能他们明白呢   “换个方法也许会更有效。”   润玉抬眼看她。   “从三方面入手,一,先转移灾区的人民,动用国家兵力,帮他们把家园搬离河道,将伤亡人数降到最低。二,在河岸用黄沙和黏土筑起高墙,成为河堤,在河水泛滥的时候,能够抵挡洪流。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你要派专人去探测那里的地形,不但要筑堤防水,更重要的是疏通淤塞的河床,开凿渠道,把洪水引入大河,由大河流人大海,便能消除了当地的水患。”   润玉目不转睛的看着童谣,眼神却越压越低,伸手抚摸着下巴。童谣被他看的浑身难受,就想往后躲。   “务实些远比祭天有效的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助你治水。”   “七公主在洪玉娇生惯养,足不出户。为何却通晓一切”   “说了多次了,我不是七公主。”   “我信!”   “你信我?”童谣一激动,抬头看着润玉。   “想你们洪玉也没有通婚的诚意,你也不像七公主,你是洪玉国训练的奸细。”   童谣顿时丧气,说了半天,润玉还是不信她。   “过来。”   童谣一震,立在那里。   润玉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童谣吓了一跳,小力挣扎了一下。   “累”润玉叹息着,头深深埋进了童谣的胸前。   一句话,却已经打乱了童谣所有的抗拒。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只想安慰他,不让他操劳。润玉抱起童谣,朝床榻上走去   自那天后,润玉天天来,即使什么也不做。只要润玉一个微小的动作,她就能知道他需要什么,她总能同一时间递到他的手里。有时候童谣也会帮着润玉看看公文,或者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脸发呆。童谣开始对他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这让她感到害怕。   漫漫长夜,不止一次的看着润玉愁眉深锁着,童谣很自然都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身边。   润玉拉起了她的手,握住。   “有难事?”   润玉轻叹:“黄河流域,周边零散小国不算。大国有三,洪玉,菊凉,诸良。可均衡三国国力,洪玉为首,其次菊凉,再次我诸良国。我国与洪玉地域接壤,洪玉国专横有野心,早有吞并之意,蠢蠢欲动。诸良国力太弱,如真开战,恐难以抵挡。”   “还有菊凉国?那菊凉呢?”   “菊凉位于西面,和诸良完全分离,中间隔着洪玉国。”   童谣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眯着眼睛默不做声。   润玉挑眉看了她一眼:“作为洪玉的七公主,对你们国家强权蛮横,你有和见解?”   润玉话中带刺,童谣一听便直接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又被润玉抓了回去,用力的握住   “想保诸良的太平,我认为菊凉国是关键。”   “”   “以诸良一国之力无法抗衡于洪玉国,但要是诸良个菊凉国能够缔结同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童谣认真的看着润玉:“首先,洪玉国会忌讳菊凉国而不敢对诸良有所行动。其次,如果和诸良发生战争,地形的劣势会成为优势。作为同盟国,菊凉必定会在战争之时伸出援手,此时洪玉国便是腹背受敌,陷入困境。”   润玉一直用揣摩的眼光看着童谣,摸着下巴许久不说话。   许久润玉冷冷的一笑:“你是洪玉的人,为何助我诸良?”   “早说过,我什么都不是。”童谣别开头去。   “不准转头,看我!”   童谣心头一怔,脸色有些发红,僵直着脖子。   转瞬间,润玉已经像风一样飘到了自己面前。一只手强制性的抬起她的下巴:“不准不听我的话,从此以后你却是什么都不是,只是我的女奴!”   “”   “你很聪慧,菊凉的事已在我的考量之中。”   童谣带着闪烁的眼眸看着润玉。   “菊凉国王最关爱的弟弟,现在就在我诸良。”   “人质吗?”   “也许,”润玉略显自负的轻笑:“菊凉国小王子常年患病,需要人参。只有我诸良的土壤才能种植。”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润玉的算计之中   离阿米娜被遣送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童谣也开始更加的不安。误会是需要解释的,她真的不想让阿米娜就这样带着对她的厌恶离开这里。   童谣一走出门便有两个随行的侍婢跟着。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甩也甩不掉。童谣皱了皱眉,这些人都是润玉派在跟前的,也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不管怎么说润玉还是提防着自己。童谣叹了口气,索性由她们跟着,无视她们吧   走在长廊中,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该对阿米娜说些什么好,跟她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她也未必就能相信自己。但是,阿米娜就要走了,不管怎么样也必须再见她一面啊,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阿米娜的房间就在前面,看上去那么的熟悉。不久前自己还是很随意的进出,可现在,一扇门像隔开了两个世界。   刚走近,就隐约听到屋里有人小声的说话声。   童谣透过虚掩的窗子看了进去,一下愣住了。   阿米娜坐在圆桌边上,而梅妃坐在她的对面。两人都带着淡淡的笑,说话很小声,完全听不到。梅妃的左脸上有着一道吓人的伤口,一直延伸到下巴,看了让人触目惊心的。   童谣微微蹙眉,阿米娜和梅妃向来不和的,而且阿米娜还把梅妃的脸伤成那个样子。可怎么才几日不见,她们两个却突然凑到了一起呢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童谣缓缓的退了回去。   回到房里,童谣开始觉得自己莫名的心跳加速。也许是一路走的太快了,额角渗出了汗水,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了。   怎么了童谣坐到在床上,发现自己头很晕,可是自己从来就没有低血糖的症状啊。   躺了下来,也许小睡一会就能恢复了吧   可一躺下,童谣便立刻觉得自己手脚像被人绑住了一样。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周围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味,心跳开始越来越快了。   那张可怕的青石面具隐隐约约的在童谣面前晃动着。   是谁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具渐渐停止了晃动,眼前的情景开始稳定下来。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像鲜血一样艳红的衣服,带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悬在黑暗的半空中。压抑而诡异气氛使得童谣浑身发毛。   “谁?你到底是谁”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是你吗?是你一直在趋势我吗?毁灭洪玉国,这个在我心里的声音就是你吗?”   毁灭洪玉国,让所有灵魂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毁灭洪玉国   童谣耳边一边轰鸣,“不要再操控我了,放了我吧,你的恨不属于我,我受不了了。不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诅咒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我恨洪玉国!”童谣头痛欲裂,只觉无尽的恨意从胸口散发而出,逐渐弥漫了四肢。   借你之手,毁灭洪玉,为了你也为了我   “我要毁了洪玉,我要杀了所有人毁灭洪玉,为了你也为了我——毁灭洪玉!”心口撕裂般的痛童谣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沦陷了……   正文第二十六章   “醒过来,醒过来,”大声的呼唤将童谣从一片黑红的空间中猛地拉了回来。   童谣张大眼睛,润玉的脸想特写一样放大在自己的面前。她一身的冷汗,衣服都粘在了皮肤上,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润玉的胳膊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润玉像是被童谣的样子给吓到了,脸色都变了。   童谣惊魂未定,按着心口摇摇头。转眼看到窗外,天都已经全黑了   “我叫神医来。”润玉放下她冰凉的手,要走出去。   “不,不用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什么的。”   润玉眯着眼睛看她,带着几分怀疑。   “我真没事,只是做了个梦,可怕的梦”回想起刚才的情形,童谣到现在都觉得后怕。   “可怕的梦?你要毁灭洪玉国?你梦中说的。”   童谣心中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突然发现自己连手指都是颤抖着的   润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转身把一杯水递到她手里。   童谣愣住了,过了几秒用力别开头去。   她听到了润玉深深的吸气,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正在童谣浑身僵硬的时候,润玉却已经坐了下来,拉过她的双手,将两人一齐塞进了被子里。   “王”   “你身子凉,别再动了”   一股酸楚从喉咙深处蔓延上来,童谣几乎要控制不住了。润玉怀抱着自己,温暖着自己。润玉算我求你了,不要对我好,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童谣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给我自由。”   “在后宫你可随意出入。”   “至少遣走看守的我人。”   润玉的手臂猛地收紧了:“去见精灵?”   “我”   “住嘴!”润玉的声音中听得出冷冷的怒火:“你休想!”   润玉像一座温暖的大山,只要躲在他的怀抱中,一切都变得那样的安心,什么都不再害怕了。等童谣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想不到自己会睡那么久   怀抱着自己的双肩,整个房中都弥漫着润玉淡淡的香味。童谣不由的有一些晕眩了,这一份美好,是那么的真实,但是却不会是永远。她和润玉之间有着太多的牵扯太多的仇恨,根本理不清楚。再美丽的烟花也只是瞬间的绚烂,总会在黑夜中凋零的   童谣整理好自己的穿戴,走出了门。不知不觉的,双脚还是朝着阿米娜的方向走去。她必须和阿米娜说清楚,否则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童谣轻推,门开了   阿米娜就坐在圆桌的前方,阳光射在她的皮肤上,显得那样迷人。   “原来是皇后娘娘,”阿米娜挑了一下眉毛,轻笑。   童谣浑身颤抖了一下,阿米娜看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来龙去脉了吧。看着阿米娜那若有若无的眼神,童谣心中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直觉告诉自己,她和阿米娜之间的友谊,已经无法挽回了。   “皇后来找我,有什么事?”她垂下眼帘,在梳头。   “阿米娜,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后。”   “叫我公主。”   阿米娜冷冰冰的态度,再次将童谣拒之千里。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我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你。”   “借着我的地方,勾引我爱慕的男人。你让我承受了此生最大的痛苦和侮辱,难道还不够吗?”听似平淡的口气,却比刀子更加锐利:“是我太笨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撒谎者,一个叛徒!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王是我的,你绝对不可能得到!”   童谣深知,自己再怎么解释,阿米娜也完全不可能原谅自己了。更何况阿米娜说的没错,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对她全盘托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童谣无言以对,只得默默的转身:“祝你一路顺风。”   “我不会走的。”   童谣一愣。   “我怀孕了,是王的!”   童谣一整天都窝在房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嫉妒?痛苦?还是为阿米娜高兴?   似乎都不是,阿米娜怀孕了,孩子是润玉的。这听上去很正常,润玉有妃嫔无数,怀孕的即使不是阿米娜也会是别人,有什么好奇怪的。童谣冷冷的一笑。和别人分享男人就是这样,到头来再大的痛苦也成了麻木,成了毫无感觉了阿米娜也许可以因为这个孩子留下来了。可是自己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和润玉永远也就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点   今日,润玉很早就来了。脸上显得神采奕奕的,行走之间都带着风。童谣迎上去,替他脱下外袍,这一切显得再自然不过了。   “水患收敛了不少。”   “恩,那就好,”童谣将衣服叠好,放在边上。   润玉从背后环抱住她,用脸颊磨蹭着她的秀发:“你的治水方法很有效,拯救了一方百姓。”   “恩,”童谣不自觉的身体出现了一丝抗拒。   “怎么了?还不舒服?”   “不,已经好了。”   润玉让童谣面对着自己,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在火光下,润玉美艳的瞳孔中仿佛跳跃着一团火光,童谣很清楚那是什么。润玉轻轻低下了头,舔了一下童谣的嘴角,童谣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这个女人是个奸细,是杀了自己的父亲的凶手。自己对她的每一丝不忍,简直就是逆天而行,十恶不赦的。可白天有太多的公务,太多的疲劳,脑子里还是常常会出现童谣的身影。只要一想到,夜里可以与她厮守,润玉就觉得心里轻松,做什么都不累了。矛盾的心理使得润玉痛苦   “你和先前不像。”润玉轻抬起她的下巴。   “怎么?”   “刚来诸良时,七公主性格冷傲高贵,不可一世。”   “现在也一样。”   “不,”润玉贴近她:“现在虽寡言少语,却不至于那么无情。”   “呵,我说了,我不是七公主。”   “你是洪玉的奸细。”   童谣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怎么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总有一天回去洪玉国!”童谣皱着眉头,目光远远的投向远方。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做梦!”润玉压低着视线,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我不会放你回去的,洪玉的奸细,就算死,你也得给我死在诸良国!”   润玉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很吓人,弥散的目光像豹子一样凶猛。童谣不由的有一丝胆怯,润玉的吻像是在惩罚童谣先前的话语。童谣的嘴唇被他瞬间吻的红肿起来。   “我到底算什么,”童谣声音中带着一丝哭意,用力别开了头。   “你是我的女奴!”   童谣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你去阿米娜那里。”   “哦?”润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七公主何时变得如此有妇德?”   “阿米娜怀孕了!”   这次换成润玉一下愣在那里了。   “走吧,有了孩子,就有了家庭。有了后代,国家就了继承人!走吧——走吧——!”童谣用双手捂住眼睛,什么都不愿再去想了。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早晚都要走   童谣闭着眼睛,感觉的润玉离开了,带走那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多么想留下他,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始终没有这样去做。没有一个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润玉即使不爱阿米娜,即使再怎么冷酷,也应该会爱自己的孩子才对。早晚有这一天的走吧再多的苦痛,也要留着微笑的脸,这样才会有快乐的明天   童谣以为润玉不会再来了,可是隔天深夜,润玉还是一样的抱着一堆的公文进来了,伏在桌上看着,没有说一句话才一天没见,童谣仿佛觉得已经过了半个世纪那样的长,但还是没有起身,硬着头皮装睡。   童谣本能在逃避,在拒绝,知道一切没有任何结果,所以拼命的也想要保护自己。少沉沦一些,明天就能少一分痛苦   过了半个时辰,润玉突然站起了身,吹灭了灯火。   童谣心中狂跳不已。   一切还是那样的自然,润玉褪下衣袍,跨上床榻,将童谣抱入了怀中。   多么眷恋的味道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童谣已经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抵御的能力。转过身,伸出双手紧紧的怀抱他,紧贴他,在润玉的身上索取着温暖,和自己那份已经迷失的恋情。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孩子。”   润玉在童谣耳边莫名的这么一说,童谣一愣   “我用了麝香。”   童谣心中突然一紧,麝香?麝香又称寸香、元香,是名贵中药材,也是制造高级香料的主要原料。麝香是雄麝肚脐近旁香囊中的分泌物,香气浓烈而持久。可是古人常用麝香于避孕,少女用了,可以导致不孕。怀孕妇女则会导致流产!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润玉翻身将她压在体下,手已经伸入了她的衣襟。   “你不想要后代吗?你为什么这样做!”   润玉低头,吻住了童谣的唇,拒绝她再发问。无边无际的疑云在她的心口蔓延开来。   润玉的双手在童谣裸露的肌肤上游走,发丝划过的腰间,带来一阵无比的刺激感。润玉的身体像是一团火,一次又一次的牵引的童谣全身所有的细胞。可是另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中渐渐盘旋开来,其实有好几次,童谣隐隐约约在阿米娜的身上闻到麝香的味道,只是没往歪处想而已润玉应该也对自己用了麝香吧。可是麝香味道浓郁,为什么自己一次都没有闻到过呢   正文第二十七章   童谣是先王的妻子,也是杀害老国王的凶手。现在润玉日日留宿童谣的房中,外面的舆论正在渐渐的扩散。一个国家的民众对国王的信任是非常重要的,润玉这样的做法,无疑是伤了整个诸良国的人心,这对润玉很不好。   童谣心里非常明白这一点,润玉一向是一个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可这次,童谣完全猜不透他对自己是怎样一个态度,润玉也从来没有提过,他不可能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的   童谣白天在房中几乎无所事事,习惯性的也开始期待着润玉的到来。她意识到了这点,心里越来越没底   阿米娜已经怀了润玉的孩子,润玉遣送阿米娜回国的指令已经撤销了,阿米娜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应该为她高兴吧,可是童谣心中总像被大石压着,气都喘不过来。可阿米娜是童谣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她从远方的小国而来,孤零零的,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又怀孕了。童谣轻声的叹息   不知不觉的,起身还是朝阿米娜的房间走去。即使阿米娜不会再接受自己,但是能躲在一边看看她,只要她生活的好,自己也安心一些吧   来到了阿米娜的房间,门紧紧的关着。窗子开着一道缝,望进去,一个人都没有。童谣心中不免有一丝着急,她会去哪里?   赶紧转身,朝花园走去。记得那里有一片桂花树的林子,阿米娜有事没事,一直喜欢往那里跑的。童谣的脚步越来越快,冲到那里一看,立刻停住了脚步。阿米娜的确站在那边,可是她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梅妃!   童谣轻轻蹙眉,没想到在那么几天之中,两个冤家居然会走的那么近。阿米娜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的在树丛间走着。梅妃还是带着她那温柔的笑意,站定在那里,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看上去阿米娜气色似乎还不错,也就无需担心了。童谣转身准备走,却被梅妃出声叫住了。   “你来了?”梅妃轻笑。   童谣浑身一怔,只得硬生生的停下脚步,转身。   “别急着走啊,过来大家一起说说话,”梅妃亲切的走过去,把童谣拉到了身边。   “她来做什么,叫她走!”阿米娜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我还有点事情,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走吧,”童谣,不想自讨没趣。于是转身便要走,可梅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健步冲过去,想抓童谣。   梅妃突然的举动,使得童谣吓了一跳,猛的一个回头。眼角的余光却见,梅妃左手伸出想拉住自己,右手的手肋,却直接向阿米娜的侧腰打了过去。   童谣还来不及呼叫,阿米娜已经大叫一声,一个跟头翻到在地上了。   “阿米娜,你事吧?阿米娜”童谣赶紧跑过去扶住她。   梅妃一见,吓得瞪大了眼睛,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阿米娜是孕妇,可能被打到了酸痛的穴位上。痛的皱着眉头叫都叫不出来。童谣扶起阿米娜,皱眉看着梅妃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的梅妃的举动一反常态,可以说是无心的,但是也不排除故意的可能。但是看着梅妃泪流满面的样子,又在拼命道歉,童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米娜,阿米娜,你说句话,你哪里痛,阿米娜。”童谣伸手擦去阿米娜的汗水。   “把你的脏手拿开,”阿米娜狠狠的瞪了童谣一眼,愤然将她推到在一边。   “阿米娜”   不远处传来草地小声的抖动,好像有人正在往这里走。   童谣回头一看,梅妃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王!”   童谣一愣,润玉带着一行人正朝着这里过来。   润玉垂着睫毛,淡淡的扫视着。阿米娜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童谣也摔倒在另一边,而梅妃跪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王,是她!”梅妃突然伸手指向童谣,“阿米娜公主怀了身孕,是她,她将阿米娜公主绊倒的!”   童谣心中一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梅妃。她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且还一副彻彻底底无辜的样子。   “哦?”润玉挑了挑眉,瞄了童谣一眼。   童谣低头不语,转头看向阿米娜,期待着她的答案。这一切阿米娜再清楚不过了,明明就是梅妃打了她。   阿米娜一听梅妃的言语,也是愣住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梅妃就是一直低头哭。   没过几秒,阿米娜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抬头:“没错,是她,童谣有意绊倒我的。我肚子里是王的孩子,请王为我做主!”   童谣一下懵了,心中一片嘈杂渐渐的一个概念再脑中慢慢的形成。对于阿米娜来说,比起梅妃,现在更痛恨的是自己吧如果能把自己除掉,她什么都会做。   童谣顿时觉得心里一片,失落,摇摇头,轻轻的笑着。这一切还需要解释吗?再说还解释的清么?   “王!请王做主,臣妾本想拉住她的,可是可是”梅妃的样子显得那样的真实无辜,多么可怕的一个女人。童谣别开了脸。   “梅妃。”润玉轻轻顺了顺发丝:“没你的事,回房去。”   “可是王”   “回房,从今日起,没我的命令,不准再接近阿米娜。否则,便离开后宫。”润玉眼神示意了一下左右,两名侍从立刻走上前来,伸手将梅妃扶起。   梅妃一下呆住了,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颤抖着。她泪水不断的向外翻涌,但是更不敢违背润玉的命令,只得再随从的护送下,离开了。   “阿米娜也回去,稍后我会让神医去你房里。”润玉背过身去。   “王,我”阿米娜一下站了起来,手紧紧握住自己领口:“我很好,不需要神医。王,我的爱人,我和孩子,只需要你王!”   童谣的心微微抖了一下,听的到润玉的呼吸声。   许久,润玉转过身来:“我空了会来。”转头看了童谣一看:“你也回去吧。”   童谣低着头,站了起来,安静的走了   童谣一回到房里,便一头倒在了床上。这样的事实还不过明显吗!自己错看了梅妃,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有着一张无辜的脸孔,却充满心计的女人。呵呵,自己实在太愚蠢了。而阿米娜呢,童谣心里不由得发酸阿米娜此生最爱的人就是润玉。而现在润玉天天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光凭这一点,阿米娜就死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刚才那瞬间,想来也是合理的。   童谣深深的呼吸着,一股无比的挫败感由然而神,童谣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双肩轻轻的颤动。   也许人的在失落的时候就会特别感到孤寂,特别想要得到安慰。不知为何,童谣从没发现自己对润玉有着那么多的思念,多么想躲在他的怀抱里,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能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的,很晚很晚了天全黑了,也许已经三更了吧润玉不会来了,也许在安慰梅妃,也许陪在阿米娜身边,或者是其他女人他不会来了,童谣努力的呼吸着,承受着。   可是一股熟悉的感觉渐渐的靠近,淡淡的桂花般的香味逐渐在整个房中蔓延开来童谣紧紧抓着被褥,大口的呼吸着,眼眶开始轻轻的发红他来了还是来了   润玉默默的靠近,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的环抱着她,温暖着她。指尖触到她的泪水,微微抖动了一下,拥她入怀童谣发现自己简直就要崩溃了,彻底的沦陷。爱润玉——很爱——不能失去——再也不能了!   紧紧的依偎在润玉的胸前,脸颊摩挲着他大理石般光滑的皮肤,这个过度美艳的男人,已经像毒品一样侵蚀了童谣的心,再也无法戒掉了。   “为什么用麝香?为什么不要孩子?”   “孩子?让他重复我的命运吗?”   童谣浑身一怔   “我有一个孪生姐姐,远嫁到了你们洪玉国,她的下场你应该知道吧”润玉冷冷的一笑:“国家被欺,父亲被杀,我又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这样的一生,难道让我孩子再去重复吗?”   童谣心中微微发疼,“你姐姐?”   “七公主那么快就忘了?就是你们送去陪葬的温玉王妃!”润玉的声音再颤抖,他猛地一个翻身将童谣压再身下,夜色下,他黑玉般细长的眼眸显得深不见底,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她嫁去你们洪玉第一天,甚至连洪玉老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下令陪葬了,她就是我的孪生姐姐!”   童谣心头猛地一痛,温玉就是她,她是温玉那个梦中陪葬的公主!   润玉的眼神中压抑着无比的愁苦,接着发青的月色,隐约可见他眼角闪烁的泪光。童谣心里酸的说不出话,轻轻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拥抱着他。她宁愿自己承受十倍的痛苦,也不愿看到润玉这副样子:“对不起,润玉,不要这样”童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润玉一下愣住了,僵直着身体愣在那里。过了许久,又猛地拉开了童谣的双手,再次把她压在床上:“这一切,你们洪玉国必须偿还!你也必须偿还我!偿还我的父亲,我的姐姐!”润玉粗暴的向童谣压了上来。   童谣皱眉闭上了眼睛,如果这能让润玉好过一些,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大过年的年终无休,水月天天更新,也请各位书友给个面子,走过的路过留下你们的PK票票!主站进来的大大们,请进到女频页面下点击下面那个粉红色花形的投票按键,或进入这个地址直接投票,包月的筒子有三票,多点几次哦~~   正文第二十八章   经过那个如暴风雨一般的夜晚,童谣累的几乎爬不起来,浑身的皮肤都会发痛。等醒来的时候,润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睁开眼睛,外面艳阳高照,显得奋外刺眼。   “公主,你醒啦,我打好水了,洗脸吧!”一个人影出现在童谣的床边。   “阿应?”童谣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应娇憨的笑着:“今日清晨,王的侍从传话给我,叫我过来服侍你。”   童谣顿时有些惊讶。   “公主,现在我又可以服侍你了!阿应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我很想很想你!”阿应显得非常激动,苍白的小脸泛着光彩。   “阿应,你瘦了些。这些日子还好吗?”   “和公主分开后,我被分到了刺绣房,帮着打下手,洗衣服,到也不辛苦。”阿应低下了头:“只是,我是洪玉的丫头,诸良人都说说是我们害了先王,所以所以”   童谣轻轻的叹息,这个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自己也当了多日的下等女奴,阿应的命运自然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拉起她的手看看,都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干燥脱皮的厉害,心里不觉有些难过。   “现在好了公主,”阿应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水:“公主曾经说过,不管怎么样也要努力的生活!阿应一直这样做的!现在我又可以回到公主身边了,又可以伺候公主了!”   童谣对她笑笑,眼神看向了远方。润玉谢谢你把阿应还给了我。   可是你不是恨我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这一切也是为了对洪玉的报复,就未免太美丽了   房中有了阿应,童谣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身边能又个人能说说话,也不那么寂寞了。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好像时刻都会发生什么喜事一样令人莫名的开心不已   阿应把衣服和器皿拿出去洗,童谣坐在看着窗外枝头上的小鸟,脸上带着微笑。   远远的看到阿应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遇到台阶还差点摔了一跤,童谣略略皱眉。   门碰的一下被打开了,看到阿应双手按着起伏的胸口,一脸的汗。   “怎么了?”   “有人死了!”   童谣一愣,“谁?”   “阿米娜公主。”   童谣仿佛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停滞了,一股无比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上来。瞪大了眼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几秒后,突然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推开阿应飞速的朝阿米娜的房间冲了过去   阿米娜的房门外簇拥着很多人,都是带刀的侍卫,一些侍从。许多嫔妃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小声议论着。   童谣双膝有些颤抖,心脏开始狂跳脚下仿佛有着千斤重的磐石,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窒息了,泪水无声的涌落了下来。   阿米娜,那个健康活泼的阿米娜,此刻正可怜的躺在冰冷的地上。那双褐色的大眼睛睁着,脸色发青,嘴唇是紫色的,她的上半身被水淋得湿透了。边上一个倒着一个玉石的面盆,水打翻了一地   童谣几乎要失控了,只想冲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擦干净她脸上的水,然后叫醒她!可还没走近,已经被两个武士也拦住了。   “不得靠近!”   “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溺水。”   “溺水而死?就是那个脸盆吗?”   “是。”   童谣愣住了,难道阿米娜是在洗脸的时候溺水死的?这个说到天边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再说阿米娜那个表情,眼中充满了恐惧,分明就是死前经受了巨大的痛苦,绝对不像是自杀啊!如果是自杀,也不可能自己装盆水来淹死自己啊!   童谣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阿米娜是被人杀的,一定是!   童谣的心在颤抖,无意识的掉头一步一步的朝后走   身边的隐约传来其他嫔妃的小声议论。   “死了?”   “是啊,听说她怀了王的孩子”   “这样的话?小王子也没了。”   “对啊。”   “王呢?”   “还未曾出现过,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她没保住孩子,让王失望了”   童谣脑中一片轰鸣,突然眼前的视线开始越来越模糊了,头痛欲裂。她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眼前似乎有雾气不断的在蒸腾着,烤的人浑身发烫。汗水不住的顺着额头留下来,到处是一股发霉般的味道。   努力的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红,空气都是扭曲的。   对面还是悬空的站着那个人,那个带着青石面具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在空中飘散着。童谣觉得浑身发毛。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洪钟般的声响从头顶笼罩下来。   “是你,你是温玉公主!你就是润玉的姐姐,”童谣努力的想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毁灭洪玉国,为了你也为了我,让仇恨充满的你的心毁灭洪玉,毁灭洪玉!”   “我会的,我恨洪玉国,我一定会毁灭洪玉国。你在我的心里,你的愿望就是我的目的!你是润玉的姐姐,让我看看你的脸”   那个女人突然停住了,渐渐的脸上的面具隐去了   童谣震惊了,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就是梦中的那位可怜的公主。那张和润玉酷似的脸已经扭曲了,脸上都是出血性的斑点,眼球突出而混浊,脸颊浮肿,嘴角有着血丝。中毒所有迹象在她脸上表露无遗   可是童谣一点也不害怕,她是觉得莫名的心痛,痛的恨不得狂抓自己的全身,温玉的身影渐渐和她重叠在了一起:“我恨洪玉国,我要毁灭洪玉国,让洪玉在诅咒中颠覆!我要每个人都死的比我还惨,我要杀了他们——!”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童谣大叫的坐了起来,睁眼猛地发现,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而润玉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压低着视线看着自己。   “你晕倒了。”   “是么”童谣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   “又是毁灭洪玉?”润玉挑了挑眉,“为什么?”   “梦而已”   “哦?”   对着润玉的逼视,童谣只得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双眼。洪玉国,她一定要离开诸良去洪玉国的。但是这一切说出来给润玉听,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到时候反而引起他的警惕,自己也许就无法离开了。   “阿米娜死了。”   “我知道。”   “她不是自杀的!”   “我知道。”   “她怀着你的孩子!”   “我知道。”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的回答我?你难道没有一点难过?你也许不爱阿米娜,可是孩子呢?毕竟你的孩子。”   “死了也好,”润玉挑了挑眉,双手抱胸:“投生于这样的世界,过着痛苦的生活,不如早日去了。”   “”   “再者说来,我孩子的母亲,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我不知为何阿米娜会对麝香无效,但是她从不是我选择的对象!从她腹中出来的孩儿,不是我的选择,没多大意义。”   童谣看着润玉平静冷淡的脸,不由的有些心寒这样的一个男人,美到让女人疯狂,也残酷到让女人绝望。   “我身上,也用了麝香吧,”童谣低下了头   润玉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润玉从怀中摸出一块白玉,看了童谣一眼后,把它套在了童谣的脖子上。   “这”   “这玉名唤‘震魂’,你噩梦连连,可能是邪气入侵。此物能辟邪。”   童谣看着脖子上那快白色的玉佩,心跳越来越快了。同样的面具雕刻,耳朵很尖,眼睛突出的,口中伸出尖锐的牙齿,旁边配以镂空卷云的花纹。和上次自己在河道里捡到的那块白玉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块玉左下角有一块枣红色的皮色。童谣摸着那块玉,玉佩温温的热度。这是同一块玉吗这次不是幻觉吧   门口侍从小心翼翼的朝润玉鞠了个躬,润玉瞄了一眼,站起来:“好好歇着,让阿应照顾你。我已经吩咐了神医,立刻就到。我还有公务,先走了。”   童谣拉住他的袖子,“你去见过阿米娜了么,见她最后一面!”   “尸首已经送走。”润玉没有再回头,朝门外走了   童谣觉得整个房里越来越冷了阿米娜死了,她是被人害死的。这个看似平静祥和的后宫,简直就和地狱一样的可怕。每个女人仿佛带着人皮面具的恶魔,猜不透她们的心思。童谣双手紧紧抱住的了自己,润玉现在每天都到这里来,天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得到和阿米娜一样的命运。不能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昨天发晚了,害得好多书友等到很晚,不好意思了啊,今天早点发,谢谢大家的关注!   水月天天更新,也请各位书友给个面子,走过的路过留下你们的PK票票!主站进来的大大们,请进到女频页面下点击下面那个粉红色花形的投票按键,或进入这个地址直接投票,包月的筒子有三票,多点几次哦~~   正文第二十九章   童谣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走了下来,穿上鞋子,走出了门。阿米娜遭来忌恨的主要原因是孩子吧润玉对她用了麝香,可是麝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阿米娜就是最好的例子。   童谣披上衣服,走在长廊上,眼光望向梅妃的房间。润玉每天晚上都来,每日都于她相拥而眠润玉也对她用了麝香吧。不过还是危险,太危险了万一自己有了孩子,那一切都完了。润玉那么恨自己,又怎么会善待自己的孩子呢。再说,如果有了孩子,住在这个后宫里,自己也不一定有命活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啊,也许就和阿米娜一样了。一想到阿米娜那张脸,童谣的心都抽了起来   毁灭洪玉国,我还要去毁灭洪玉国,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事情成为我的绊脚石的。   她加快了脚步,飞快的走到了梅妃的窗前。   外面阳光不错,梅妃的房门打开着,她带着恬静的表情坐在窗前,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但是童谣心里早就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梅妃眼前一亮,微笑:“你来了?”   童谣冷冷的抬眼:“问你要你一样东西。”   “何物?”梅妃瞪着水汪汪的眼睛。   “药物,吃了可以终身不孕的药物。”   梅妃仿佛吓了一跳,双手捂住嘴:“这这怎么可以?王知道这事吗?你怎么可以让我做这样的事情!”   童谣冷冷的笑:“王不知道,你也就别装了。”   梅妃双眼一冷。   “这里没别人,你的性情我也早就看到过了,你没必要再装下去。”   梅妃微微一笑,一副可爱的模样:“整个皇宫那么大,为何非来找我要?我可不像想牵扯进这种浑水里。”   “呵呵,我就开门见山吧,王天天和我在一起,你必然恨我。给了我药,我不孕,对你有好处,你不会不帮我的。”   梅妃冷冷的一笑,同时也显得很惊诧:“说的没错,你不孕,我会很高兴。可你为何这样做?”   “这个你不必管。我就说的再明些吧,你已经破相了,王不可能再对你有留恋,这你自己心里比我更清楚。阿米娜有了身孕,是你的一大威胁,可现在她已经死了,”童谣暗自瞄了她一眼,梅妃的眼中划过一丝刻骨的寒冷:“现在我成了你的另一个威胁,你给了我药,我就不会怀孕。也许我就不会像阿米娜一样横死了,你说对么?”   “你什么意思?小心咬了舌头!”梅妃板下了脸,用力咬着嘴唇。   “没什么,给或者不给,你决定。”   “哼,给了你药,也许就是给了你向王禀报的把柄,”梅妃挑了挑眉:“对不起,在这样的地方,要生存,便事事要提防。”   童谣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然后直接把脖子上那块白玉给扯了下来:“此物是王给我的,我送给你,以表我的诚心!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梅妃看到这玉佩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一下白了:“这王给了你这个?”   “对!”   梅妃用着一双刻骨般痛恨的眼神看着童谣,嘴唇都在微微的发抖:“你可知这是何物吗?”   “不管,总之这个押给你,给我药!”   梅妃的手指开始轻轻的颤抖:“你知道着是什么吗?你真愿意把这个给我?”   “对。”   梅妃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从她的锦盒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纸包交到童谣手里:“浑水服下。可包你终身无法怀孕!”   童谣接过一笑:“想不到梅妃随身都备着这个,原本是想用在什么人身上?”   “你”   “当我没问。”   “玉佩!”梅妃伸出了手。   童谣把玉佩交到了梅妃的手中,梅妃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露出无法置信的光芒。童谣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童谣冷冷的看着手中那包白色的粉末,双手在颤抖。桌上的那杯水也早已凉透了只要喝下它,一辈子都不会怀孕了,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在有后代了。没有孩子,对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而言,都是一种缺损吧童谣的关节都有些僵硬了,眼看着天色渐渐的黑了,再晚些,怕是润玉要回来了。   把心一横,刚想端起桌上的水杯,门却已经被推开了   门外吹来一阵凉风,润玉穿着一席深黑色的袍子站在那里。冷风穿过他那黑色的发丝,深色的衣袍把他衬的俊美无比   “神医说你不在房中,去哪了?”   童谣心头一慌,杯子落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润玉一愣,渐渐眯起细长的双眼,穿透般看进了童谣的眼里。   润玉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来,凛冽的黑色眼眸逼视着童谣,轻轻的抬手将桌上的药包拿起,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瞬间顿时太阳穴出青筋爆出,眼中散出一股嗜血般的凶气。   “这是什么?”   童谣心中一阵恐慌,不敢看他的眼,立刻别开头。   “谁给你的?”   “”闭上眼睛,紧紧的咬着已经失去血色的嘴唇。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了,周围滚滚而来的烈火般的气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童谣能感觉到润玉粗重的呼吸声,浑身每一根神经都是吊着的。隐约的感觉到这也许这是自己死亡前最后的感觉了   可是,却听到了润玉的轻笑声。   童谣一愣,有些吃惊的看向他。只见润玉并没有出手结果自己的性命,反而拿起了那包药粉,放进自己的怀里:“母后多虑了”   面对润玉的笑容,童谣不自觉的浑身一紧。他低垂的发丝遮在眼前,黑色的瞳孔满带着笑意,可是这样的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和。却更像是压抑到了极致而产生的一种神经上的错乱。   “母后高估自己了,我的后代,阿米娜不配有,你呵呵,”润玉抬眼看她:“更是资格都没有,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   “不过在整个诸良国里,没有人可以背着我做任何事!您说您是不是也做错事了?”   童谣隐隐的感觉到润玉越来越重的戾气正在逼近自己,于是本能的朝后退了一大步。   可是更迅速的,却被润玉一把抓住领口,给揪了回来:“怎么?做了错事想逃走?您也太天真了”   “我已经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就能直说吧。”童谣忍着揪痛,紧咬牙关,她不愿意看到润玉吓人的脸孔。   润玉淡淡一笑,邪媚的仿佛妖孽一般,轻轻的手掌握住了童谣纤细的脖子:“不听话的,会死——!”   童谣浑身绝望的颤抖着:“我只知道,不离开这里,总有一天也会死。”   “哦?”   渐渐的他却松开了手,却依旧揪着童谣的领口,把她高高的举着。一瞬间内力一发,把她整个人向大门口推去。碰的一声,门被砸的粉碎,童谣跌在地上,振的昏了过去。   “来人,贬为奴隶!带下去!”   童谣被几个侍卫抬走了   润玉紧握的拳头都是在颤抖的,吓得边上的侍从不敢发出半句声响来。   “立刻叫神医一起跟去。”   “是!”   润玉恼怒别开头这个该死的女奴,自己应该切掉她的手掌,把她拿去和父王葬在一起才对!该死!   润玉背着身子,站在那里,半个多时辰了一直死死的瞪着童谣的房间,一动都没的动。   边上的侍从越来越不安了:“王您要不要”   “都给我滚!”   等童谣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已经再次成为下等女奴,辛苦的工作和旁人的冷眼,对她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了。最令她痛苦的是,她心里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润玉已经彻彻底底的完结了。那种绝望简直使她快要痛不欲生了,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若不是这个意念每天充斥着童谣的思绪,她真害怕自己会不想要再活下去了。   离开了后宫,做着提水劈柴的工作,再也看不到润玉,听不到润玉了。抬头望着发灰的天空,觉得周围的一切比死亡还要可怕   只有每天晚上把干柴送到后宫伙房的时候,童谣浑身的每一丝细胞都仿佛长着眼睛,四处搜索着润玉的身影,可是始终看不到他。到处都弥漫着润玉淡淡的桂花的味从侍卫的谈话中听到,好像一个大臣送来了他的女儿,长得美艳万分,润玉夜夜流连于后宫之中,疏于朝政了。童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捂住耳朵,逃一样的离开了那里。   正文第三十章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童谣突然发现,整个诸良国开始张灯结彩起来,好像有什么重大的喜事要发生。   跳进童谣脑中的第一件事,就是,会不会是润玉要娶妻了。一想到这个,童谣就觉得一阵窒息。她想问问旁人,可是,没人会来理睬她的。看到有婢女三五成群的在那里谈话,她就会瞧瞧的靠过去,想从她们的谈话中听到一些什么。   “唉这两天可真够累人的。”   “是啊,现在还算好,要是人真到了,还有的好忙的了。”   “可这事对我们诸良国来说,可算是大大的喜事了。”   童谣心头一紧。   “你见过菊凉国的小王子,听说可是闻名的美男子,他七日后要在我们诸良选择联姻对象,是真的吗?”   “呵呵,你成天就想这个。”   菊凉国?童谣轻轻蹙眉。联姻是建立两国友好关系最直接的方法看来润玉办到了!   “呵呵,难道你不想。菊凉国发话了,只要是诸良的女子,人人都有机会,听说连婢女和奴隶都能参加呢。”   “这你也信啊?人家是大国的王子,断然不会随便娶一个平民,更何况是你我这样的女奴呢!通婚的女子,王一定自有安排的。”   “说的也是,不过要是这次真能和菊凉这样的大国达成了联盟,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必受洪玉的欺压了。”   “女奴可不准议论政事,被人听到了不好!”   “哦,不说了,不说了。”   两个年轻的婢女行色匆匆的走开了   童谣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开始显得澎湃起来。看来不是润玉要婚娶,这让童谣的心瞬间的放松了不少。   童谣做着整个皇宫最粗重的工作,她每天一个人要独自在河边洗上百件的衣服。冰凉的河水把她的细嫩的手指都泡的脱皮了,手上生了厚厚的一层冻疮。童谣看着远处渐渐西下的太阳,向手心里哈着热气。晚霞中的天空变成了一种迷人的紫色和红色的匀染,美得让人陶醉像极了润玉。童谣的心又开始刺痛的起来   从没得到过,要比曾经得到了再失去要幸福的多。想忘记一个人,原来那么难。这仿佛要活活剜掉心头的一块肉,那种血肉剥离的感觉,使人痛的都不想在生存下去了。   “你”   童谣一愣,转身。只见那个精灵般的男子出现在了童谣的身后。夕阳的余辉连同湖水的波光同时映衬着他那一份迷幻般的脱俗,童谣几乎错觉的看见他的身后有着一双透明的翅膀。那双淡淡的褐色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半透明了。   “你是奴隶?”精灵开口的声音都是那样的空灵。   “对,”童谣差点完了怎么说话:“那你呢?你是谁?”   “我?”精灵轻轻蹙眉。   “你是精灵,你天上飞下来的。”   精灵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周边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湖面上的水波犹如涟漪一般的荡漾开来   精灵撩起他淡色的衣袍,静静的坐在童谣的边上。两人默不做声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一切变得别样的恬静。   “这是你每日的工作?”精灵扭头看到童谣身边堆积如山一样的衣服。   童谣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精灵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如此艰辛,为何不放弃?”   “放弃了就无法生存,我还有我的目标,我必须生存下去。”   精灵像是在想些什么,地垂着头,看着湖水。侧面的线条完美到的灵人惊叹的地步。   “你是精灵吗?”   精灵淡淡一笑,显得有些沧桑了,“肉体凡胎,残败之躯而已。”   童谣听了心里听别扭的:“上次,没事了吧?”   童谣刚说出口,突然就见到精灵的两颊飞上了一片霞光般的红色,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童谣突然也猛地想起了上次救他时的情景,指尖仿佛还有着一丝他皮肤的触感,唇齿之间还幽幽记得那一股淡淡的留兰香味。不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精灵没有回答,童谣的识相的赶紧闭嘴。   “那次谢谢你。”   “哦,不谢。”   两人再次同时沉默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童谣首先打破了尴尬。   精灵突然将目光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视线渐渐的扩散开来。接着幽幽的叹气,拈起地上的一片白色野花,迷离般的微微一笑:“将死之人。”   童谣突然发现,这个精灵有着一股空灵脱俗的气质,也同时有着一份沧桑和厌世。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其实童谣就已经发觉了,他好像永远藏匿于森林和动物之中,完全没有人的气息。而面对自己的生命,他却是一再的轻视,或者说是一种放弃吧。童谣看了心里很不好受。   “你不是将死之人,你是想死之人?”童谣挑了挑眉。   精灵一愣,回头来看了童谣一眼。   “如果即将死去,那就想尽办法让自己不要去死。如果你是想死之人,那也不必多虑了,直接从这条湖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精灵为童谣的直白的话语有些吃惊了。   “你其实胆怯吧?不敢活吧所以你成天钻在林子里不和外界接触。你可以浑然的融入自然的气息中,可这不能成为你厌世的借口。你逃避作为一个人应该有责任,想把自己当成花草动物的一部分。可说白了你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是没有活的勇气吧。”   童谣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我和你不一样,再辛苦的生活我也必须简直下去。我不喜欢逃避现实的人。”   “不喜欢么”精灵被童谣劈头盖脑的一顿说,眉宇之间一片忧愁。童谣不免有些后悔了   “对不起,可能我说的过头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美的脱俗,甚至不真实。你这样的人,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我只是想让你积极的活下去!”   “活下去么?”精灵垂着长长的睫毛,眼神闪烁着。   “对。其实这不难!”   “也许,”精灵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活着不难,也许有你,我就能活着。”   童谣一愣,接着又笑了。转身抱起一大堆了衣服:“我要走了。”   “你叫什么?”   童谣回头看了看他:“我只是个奴隶。”   经过整整2天的四处留心打听,童谣越来越无法按耐自己激动的心了,一个魔鬼般的声音不停的告诫着自己,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千万不能放弃!也许这就是上天送给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菊凉国是和洪玉国平起平坐的大国,财力物力雄厚。不知道润玉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居然争取到了和菊凉国联盟的大好机会。这样的话,诸良得到了菊凉国这样的大国的支持,就可以摆脱洪玉的控制和压力了。   听润玉曾经说过,菊凉国的小王子,为了服用人参,常年住在诸良国。这次菊凉国为了表示愿意联盟的诚意,便让小王子‘宇君’直接和诸良国签订友好协议。同时也从诸良的未婚女子中挑选一位成为他的妻子,然后协同妻子一起回国。菊凉国发出话来,对于诸良女子人人平等,女奴,侍从都可参选   童谣的心越跳越快,只要能接近宇君,只要能成为宇君的妻子。这样的话,就能名正言顺的离开诸良国,去到菊凉。菊凉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是可以用来击垮洪玉最凶猛的武器了!   紧握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这个听上去上天方夜谭般的计划显得多么的可怕。可是毁灭洪玉我要毁灭洪玉!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也许会不成功,但是却绝对不能不去试一试毁灭洪玉国!我要让所有的人都在痛苦中死去!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童谣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心里越来越焦急。菊凉国的小王子?可自己只是一个下等的奴隶,可能连看到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接近小王子了。   身边走过3个婢女,各个脸上带着笑意。童谣并没有在意   又走过两个,朝同一方向而去   又走过五人,边走边嬉笑着,还是同一方向。   来来往往的人,引起了童谣的注意和警惕。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更是会留意着身边没一个动向她装着在工作,实则竖起耳朵听她们的嬉闹的话语。   “你来拉。”   “你怎么也来了,呵呵。”   “大家机会均等咯,只要能选上,就能见到举世闻名的美男子。说不能还有机会选成他的王妃呢!”   “呵呵,瞧你美得,做梦去吧。再美也不可能比的上我们的王啊!”   “这到也是,没有任何男人能和我们诸良的国王相比。不过,你不是也来了,笑我做什么。你也想见见小皇子对吧?”   “好好好,我不笑了。”   “对了,听说那个郝姨凶可严了!她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十足的美人,舞技超群的。这次的歌舞队由她来选人,你都准备了什么啊?”   “我准备水袖舞,你呢?”   “完了完了,我什么都不会。”   “你脸蛋不错,说不定也有机会。”   “别安慰我了,我都快紧张死了”   “那你别去了。”   “这可不行”   “呵呵”   那几个人边笑着边大步远去了   童谣的扫把掉落在地上,不停的呼吸着歌舞队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正文第三十一章   童谣把手中的杂物放下,抬头看向天空,做了三个长长的深呼吸。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把原本根本遥不可及的事情变得有了可能性。绝对不能放弃,不能放弃。毁灭洪玉国…….   童谣默默的不停鼓励着自己,双眼平视前方,大步朝着歌舞团选人的地方走去。   越超前走,人群越是密集起来。很多女官和婢女都三五成群的小声说着话,可以看的出,人人脸上虽然都先得很兴奋,但是微笑的脸孔下,都是紧张的。童谣尽量靠着墙边的角落前行,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可是一走进选秀的大厅,所有的眼光都朝着她投射过来。   童谣默默的低着头,不去理会周遭所有的目光。她知道,这个没有一个人会是她的同伴,所有的人都是充满了敌视的。或许有人认为她不知好歹,或者说简直是疯了。她这样的地位原本在诸良就没有任何生存的余地,现在来参加歌舞团的选人,就是痴心妄想。   童谣平静的呼吸着,她深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运比那些单纯想进去歌舞团的女人们要复杂的多,而且她是必须成功的。   歌舞团的大厅里有许多的侍卫来回的走动着,秩序有条不紊。碍于这里气氛的严肃,没有人会上来当面和童谣起冲突。所有的女人都自觉的排成了长队,两个两个进入选人的大门里。   那扇暗红色的大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肃穆的像是一块墓碑。面试后,所有人都是从另外一扇门走出去的,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大家心里就更没了底。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也就再来注意童谣的举动了,过分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童谣的额角冒出些细小的汗水。   一分一秒的时间过的简直像是煎熬一般,不过人进入的很快,没过几分钟,便会出来叫人进去。看来里面的人,眼光非常犀利,毫不留情。童谣握紧了拳头,听说那个人叫郝姨,以前是个舞者,现在更是一个严厉的考官。不知道自己的运气会怎么样。   还在思量着,突然前面的侍从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可以进去了。在她身边站着的那个侍女仿佛被蛇咬了一口,吓得差点站不稳。但还是直起身子,勉强的走了进去。   童谣一路上也在不停的鼓励着自己,别人可以失败,但是自己却输不起。   被一个男侍,带进了一个硕大的房间里。房里灯火通明,亮的仿佛可以把人身上每一丝的心思都照的清楚无疑。   一切先得那样的一目了然。前面一张大桌子,前面坐着一个年纪略长的女人。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裙,上面印染着红色的大朵花纹,非常非常的瘦。她应该就是婢女人口中的那个郝姨了吧。这个女人头发乌黑茂密,高高的盘在头顶上,显得高贵而严厉,那双圆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童谣和另一个侍女渐渐走进,连眨眼都没眨过一下。   她的目光似乎有着特殊的压力,逼得来人不敢轻易的抬头。   “此次选人,是为了要迎接菊凉国小王子选妃而用。此歌舞,便是我们诸良国脸面,也是我们对大国的诚意。绝非儿戏,意义重大,没有能力胜任的,先请自行离开。”郝姨的声音洪亮而尖细,童谣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那个婢女浑身抖了一下。   许久没有说话   “看来没有人要走,这对你们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郝姨略略抬头:“那就从你开始吧,”她伸手指了指童谣身边的那个女孩:“会什么?”   “我……我能舞,”那女孩逼着自己大声说,可是声音却还是轻的和蚊子叫一样。   “请舞。”   那个婢女用力咬了咬嘴唇,走到中间:“可有伴乐?”   郝姨冷冷一笑,摇头。   那个女孩没有办法,也值得硬着头皮,挥动起衣袖,自己心里默默数着拍子开始舞动起来。   还没跳满20秒,郝姨就双手一击掌:“下去!”   那个女孩呆住了。   “小家碧玉,不登大雅之堂,下去!”   看上去那个女孩子都快哭出来了,被两个侍从从边门带了出去。   童谣心里开始发毛了,看到郝姨手里拿着竹刀再面前的粘土板上刻了些什么东西,头始终都没抬起来过:“你也下去吧。”   童谣猛地心中一怔,站定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郝姨抬头:“我说你,下去。”   “为什么?你还不曾考我?”   郝姨冷冷的一笑:“呵呵,你有参选的资格么?”   两个侍从站到了童谣两侧。   “原来都是假的。”眼看这希望几乎就要灭在了自己眼前,童谣的心都在颤抖。   郝姨垂下了眉眼,冷冷的看她。   “你真正看中的只是身份,不是歌舞。”   郝姨还是斜眼看她,不语。   “我有能力参选,你却连看也不看。你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高尚的艺者!在你眼中,身份地位高于演绎的能力,你对所谓的严厉根本就没有意义!”童谣横下了一颗心,存心用激烈的言语刺激着她。童谣心里明白,在像郝姨这样的艺人面前,最怕的就是有人说她对艺术不尊重,希望这招对她有用。   可是郝姨紧紧闭着薄唇,半个字也没有说。童谣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两边的侍从推了她一把,她颤抖的吸了一口气,被押着从边门走了去。   “会什么?”就在童谣前脚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郝姨低低的声音如同拯救者的钟声一样出现在了童谣背后。   “我可以唱歌,”童谣一下激动起来,推开身边的侍从立刻跑到郝姨面前:“我能歌!”   郝姨眯起了眼:“请歌!”   童谣深深的呼吸着,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歌唱,歌唱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缓缓闭上了眼睛,所有的音符都在她的脑海中跳跃,童谣知道她会成功的,一定会的!   再次睁开眼时,童谣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带着些许淡定,些许从容。   不我不愿意结束我还没有结束   无止境的旅途看着我没停下的脚步   已经忘了身在何处   谁能改变人生的长途   谁知道永恒有多么恐怖   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   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   忘记了出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   倾心的苦   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去不到终点回到原点   相守那走不完的路   一曲持续了将近3分钟,郝姨双手抱拳放在面前,始终保持这个这个动作,没有动过一下。童谣闭上了嘴,看着郝姨的表情,心里觉得有点发毛。   突然郝姨挑了挑眉,放下双手:“3日后便是菊凉国王子选妃之时,时间紧迫!”   “你的意思是?”   “歌不错,不过我需要欢愉的词,明白了么?”   “哦是!我知道了!”现在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童谣心中的喜悦了。   “带入歌舞队,安排住处。”郝姨大声向外吩咐:“所有歌者已寻得,让室外的歌唱者都走,只放舞者进来!”   自己是最后一个被选定的歌者,童谣暗自庆幸的在歌舞团里安顿了下来,心中更是无限的欣喜。自己离开成功越来越近了。洪玉国!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死去,只要有了菊凉国作为军事上的依靠,彻底灭了洪玉国就将不再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童谣做在椅子上,心绪不宁。菊凉国的小王子是来选妃的,换句话说,就是必须要成为他选择的才可以。要灭了洪玉,他就是最好的跳板,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迷惑住他,引诱住他,哪怕哪怕彻底放弃自己!童谣心中微微的发痛,润玉已经完了,我和润玉已经彻底的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洪玉国!我要灭了洪玉国。   对于歌唱,童谣心里是信心十足的。她本就是一个拥有好嗓子的人,开口唱歌本就不再话下。更何况,童谣对古代的历史非常的了解,在良渚时期,音乐只不过还处于早期。所有人歌唱基本上没有固定的章法,而且乐曲也基本上只有4个音符组成,所以曲子相对比较单调也没有什么起伏。而童谣却是来自于现代的,从来学的乐理都是受西方教育下的8个音符组成,相对的乐曲变化细腻的多。郝姨是精通音乐的人,应该一听就能发现其中的好处,所以才会不顾童谣的身份,直接把她给留了下来。   这事一个机会,一个必须牢牢抓住的机会!   不多久,外面便有人来传话,说是所有人员已经准备完毕,郝姨命所有的人晚饭后都到歌舞队的大厅中集合,有事吩咐。   童谣在房里,只觉得眼睛很痛,温玉那张青灰色的面具不是的眼前飘忽不定的。童谣觉得胸口闷得发慌,毁灭洪玉国我会去做的。   晚饭是送进房来的,很简单的食物,一些肉类,一些蔬菜。童谣按着太阳穴,没有半点吃的胃口,索性直接站起来往先去了前厅。   刚到,便发现那里也已经来的好几个人了。想必吃不下今天午饭的,不止她一个人。郝姨居然也已经到了,拿着茶水,端坐在最前面。而她身后,站着7位女子,衣着统一而整齐。看上去各个面容姣好,身材匀称。   童谣垂着看着自己的脚尖,走了进去,靠着墙角站定。郝姨始终看着手里的水杯,没有抬起过头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不到,郝姨轻轻抬手:“关门,还未到者,请出去。”   门碰的一声合上了,大家莫名的浑身抖了一下。   郝姨垂着眼帘,淡淡的扫视着所有的人。大家都低着头,连呼吸都怕惹出动静来。   “歌者靠石柱而立,舞者靠边门列队。”   大堂里勒克悉悉索索的都是衣裙摩擦的声音,所有的婢女瞬间已经自成两队。郝姨略略点头。   童谣侧目打量着周围,选出的唱歌的女孩,只有2人,舞蹈的有6人。   “你们几位从今日起,编入歌舞队,”郝姨看了一眼身后7名女孩:“你们也下去站队。”那7个女子纷纷小步走了下来,2个人站入了歌队,5人站入了舞队。   “入了歌舞队,从此后你们的命就不再是你们自己的了,”郝姨眯起了她狭长的眼:“你们这些女子,必须不分昼夜的给我练习,否则,作为女官,我有处死你的权利。”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在深深的呼吸着,已经有人开始后悔了   “3日后的演出,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如丢了我们诸良的颜面,我便陪同你们一起去死,明白么!”郝姨抬高了声音:“别妄想着以为能见菊凉国王子一面而一步登天。诸良女子千千万万,你们这种贱命,绝无可能。你们必须记得自己的身份,有谁敢冒然造次的,可别我郝姨不冷血无情!”一掌拍在圆桌之上,大家跟着跳了一下。   童谣心中不停的打鼓,看来这条路依旧很难走   正文第三十二章   “这是歌舞的乐单,”郝姨挥了下衣袖,两名侍女走向前来,拿着乐单分发给大家:“给我好生记牢,刻在心里,印入脑里!明日清晨,背诵不出的,自己去刑房领50棍。”   一个女孩听得吓了一跳,粘土板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不像话!带下去,领50棍,赶出团!”   大家都赶紧抓住自己手中的乐单。那个女子哭的讨饶,可是没人会理会,瞬间便别拖走了,童谣心里发虚。   童谣拿着手中的乐单,眉头越皱越紧。上面的填词几乎完全看不懂,更别说是乐曲了。最后还有一大段的文章,大概是介绍的整个乐曲的框架,以及当时舞蹈的走位。这些象形文字,童谣原本也只读得出20%,更别说明天早上背诵了。   “有疑问?”郝姨转过身,一眼便发现了童谣的脸色不对。   童谣心中一慌,要是现在直接说,不认识字的话。很有可能被郝姨直接就赶出去了,可是可是童谣盯着乐曲,两眼像雷达一样扫描着。没错,这就是良渚时期简单的乐符排列,虽然自己并不了解,但是从书本中,童谣学习过早期音乐的理论。希望能够帮她对付过去。   “此乐,你不满意?”   “不!”童谣深深吸了一口气:“乐曲很好,分为四个音区而唱,曲调起伏而有变化。只是”   “只是如何?”   “郝姨考我时,应该听到我所唱的曲调。你认为怎么样?”   郝姨眯着眼睛不语。   “郝姨精通乐理,请允许我直说。我的乐曲其实分八个音符,而这曲谱只有四个音区,虽然作曲精湛,但绝对不可能有8个音符的表现力。郝姨听过的曲子,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   “诸良向来只有四音。”   “而我有八音!”   童谣抬起头,定定的于郝姨对视。所有人连话都不敢出   郝姨突然背过身去,“明日清晨,在此集合。大家散去!”   童谣紧紧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只得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大厅   童谣披着外衣,在火光下仔细的研究着那份乐谱。在几番推测之下,总算大概能够哼出一些曲调了,希望明天不会有误差。歌词的意思也大概就是一些歌颂国家的语句,还有好多也解释不出来。抬眼看看屋外,已经漆黑一片了明天该怎么度过   屋外有人轻轻敲了一下门。   “谁?”   “我。”郝姨的声音。   童谣一愣,赶紧冲过去把门打开。只见郝姨披着件单薄外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郝姨?你怎么来了,快请进,”童谣赶紧打开门,把她迎了进来。   郝姨做在桌边,瞄了一眼桌上的粘土板,有转眼看看童谣:“所有人都睡下了,皇后还在用功。”   郝姨话中带刺,童谣轻咬了一下嘴唇,“今日,想必不会有人睡得好。”   “皇后做了亏心事,想必夜夜不能入眠吧!”   “我没做亏心事!”   “哼”郝姨轻抚了一下粘土板:“我只是个艺人,只懂听乐识人。”   “”   “告诉我你的八位音符。”   原来郝姨来的目的是为了音符,童谣眼前一亮。心中越来越明朗了,对一个爱乐如痴的人来说,听到不同的曲调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可郝姨偏偏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当众向童谣请教。所以她来了,趁着夜色,趁着无人之际,已经算是一种屈服了。   即明白了她的来意。童谣也越发的安心了,“好,首先我们必须知道什么是音。一切发音物体经过振动、共鸣以后产生的结果都称为‘音‘,音有四个最主要的基本性质,即音的高低、长短、强弱及音色。由于发音体的形制及振动形态的不同,所有的音又可划分为三类:纯音、乐音和噪音。首先我有8个音,称为音符。音符包括三个组成部分,即符头、符干和符尾。”童谣迅速的在粘土板上刻画着:“你看,这是五线谱。是用来记载音符的五条平行横线。在五线谱上音的位置愈高,音也愈高,反之音的位置愈低,音也愈低。在五线谱上要确定音的高低,必须用谱号来标明。谱号记在五线谱的某一条线上,便使这条线具有了固定的音级名称和高度,同时也确定了其他各线上或间内的音级名称和高度”   童谣一刻不停的刻画着说明着,郝姨的深色显得越来越专注,一手按着粘土板,不住的在那里点头。   一个时辰后,童谣几乎口干舌燥了。郝姨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火光照耀着她的脸孔,她的双眼似乎都发着光。   “这就是我的八音,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概况而已。”   “想不到你对居然有如此造诣的乐理,这是你们洪玉的曲调么?”   童谣敷衍着一笑,没回答。   “我本自以为,对乐理精通,无人能及,想不到”郝姨突然自嘲的一笑:“山外有山!”   “郝姨是聪明人,一学会就会。只是缺少个机会。”   郝姨看着童谣,叹着气,面色也显得温和起来:“不说也罢。唉”低头看看原本的曲谱,皱眉:“这曲得改!”   童谣一笑。   “你可否连夜将此曲转成8音,明日交于我手?”   “我?”童谣显得有些吃惊。   “对!此音,我今日刚刚得知,运用一起来一定生疏。可你不同,你有才!”郝姨拉起了童谣的手:“三日后,就用八音演奏!今晚必须把它填好!”   “好,我尽力!”   “不,不是尽力。是必须!”   童谣深深吸了一口气:“是!”   童谣一夜没睡,反复推敲编排着曲子,一直等听到窗外的鸟叫声,方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喉咙有些痛,不过没关系,看着手中的乐单,会心的笑了。   一清早,所有的人便都集合到了大厅里,看上去大家脸色都有些发青,状态不是很好。郝姨脸上上着浓妆,看不清气色。   “作为歌舞者的先决的条件便是容貌,”郝姨皱起了眉:“瞧瞧你们的脸,这样怎能登得朝堂!从今日起,我不管你们有多么勤苦,多么劳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维持你们的容颜。素面朝天成何体统!”   大家低着头,每人敢说话。   “昨日我已命人将曲谱稍做调整,童谣,将新编的曲谱唱出。”   “是,”童谣赶紧上前一步,暗自清了清略带沙哑的嗓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大声的将每一个音符娓娓唱出。大厅四周空旷,周围的回声仿佛一个天然的扬声器。童谣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洪亮而通透了   一曲歌罢,大家脸上都显得诧异,瞪着眼睛显得有些震撼了。郝姨带着淡淡的笑,不住的点着头:“对,就是这个,没错,和期待的完全相符。就是这个——!”   “来人,将童谣手中的曲谱抄写多份,分发于大家手中。3日后,这便是我们演出的乐曲!”郝姨两眼神采奕奕,童谣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已经到了第二天了,每个女子在郝姨的逼迫下已经各个都把歌词曲谱背的滚瓜烂熟,舞蹈的走位动作,也已经也有几分神采。可是郝姨还是不满意,她的洪亮严厉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排练场,不停的怒骂。   可是,说实话,童谣心里比郝姨更要着急多倍。润玉已经失去了,性命现在对童谣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可以活着接近菊凉国的小王子,可以借着菊凉的力量毁灭洪玉国。   可在童谣的眼里,这样的歌舞,天哪也许已经是美轮美奂的了,可是要一举迷住菊凉国的王子,根本就达不到标准。   所有人都卖力的记着步子,配着和声,童谣已经心烦气躁的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周围。   “童谣!你在做什么!”郝姨厉声道。   童谣只是喘着气,看着郝姨,轻轻的摇头。   郝姨愣住了,过了一会看看四周:“停!散开休息。”   女孩们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郝姨挑眉看了童谣一眼,然后从侧门走了出去。童谣立刻一下便会意了,赶紧跟出去。   “怎么?有什么问题?”郝姨一出门,便压低了嗓音问她。   “对,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这可是我们诸良最上乘的歌舞,配上新谱的乐曲,效果可以说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的!”   “不够,不够”   郝姨眯起了眼。   “郝姨,后日便是表演的时候,请恕我直言。太多东西都不行,真的不行。”   “你是在否认我吗?”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做到完美,您应该想的和我一样!”   郝姨不说话,直直的逼视着童谣。可是童谣已经没有时间去胆怯了,快,必须快   “郝姨,就是后日了。你必须听我的,”童谣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必须听我的,现在这样的歌舞,真的不行!”   “你会为你狂妄的言语付出代价!”   “如果您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我宁愿付出代价!只要您愿意听完说。”   郝姨别开头,像是默认了。   “曲没问题,可词不行。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只会沉闷的让人打瞌睡。还有这歌,四人联唱没有主题,没有震撼力,必须有人主唱,另外三人和声才行。还有这舞蹈,走位动作都太保守,抓不住人的眼球,必须更有张力才行。另外就是这服装,不行,真的不行,在远处根本看不见”   郝姨一直没说话,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有着几分震惊。   “我知道,这也许是诸良从未尝试过的东西。但是郝姨,给我一次机会,我能让一切变得更好,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童谣声音有些激动了。   “完美的效果却是是我想要的,”郝姨轻轻推开了童谣的手:“可是皇后如此积极,是否别有用心?”   童谣为问的一下有点发愣,但却不是怎么回答好。这方面的确是心虚的。   “罢了,”郝姨转过身去:“给你半天的时间,如果不能调教成你说的雏形,你就退出吧。我毕生的梦想便是想见到一次超脱的歌舞,如果你能带给我,我感谢你。如若不能,我可不愿拿性命去做赌注,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童谣心里堵的慌……   正文第三十三章   郝姨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认,童谣给她带来了几乎惊为天人的感受。所有的一切都是打破了常规,打破了原本歌舞概念的新东西。随着童谣每一次整改,每一次提议,郝姨看的目不暇接,却也不由的对童谣佩服的很。   童谣作为主唱,另三位女子作为配声,效果居然好的难以想像。舞蹈也在她的指点下,动作幅度加大了许多。舞者手中出现各种羽毛绸布等道具,远远望去显得雍容华贵。   “尺度,是否过大?”郝姨在一边看着,虽然美,但是还是有点担心。   童谣一笑:“我还觉得不够大呢,歌舞要的就是效果。不夸张,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郝姨淡淡哼了一声,还是默认了。   “你们几个把青铜的镜子擦亮了,对准光源,然后折射到主唱的身上。对就在那边”   郝姨显得一头雾水:“此举为何?”   “呵呵,上了台,郝姨便都看到了。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舞蹈,最恰当的光!”   童谣一直突发奇想的自己不停的做着,郝姨看多了,也越来越看不懂。不过她现在到是已经对童谣佩服的不得了,索性按了按太阳穴,独自退到一边,轻笑着自嘲:“唉难道我真是老了么”   童谣心中强烈的意念支撑着自己,忙的不可开交对她来说简直是快乐的。如果一个人呆在屋子了,她就一定会想起润玉来。一想到他的气息,童谣就觉得自己简直要无法呼吸了。已经失去了润玉,而且要将自己送到菊凉国王子的手上这一切,童谣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要毁灭洪玉国   郝姨见着童谣那副拼了命的样子,再也看不下去了,“停下!”   那数位女子2日也被童谣折磨的够呛,郝姨一声令下,各个都仿佛拿到了救命稻草。   “怎么了,郝姨?为什么停?”   “明日便是上台之日,你可曾看过你的脸?”郝姨皱了皱眉。   “”   “你如此苍白,明日如何登台?”   “可是,大家走位还需”   “够了,去睡1个时辰,晚些,我让人来叫你!”   “可是”   “住嘴!下去!”郝姨有些火了。   童谣一愣,只得抿了下嘴唇,独自离开。   “你们愣着做什么?继续练——!明日要是出了叉子,可是死罪!”背后传来郝姨的叫嚣声。   一走出房门,童谣突然间觉得自己原来已经那么的累的,脚都已经肿了起来。还好郝姨让她休息,否则在情绪亢奋的前提上,自己一定会拼命的工作,说不定明天还没见到小王子的面,就晕倒在后台了。   童谣并没有回去,她渐渐走了出去,走出了歌舞团的大门,走向屋外的一片花圃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去?因为桂花的香味吗?童谣轻轻一笑,可桂花依旧是桂花,永远不是润玉润玉,你已有了新欢,怎还会记得我呢心像刀割一般痛!   可走着走着,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冉冉蒸腾的,像梦境一般,又再次遇见了精灵。   还是那个纤长的身影,依旧是那个淡淡的长发,微风吹过,轻轻的飘动着。他靠在一棵树边,望着天上浮动的云彩,几只漂亮的蓝色蝴蝶停在他的肩上,他的膝上。美得不简直不想是真实的。   童谣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坐在那里。前面精灵的空间,他的世界犹如仙境。仿佛任何凡尘的人物都不该去打破他   精灵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滑动着,然后轻轻的将树枝放下。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微微合起了漂亮的睫毛,似乎睡着了。看着他就有一种无比安心恬静的感觉。   突然远处传来了几缕脚步声,精灵身上的蝴蝶飞走了。精灵也警惕的醒了过来,远远的扫了一眼,是两个侍婢从远处过来。精灵轻轻的站起来,朝丛林深处而去,渐渐的隐入了一片白雾之中。   童谣有些气恼,过往的来人把精灵给吓跑了。她不自觉的朝精灵前面坐着的地方走过去,他仿佛是空气一样,走后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周围一派清幽。大树边上放着一根树枝,是前面精灵握在手里,在泥地上涂画的。   拨开散落在地上的枯叶,松软的沙土里,有几个字‘我想知道她的名字’   童谣轻轻一笑,看来精灵也有牵挂的人   一个时辰后,童谣回到了歌舞队里。阿姨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听话去睡觉的。算了,说了也白说。郝姨干脆一声令下,叫大家全都停下休息,调整后在继续练习。   童谣本就话少,再说除了工作意外,她几乎和那些侍婢们是格格不入的。要不是郝姨在那里镇着,所有人也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童谣自己也识相,干脆窝在角落里不与她们交流。不过舞团大厅空旷,童谣又听力极好。童谣不是存心的,可是大家的每一丝言语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喂,小王子的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啊?”   “听说他居然回绝了王为他尽心挑选的10位贵族千金。”   “不会吧?王挑的一定不会有错的。难不成是看不上?”   “怎么可能,连看都没看一眼,哪里有看不上的说法。小王子偏说要在宫里的婢女里选呢!”   “什么?那那就是说我们大家有希望咯?”   “恩,是啊。”   童谣的心头也开始汹涌起来,在婢女中选。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机会又多了一分……   水月家里亲戚众多,过年实在忙~~~但答应的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再晚还是要来更新的。大家看的爽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谢谢大家的关注!新年快乐!   水月的1群,2群,3群都已经满了,请大家不再加了,再加就爆拉。喜欢古尸艳后的书友,请加水月书友4群,敲门暗号,芝麻开门:54955973(4群已经升级好,昨天加不进来的书友,今天已经能进入了)   正文第三十四章   明天就是上台的日子了,大家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每一丝呼吸都显得不安定。郝姨见每个人精神压力似乎都大的实在过了头,怕第二天会出了什么叉子,于是断然停止了练习,让所有人都回房歇息,必须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连着3天魔鬼似的集训,就在明天晚上有分晓了。那个菊凉国的小王子,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完全不知道!童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把所有的郁闷都深深的吸入心里,压藏起来。   润玉你现在做什么?留恋于后宫之中,还是伏案于公文之上双手轻轻的抱紧自己的身体。死心吧,忘记他吧,他本来就不是你的,没有希望了!   童谣打开明日演出的服装,比在身上看着。这是一件暗红色的长袍,衣襟上印染着淡金色的花纹,下摆很长一直拖到地上。一根同色的腰带在缠在腰间,遗传长长的玉饰一直垂到地上,身材的比例被完美的扭曲成一个女性化的造型,一步一摇中,显得风韵十足。   童谣将一席衣服换上了身,看了半天却还是脱了下来,虽然美丽,不过还是不够妖艳;有风韵,却不够妩媚。有姿色,却太端庄了。成败再此一举,服装是第一眼的印象,不能太普通了。   童谣把衣服平铺在桌子上,摸着下巴思索着。过几分钟后,她转眼看到天天中午送来的颜料和一些女子缝纫的针线。那是明天上妆用的,童谣微微一笑   打开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良渚时期的化妆用品非常简单,粉都是一些高岭土,胭脂的颜色都是从朱砂石中提取的,颜色鲜艳却很单一。黑色也是从植物中取得的,柳炭条用于描眉。这些东西老实说,童谣根本没有勇气往脸上抹,刷白的脸孔哪里还认出的谁是谁啊。可是这些颜料都是纯天然的萃取,用来印染衣服,再好不过了!   童谣放开了手脚,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造。   在清晨的薄雾微微散开后,童谣丢掉了手中的颜料和放在桌上的针线,然后将衣服套在身上。在昏黄的青铜古镜下,是一个妙曼妖艳的女子。   整套衣服被绘上了红色和黑色大朵的玫瑰图样,红色狂野耀目却不刺眼,黑色冷漠傲然却不沉重。大如波浪的裙后摆摇曳至底,前半部分却是短到了大腿根部。紧裹的衣襟被剪开了,上身是低胸的深V领,露出乳沟。腰收得紧贴住肌肤,勒的几乎喘不上气。后领也向后剪开,直接挖到了腰上,雪白的后背整片敞着。这样的衣服,按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是绝对刺激眼球和神经的了。衣服上洒满了香油,那浓郁的香气勾魂夺魄,随着香氛的放射性的散开,缭乱着人们的思维!   脱下鞋子,将红色的朱砂染在了指甲上,雪白配上鲜红,分外刺眼。用一条裁剪下来的暗红色布条,从右腿上从脚踝开始,交叉向上绑到大腿。袖子剪短了,随着手臂的每一次挥舞都能见到白皙如玉的肌肤。   对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迷人心智般的美艳   等到今日太阳西下之时,就要登台了。这一天,郝姨不让大家再训练了,所有的膳食都是送到房里来的。送到童谣手里的都是一些蔬菜和清淡的东西,为了护住嗓子,忌食油腻。童谣逼着自己多吃了一点,午饭过后,便将所有的脂粉摊了一地,仔细的琢磨着。   粉太白了,不能用,眉太黑,这胭脂的颜色必须让每一个人都能看到我的脸,必须一举抓获菊凉国小王子的心。   童谣看着镜中的自己,幸好自己很年轻,再怎么劳累,皮肤质地还是很不错的。她找到了诸良的女人在冬天防护用的乳油,将它混合于粉里,摇匀,这样薄薄的抹上一层,就有了类似粉底的效果,脸也不会变得一片死白。一层一层小心的叠加,一张完美的无暇的脸孔逐渐呈现出来。童谣用炭条勾出眉峰,眉要清淡却略略挑高,飞入鬓角,冷艳异常,用墨勾勒眼线微微上挑,使得她的本来就大很东方的眼睛看起来更是亮得耀眼,顾盼之间皆是风情。再将白色的香粉抹在鼻梁上,使鼻梁看起来浑圆挺拔。稍微沾取一些胭脂,在手心中按开,轻轻的压在两颊之上,立刻面泛桃红,无限春意。嘴唇稍稍点上些许胭脂然后在抹上香油,温润的简直能滴下水来。   梳妆台上有一支极具古意的玉钗,孔雀式的钗头,刻着简洁但韵味十足的线条,是郝姨为每个人准备的。把钗拿在手里,在那把柔顺的青丝一卷,轻柔的固定在头顶的侧面,一个风情的髻便算盘成了。用梳子将头发和髻挑得蓬松,再用些夹子固定,两耳边挑了些发散出来,用香油拧得卷曲妩媚,散落在裸露的双肩上。然后拿起用衣服的边角料裁成的花朵,别在髻旁边,一个随性却又媚人的发型就算完成了。   望着镜子里妖艳的美人,心里有点窃喜,也有点遗憾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装扮,是去吸引一个不认识男人,达成一个天大的目的这一切,却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突然脑中穿过一丝刺耳的啸叫声,童谣一个没站稳,跌到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头。温玉发青的脸孔忽大忽小的在面前晃动着,嘴角的黑红的的血液渐渐流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毁灭洪玉国让每个人都在痛苦中死去!——!”童谣痛苦的大叫起来   那张青色的面具不停的在童谣的面前晃动。   “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请停止,不要再折磨我了!”   童谣整整提早了三个小时,惊心的准备好了自己的妆容。让后带着演出的服装直接去了后台   郝姨已经早早的到了那里,她换上了青黑色的衣袍,头发高高的束起,带着复杂的装饰品,看上去高贵异常。不过后台烦乱的很,郝姨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忙着安排部署,一个回头,见到童谣拿着衣服来到后台。   童谣抛给郝姨一个笑。郝姨一见到童谣的脸,立刻愣住了,眼神中透出彻底惊艳、狂喜、激动、佩服和不敢置信。许久后,郝姨对她点了点头,预示着认同:“快换上衣服,半个时辰后开演。”   “是,”童谣欠了欠身,退到了一边。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衣服,不到最后一刻,不可能将它换上。郝姨即使再认同童谣,也绝不可能同意她穿着这身衣服上台的。对于远古人的神经来说,这件衣服可能是离经叛道的,可是这却是童谣的赌注!   隐约听到外头的奏乐声已经徐徐的响起,童谣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别慌冷静我一定可以的。   “童谣,愣着做什么,快换衣服!”郝姨跑过来催促。   “是。”   “快换上,就要上场了,你怎么还坐着。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快些——!”郝姨边叫着,边朝其他地方跑开了。   童谣抱着手中的服装,沉默着   半夜了,顶着月亮跑来更新!今天迎财神,哈哈,大家放鞭炮了没啊~~~   水月的1群,2群,3群都已经满了,请大家不再加了。喜欢古尸艳后的书友,请加水月书友4群和5群,敲门暗号,芝麻开门:54955973,48857494   正文第三十五章   就在要上场的前一刻,童谣站起,飞速褪下身上的衣服,将准备已久的服装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直接走入了上场的队伍当众。   一阵微风吹过,周围所有的女子都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郝姨手中拿着的羽扇,飘落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看着童谣,手指都在轻微的颤抖   童谣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双眼直视前方。外面的锣声响起,歌舞队登场,可所有人都愣在那里盯着童谣猛看,傻了眼,都不向前走。   郝姨往了一下外场看了一眼,眼看着就要开演了,可是紧紧一咬牙:“锣响了,统统上场!”   大家一下回过神,急匆匆的排成队形一个跟着一个的走了出去,郝姨面色凝重的看着童谣的身影渐渐远去   为了这场歌舞,舞台上的灯火已经全部被熄灭了。童谣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冷眼扫着周围的一切。没人能看的到她,她也看不见任何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比打鼓还要快,急促的呼吸声不停的在周围响起。这样的效果是在童谣的一再争取下,郝姨才同意的。现在自己反而有些怯场了。虽然看不到周围的人,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四周的人正在舞台中央不停的寻找着,到处有着细细的猜测的声音。   罢了只要灯火一亮,自己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熟悉的桂花香充斥着整个厅堂,也刺的童谣心向撕裂般的痛的。童谣顺着感觉抬眼望去,就在前面吧那么近却有那么的远   算了唉还是算了。轻轻自嘲的一笑,呵呵,现在现在开始,我就不再是我了!而是一个迷惑君主的妖孽,一个颠覆洪玉国的恶魔!   周围轻罗曼张徐徐的飘动起来,渐渐的点亮的火把开始散出昏黄色的光芒来。第一道光线的透入,人们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在舞台上搜索着着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却是看不清楚,却越显得神秘,越是神秘,便越动人心魄。   好几个婢女拿着擦亮的铜镜对准了火光,几束像阳光般的柔亮的光芒,顿时照亮了童谣娇媚的笑容,略略上挑的媚眼,直射每个人的。看清童谣穿着的众人更是倒抽口气冷气,张大着嘴巴连呼吸都忘记了。   还是扫了一眼台上的润玉,他身边一席黄袍,多么俊美王,多么艳丽逼人。可脸却如寒冰,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童谣像花朵一般绽放出最迷人的笑容,心却在滴血。   碰的一声锣鼓响起,悠扬的曲调温和而缓慢,仿佛一席清泉从天上缓缓倒入了人间。   轻轻的抬起手了,拨动的着自己的一丝秀发,缓缓的移动着脚步向前走,妖媚的眼神淡淡的扫遍全场。虽是极其细微的动作,仿佛能牵动所有人的每一丝呼吸,眼神随她而动,心神随她而起,好几个已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突然,乐声一变。从清雅灵动,而变得高亢快速,身边的舞女,从腰间抽出大块的艳红色绸缎挥舞起来,仿如一片激情的火海。同时,高傲魅惑的声音,从童谣体内迸发而出。   倾城的笑容倾国的娇艳   仿若桃花开千年   盈盈双眼是秋天的湖水   浅浅笑是是弯明月   台下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是眼神开始显得缭乱。微微颤抖的人群已经瞠目结舌,有些桌子上的就被洒了一地。童谣笑着看向那些失态了的人,娇艳的笑着,轻轻的抬起手,扭动着腰肢,唱着疯狂的歌词。   哪人男子不留恋她身边   哪个不多怜一些   谁又爱了谁谁又负了谁   怎么算能算得清   童谣在舞台当众旋转着,身边的舞女不断拿着准备好的花瓣向空中挥洒,顿时,整个舞台成了一片花朵的海洋。近乎唯美的画面,对古代人来说,几乎是一场视觉的盛宴。童谣更像是一个美艳的妖物,挑逗着每个人的心中的幻想。一个人,都开始慢慢的站起来,身体开始晃动。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   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   童谣逼着自己不再去看润玉,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越来越坚强了。明明心里痛的发慌,却依旧能顶着这张假面具,对着每个男人卖弄着自己的姿色。看着周围的人群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童谣冷冷的笑着。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童谣仿佛已经和舞台融成一片,把个人都带进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迷幻般的空间。人群似乎有些疯狂了,茫然的移动的脚步,一步一步朝舞台中央靠了过来。   像红海的绸布猛地全部抛向空中。音乐卡然而止,周围的灯火看看慢慢变得昏黄,只有那几束由铜镜折射而出的光辉,将童谣整个人照的闪闪发光,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浑身散发的香气加上飘落的花瓣的香气相融合,在温度的催化话,现在勾人魂魄。雪白如玉的足赤裸着,指甲上的红像鲜血一样的刺眼,白皙的双腿使人不敢逼视。她淡淡地垂下眼睑,剩下的事,已经由不得自己作主了   沉寂了几秒后,一个人突然向前跨了一步,接着人群突然像失控般的,极速的朝舞台上靠近过来。童谣突然意识到了,似乎自己玩出火来了   猛地迎面而来一股冰冷的气息,顿时浇灭了全场所有的火花。童谣一转头,只见是润玉的站了起来,如一头凶猛的狮子,带着一股冰冷寒意扫视着周围。众人猛地一怔,仿佛弱小的动物遇到食肉的劲敌一般,自知不是对手,开始慢慢的向后靠。   童谣抬头,面无表情的对上润玉深不见底的眼眸,该来的毕竟要来,躲不掉的   “你”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童谣顺着声响看去。一下愣住了。   精灵,就是那个精灵般的男子,穿着一身缎面的白色衣袍,带着迷离般的眼神坐在润玉的左侧。   他本就空灵的像雾气一般的人,只有好好捧在手心里,方能体会其中的美艳。在润玉颠倒众生的容颜前,那位精灵般的男子,更是化作了一缕闪亮的雾气,似有似无的。   “是你?”童谣按着领口,显得很吃惊。   润玉顿时压低了眉眼,眼神变得更冷了:“小王子与她相识?”   “是,”精灵般的男子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尽的儒雅。   小王子?他就是菊凉国的小王子?童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我的天哪   精灵双目扫过童谣的全身,却微微的蹙眉。童谣心中莫名的一抖童谣本来对自己很有把握,可是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再多的美艳也变成了俗气。迷的了世间所有的男子,却迷不了精灵那超脱凡俗的心。转眼看看一边充满了冰冷之气的润玉,轻轻叹息,也迷不了一颗比钢铁还残酷的心   精灵站起来,拿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白色披风,轻轻的走了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留兰香味   精灵朝着自己走来,仿佛从阳光下走出的天使一般。他将披风包在童谣的身上,纤长的手指帮童谣把领口的带子系紧。披风带着一丝温暖,将童谣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莫名的亲昵动作,使得童谣呆住了   “她就是我选定的王妃,”精灵回过头去,微笑的看着润玉。朝堂下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润玉的双目,像冰刀一样的锐利,逼得所有人背脊发凉。   童谣几乎无法相信自己耳朵   许久,润玉冷冷的笑了一声,坐了回去:“小王子是玩笑话吧。”   “不是,她便是我选定的王妃。”   润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许久不语。   “我为你选了多位女子,品貌皆出众。这个只是一介歌女,小王子可别乱了心智。”   精灵回头看了看童谣,伸手将她的衣袍拉拉直,淡淡一笑:“多谢诸良王好意,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   润玉的眼中划过一丝嗜血,不过很快便压住了。换上的是充满嘲讽的笑脸:“小王子可知她是何人?”   “不知。”   润玉轻轻哼了一下,舒展着四肢靠在椅背。毫不留情的直视着童谣,童谣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管多么难堪的话语,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文第三十六章   润玉许久不语,只是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玩味似的看着童谣,仿佛在享受着她的不安   童谣已经闭上了眼睛,绝望般的准备承受即将来临的结局。   “小王子该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我们诸良国的人吧”   精灵一愣,回头看了看童谣。   “她是洪玉国远嫁来的七公主,按辈分,我可是要叫她一声母后的。”润玉摸着自己的下巴。   童谣看到精灵的身体轻轻的触动了一下,她的心仿佛也被刺了一下,痛的揪心   “这位七公主,这位母后大人。扰乱后宫,毁了自己的名节,被贬成了女奴。现在又成了我诸良的歌女,这样的贱命,可不是小王子该看上的!”   润玉的每一个字都刺入了童谣的心里,绝望一步一步的朝童谣涌了上来。润玉,这个让自己爱的铭心刻骨的润玉,这个伤害的自己体无完肤的润玉!   童谣自嘲的轻笑了起来,抬头飘了润玉一眼:“诸良王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一个你认为放荡女人。不过诸良王还有一点没有说到,”童谣冷冷的笑着:“想必很多人还不知道吧,我不仅是先王的妻子,而且还在先王死后,天天伴在你的枕边。对不对?”   朝野上下开始骚动起来,大家压低着视线交头接耳。润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童谣冷冷的笑着,最爱的人舍弃了自己,还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伤害。童谣身处在绝望之中,满心的只想着要刺激润玉,让他也了解到自己的痛恨。看着润玉愤怒的表情,童谣知道自己得逞了,可是心却痛的无法克制   硕大的朝堂之下鸦雀无声,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怒火压的扭曲了,所有的人都显得呼吸困难。   “可否再为我一歌?”精灵回头视的童谣。   “啊?”童谣一下没反应过来。   “为我一歌,所有的一切,我便都不介意。”   看着精灵淡褐色的眼眸,朦胧而深沉的眉宇,童谣心头猛地一热。不知不觉的眼眶开始微微的发红了。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自己显得那样的可怜,那样的孤立无援。而精灵的这句话,仿佛一只温暖的援手,可以把童谣拉出痛苦的万丈深渊   “好,我为你唱,只为你唱”泪水划过了童谣的脸颊。   你想要的我不能给   我能给的你不想要   我是一只迷路的羔羊   在冰冷的目光里无路可逃   能不能够依靠   可不可以偕老   我们的短暂一生变得那么迢遥      问一问沧海桑田   有没有天荒地老   不断的奔跑,无边的烦恼   有谁知道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   你盛开苦涩的微笑   我只能默默的祈祷   打开窗门关上了心扉   孤独的人黑暗里等待拥抱   陷入爱的城堡   幸福布满荒草   思念伴随着疼痛将我紧紧缠绕      问一问沧海桑田   有没有天荒地老   西窗烛影摇,夜雨打芭蕉   黎明来临我无法渡过你心中的桥      你想要的我不能给   我能给的你不想要   苦涩的微笑默默的祈祷   你的寂寞只有我知道   童谣的眼睛静静地与精灵对视,听着她一句句清雅柔软带着些感伤的歌词,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柔和了。歌已完,声已绝,众人仿佛仍沉浸在这从未听过的绝美音乐里,一时,竟无人出声。精灵向她伸出右手,唇角勾出柔和的线条:“我的寂寞只有你知道,你的寂寞也只有我知道。”   童谣将手轻轻的放在精灵的手中。精灵的手是那样的冰凉,可是更像是一座无比庞大的避风的港湾。   “小王子!”润玉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氛围。   “我说过了,”精灵转头看向润玉,一笑:“只要她为我一歌,我便什么都不介意。”   “她不是诸良人。”   “作为女子,既已嫁到诸良,便是诸良人。”   “小王子可曾想过,将此等女子带回,菊凉国王可会应允!菊凉乃泱泱大国,怎可有个如此不堪的王妃!”   童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精灵握着她的手加加重了些许力道,像是在给她以安慰。   “王兄说过,此次选妃,意味着我菊凉的诚意。王妃的人选,不分阶级,不顾贵贱。”   “可”   “国王陛下!”精灵突然抬眼,打断了润玉的话语:“此次选妃,说好了听凭我菊凉的意愿。难道我选妻子,国王要干涉吗?”   润玉一下语塞,也觉得理亏,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才好,只是紧紧握着拳头。童谣了也是一惊,想不到看上去清淡入风的小王子,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的却是别样的威严。居然敢把连一向锋芒毕露的润玉所说的话,也给不卑不亢的压了回去。   润玉显得有点烦躁,眼神飘忽的背过身去。突然有转了回来:“小王子的心意,我诸良已经知道了。但毕竟小王子要娶的也是我们诸良的人,我是诸良国王,也必须对两国之间的通婚负责。此事由我书信至贵国的国王,让他来定夺!”   精灵一听,便轻轻的蹙眉起来。童谣更是心里明白的不得了,润玉只不过接着这个机会拖延时间罢了。由他书信给菊凉国王,定是把童谣写的万般不堪,然后由菊凉国王出面,毁了这桩婚事。这一路下去,就全是润玉一手操控了   “诸良王也可以书信,”小王子淡定的点了点头,“不过,我明日便要直接将我的王妃带回。要是回了国,王兄要是否定这桩婚事,我便再将人退回!”   看来这小王子也不是好惹的,润玉给了他一个软钉子。而他也回敬给润玉一个大大的难题。良渚时期,书信一来一回,不知道要多少时日了,再说诸良和菊凉本就离的远。只要快马加鞭,等书信到的时候,小王子也已经带着童谣赶到了菊凉。小王子是菊凉国王的亲弟弟,而且菊凉国王是有了名的宠爱自己的弟弟。要是由小王子亲自出面解释这件事情,润玉书信的威力也就不复存在了。   润玉没想到小王子会有这么一说,沉着脸双手抱胸:“明日就走,那诸良和菊凉国的同盟协议呢?”   “今日就签,”小王子颔首:“其实,此行也只是走个形式,表一下我菊凉的诚意。国王早就许可了和贵国的友好交往了。”   “那好,”润玉突然一笑:“既然小王子如此坚持的话。我也就不反对了。”   童谣心中一阵刺痛,逼着自己不去看润玉,润玉最终我还是要离开你了   “不过”   小王子看着润玉。   “我的书信,今日便送过去。不过,我们两国也是礼仪之邦,在婚事还为确定之前。你们不能以夫妻相称。七公主作为诸良的使臣出使菊凉国,三个月后,若贵国国王不反对,而她自己也愿意留下的情况下,那再行通婚。”   小王子眯起的眼睛,看看童谣,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润玉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了   “一切听凭诸良王做主!”小王子欠了欠身   正文第三十七章   童谣被安排到了偏殿居住,所有的都带着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好些男人的目光更是显得有些刺骨,仿佛可以透过她的衣衫,直接看到她的身体。   呵呵,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人,嫁给了国王,然后后杀了他。继而又和国王的儿子搞在了一起,两次被变成下等女奴,又成为了歌女。现在一晃眼又要成为菊凉国的王妃了这些个说给谁听,谁会相信啊。   现在已经很晚很晚了吧外面清冷的很。童谣披着外衣从房中走了出来,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不知不觉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回来。她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身体是冰冷的,可是更冷的却是自己的心。润玉润玉,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了,可能在也见不到润玉了,看不到,听不到,无法触摸到童谣蹲坐了下来,心痛的无法呼吸。   这一份割舍,简直让人撕心裂肺的痛多么想再看看他,触摸他的脸庞。可是   面前出现了一只手,均匀而修长,指甲圆润,一尘不染。   童谣一愣,抬起头:“是你?”   小王子瓷白色的脸孔,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半透明。他微微一笑,向童谣伸出手来。   不知为什么,童谣已经伸出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为何哭泣?”精灵侧了一下脸:“不愿离开诸良?或是不愿和我走么?”   “不,不是!”童谣赶紧别过脸去,不让他见到自己哭红的双眼。   “你有爱人?”精灵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哀怨。   “没有,我不爱任何人!”   “我呢?”   “我”童谣的话语一下卡在喉咙里。   小王子眉间掠过一丝愁苦,松开了童谣的手,朝着月光下走去。童谣突然觉得眼前有了一丝错觉,他仿佛就要投身于一片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童谣心头一慌,忙从背后抱住了他:“别走!”   小王子愣了一下,悠悠的转身。   “站在光里,不要走远,你会不见的。”童谣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的这样感觉着。   “不见了吗?”小王子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这算不算你第二次救我?”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你在走进黑暗里,你不会再有事了。”   小王子淡淡的转身,伸手抚摸着童谣的脸颊。脸上却带着几丝的凄凉:“我要是死了,你会像上次一样在我身边,呼唤我,叫我别死吗?”   “别说了!”童谣推开他的手,显得有些愤怒,脸色都发红了:“那么想死,还不如我亲手杀了你!”   小王子一愣,突然笑开了。在朦胧的月色下,他的笑容仿佛一朵绽开的莲花,美得迷幻。   “忘记这里的一切,跟我回菊凉,好不好?”   去菊凉,去菊凉,这是童谣反反复复的心愿和意念。自己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才对!忘记这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润玉面对这小王子真诚的目光,童谣反而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应不出声音来。   “以后别再穿那样的衣衫了,”小王子轻轻蹙眉:“不要再为人歌唱。”   “”   “这是诸良,不是我菊凉国。你引起太大的动静,我怕护不住你!”   童谣心头一热,眼圈有些发红。   “忘记你所爱的人,跟我走吧”小王子伸手抚摸着童谣的侧脸,宝石般的褐色眼睛越来越近。   小王子的冰凉的嘴唇轻轻的覆盖在了童谣的唇上,如兰花般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美丽的精灵轻轻的拉住童谣的手,压到她的背后。童谣微弱的抵抗,显得毫无用处。他深深的吻着童谣,在皎洁的月光下。泪水划过童谣的脸庞,心中泛起了无比的酸涩   润玉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愤怒的将玉石杯子猛地砸到了地上。所有的婢女都低着头,不敢上前来收拾,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润玉的胸口极速的浮动着。双眼带着一股嗜血般怒火,嘴唇紧紧的闭着。飞扬的发丝仿佛都能表达他的情绪,润玉的周身简直变得一片艳红。   这个是什么样的女人!就是她,是她杀了自己的父亲,她是洪玉国的奸细。应该折磨她,恐吓她,侮辱她,然后让她去死。就像可怜的温玉一样,让她去为父亲陪葬。把她活埋天杀的!   可是自己做了些什么,仅仅只是把她变成了奴隶,让她过着不痛不痒的生活而已。这样对她简直就是仁慈到了极点自己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   为什么每一夜都会疯狂的想念她,为什么在每一次疲惫劳累时,总想去见见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其他女人不能宣泄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没有她自己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狐狸精转世,一定是的!她能迷惑男人的心真该一刀杀了她才对。   我难道疯了吗,对,我一定是疯了。我居然忘记了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我忘记了她曾经是我的母后,我每天每夜的回避着这个问题。胆怯的逃避着,能过一天就一天明天会发生什么,这谁也决定不了的。   我没有对她用麝香,我一次也没有用过。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后代吗?从她的身体里孕育我的后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男子一定像我,我会给他稳定的朝纲!女子一定像她,那么聪明,那么迷人   疯了,我简直就是疯了!我怎么可以和她有孩子   可是这个卑微的女人,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居然要去喝‘化血散’,这种药性子奇烈,只要沾上一点,便能终身不孕了。更何况,她要整包的吞下去,她会死的!脑中仿佛浮现出了她血流不止的样子,我吓的心都要揪起来了!从未感觉到失去一个人,是那样可怕的事情,即使是当面杀了我自己的兄长,我也不曾犹豫过。   哼,梅妃的这些小计量,怎可入得我的眼。后宫中的纷乱,那是女人们的事,死一个活一个,我一向不愿过问而已。那日阿米娜摔倒,梅妃在一边哭泣,只需看一看她们的脸孔,我心里早就清楚了。可怜的女人,可悲的嫉妒之心阿米娜是梅妃是杀死的,可死了便死了吧,要是阿米娜的国家不来理论,我也不准备追究。后宫中女子何其之多,死了又怎样呢。她肚腹中的孩儿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梅妃也算是帮了我个忙了!   可梅妃居然给了她‘化血散’的,杀了一个又一个!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居然将我的‘震魂白玉’当作交换的条件,转手送给了梅妃。看着梅妃将它握在手心里看的那副样子,我恨不得直接把她杀了。梅妃这样愚昧无知的女人,也配抚摸我的‘震魂’!我陷入了狂怒的状态,亲手把整包的‘化血散’灌进了她的喉咙里,捂着了她的嘴,逼她吞了下去。她没熬的住几个时辰,便死了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   可是她不知道‘震魂’的意义吗?震魂是我诸良的宝物,一共只有两块,连沁玉都不曾佩戴过。一块随我姐姐远嫁去了洪玉,现在也随着姐姐埋入了尘土之中了。另一块在我的身上,自从姐姐死后,我就把它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再没戴过。震魂能辟邪,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像是着了魔,取来了震魂想帮她压住心神。可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把它送给了梅妃,她居然宁愿去死,也不要我的孩子!   是她杀了我的父王,我对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奉还而已!她凭什么恨我?凭什么用死来报复我!这个该死的女奴,她不配再生活在我的眼前。我动了杀心,可却根本下不了手碰她一下。看到到手腕上的血痕,我都觉得触目惊心。我怕自己失手,这样一个女人,我轻易便能毁了她,可是毁了她,我呢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把她再次贬成了女奴,我要惩罚她,让她沉沦于低微的工作中。让她天天艰辛、劳累!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要知道我已经对她够仁慈的了。   可每到夜里,我简直要发狂了!不能去找她,不能去见她,我不要再听到她的消息。她也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奴隶,不配我再去关照。她不识好歹   胸口积压的火焰无法平息,每日,只有把公文搬到她的房中,我才能耐下性子。可是床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我不知道现在是她更痛苦还是我更痛苦。也许,是我自己吧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疯狂的想要拥抱她。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身边,在我的周围。但是即使拿刀刃刺着自己也要忍下去,因为她不配再得到我的眷顾   大臣送来了他的女儿,眉眼之间和她很相似。醉了看不清楚。怎么了?是你回来了吗你知道错了,回来乞求饶恕么?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把大臣的女儿安置在了她的房中,给了那个女孩和她一样的服装和脂粉。每夜让她睡在床上,我在一边工作我想我真是快疯了!   。   正文第三十八章   菊凉国同意了和我国诸良的同盟关系。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让我觉得欣慰的事情了。从此以后,诸良将不再臣服于洪玉国的欺压,人民的脸上都会绽放出自信的笑容的。父亲,我杀了王兄,您很恨我吧。可您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您会原谅我吗?不会我知道,我可以杀死皇兄,却不忍心杀了害死你的人,甚至我甚至   菊凉国这次很有诚意,让小王子宇君与我国通婚。听说小王子宇君,是国王最珍爱的弟弟。呵呵,可是讽刺的是,我的兄弟已经死于我的箭下了   我准备10位女子,都是大臣和贵族的女儿。我精挑细选,预备送给小王子。可是那些女人的脸一个一个的在眼前晃动的,我的神智却越来越恍惚了在人群中寻觅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无法找到又发现了一个女子,身影与她有些相似,我将又她收入了后宫。   可是小王子居然拒绝的奉送的美女,说一定要从宫中的婢女中选择一位作为自己的王妃。既然是他的意思,那就这样做吧我们两国的同盟关系将会是对洪玉国最大的威慑。   我已经准备了盛大的歌舞表演。不过此等小事,我也不必多挂心了。郝姨是先王御用的乐师,事情交给她办定不会出错的。同盟的协议才是关键。   还是一样的夜,我已经几日无法入眠了   看来这次郝姨的确用足了心思。歌舞的站台,与平日不同,更显富丽堂皇了只要使节满意便可。这关乎到我诸良几十年的安定。   歌舞即将上场,朝堂上的灯火一下全暗了   舞台的中央站着一个女子,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可是那股子气息,却那样的熟悉。我感觉到的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翻腾了起来。   天上无数的花瓣洒落下来,周围渐渐的明亮了!辉煌的灯光映衬着她娇媚的脸庞是她怎么会是她?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在约声中她的身影习习的舞动着,这件也算是衣服吗?是拨给郝姨的钱财不够么?换不起布料么?她整个双腿都是裸露在外的,整个肩膀和背都是空的我的天,这个女人想做什么?即使是妓女也不能穿成这个样子啊。   周围所有的人双眼都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身上,我恨不得挖下每个人双眼!   在舞台上,她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这样勾魂般的笑,摇曳的如此妖娆。她到底想做什么?勾引男人么?朝堂上人,只要是男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在歌唱,可是算是什么歌词?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这算什么?以色惑君么?她想当迷乱朝纲的祸水吗?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   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有什么目的吗?我侧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的宇君。他这是什么眼神,仿佛中了幻术一半迷离的眼眸?凭什么这样看着她,她不是你该看的!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直接冲上把这个离经叛道的女人给拉下来揍一顿。什么度春宵,什么春宵苦短她想和谁度春宵,宇君吗?   局面似乎有些失控了。她一定就是狐狸精的转世,否则怎么可能会瞬间迷住朝堂上的所有人。有人靠近过去了,要是敢碰她一个手指,我一定斩断你们的双手。   我愤怒的站了起来。目光逼退所有乱了心绪的人。够了穿成这样,够丢人了。还不快给我退下去。   可是,她和宇君怎么会认识的?他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有渐渐有不好的预感突然意识到宇君可能就是她口中曾经说到的精灵,我懊恼着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可宇君不是身体抱恙很少外出的么   果然,宇君说要娶她为妃。我应该早就知道了,刚才宇君的眼神,分明的将自己的情绪表露无疑了。   不!我不会答应的。这个女人是个奸细,我要绝对不能让她走。我要让她留在诸良受苦,就算死也死在我的面前,不能走,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带走她   我不怕伤害她,因为她伤我伤的更深。她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我要告诉所有的人,她不会嫁给菊凉国的小王子!她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听从我的差遣。   可那个宇君是疯了么?不介意?呵呵,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他居然不介意!还说她是最好的。不!她是全天下最差的——   为宇君而歌?我气得发疯,宇君叫你唱,你就唱么?难不成你真是看上了他,想和他比翼双飞?呵呵,简直是在做梦,我会折断你的翅膀,把你锁在阴暗的牢房里!   你的寂寞只有我知道?你是谁那个我又是谁你知道谁的寂寞?宇君的么?简直可笑   宇君被你迷去了心智,可我还是会拆散你们的。我会给菊凉国王送上书信,没有人会要她的她只能留在诸良国!   润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烦乱的思绪使得他简直要发狂了。挥开手朝外走了出去,可是越走,心里却没有底。她要去3个月,整整3个月。天哪   脑中浮现出她被宇君抱在怀里的样子,润玉突然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不行,绝对不行不允许,不能让她走。3个月时间太长了,长到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可是宇君这次的决定显得那样的固执,轻易是无法改变的。这次通婚以为着诸良未来十几年的安定,要是断然拒绝了,等于毁了诸良人民的安定。不!作为国王,对人民有着责任,绝对不能这样做   去见她么?不!是她做了对不起诸良国的事情,绝不能对她低头。可是要是真的离去了,想必她就不愿意再也不回来了。永远也见不到了么不!不——   润玉一拳头锤在身边的一个梨树上,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不能忍受   自己先前已经提出过条件了,现在她和宇君不可以夫妻相称。而且,此婚事必须在菊凉国王的许可,和童谣自己的许可下,才能成立。菊凉国王宠爱弟弟是出了名的,他会不会扭不过宇君,而答应这个婚事呢?   润玉猛地觉得浑身寒冷异常。这样的话,只要她也答应了,就她就远在菊凉国,变成了别人的妻子。每夜依偎在他人的怀抱中   润玉浑身怔了一下,浑身冷的发抖。不行——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知不觉的,润玉脚步开始朝着偏殿走去。她会留下吗?从她的嘴里说出不愿意嫁给宇君我知道,我知道她迷恋我,和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只要我去找她,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她会愿意留下的,没有女人会舍得离开我的身边。对,她会留下的,她对我的迷恋显而易见   润玉压抑着自己焦躁的心,朝偏殿走去。房里有灯火,可她不在房中   慢慢的步入偏殿的院子,看到前面晃动着2个人影,润玉眯着眼睛一个侧身躲入了一片竹林之中。   眼前的情景,令他浑身颤抖,如果可以,真想杀了自己。   她和宇君在月光下拥吻四周一片雾气!润玉眼中燃烧起一团黑色的火焰,轻轻搭上弓,瞄准了宇君的头颅!射穿他的脑袋,毁了他这张脸,然后将他撕得粉碎!   月光下,童谣的泪水划过了脸庞!润玉的双手颤抖不已,渐渐的放了下来。这一箭,会为诸良带来灭顶之灾的,不能这样做,不能   在一片暮色中,润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拂袖而去   正文第三十九章   宇君的的马车在清晨已经全部都预备好了。宇君走的很急,童谣知道他的心思,他希望能在润玉的书信到达菊凉之前就先赶回去。   润玉发了一份使节的文书给童谣。在宇君的面前,郑重的宣布童谣只是以使节的名义出使菊凉而已。润玉强调着使节两字,宇君淡淡一笑,听在了心里。   “出使日为期3月,届时使节必须回归我诸良。”   “除非,她已经成为菊凉的王妃,”宇君挑了挑眉。   润玉目光冰冷,没有再说下去。   诸良发了10人陪同童谣一起去,说都是学习礼仪的文官。可童谣怎么看,他们各个的脸一个比一个吓人,还有一个,居然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完全不像是文官,到更加像是杀手。   宇君目光比较散淡,像是没有发觉这一切。润玉给了童谣贴身的侍婢,那个女孩,眼中闪这灵动的光,估计也是有点身手的样子。   “可否将阿应给我?”童谣轻轻蹙眉。   “她留在诸良!”润玉面无表情。   童谣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润玉的心思她摸的在透不过了。润玉恨她,所以不会轻易放她走的。阿应也算是童谣在诸良的一个牵挂了,润玉更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你先上车”宇君向童谣伸出手来,将她扶上了马车,拉下帘子。润玉的脸色阴沉的很。   “谢谢诸良王的款待,回国后我一定向王兄转达诸良的诚意!”宇君朝着润玉略略欠身。   “不必多礼!这里是我国的最好的人参,我已命人装上了马车。诸良于菊凉国永世交好,此类药材,我会定时的为菊凉国输送的。”   “多谢诸良王!那本王就先走了。”   “我会派人送你们出边境,一路顺风!”   “多谢!”   宇君也上了马车,大队人马在一声号下,开始徐徐的前进了。   润玉压低着自己的视线,目送着他们远去   两眼紧紧的盯着马车上的布帘,她就坐在里面,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为什么那么的安静。她心里一定暗自窃喜吧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不会得逞的。   一直到车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马车上的布帘始终没有撩开过翻腾的情绪压得整颗心都痛。润玉愤然的挥袖离去   童谣坐在马车上,眼神显得有点茫然了。润玉就在外面,多想再看一看。可是,害怕自己看了一眼后,就不无法离开诸良了   宇君的手轻轻的覆在童谣的手上,将她拉过来靠向自己。   童谣心中刺刺的痛着。   “忘记这里的一切,剩下的我会安排”   泪水流到了宇君的衣衫上,宇君依旧淡淡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宇君身体不好,每天夜里都会有侍从在选好地方按下营帐,让宇君住的妥帖。   晚上会有医师来为他诊脉,确认无恙后,再让他安睡。   看着火光下,那个淡如水墨画的男子,童谣轻轻的蹙眉。   宇君拉着童谣的手:“别离开,好吗?”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红润的嘴唇,这是典型的心脏病患者的脸色。童谣点点头:“我不走,看着你睡。”   宇君一笑,闭上了眼:“你要是离开了怎么办?”   童谣一愣   “你离开了,我或许会死”   “再这样说,我就真走了!”   “不说了,”宇君急忙按住童谣的双手,合握在胸前:“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王妃。”   童谣轻轻的叹息着   夜里,宇君沉睡的就像一个孩子。童谣一直伴在他的身边,可在跳动的炉火中,却仿佛又见到了润玉的脸孔   第二天一早起来,宇君显得气色很好,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显得有了一丝的人气,红润了不少。   “从今日起,不必安营。所有车马都给我振作点,然后快马回国!”宇君对着领队一字一字的说。   “什么?”一个陪同来的菊凉老臣,一听边跳了起来:“不安营,那小王子夜里如何休息?”   “我身体无恙,不需休息。”   “可小王子,你的身体这可不行,绝对不行!”那老臣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的。   童谣在一边听的了一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急着赶回国?”   宇君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作答。   “小王子,您身体精贵的很。要是出了差池,老臣有10个脑袋也不够国王杀的呀!”   “无需安营,快马回国!”宇君眼神一下变了,射出尖锐的冷冽。那大臣看了浑身一寒,立刻鞠了个躬,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宇君独自坐上了马上,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阳光,童谣走了过去。   “诸良王的书信一定已经送出了吧”   “”   “王兄性格固执,必须在书信到前赶回菊凉。”   童谣轻轻蹙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宇君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不会让你再会诸良国的!”   童谣低下了头,心中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了   今天回来的早,吃饭也吃的早,想想不如更新的也早点吧~~~~   呵呵,谢谢大家的关注,水月每天码字赶着更新,文章是一遍顺下来的,错字难免会有,大家见谅了。等我把情节告一段落了回去慢慢改吧~~~   正文第四十章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宇君的话很少,眼神经常迷离的飘散到窗外的原野之中,只是他的手始终紧握童谣的手,不曾放开过。   外面的阳光越来越耀眼了,童谣渐渐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有是那样的感觉,周围开始扬起了一股发霉的味道。是她来了温玉   周围开始变得一片黑红色,周围跳动翻滚的云团像是无数个人的心脏   温玉悬在半空中,带着那个青石的面具看着童谣。   童谣此时显得很无力,沉重的只想闭上双眼不去看眼前的一切。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童谣自嘲般的一笑:“我知道,毁灭洪玉国。是的,我会去做的。”   让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死去   “我会的,让每个人在都在痛苦中死去。呵呵,可是我呢?我痛苦,却连去死的权利都没有。”   温玉的声音停滞了   “我已经离开诸良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去!”童谣抬起头来看着温玉:“我离开了润玉,离开了你的弟弟,我失去他了”   温玉在童谣的眼前飘动的,不知哪里来的风,将她的衣裙吹起,隐隐的见到她在颤抖。   “你为什么选我?为什么让我背负你的诅咒,为什么是我”童谣痛苦的低下了头。   是你拿了我的玉佩,开启了我的石棺,是你在机缘之下触动了的诅咒毁灭洪玉国,为了你也为了我   “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控制我灵魂?你已经死了,你可以来去自由。这些我承受不了!”童谣显得有些失态了:“你自己咒怨,为什么不自己去实现,自己去当个倒霉皇后,自己去灭那个该死的洪玉国!”童谣哭着倒在地上:“为什么要让我去,为什么要让我遇见润玉,为什么”   我是被毒死的,这个面具便是我的封印。我是游魂,无法转世,无法投身   童谣抹干净眼泪,慢慢的抬起了头。   是你启动我的诅咒,毁灭洪玉国,我只有依靠你只有你   “可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洪玉,或者直接把我的灵魂按在洪玉国王的身上。为什么把我送到诸良,你不知道我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吗?毁灭洪玉国谈何容易!”   灵魂的附身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和洪玉国王的命脉根本不配备。而七公主就在那一刻恰好死去,而你的灵魂也正是那一刻能够到达,这是唯一符合你命脉的身体   童谣苦笑着不停摇着头,还有什么好说了,无话可说了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让我怨恨充斥你的内心,借你之手毁灭洪玉,为了你也为了我   童谣的心口开始发痛,温玉像一阵风一样,带着浓浓发霉的味道飘至童谣的身体。两个身影再次渐渐重叠了。   “洪玉国,我恨洪玉国,我要让每一个人都死在我的手里,我要杀了洪玉的每一个人,”童谣瞪大了眼睛,尖叫着。无比的怨怒已经让她近乎疯狂了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醒醒,快醒醒”   童谣感觉到有人用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肩膀,猛的睁开眼睛。   宇君的脸像特写一样放大在自己的面前,充满惊异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是睡着了吗?我叫了你半天你也不曾醒来,我让神医来为你把过脉。他们说你入了自己的梦境”   童谣紧紧的揪着自己的领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摆脱了那片黑红色的空间,顿时觉得呼吸通畅了不少。   “你到底怎么了?你一直这样吗?”   童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靠在宇君的胸前,不由的身体向后一缩。   宇君也隐隐感觉到了,低着头没说什么,长长的睫毛触动着,说不出的朦胧。   “你是洪玉的七公主?”   童谣看看宇君,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痛恨你的国家?你在梦中一直说要毁灭洪玉。”   童谣紧紧的握着拳头同样的话,润玉也曾问过。   宇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问下去   “你身子不好,今日安营休息吧。”宇君还是将童谣的手抓在了手心里:“睡一会吧,我在这里陪你。”   诸良已经远远的抛在了身后,看着眼前渐渐清晰的巨大城池,童谣明白,菊凉国到了!算算日子,也已经走了几十天了   菊凉的城门前有一块大大的石碑,像是一个纪念性的里程碑。分明的告诉了自己,自己已经远离了诸良,远离的润玉。面前这个繁华鼎盛的国家名叫——菊凉!   不好意思,今天公司里有点事情,回来晚了,大家久等拉~~~~~~~   第二卷第四十一章   随着马车缓缓走入了菊凉国,整个城池像一个巨大的碉堡,四面高高筑起的巨型石雕和城墙仿佛不断向人诉说着这个国家的威严。   菊凉国那扇枣红色的大门打开了,马车安静平缓的进入。童谣轻轻的撩开布帘,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咸味。菊凉是一个比诸良大上一倍的城池,和诸良国很不同,菊凉国是一个巨大的港口国家,来往船只运输发达,人民也依靠着水源和渔业过的很富足。可相对的,泥土盐分过高,不太适宜农作物的生长,而诸良国却有肥沃的土壤和充足的粮食储备。   马车平静的朝前走着,很多奴隶和贫民在集市边上川流不息,随行的车马虽多,却也没什么人注意。童谣心中略略有些疑惑,宇君在诸良国选妃时是何等的风光,弄的众所周知的,可为什么回了菊凉,却显得那么平静。就算没有风光的排场,至少也该有个接待的啊,这里的人好像根本没人知道小王子已经回来了。   转头看看身边的宇君,睫毛低的垂着,瞳孔里散着淡淡的光,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不久,马车停下了,宇君侧了一下脸,将童谣的手握紧。   “小王子,国王派臣来迎。”   驾车人轻轻的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一个中年人,拱手作揖,端正的站在车前,低着头:“国王想念您了,让我迎您直接过去。”   “恩,走吧。”   那人却挡在那里一动没动:“王思念小王子心切,想先和小王子单独回见。”   宇君轻轻蹙眉。   “诸良国使节七公主,请先行入偏殿,王稍后回来会见。”   童谣看了宇君一眼,事情再明了不过了。他们回来的还是晚了,菊凉王看来已经知道了童谣作为使节出使菊凉的事情,现在是有意支开他们两个人,想单独说服宇君罢了。润玉的动作真够快的童谣觉得心中莫名的心慌。   宇君淡淡的伸手直接将马车的帘子的合上了:“引路。”   “王吩咐,请诸良使节”   “引路!”   “小王子”   “”宇君未再说话,却丝丝透着一股冰冷,紧闭的双眼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童谣能明显的感觉到车外那人的极力坚持已经无声无息中退却,转眼看看身边的宇君,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完全了解他。宇君的指尖冰凉的,却还是稳稳的叠在童谣的手上。   马车一路微微摇晃着,童谣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马车止步,宇君先跨了下来,转身伸手扶下童谣。童谣心里慌乱的很,但是宇君瓷白色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愉悦也没有恐慌,整个人仿佛已经超脱于凡尘俗世之上了。   跟着引路的宫人,一路向前走,童谣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宇君的手一向是冰凉的。   进入了内殿,随行的侍从识相的俯身退了出去。   面前硕大的刻花木桌上,坐着一个人。童谣蹙眉,眯起了眼睛。   那人看上去约莫30多岁的样子,肤色显得黝黑。浓浓的的眉毛狭长的双睛看上去便是一个性情刚毅的人,棱角分明的脸型充满了男性的特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摆放的粘土板并未抬头,但是从他身上投射出的那种令人震慑的气息,他应该就是菊凉国王了。   童谣有些疑惑,此人应该就是宇君的亲生哥哥北明君了。可是他和宇君除了精致五官轮廓有些相似之外,气质上却一点都不像,宇君像精灵一般的通透,而眼前这个人帝王却是充满了存在感,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勇士,带着帝王般的威严。童谣的预感更加糟糕了   “回来了,”北明君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沉的沉睡中的狮子。   “是的,王。”   “恩,”北明君推开手中的粘土板抬起头来,一双像豹子般锐利的眼睛扫了过来:“一路可好。”   “很好。”   “恩。”   北明君不再说话了,双眼淡淡的看着宇君,深不见底。宇君也是回报以绝对的沉默,低垂着睫毛不再说话。童谣手心开始微微的出汗,难道这这两兄弟平时说话都是这样的吗?北明君并没有因为童谣的出现而显出疑惑,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过童谣一眼,仿佛她是真空的。   过了几秒,北明君低头看向船外:“七公主先去偏殿吧。”   童谣浑身一紧。   “不,她哪里也不去,”宇君一把握住童谣的手,视线一直低垂着。   北明君眯起了豹子般的眼,寒气逼人。   “七公主请先退下,我有事和宇君商量。”   “王兄不必说了,她不会走的。”   童谣觉得两股冰冷的寒流就在身边攒动着,尴尬紧张的气氛似乎要把人的肺都挤爆了   “宇君!”北明君的声音因压抑而显得低沉,充满了危险。   “王兄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因为我太了解王兄了。”   北明君微微抬起了下巴,眯眼看他。   “王兄做事从来都是这样,不会顾及旁人的。我回来晚了,现在的情形王兄已经了若指掌了。我知道王兄不会同意的,童谣去的不会是偏殿,而是驶往诸良的马车,此一别便是永别!”   童谣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既然你已知晓,那就按着本王的意思去做。”   “王兄,”宇君轻轻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宇君自小对你可有所求?”   北明君紧紧的逼着双唇。   “王兄说一,宇君不会做二。王兄要宇君去诸良,宇君便去,王兄要宇君和亲,宇君便和。”   “去诸良是为了你的病。”   “病”宇君摇了摇头:“王兄知道宇君与世无争,对凡事都不关心。出使诸良,和亲,甚至死去宇君毫不在意。”   “是,你甚至不把我这个王兄放在心里。”   宇君微微一怔:“宇君自小多病,性命本悬在一线之间。事物自然就看的淡了,请王兄赎罪。”   “”   “宇君一生无所求,但求王兄留下七公主,”童谣感觉到宇君的指尖微微的颤抖:“七公主是宇君想要的,请王兄成全。”   “你可知她身份?”   “宇君知晓!”   “你——!”北明君一下怒了,猛地从桌前站了起来,双眼透着火花:“顽固不化!”   北明君带着明显的轻蔑瞟了童谣一眼:“七公主要有自知之明吧,你认为以你的身份和经历配的起我们菊凉国的小王子?”   童谣心中一痛,却也无言以对,紧紧咬着嘴唇。   “请王兄收回您刚才说的话。”   “宇君!”   “请王兄收回,七公主是我选定的王妃!”   北明君忍了一秒钟,突然一拳头锤在桌上的粘土板上,碎片一下飞散开来。   尖锐的土片射出,擦过宇君的脸颊,宇君没有躲,一道鲜红血痕。   “短短半载,你已经开始学会顶撞你的王兄了!”   “宇君只是请求而已。”   “好一个请求!”北明君转头用痛恨的眼神看着童谣,那副样子活像要把她给活吃一般。   “宇君,你该知道,在菊凉国。本王不允许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北明君猛地挥袖转过身去:“来人,备车将七公主送回诸良!”   “王兄!”   “不必再说!”   推门进来一行武士,直接拿着青铜长剑逼了过来。   宇君一个侧身挡在了童谣的面前:“王兄,您真的要这么做?”   北明君重重的呼吸着。   “王兄执意如此,宇君不会阻止也无法阻止!今日七公主离开,明年的此时便是宇君的祭日!”   “你——!”北明君恼怒的握紧了拳头,怒吼了起来:“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你不惜与兄长反目?”   “她是宇君此生第一次想要去拥有的。”   “那你的兄长我呢?你可知此女子是毒杀诸良老王的凶手,此次来菊凉目的本就只得揣测。我又怎能将她放在你的身边!”   宇君猛地一愣,转头看向童谣。童谣一觉得一股寒意直逼头顶,这个北明君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是他猜的完全没错,虽然毒杀诸良老王的不是自己,但是自己来菊凉的确是别有目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她的确是利用了宇君。面对着宇君求证般清澈的眼眸,童谣低下头不忍去看。   “如果是这样,我也认了!她是我选的。”   “宇君”童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来,顿时心头一热,一股无比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她会害死你!”   “没有她,宇君早就死了!”   “好,好!我到要看看没了她,我们菊凉国的小王子是不是就活不成了!”北明君气得红了眼,猛地冲了过来。   一走过来,童谣方才发现北明君身形出奇的高大,只觉得头顶上突然笼罩了一片阴影,整个人就被北明君一把揪了起来推到一边:“来人,带下去。现在就给我送回诸良!”……   第二卷第四十二章   宇君一急,脸色一下刷白。伸出手来没有拉到童谣的衣角,已经揪着心口倒在地上了   “宇君——!”童谣和北明君大吃一惊,同时叫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童谣挣扎起来,却没有用。   北明君一步冲上前去,猛地把宇君扶直了:“宇君,怎么样了?别给我装病,这对本王没用,给我醒醒!”   “笨蛋——!不准摇他!”童谣一急,实在憋不住了,直接骂了起来:“他心脏病发了!摇他会死的!”   “住嘴!不用你管,”北明君双眼通红的一把把宇君搂紧怀里:“快去请神医——快去啊——!”   押着童谣的几人连忙放开手,飞一般的跑了出去。童谣正好脱身,飞冲到宇君面前。   “把他放下,放平在地上,快——放下!”   “你滚开!”北明君像只发疯的老虎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顺手将童谣推到在地。   “你个疯子,叫你放下人,你别幼稚了!”童谣一怒之下,差点伸手一巴掌朝北明君打了过去。直视着北明君发红的双眼,手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忍住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童谣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北明君。   “我是想救宇君,我只是想救他。他这样下去会死的——把他给我!”   北明君浑身僵硬的看着童谣。   “不管你对我的印象是怎么样的,但是宇君是你的弟弟,他的病情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是不是想害死他!”童谣看到宇君紧紧皱着眉头,嘴唇发青,急疯了:“给我,把宇君给我!不会他会猝死的!我曾经救过他!这次我能救他!”   北明君的肩膀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思想激烈的斗争着,慢慢的他把宇君移交到了童谣的手里:“宇君有任何闪失,我便杀你。”   “不过杀了我之前,最好先杀了你自己。是你刺激他发病的!”   北明君此时相投极力忍受的怒气的狮子,胸口极速的起伏着,忍耐着自己不直接伸出爪子把童谣给撕了。可童谣已经无暇顾及他了   “宇君,宇君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宇君挣扎着睁开双眼,淡褐色的眼珠像宝石一般的透明。童谣松了一口气,还好宇君还没有休克,否则就难办了。   看着宇君苍白的脸,和一头的汗水,童谣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马上调整体位,让宇君保持比较缓和的姿势。然后伸手就松开了宇君的衣服,拉开了他的衣襟:“宇君,没事了,安静下来已经没事了,我们呼吸,深深的吸气吐气对这样,慢慢的,平静下来,平静下来没事了,就这样”   宇君颤抖的手轻轻的抬起,童谣捂着他的手,放在心口:“宇君,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情的,我能救你一次,就能再救你一次,来呼吸慢慢呼吸”   北明君在一边看的两只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憋着气不敢说话。   约莫过了5分钟,宇君的整体感觉开始慢慢的平顺些,脸上也隐约有了一丝的血色。但是依旧没有半点说话的力气,白皙的胸膛微微散着半透明的光泽。   “去拿丹参。”   北明君一愣。   “我叫你去拿丹参。”   北明君皱起了眉头。   “诸良随行的礼品里有,丹参能吊住他的精气。你还愣着做什么——!”童谣一直看着宇君,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门口的神医已经赶到了,看到菊凉王坐在地上,宇君被扯开了衣服,一派虚弱的样子。童谣几乎是命令式的在对着菊凉王说话,一下傻了眼,不敢进来。   “去,取丹参。”北明君命令道。   “是,是!”神医赶紧转身,走时还差点绊了一跤。   宇君含下了丹参,过了许久,还是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呼吸,眨动的眼睛有了些许神采。童谣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怕他冷着,赶紧拉起他的衣袍系好。宇君靠在童谣的颈侧,合上了眼睛。   “宇君”北明君想伸手,却显得有写胆怯了。童谣看着他,这样一个高大的威武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弟弟,却显示出了一丝脆弱。   “他没事了,至少现在没事了。”   “”   “他一直这样吗?”   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宇君是奉神之子。”   “什么?”   “宇君是正月出声,命理临大海之水。是神选中的孩子。”   “啊?”   北明君眯起了眼睛:“奉神之子,便是神人。海神总有一天会把他召唤回去的”   “”   “宇君自幼体弱,小时候只是觉得神体力乏,越大情况就却不堪了,而今更是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是争不过神!他终究会离开的我”北明君说着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伸手想碰触宇君的脸颊,却又怕一碰他就消失不见了。   童谣一听,心中就更加的气了。宇君一看就是标准的先天性的心脏病患者,被宇君这么一说,不但救不了,反倒成了理所应当去死的人了。刚想开口和他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什么呢?说他是心脏病,说他心率不齐,前面是激动而引起的心肌梗塞,估计解释个一年,这个时期的人也不会明白的。   “唉”童谣突然觉自己的语言是多么的贫乏。   北明君瞄了童谣一眼。   童谣无奈的摇摇头:“宇君是神子,你是神经病之子!”   “什么?”   “没什么。宇君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的。”童谣用力拦了宇君的腰,宇君微微睁开眼,对她一笑,有闭上了眼睛。   北明君看了这情形突然觉得有些郁闷。   “王,”童谣抬头看他:“我真要害的他我就不会救他。你是聪明人,有眼力,也许你说的对,也许我是别有目的。但是至少我不是针对小王子,我不会害他。”   “我留下,宇君就不会被你那海神召唤回去。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北明君眯起了眼不语   宇君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童谣就一直趴在他的床边不敢离开,生怕万一半夜有个什么闪失。宇君睡得很沉,气息很轻,但是呼吸还是均匀的。   北明君表面上一脸的怒容,挥袖而去。但童谣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恐怕最最担心害怕的就是他了。晚上每隔半个时辰,润玉的行宫门口总会过来一个侍卫探头探脑的张望着,看几眼就走,一会又来了。童谣轻轻的一笑,这个北明君,堂堂一个君主,可明明心里着急,偏偏却还死扛着不肯说。这两兄弟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呢。   童谣一夜没有合过眼,淡淡的看着宇君沉睡的脸庞,觉得心里没有来没有那么平静过。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呵呵,恐怕自己也被他的超脱所度化了吧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透明的纱窗时,宇君的睫毛轻轻的触动了一下。   “睡得好吗?”童谣对着他轻笑。   “我”   童谣转身将床边的帐子系起来,好让阳光照进来,宇君的身体一直很凉   宇君轻轻蹙眉:“你脸色不好。”   “谁说的。”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宇君不说话的,将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低下头去。   “怎么拉?又不舒服了?”童谣急忙过去,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手好凉啊。”   “你一直候着我吗?”   童谣一愣,急忙又笑了笑:“哪能啊,你睡着的时候,我也休息过一下。”   “骗我吧。”   “”   “对不起。”   “啊?”   “宇君没用,连累你。”   看着宇君忧愁的脸,和飘逸的白袍下,略显纤瘦的肩膀,童谣莫名的心中一酸:“宇君是在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手冷吧,没关系,我会帮捂热的。”轻轻将宇君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童谣。”   “恩。”   “你会不会离开我?”   童谣浑身一愣。   “你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的是不是?”宇君颤抖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带着几丝恐慌看这童谣。   “呵呵,恐怕你的王兄依旧容不得我。”   “我问的你,你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吗?”   “我”童谣心中一阵刺痛,一辈子吗这样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做出任何承诺的,简直是一种嘲笑。   “不要离开我”   “宇君,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不!”宇君挣扎着拉过童谣,双手扶在她的肩上:“我说过了,这话不止说给王兄听,也是说给你听,你离开了,我会死!”   “每个人的生命,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没有一个人是非要另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的。”   童谣深深的皱着眉头,宇君淡褐色的美艳在阳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光芒,俊秀的脸显得那样的凄婉。又怎么忍心再用刻薄的话去拒绝他。   “那不要爱别人,不要看别人。心里只有我,好吗?”宇君轻轻的抱着童谣,将脸颊进在了她的颈项。   排山倒海般的苦楚在童谣心中迸发而出,远远的看着窗外的蓝天。这份情,太重了又怎么受得起呢   第二卷第四十三章   “恩这个?”边上突然出现一个细小的声音。   转头一看,见一侍从拿着一个玉石罐子走到了门口,见童谣和宇君很是亲热的样子,不敢进来。像是站了很久了,才逼不得发出了声音。   “什么事?”这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在宇君门口徘徊张望的那个人么。   “这是刚挤出的牛乳,是温热的。王说七公主累了一夜了,拿来给公主的。”   童谣看看了那个罐子,又看了看宇君一派淡漠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呵呵,这个北明君,明明是担心着宇君,自己却不肯来。命人拿了牛奶来给他喝,却偏偏死也不承认,还要拿着自己当作挡箭牌。   “退下,七公主不要。”不等童谣反应,宇君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这”   “和你说了,不要,拿下去。”宇君口气坚决,边上的侍从顿时有些发慌,眼神不住的朝门口飘着,脸涨的通红。   童谣一个回神,隐约见到门口出闪过一道亮光,一晃又不见了。突然,眯起了眼睛,笑了一下。   “行了,交给我了,你下去吧,”童谣微微一笑,结果侍从手中的罐子。侍从大大的松了一个气,急忙转身跑了,仿佛童谣手中拿着的是个炸弹,生怕又退回到自己手里一样。   童谣拿出一个杯子,将牛奶倒出,送到宇君手里。宇君皱了皱眉,不接:“这是给你的,我不要。”   看着他一张臭脸,童谣更是觉得好笑:“真是给我的,倒好了!”   “那我也不要!”   “宇君,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你说是吧。更何况,那个人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那你呢?”宇君却突然别过头来瞪了童谣一眼。   “两码事好不好,”童谣有点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之那个人是想保护你的。最爱你的人,往往最容易受到你的伤害。宇君,能一心为你的人世界上本就不多,不应该让他难过的。”   宇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过了好一会,伸手接过了我手中的杯子:“不是我想喝,是我真的渴了。”   “好,好,我知道。”童谣笑着摇头:“还要不要,我再帮你倒?”   “不必了,够了。”   童谣伸手接过空杯子,却被宇君反手拉住了:“最爱你的人,往往最容易受到你的伤害,对不对?”   “恩,怎么拉?”   “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童谣整个呆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宇君有点傻眼。是不是以前对他的印象好过了头啊,这小子居然给了个陷阱让自己钻。   “行了,行了,我把东西收拾出去,一会就回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挥了挥手,拿起桌上的罐子和杯子走出了门。   路过大门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石柱边上,对着天花板轻轻的叹了口气:“唉死要面子往往和活受罪联系在一起。该自己出面的时候还是出来比较好,老躲在暗处,阳光就永远也照不到你的。”   说完,继续朝前走,突然又停了下来:“这护甲也擦的太亮了,会反光,真是的。”   在石柱后北明君阴沉着一张脸,像是活活吞进了一只老鼠一般的郁闷。远远的看着童谣远去的背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死要面子往往和活受罪联系在一起这话似乎有道理。转头看看屋里,宇君坐在一片阳光中,显得无限的融合恬静。躲在暗处,是不会有阳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宇君的房中迈去,对北明君来说,紧张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上战场。   北明君长长的叹了口气,宇君身体越来越差。看着他纤瘦的身影,和半透明的皮肤,自己是多么担心,他会随时化水而去,从此就是人神两隔,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是他,可怜的宇君,可怜的弟弟,为什么偏偏他会是奉神之子呢。   随着病痛的折磨,宇君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总是一个躲进幽幽的林子里,对着些花草树木说话,或者是坐在溪边,看着清透的河水发愣。北明君恨不得拆了整片的林子,把宇君给揪回来,可是却始终不敢这么做。隐隐约约的觉得,现在的宇君仿佛已经远离的人类,他已经属于那一片自然了   听说参类是人间的神物,也许只有此物才能留得住的宇君的性命。   呵呵,这个新的诸良王果真是和狠脚色。直接一封书信送到我手,避重就轻的和我只谈论人参生长的习性,绕了半天也就是一个意图,必须把宇君送去诸良,否则便没有人参。哼,好个诸良王,尽然接着宇君的命来和我谈条件,话说的不卑不亢,让人无法抓住把柄。   可是,宇君的病情再也容不得我等待了看着宇君离开菊凉是那淡漠的神情,他对我弯身行礼,这样一言不发的走了。我以为经历了无数的战阵,我的心已经是石头做的了。呵呵其实我错了,宇君的心才是石头,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宇君,你恨我吧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不理解我,只是认为我把人送去诸良是为了做人质的话,我也是不会多做解释的。我北明君做事向来不需要对任何人有所解释。   北明君大口的呼吸着,踱着步子走进了宇君的房间。宇君轻轻的靠在枕上,眼神飘忽的看着窗外枝丫上的几片树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淡笑。北明君一愣,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这个弟弟,如果一辈子不会张大那该多好。想起他小的时候,迷人的就像也剔透的神物,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时时刻刻只知道追随在自己的身后,轻柔的唤着王兄。那时候,是多么的窝心啊   宇君似乎感知到有人进来了,却依旧没有半点的表情,伸手轻轻掠过额前的发丝。   “恩”北明君刚说了一个字,接下来的话就统统都卡在喉咙里,说不下去了。脸别的通红,转头低声暗骂了一句:“该死的。”   “王兄是在说我吗?”   “没没有!”见宇君一下有了反应,北明君反而一慌,吓得手心冒汗。   宇君又望窗外没了反应。   北明君顿时觉得无比的挫败,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叹了口气:“唉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想喝水。”   “啊?”北明君宽阔的背脊整个一抽,一下反应不过来。   “渴了,想喝水。”   “哦,哦,来人,拿水来,人呢——都去哪了?”北明君一下反应过来,心中一团莫名的火花瞬间炸开了,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的。   外头的一个侍从吓了一跳,抱着水罐子逃命般的的冲了进来。   北明君刚想去拿,突然看了宇君一眼,显得有几分颓然:“你,拿去给小王。”   “王兄倒给我吧。”   北明君眼神瞬间一动,一股暖流从胸口缓缓的冒起。无以言语的动容着   拿着水杯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站在宇君身边,紧握的拳头,显得紧张。   “王,”门口传来呼唤声,打破了刚刚建立起的协和。   “什么事?”北明君近乎恼怒的转头吼了一句,顺手一拳头锤在床柱上。宇君一振,水中的杯子差点翻掉。   “啊,宇君。”   “我没事,神官大人亲自来找,必定是有什么大事,王还是处理正事要紧。宇君无碍。”   北明君紧紧的锁起了眉头,看看门口脸色苍白的神官,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再看看宇君,好不容易宇君对自己态度有些缓和了,现在就走,又十分的不甘心。   “宇君有七公主照顾,兄长不必担心,”宇君转头正视着北明君。   兄长么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了。北明君舒展了眉心,点了点:“好好休息,兄长晚些来看你。”   宇君轻笑。   北明君转身大步走出了,却见童谣靠在门口的墙面站在那里,像是已经等了许久了。   “谢谢,”非常轻声的甩下了这句话。   “什么时候有空,关于小王子的病有话和你谈。”   北明君一愣:“稍后我会差人叫你。”说罢,便随着神官匆匆的离去了。   童谣深深吸了一口气,堆上一脸的笑容从进了房中。   “看上去心情不错。”   宇君一见童谣回来,立刻板上了一张脸:“怎么去了那么久。”   “很久吗?”   “对,”宇君伸出手来,童谣配合的走过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别在走来走去了,所有的事都让奴隶去做,你在我边上就好了。”   “难不成吃饭睡觉,洗澡换衣都在这里,怎么可能啊。”   “有何不可。再说我的身体也被你看了两次了,让我看看你也不吃亏啊。”   童谣顿时胸闷,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你累不累?”宇君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童谣的双眼。   “还好。”   “来人。”   “是,”闻声,一位侍女走了过来。   “搬张床来,放在本王边上。让七公主休息。”   “啊——?”童谣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那个侍女也听得当场傻眼……   抱歉,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抓个空就上来更新拉。错别字的问题,等我检查一遍回头改改,唉~~~实在太忙了!先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多吃几个汤圆~~~哈哈   第二卷第四十四章   实在扭不过宇君的固执,几个奴隶也深知宇君的病情和他在菊凉国的地位。互相看了几眼,便还是畏畏缩缩的搬来的一张床。这回可换成是童谣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宇君,还是问问你王兄吧。”   “你是我的王妃,早晚会与我同住,又何必禀报。”   “可是”话为说完,就见宇君一双淡褐色的眼,透出了丝难过,只得硬生生的把话给吞了回去。   “你睡,我看着你。”   “你看着我,我也别睡了,哪里那睡得着。”   “那我不看你,你睡到我的床上。”   “那你还是看着吧,”一头的冷汗。   宇君说的到是好听,童谣刚躺下,宇君两只眼睛没眯腾多久,反倒自己先睡觉了。童谣看着他无邪的侧脸,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童谣睡眠一向很浅,只要少有动静立刻就会惊醒。过了不久,突然门口一个侍从探头探脑的望了进来,就是那个北明君贴身的侍从。   他仿佛怕吵了宇君的睡眠,对着童谣大大的对着口型,声音却没有发出:“王,有请。”   童谣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见宇君睡得正香。于是缓步跟随着那人走了出去,顺利关好了门。   “要是小王子醒了找我,立刻来叫我,”童谣走前吩咐了宇君随身的婢女   随着侍从走了一会,便绕到了一间很大的屋子。仔细打量着周围,这里应该是北明君办公的处所吧,整个房间陈设非常大,却非常简单,方正的桌子,方正的椅子,方正的墙。看了就觉得到处的硬梆梆的,碰了就会痛。不过整个房间采光很好,亮堂堂。看来看去,突然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军人待的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国王。   北明君站在坐在椅子里,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来了,坐!”   童谣应声坐下,果真没错,这椅子坐的一点都不舒服。   “你说你有话对本王说?”   “对。”   “说前,不妨先看看这个,”北明君顺手丢出两块粘土板。   童谣一愣,看到粘土板上可有诸良的印记,不由的心中一抽。   “怎么?七公主不看么?一块是前几日诸良王发出的,还有一块是今日刚收到的。”   童谣莫名的心头一紧,润玉又发信件来了么?咬了咬嘴唇:“我不识字。”   北明君漆黑的眼睛停了一下,冷冷笑了一声,继而挑眉:“第一封,让本来彻底了解了,七公主的为人,也让本王深深的下了决心,我菊凉国绝对不可能容忍有一个王妃会和七公主一样。”   “这第二封,诸良王向我询问你是否已经出发回诸良,何时能到。”   童谣紧紧的皱着眉头。   “想必诸良王还是顾念几分你们的母子之情的。”   北明君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是言辞指尖却是充满了讥讽的。   受尽了打压的童谣,面对着一切反倒有些麻木了。既已离开了润玉,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自己已经承受了下来,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忍受的呢,童谣自嘲的笑着。   “送我回去,宇君怎么办。”   “他会很好!”   “你赌得起吗?”   北明君顿时眯起了眼,神色中带着几分阴狠。   童谣轻轻的一笑:“以我这样的经历和身份,你将我退回去,我自然不会怨你,不过你最想清楚,送我走的后果。”   “威胁本王吗?”   “当然不是,就当作这一笔生意吧。宇君现在离不了我,相信您也看到了。如果我真想害了宇君,我根本不用动手,先前只需不就救他便是了。”   “呵呵,想必七公主在意的不仅仅是一个宇君吧。”   “那又如何?”童谣挑了挑眉:“菊凉王最怕是什么?呵呵,难道你怕扰乱你的朝纲,灭了你的国家吗?就我真有这些滔天的本事,菊凉王你也不是泛泛之辈吧。你根本不相信我,定会派人防我一手,要是我在你的眼皮底下动手脚,你又怎么可能不知晓?”   北明君眼中划过一丝光辉,带着刺穿皮肤般的锐利看着童谣。   “您不用这样诧异,这笔生意,有买就要有卖。我救你心爱的弟弟,我自然也要收取我的利益。”   “哦?说来听听。”   “不,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要是我拒绝呢?”   “你会失去你的弟弟。”   看着北明君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促,双眼露出一股子杀气。   “不过你要记住,我并不希望宇君死,我更不可能会动手杀了他,我只是为他的续命,我走,宇君的死也不违背天理。您没必要用这种痛恨的眼神看完,我从来就没说过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欠你们菊凉的。”   两人之间似乎存在这一股静电,刺的人浑身发颤。许久北明君站了起来,浑身的气势压住了周遭一切的动荡不安:“哼,早该料到。像七公主这样一位有着如此经历的女人,必然不简单。但是,本王依旧小看了你了。”   “过奖。”   “诸良王的信,你当真不看?”   “谢谢王的好意,我不识字。”   “好,”菊凉王一笑,“你说我该如何回信给你的润玉?”   童谣心中一紧,双眼闪烁的看着菊凉王的脸。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润玉后来的一封书信里到底写了,为什么菊凉王此刻的眼中显得那样的暧昧。唉给自己看了,也未必能看的懂。算了走了都了,干脆把心一横,全都放弃吧。润玉,不要再想了,平添自己的痛苦罢了。   “就说我喜欢菊凉,想要多呆一阵子。随你怎么说,这种冠冕堂皇的敷衍话,菊凉王应该比我更会说吧。”   “哼,好!幸好七公主不是个男子,否则精明至此,恐怕惹祸。”   “我惹的祸还少么?”童谣苦笑。   “七公主方才说有事告知与我,是什么事?”   “关于宇君,我希望王能把宇君的饮食起居等所有的事,统统交给我处理。”   “哦?”北明君带着揣测的眼神看着她。   “做生意当然要有本金,而宇君便是我全部的资产。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他,相反我会让他越来越好,这样我的资本越来越巩固。这个道理我相信您比我更懂得。”   北明君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缓缓开口:“不错,说来听听,你准备怎么处理。”   “宇君的作息时间,由我来安排。不能做任何事情让他劳累,但是适当的锻炼是必须的。每周至少要有三次认真的体育锻炼,每次不少于20分钟,但也不宜超过50分钟,以免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还有饮食方面,每日三餐必须统统照我写的来,宇君应该多吃一些豆类、糙米、水果,这降低胆固醇的最佳选择。绝对不能喝酒,还有你的那个牛奶,2天一次就够了,这类食品易促成动脉堵塞,会破坏动脉及导致动脉硬化还有。”   突然瞄到北明君一脸猜疑和困惑的眼神是,童谣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还有很多,一下说不清楚。菊凉王乃一国之主,这种琐碎的事,之需叫人按我的吩咐去做即可。”   “你当真是洪玉七公主?”   “是。”   “七公主名唤冷香,我听宇君叫你童谣。”   童谣的心里咯噔一下:“被贬的时帮自己取得。哪能还叫冷香,还嫌没被人欺负够么。”   北明君那双锐利的眼始终逼视着童谣像要把她看穿一样,童谣别开头。   “那就照七公主的意思办吧。”   “谢谢王,那我先告退了。”   “那日,你想伸手打我?”   “啊?”童谣的嘴角顿时抽搐:“王说什么,我已经忘了。”   “宇君病倒,你如此焦急。急到想伸手打我吗?想过后果吗?”   童谣只觉得额间冒出一丝虚汗,想不到过了那么就,北明君又开始揪起这件事不放了。北明君眼神中透漏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像是微怒,听上去有几分挑衅。   “哼,幸好你没下手,否则你辈子也没机会出的了菊凉了。”   童谣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先行告退!”   一转身,正巧一个人冲了进来,童谣差点没迎面撞上。   “啊——七公主,老朽年迈眼花,赎罪赎罪!”那个老神官一脸苍白,满头的汗水。一边敷衍着向童谣表达着歉意,眼却已经跃过她,落在了北明君身上。   北明君询问般的眼光看向那个老神官,只是那老者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北明君一挥衣袍,走到窗口。清晰的吐出了一个字:“焚!”   第二卷第四十五章   “北方水患肆虐,虽已现已得到治理。但是损失惨重,抚恤的财物发送下去,犹如泥牛入海,远远不够啊。泥土常年遭水浸泡,想在再开垦起来,很是辛苦,况且民众死伤过多,存活的有些病重,有些失散,已经没有了强壮的劳力。现在宫里加上官家的粮食储备已经不够了,水患区非但不能上交粮食,宫里的还必须发放出去,王,您看王——?”   掌管粮草的粱大人最近一直在为国库的储粮问题担忧的睡不着,随着昨日最后一批粮草的发送后,他更是忧心的茶饭不思了。看现有的存粮来看,诸良国能顶上个半年就算不错的了。可他的告文已经送上去多日了,半点反应也没有,憋得实在受不住了,一清早索性冲进了皇宫里。   外面的侍从挡驾着不让进,一直从等到了日上三竿,好不容易有人出来传话说放行了。   才见到诸良王的面,梁大人进去便是一愣。本以为王在休息着,所以不让进,但是一看怎么也不像。诸良王侧卧在矮桌边,两只黑色的眼睛十万分的清醒,半点也不像刚起身的样子。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心浮气躁的。梁大人并住呼吸,心里有几分惶恐,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诸良王带动的不平静了。   润玉并未说话也并未看他,但是对一个国家来说,粮草绝对是件大事。梁大人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跪拜一便,便对着润玉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可是,正当他说的兴起的时候,突然抬头瞄了润玉一眼,发现他好像没在听自己说些什么,死死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复杂。   “王——王”   “去问问,有没有菊凉来的信函。”   “啊?王,这”   “去。”   “是,”梁大人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背,矮身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便回来通报:“启禀王,没有菊凉来的消息。”   润玉眼白顿时多了几道红血丝,整个人仿佛都燃起了冰冷火焰一般,吓得梁大人瞠目结舌。   “王,关于粮草之事?”   “发通文下去,让诸良的富商必须捐出存粮的三成,维持国库。否则就必须让他们的子嗣入军服役两年,让他们自己选。都是诸良的臣民,也该他们做点事了。”   梁大人浑身一颤,心中虽觉得此举有些不近人情,但却也是应对国难最好的办法了。看着诸良王最近的脸,显得清瘦了许多,脸颊的轮廓更加明显,让原本妖异的外表抹上了一层冷酷。但是依旧不得不佩服他的决断。于是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等等,让机要部那边每隔2个时辰来回禀一次,有没有菊凉国的书信。不一个时辰禀一次!”   “是!”梁大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退了出去。   润玉只觉得心中有着一团莫名的火焰,烤的自己不能平静。连夜的无法入睡,即使白天也是神智无法集中,浮躁难安。远远的看着一只鸟,飞离了枝头,飞入了天空之中,猛地搭起了弓,一箭射了出去。该死——居然没射中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北明君就再也没提过要把童谣送回诸良国。宇君一颗心始终吊着,可是北明君那边却反而像这件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样。宇君觉得这事情颇为诡异,但是只要有童谣每日伴在身边便好,其他的他就什么都不愿多想了。   童谣一直压着心中的一团忧伤,呵呵,润玉要自己回去吗?看来这次要失算了,不知道北明君会怎么跟他说,润玉会有什么反应。官场上的话多半也就是互相打着太极拳,一来一回的也就一年半载了。抬头看看天上灿烂的阳光,碧蓝的天空,润玉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点了,可为什么每次想到你的脸,却还是让我窒息呢。   童谣陪着宇君出来花园走走,太阳很好,两人就在长廊里坐下了。童谣莫名的对着天空开始发愣,左手开始越来越痛。低头一看,宇君淡褐色的眼眸带着一丝倔强,抓紧的童谣的左手越收越紧了。   “做什么啊?好痛,放手。”   “你的心飘远了。”   童谣一愣,“胡扯什么,我就在你身边。”   “人在,心飘远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在想谁,是他吗?”   宇君瞬间看穿了童谣的心,使得她有些慌乱,“什么他,别胡说。我没有想别人,只是有点走神罢了,你不要太敏感好不好。”   宇君皱着眉头地下了头,默默松开了童谣的手,双眼飘向远处。看着宇君突然变得落寞的侧影,童谣一下觉得不舍,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两天宇君似乎心情平顺多了,只是每分每秒都离不开自己。他原来苍白的脸泛出了一丝淡淡的粉红色,在金色的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剔透。一个精灵般的男子,淡淡的飘散如丝的长发,再配上现在这双忧郁的眼,只需看一眼,童谣就已经开始莫名的心痛起来。   “宇君。”   宇君仿佛没有听到,长长的睫毛垂着,瞳孔散出一股寂寞。   “宇君,”童谣主动去拉他的手,手指有些凉:“宇君,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宇君。”   “诸良王是个绝世美艳的人,你曾与他同床共枕,所以你忘不了他对不对?”   童谣整个心猛地一抽,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宇君嘴里说出来,她觉得锥心般的痛。   “我比的了他吗?你心里可有宇君?”   童谣抬头看着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松开了宇君的手:“宇君,你这样说,真的很伤我!”   “我”   “我不否认,过去的事情,在我的心里是一个巨大的伤口,一碰,我就很痛。我不敢想也不敢回忆。宇君,在这个时代里,你是唯一一个最关心我,最向着我的人。请不你要拿这种话伤害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无法承受。”   “不,不,不是这样的,”宇君一下不知所措了,转身一把抱住童谣的腰:“我绝对不想伤你,不要误会我。不要难过——不要——!”   “宇君,”童谣轻轻的抬起头,伸手抚摸着他流线型的侧脸。   “我只是不愿你想他,我只是心里难过才会说这样的话。我舍不得你走,舍不得你离开我,我不要你想他,我会比他对你更好,你的眼中只有我,可好?行不行!”   童谣顿时有点哽咽了,宇君的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苍白的嘴唇也被他自己咬的通红了。那种温柔,是童谣从未感觉的到的,渐渐的渐渐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脸,那如黑玉的眸子,那颠倒众生的笑容。   “我是宇君,我是宇君!不要在我的眼中找他的影子!看清楚,是我!”一串晶莹的泪水从宇君的眼眶中涌出,他低头用力的吻住了童谣的嘴唇,心里酸的发痛。   “只准看我,想我!不准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   “宇君”不知不觉泪水也从童谣的眼眶里涌落出来,到底为了什么而哭泣?宇君或者他谁还分的清楚。   “宇君,不要难过,我保证,我不会再想他了。再也不会了。”   “真的?”   “恩,”童谣逼着自己微笑:“从我第一天见到你,宇君就是一个像精灵一样清透的人。我能体会你的寂寞,就像你能包容我的无奈一样。”   “我不寂寞,现在一点也不寂寞,”宇君紧紧的拥着童谣:“除非你想让我再次寂寞。”   “不会。”   “我相信你,你不准骗我。”   “好。”   边上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童谣和宇君一愣,转头看见北明君就站在附近不远处,双手抱胸的死死的看着花坛里的一片叶子。   两天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松开了拥抱的双手。   “菊凉王,”童谣欠了欠身。   “七公主无需多礼。”北明君这才装着好像突然看了他们,缓缓转过身来。前面只是在赏花而已。   这两天,他们两兄弟关系也好像稍微好了那么点。至少不是见了面就针锋相对的。但是两个人还是基本上不说话,不了解他们的人一定以为他们互相之间感情不好。可是,童谣却深深的明白,这两兄弟之间的情感深的恐怕他们自己的未必知道。   北明君要极了面子的人,可偏偏宇君又是一派淡然不擅长表达。结果弄的两人一直闹着别扭,宇君从来不会主动去面见他这个大哥,北明君每天都会来看宇君一次,可却老是若有若无的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没什么目的性,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本王四处走走,没想到恰巧碰到两位。”   童谣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北明君还真是那么爱装。   “七公主可好?”他的眼神却轻轻的瞄着宇君。   “很好。”   “恩。”   宇君一直端做着不说话,气氛顿时尴尬到了极点。又是冷战童谣暗自骂着。   “本王先走一步了。”北明君憋了一会,看看宇君气色尚可便准备走。   “哦。今日天好,我陪小王子散散步,菊凉王是否有要务在身?否则的话,大家一起坐会吧。”   润玉抬头暗暗瞪了童谣一眼。   北明君紧紧闭着嘴说话。   “哈哈,其实是我自私。好久没唱歌了,想练练,所以想多找几个听众罢了。菊凉王正好在,就留下吧。”童谣一边笑,一边心里骂个不停,靠!还要我自贬身价来暖场子,算了算了。姑且多放点人情给你们,兴许以后也用的着……   第二卷第四十六章   “这”北明君压低着眉眼看着宇君,童谣暗地里掐了宇君一把。   “王兄,如没什么要紧事,就留下吧。”宇君勉强的说出那几个字,眉毛都要打结了,童谣觉得好笑。   北明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二话没说,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来,直接坐在宇君身边,宇君下意识的朝边上让了让。   童谣感叹着,这两兄弟并排坐在自己的面前效果可真是惊人。两人脸型和眼眉极为相似,可是完全是两种极端。宇君不食人间烟火,如风一般的清透。而北明君却是十万分的阳刚,透出一股子坚韧不拔。在童谣的眼里,北明君若是生在现代,不是特工就是特种兵的料。   “童谣,你唱什么歌给我听?”宇君抬起头,眼中带着几丝期待。   “啊?”童谣一愣,差点忘记:“哦,这个,我想想”   北明君挑了挑眉:“听闻七公主是诸良国的歌女,本王今日算是开眼了。”   童谣听出他话中带刺,不过也是只是一笑,懒得和他计较。深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走进了一片灿烂的阳光里   月亮在你的眼睛,太阳在我心   现在我唱这首歌,只为你   想把所有烦恼都忘掉,做不做的到   你明白我心在燃烧,因为你,因为你,为你   轻快的歌词,配上童谣淡淡的嗓音,散发出独特迷人的气息。微笑着在阳光中拂动黑色的秀发,带着一丝轻松和懒散。轻轻的对着宇君微笑着,宇君的眼眸像冰雪融化般的散开来,看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你心中的话我全都想听,能不能相信   所有的梦里全都是你,会不会停息   和你一起是否不会再放弃,你的心里有没有秘密   我分不清不要在意,只想为想为你写一首歌   写一首歌,都是你   童谣轻轻的将手伸向宇君,在金色的阳光下,仿佛整个人都洒上了一层光辉。宇君脸上染上了一片粉红,有些失神了北明君的眼神突然间变得非常严肃,浑身的紧绷着,直挺挺的坐在那里。   月亮在你的眼睛,太阳在我心   现在我唱这首歌,只为你   想把所有烦恼都忘掉,做不做的到   你明白我心在燃烧,因为你,因为你,为你为你   “我的童谣”宇君默默的念着,眼中满溢的柔情已经充斥了整个心扉,双眼腻在她的身上再也无法离开。北明君压低着视线,看着童谣轻轻摇摆的身体,那微笑的眼眸在阳光中荡漾着。北明君如鹰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再回头看看已经沉溺其中的宇君,不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曲歌罢,宇君已经向童谣伸出手去,童谣顺从的握住他的手,走到他的身边,宇君伸手环住了他。北明君浑身一丝轻微的颤动,显得很不自在。   宇君将童谣的手合握在胸前,笑的一脸幸福。   北明君突兀的轻咳了一声:“七公主果然好嗓音。”   “呵呵,算是配的起歌女二字吧,菊凉王见笑了。”   “哪里,哪里”北明君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童谣一眼。   “宇君有些累了,想回去了,”宇君道。   童谣一愣。   “好,王弟好好休息,我也正好要走。”   “告退,”宇君不温不火的向北明君行了个礼,直接拉着童谣走了。童谣心里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可是宇君已经背过身去,她只得生硬的向北明君鞠了个躬,匆匆离去。北明君脸色很难看,眼中透着让人看不懂的神采   “喂宇君,走慢点。”   “”   “你是怎么拉?怎么说走就走,连个预兆都没有,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   “那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宇君猛地停住了,童谣一下没刹住,差点撞到他身上。   “喂,你做什么呀。”   “你没发觉王兄今日很异样吗?”   童谣皱了皱眉:“异样?怎么异样了?我没发觉啊。”   宇君拖着下巴逐渐眯起了眼睛:“气息不稳,眼神不对。”   “他不是一直就这样么。”   “不,今日不同。”   “我说你,还真把你自己当神仙拉,能看穿人的心思!”   “信我便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以后你还是少和王兄接触吧,如果必须接触,我也定会跟在你身边,”说完,又立刻拉起童谣的手往前走。   “宇君,你要去哪里啊?不是说累了回房么?”   “今日,阳光如此好,我才不要回去呢。”   “啊?那你刚才?”   “只是想支开王兄而已。”   童谣一下语塞,张大嘴巴看着宇君,半天说不上话来原来精灵也会耍心机   两人漫步在竹林里,虽然互相之间没有交谈,但是童谣觉得难得的惬意。隐隐觉得竹子和宇君很像,孤傲,清秀,远离世俗   可是宇君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额角微微的渗出了一些汗水。童谣一看他脸色不对,顿时心脏停跳半拍。   “怎么了?”   宇君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宇君太累了吧,赶快坐下休息。”   宇君用力摇了摇手:“不,不是,我闻到一股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童谣四处张望了一下,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不知道,像是一股焦味。闻了,感觉浑身阴冷,很难受,”宇君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焦味?”童谣有些疑惑不解了。这种味道让宇君那么难受吗?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闻不到呢?看看宇君苍白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暗自想着,这到也有可能,宇君本就是一个敏感剔透的人,他的某些精神是可以融入一片自然之中的。他的感知一定比普通的人的更加纯净,更加的敏锐。   “那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宇君眼睛飘忽的打量着周围,有点不安,然后点了点头。   刚扶着宇君转身,突然见着迎面走来一群人,手里拿着好几个黑乎乎的大口袋,好像很重的样子。带着一些青铜的杵子和一些木质挖掘用具朝竹林深处走了进来。   宇君脸色一下变得刷白了,童谣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宇君的手冰凉冰凉的。   “你们去哪里?”宇君冷冰冰的开口。   那行人,猛地抬头见到宇君站在那里,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工具也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小王子!”反应过来后,立刻一个个都跪下了。   “你们去哪里,去做什么?”   那些人浑身一抖,互相对看着,死死低着头,却没人回答。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开!”宇君的呼吸变得很急促,声音也越发的严厉起来。   依旧无人说话,童谣能明显感觉到宇君极速的呼吸声。   宇君朝前跨了一步,为首的那个人猛地从腰间摸出一块铜牌,低着头呈在宇君面前。   宇君眼中迸出一丝冰蓝色的火花,许久才慢慢压住。颤抖的手拉起童谣,便快步的走了。   一路上,宇君埋头朝前走,童谣几乎都有点跟不上了。一路随着宇君直接走回房里,宇君默默的坐在桌边,神色很凝重。握紧的拳头,指尖有些微微发白了,童谣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看着他。宇君的眼神中一片动荡不安,童谣隐约觉得宇君可能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   刚想倒杯水给他,发现边上的水罐里的水已经冰凉了。皱了皱眉,宇君的话还是不喝凉水比较好,刚想起身出去倒,从门外走进一个男侍,已经恭恭敬敬的把一罐子热水拿进来,替他们把水杯倒满,然后换走了那罐凉水。   所有的动作即工整又及时,没有半点拖沓。童谣一愣,开始打量这个人,一看才发觉,只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鼻子上有几颗雀斑,皮肤蜡黄的,看上去不是很健康,张的到还是挺可爱的。   童谣对他点头笑了下,那个男孩子一下呆住了,脸涨的通红的。又急忙地下头,恭敬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还差点摔一跤。   “那个铜牌是王兄的禁令,”宇君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童谣眯起了眼睛。   “禁令一出,无人可以违抗,包括我。”   “”   “一股焦味,还有血的味道,”宇君的脸看上去显得痛苦。   “”   “菊凉出大事了,王兄有事瞒我!”   “宇君”   宇君死死的握住双拳,童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点击为古尸艳后投票   第二卷第四十七章   “你在房里等我,我去见皇兄,问个清楚。”宇君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   “等等,我陪你一起。”   “不,”宇君伸手将她按住:“王兄先前神色一直不对,我猜不透他心里想些什么。在我还没考虑周全之前,你不可以再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   “童谣!”宇君捧住了她的脸:“虽然王兄才是菊凉王,但是菊凉国也是我的家,我不能不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宇君,”童谣蹙眉摇了摇头:“你想想,你这样冒然去问他,他会告诉你吗?那既然有心瞒你,自然就是不想你知道。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准备去了怎么和他说?你兄长的个性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但不会告诉你,反而你会打草惊蛇,使得他更加来防备你。”   宇君渐渐眯起了眼睛,神色凝重。   “宇君,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什么预兆,不如忍一忍,先观察,这样反而更好办事。”   许久,宇君点了点头,轻轻的坐了下来,环抱着童谣的肩:“有你伴着真好,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孤单一个人面对了。”   童谣笑的有些勉强   北明君背着身子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有些失神了,胸口有一股气焰压的发痛。一席微风吹来,对面竹林向一边偏倒,接着又直起身来。圆润纤细的竹就像宇君一样,那么清雅,那么脱俗。阳光照耀在竹叶上,仿佛跳动的精灵眼前莫名的浮现出童谣微笑的脸。   北明君赶紧摇了摇头。可思绪不知不觉的又飘远了童谣就像宇君的阳光,宇君需要她。这个女子在宇君的心目中居然比自己这个哥哥更加重要吗?北明君一想到此,心里不免一阵愤恨。一想到童谣拉着宇君的手,温和的站在他的身边,突然间又觉得莫名的郁闷起来,于是赶紧闭上了眼睛。心跳的有些快了,北明君的呼吸很沉重。   “王。”   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纷乱的思绪,回头看,老神官已经来了。   “情况怎么样?”   老神官脸上的皱纹像几道深深的刻痕,爬满了他苍老的脸,愁苦的面容更显得突兀。   “王,怕是真控制不住了。”   北明君努力压着自己澎湃的情绪,用力咬着嘴唇。   “王”   “是否得罪了神灵?是天要灭我菊凉!”   “王,”神官的声音就想快磨断的干树枝一样嘶哑:“老朽昨日登上神台,乌云遮天,见不到星相啊王”   “住嘴!”   “王”   “住嘴,”北明君冷冷的从齿缝了蹦出几个字,老神官吓的不敢再说话了:“我的菊凉国,绝不会毁于我这代,听清楚了没有!”   “是。”   “都照我吩咐做了?”   “是。”   北明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去吧,此事不容张扬,更不准留下痕迹。”   “王,恕老臣实言,此乃造孽之举啊,不可多做啊。王”   “你给我好好呆在神台上坐好你份内之事即可,其余的只需听本王安排。”   “那要不要通知小王子,小王子是先王定的摄政王,此事理当让小王子知晓。”   北明君猛地回头怒视着神官,神官吓了一跳,一头的冷汗,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在说话了。   “去,办完了,收拾干净。统统埋进竹林后的废墟中去。”   “是,老臣告退,”老神官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   “等等,小皇子那边,派个、人去说。”   “这王不亲自去说吗?”   “不了,这也是为他好。本王累了,你派个聪明点的去吧,不准惹得小王子生气,否则提头来见。”   “是。”   “宇君,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   宇君紧紧的皱着眉,刚想开口,门口进来一个人。   “小王子,七公主。”   宇君转过身去,不由的挑了挑眉:“哦?遥丞相?”   童谣也一愣。   “呵呵,小王子今日气色好了很多啊。”   “丞相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我这个病人?”   “哦,小王子回到菊凉,老臣还未曾上门拜见,实在有失礼数,该死该死。呵呵,捡日不如撞日子,老臣想了便已经起身走来了,小王子莫要见笑啊。”   童谣低垂着睫毛,面无表情。宇君在暗中看了童谣一眼,两人心中疑云重重。这个遥丞相,长的就是一张笑嘻嘻的脸,怎么听都是语句圆滑,波澜不惊的。突然送上门来,绝对不可能是如他所说,单纯的只是来拜见一下。   童谣轻轻握住宇君的手。   “听说小王子爱竹,老臣新建的别院有片千尺的竹海,如小王子能够亲临舍下,老臣一定感激涕零。”遥丞相转头微笑的看着童谣:“也希望七公主能够赏光。”   童谣挑了挑眉,貌似话题有些上轨道了。   “多谢丞相的美意了,只是小王最近身体不适,受不了长途颠簸。心领了,等歇息几日,好些了再去。”   “呵呵,小王子大可放心,老朽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有八匹菊凉国最好的神驹开路,绝对稳妥。   宇君双眼一冷,看来着遥丞相是有备而来,目的是将他送出王宫。遥丞相本来就是一个精通外交的人,能言善辩机智过人。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怎么可能搬出这个大人物,只是为了让自己搬个地方住而已。宇君的心情又阴沉了不少。   “呵呵,老臣前面出来时就已经和朝野上的同僚夸下海口,说定能接到小王子来寒舍赏竹。老臣已经为菊凉付出了大半生了,呵呵,小王子也千万不能不给老臣这个面子,否则老臣可真是颜面禁失,只能告老还乡了。”   宇君轻轻的蹙眉,好个遥丞相,恰到好处的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软钉子。话虽说的卑微,却是依着他在菊凉的身价,牵着自己往一边走,隐隐的不容自己拒绝。   童谣用力捏了一下宇君的手,用眼神示意着,宇君眼中闪过一丝光辉,瞬间就会意了。   宇君突然垂下头,起伏的胸口显得越来越辛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好,那就依丞相的,走吧。”   “宇君,你脸色不好,要紧吗?”   宇君努力呼吸着,略显虚弱的朝童谣笑了笑:“丞相有邀,自然要去的,你也随我一起去吧。”   遥丞相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容声色的看着他们。   “丞相,带路。”宇君朝前跨了一步,可是明显的脚步发飘差点没跌在地上,童谣赶紧扶住他。   “不行,你快去床上躺着,现在绝对不能多做走动。”   “七公主,老臣府里有最好的神医,可将小王子快速送至老臣家中。”遥丞相压低了灰白色的眉眼。   “绝对不可,小王子现在的状况不可移动半步,”童谣心中直打鼓,这个遥丞相,看到宇君病倒了,居然还执意要让他走,看来事情绝对不简单。透过宇君低垂的发丝,童谣也瞄见他的深色明显的一动。   “没事,我一会就好,还是照丞相说的做吧,不能让丞相失了面子,”宇君脸色苍白,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这”遥丞相似乎有点动摇了。   “啊?小王子”送水的那个小男孩,正好从门口走过,看到宇君摇摇欲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冲了进来。   “小王子,您又犯病了,我去通报菊凉王。”   “不必,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还要随丞相去他府里呢”   “什么?”那小男孩惊讶的回头看着遥丞相,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来挺了挺腰杆:“丞相,小王子病了,七公主吩咐过这病绝对不能走动,还请丞相回去吧。”   遥丞相看着那男孩子的脸,一愣:“你叫什么?”   “唤儿。”   “哦?”遥丞相脸色一温:“你对小王子也算是忠心,是否是过度劳累了。你脸色可不好。”   丞相的话显得有点莫名其妙,唤儿一听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恭顺的跪下:“谢丞相关心,唤儿很好。”   遥丞相愣了几秒,“小王子还是好好休息,赏竹之事,明日老臣再来接您,老臣告退了。”   呵呵,逼得还真够紧的,童谣在心中冷笑。   “那就多谢丞相了,”童谣借口,边上的宇君已经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丞相已经走的很远了,可宇君依旧半挂在童谣的身上,两只手都环在她的腰上,脸埋在她的颈项里,一股湿热的气息,使得童谣浑身发痒。   “好啦,你准备装多久。人都走的老远了,重死了,快站好。”用力推了他一把。   “宇君犯病了,要再靠会。”   “再装,我可要翻脸了,”童谣涨红了脸。   宇君这才不甘愿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灵动的双眼,童谣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唤儿一下愣住了,傻乎乎看着他们两个人:“小王子,你”   “他没事,就是皮痒了,”童谣威胁的握紧了拳头。   唤儿天真的一笑:“有七公主在,小王子什么病都能好。”   这次换作宇君一脸笑意的猛点头,童谣却是一脸尴尬。   “你叫唤儿?”童谣扯开了话题。   “恩。”   童谣端详着他瘦小的脸庞,脸色蜡黄的:“我让你到厨房给你多拿点吃的,你看上去真是很差啊。”   唤儿一下脸又长得通红,赶紧跪下磕头   这两天实在是忙的要死~~~都没空见,抱歉拉~~~我尽量保持更新稳定,谢谢大家关注。   第二卷第四十八章   遥丞相刚走没多久,北明君居然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见到宇君和童谣两人坐在床边,靠的很近的在耳语,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菊凉王,”童谣赶紧站起来行礼。   北明君冷冷的一笑,别开了头:“王弟不是犯病了么,居然那么好兴致。”   “王兄不必挂心,我已无碍。”   “无碍,那现在就去丞相府里吧,本王派马车送你。”   童谣浑身一怔,瞪大眼睛看着北明君。   宇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温不火的开口:“原来王兄和丞相大人,都那么希望我去赏竹啊?”   北明君板着一张脸不语。   “王的意图,宇君是不会违背的。不过宇君也不是无知之人,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请王兄明言吧。”   童谣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到了这个当口,北明君都逼到跟前了,宇君看来也不得不直接挑明了。   “没事,只是赏竹而已。”   宇君突然低头轻笑了一下,颤动的眼眸带着一丝悲哀看着北明君。北明君被宇君的眼睛逼的心中压抑,尴尬的别开头不看他。   “也是,宇君的命本来也就如水一般,稍纵即逝。王兄早已经不把我当菊凉的人了。”   “不!”北明君突然一口否决。但是接下来却是紧紧闭着嘴,半句话说不出来。   他转头望着窗外微蓝的天空,神色凝重,过了许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答应丞相让你住过了几天,今日王弟留下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安排接送的车马,我会”话说了一半,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宇君略略蹙眉。   唤儿被北明君的样子吓傻了,愣愣的站在墙角不敢说话。北明君抬眼,朝边上的侍卫示意了一下,那人便静静的走到唤儿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唤儿眨动着他的黑眼睛,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侍从走了出去。童谣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   北明君扫视了一下宇君的房间,一张宇君床,边上放着童谣的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压抑下了所有的情绪,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童谣一眼,便转身快步走了。润玉抓着童谣的手突然一紧。   见北明君走远了,童谣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气,赶紧跑过去把门关好。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了?”童谣摸了摸额角的汗水:“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想把你支开呢?”   宇君缓缓坐下,蹙着眉,不说话。   “你王兄把让人把唤儿叫走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等晚点唤儿回来,我们好好问问他,搞不好会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唤儿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童谣转头看着宇君。   “唤儿被带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意思?”   “我们是同胞兄弟,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王兄的眼中有杀气。”   童谣一下愣在那里,“你的意思是,你王兄想杀了唤儿?可这是为什么?唤儿只是个小孩子,只是一个使唤的侍从。就算要死,也用不着劳烦菊凉王亲自来下杀令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宇君垂下了眼帘,声音却很冷静:“王兄说一不二,明日我就会被送走。一切就都踏入了王兄的部署之中了,如果想要了解一切,就只有今日了。”   “宇君”   “我今晚要出去。”   “去哪?”   宇君脸色微微的发白,握紧了拳头。   “你要去那片竹林子?”童谣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联想到了那天宇君进入林中的情形。   宇君转过身来,伸手拉住童谣的双手合握在胸前:“你好好睡,在房里等我,天亮之前,我一定回来。”   “不可能!”童谣一急,声音也大了起来。光想到宇君上次进入林中时顿时变得苍白的脸,自己已经担心的要死了。现在还要让他一个人再去一次,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用担心我,”宇君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是男人,我会处理好的。”   “你是男人,也是病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你不准去。”   宇君的笑容像流水一样荡漾开来:“你担心我?”   童谣脸色尴尬:“我才懒得管你。”   “我喜欢你管我,童谣,”宇君轻轻的眨动着褐色的眼眸,里面闪动着一片星光:“我也想每时每刻伴着你,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只是菊凉是我的国土,我的家乡。没有国家就没有宇君的存在,我不能明明晓得菊凉出事了,却坐视不管。童谣,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童谣无奈的摇了摇头:“好,我理解你。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   “你说。”   “我必须一起去!”   “不成!”   “那谈判失败,如果你执意要一个人去。我现在就直接去通报菊凉王,大家一了百了。我有我的底线,没有你那么高尚的情操。你爱你的菊凉国,可我不是菊凉人,我只担心你的安慰。再说实在点,菊凉国会发生什么事,我根本无所谓,但是你是绝对不能有闪失的!”   童谣还未说话,已经见到宇君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了。宇君握着童谣的手,在颤抖:“你让我变的怕死了宇君现在很想活着。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会舍不得”   童谣鼻子有些发酸,“傻话,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这辈子都不理你!”   “不说死”宇君温柔的搂住童谣的腰:“不死,我不要死,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童谣心酸的触摸着他丝绸般的长发,无言以对   童谣和宇君早早的吹熄了灯火,各自躺到了床上。两人盖着被子,身上却是穿戴的整齐的,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没有睡觉,每一根神经都是吊着的。   外面的月亮越升越高,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细小的敲锣的声音。三更了屋里所有的侍从早已经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守到了门外。   宇君睁开了眼,在冰蓝色的月光下,双眸变得更加的透明。童谣已经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两人对看一眼,微微一笑。   迅速的拿了些衣服,塞进背子下面,做一个隆起的人形,远远看去,就想他们两个还各自躺在床上一样。   小声的架开了窗户,用横梁顶住,宇君用手一撑,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轻轻的跃了出去,然后转身,伸手接童谣。童谣一愣,想不到平日虚弱的宇君,在一片夜色下却像猫科动物一样的灵敏矫捷。   两人穿着布鞋,无声无息的在走道中移动。宇君本身气息就轻,此时像一只漂亮的夜猫,踏着华丽的步子,轻而易举的就能将自己给隐藏起来,相反的倒是童谣比较打眼了。幸好来往的巡夜并不多,童谣见到宇君略略蹙眉,但是周围太安静了,童谣不敢发声。   不一会两人便绕到了那一片竹林之中。黑暗中的竹林已经失去了白日的清雅和高贵,远远望去,林子深处一片黑漆漆的。风卷着竹叶发出奇怪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童谣突然联想了许多恐怖片中的情节,不由的有些却步了。   “你留在这里等我,不要进来,”宇君脸色也微微的发白,放开了童谣的手。   “不行!”童谣紧张的拉着他:“要不,你也别进去了。”   宇君转身,安慰性的用力抱了一下童谣的肩:“不要害怕,有我在。你就留着等我,今天是最后的机会,我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马上会回来的。”   “不行,”童谣赶紧拉住他,“万一出事怎么办,要进去就一起,否则你也不准去。”   “可”   “反正绝对不准单独行动!”   两人互相鼓励着,互相牵着手,往林子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童谣的心里就越是发毛,里面一片雾气腾腾的,还泛着青灰色的光芒。上次宇君说闻到一股子焦味,可是自己却一点没闻到。可是这次来,童谣却清楚的闻到一股臭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周围的空气湿答答的,让人觉得更不好过。被风吹的狂飞乱舞的竹子,像鬼怪一样发出嚎叫声,可是越听怎么越觉得像是人在嘶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宇君,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刚说完,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是被温玉强拉过来的,温玉不就是千年前的灵魂么。   “我希望有。”宇君微微的笑着。童谣在潜意识里一直把宇君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上,认为他是一个病人,而自己是要照顾他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童谣明显的感觉到,宇君的微笑,宇君的紧握的双手,他的每一丝气息,仿佛都在给着自己安慰,给着自己力量。真的是宇君在依赖自己吗?说不定自己对他的依赖其实更加多   “因为如果有鬼,我死了以后就能变成鬼,这样我就还能看到你,还能跟着你。我就不会太难过。”   童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有点发热:“为什么你说的每句话都要让我内疚。”   “内疚?”宇君幽幽的转过头来看着她:“不要用这个词,它会伤害我。”   童谣用力摇了摇头,希望从这样的伤感中缓过来,“宇君,我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恩。”   “你也是吗?”   宇君点了点头,“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童谣一身的冷汗   这两天一直忙的死去活来的,上网都没个时间。唉……让大家久等拉,不好意思。   这本书出版社那边说要改个名字,不要叫古尸艳后,怪吓人的。呃……大家有什么好想法啊?也帮我出出注意吧,这样上市了,大家也能认得名字。本人这两天脑细胞用的过度拉,大脑处于放空状态,汗!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宇君,是竹叶的响声吗?”童谣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   “……”   “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哭叫的声音。”   “不要怕,我在呢。”宇君压低了眉眼,冷冽的扫视着周围。原本柔和的脸庞,显出一丝英气。   “宇君,你看前面有个什么东西啊?”童谣抱紧了宇君的手臂,发觉自己的膝盖也在轻轻的颤抖。   “我们过去看看。”   童谣其实极不愿意再朝前走,只是见宇君异常坚定的样子,更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还是硬着头皮朝前走。   渐渐的靠近,发现那居然是一所房子,焦黑焦黑的,看上去破烂不堪。略略扫了一眼,也没见到门在哪里,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窗子,窗上有很密的青铜栏杆。远远看去,就像一张黑色的大嘴巴,吐着阴气。   在混杂的风声中,若有若无的听到一声声哭叫和呻吟的声音,每次叫喊都随着竹叶的飘动,时起时落。童谣觉得头皮发麻,一股恶心的感觉逼得自己就要吐了。   “你站在这里,我去看看里面是什么。”   “不要,不要去!”童谣突然大叫起来,一把死死拉住宇君。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一定不能让宇君靠过去。   “不要去宇君,我感觉很不好,真的。不要去,不要接近。”   “童谣,冷静点,别怕,别怕。”宇君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我就过去看一眼,从窗户里看看,保准离得很远,我不会有事的。”   童谣死死的抱住宇君的手臂:“一起过去,就看一眼,不准靠近。”   “好。”   两人艰难的移动着步子朝前走,那股腐臭般的气息越来越近了。一只硕大的老鼠突然从童谣的脚边蹿了过去,吓得她差点心脏没停跳。   童谣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个黑洞洞的窗口,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感。仿佛那道窗是隔开人间和地狱之间的屏障,她用力拉着君宇,不让他再往前了。   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灭蝇半点亮光,几乎看不清楚。   “童谣,你听,有个声音,好像好耳熟。”   童谣神经已经过分紧绷,几乎失去思维能力,神智突然被宇君唤回,在一片纷乱中辨别出一个细小的抽泣声:“这……唤儿……”   “七公主……”黑窗里突然传出一句话。   童谣的心咯噔的一下,“唤儿,是你吗?你在里面。”   “七公主,小王子,”突然听到零星的脚步声,然后窗口出现了一张蜡黄色的小脸,脸上脏得很,黑漆漆的大眼睛已经哭的通红,头发乱蓬蓬的。   童谣一下几乎不敢认了,怎么才半天不见,唤儿整个人简直已经变了一个样子。要不是原本就认识他,否则的话也许还真把他当成林中的小鬼了。   “小王子,救救我,救救我,把我就出去吧,七公主,求求你了!”唤儿从窗口勉强伸出小手来,泪像泉水一样涌落出来,看的让人心里发酸。   “唤儿莫怕,”宇君眉头一松,想要伸手去摸唤儿的小脸。   童谣脑中突然遮过一片乌云,猛地一把抓下了宇君的手:“不要碰!”   宇君吓了一跳。   突然房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一个黑色的影子朝窗外冲了过来,接着碰的一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贴在了窗口上。童谣猛地拽着宇君朝后退了一大步。   “啊——救我!救我——我好痛啊——!”那人,面色焦黄的,脸上一大片黑色斑点和肿块,皮肤里渗出紫红色的脓血,双眼突出,布满了红血丝。那人发狂般的摇着铜窗,还用牙拼命的咬着,发出咯咯的响声,听的童谣心里一阵发毛。   “痛死了——痛死我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个人好像显得非常痛苦,用力的用脸磨蹭着窗户,一片血水溅了出来。   童谣反应极快,又一把拉住宇君,迅速朝后退。   “不要走——救我,不要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空气中。   宇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冰凉的。   童谣拼命的喘着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别看了,宇君,回去,我们回去。”   宇君还是站在那里不走,看着里面那个人恐怖的脸,看着他腐烂的手指。   “七公主,救救我,七公主——我好害怕,”唤儿哭的撕心裂肺。那个像鬼一般可怖的人,像是抓狂了,猛地一把攥住唤儿的脖子,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唤儿失控的尖叫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童谣的眼泪瞬间涌落了出来:“宇君,算我求你了,别看了。我们走——走,回去!不能留在这里,我求求你了——走,快走!”童谣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居然一路拖着宇君往回跑。   浑身所有的细胞仿佛都已经透支了,觉得脚底下踩的泥土都是软绵绵的,粘乎乎的。低头一看,地上一片的焦黑,根本就不是什么土。童谣的呼吸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地狱一样。这是什么?干树枝吗?为什么像焦黑的手指,这是什么?人的牙齿吗……这……   整个世界仿佛已经天旋地转起来。童谣虚脱的几乎跌倒了……   “闭上眼,别看!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宇君猛地一把将童谣搂进怀里,力气大的简直要把她给掐碎了。   宇君温暖的怀抱一下唤回了童谣的存在感:“好,回去,我要回去。”   “恩,一起回去。一起吧——不要怕,有我!”   “恩。”   相互扶持着一路狂走着,脑袋里像被扔了原子弹一样哄乱一片。童谣大力的用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转头看着宇君。宇君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正极力给着自己安慰,可他的样子也看上去很不好,苍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童谣咬着牙也要让自己坚强起来,告诉自己,不能再让宇君再为自己这样承担下去了,自己必须努力撑起来。   虽然极力的不想去回忆刚才的情况,但是这既然是事实,就不得不面对。何况,由于自己的鲁莽,没有事先了解情况,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   来到屋外的窗口下,童谣一把拉住了宇君:“不要进去,把衣服统统脱下来。”   宇君一愣。   “别愣着了,脱衣服,意见也不许剩。”说着童谣已经迅速的动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宇君一下脸涨得通红,急忙转过身去。   童谣此时心乱如麻,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了:“宇君,快脱衣服。”   “你这是……”宇君背对着她,显得十万分的局促。   “等进了房,我再和你慢慢解释。总之你先脱了所有的衣服,不脱干净不准进来。”   童谣动作迅速,已经除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可是看到宇君还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半点没动,一下就急了:“喂,我说你再不动手,我就帮你脱了!”   “不,不,我自己来就好。”宇君急忙拒绝,缓缓伸出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在月光下,露出了流线型的背部和完美的皮肤,童谣也猛的一怔。原始的情绪也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不由的脸颊发烫,别过头不敢直视。   “我先进去了,你脱好自己进来。”   “恩。”宇君的声音很小很小。   一踏进房中,童谣便伸手扯下了床单裹在身上。宇君也跟着进来了,童谣回避着尴尬的目光,随手扯下他的床单丢给他。   “来人!”   门口立刻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婢女跑了进来。猛地见到童谣和宇君的样子,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可童谣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打水,我们要洗澡。”   “啊?”婢女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要脱臼了。   “我说我们要洗澡,去烧热水来。”   “是……是……”婢女心急慌忙的往后退。   “等等,厨房里有醋吗?”   “这……是有的。七公主……”   “有就好,在房中架一个炉子,烧一锅醋。还有,窗外的衣服,叫人拿去烧掉,然后埋了。”   “……”   那个婢女眼睛越瞪越大,半点的动作都没有。童谣不由的有些恼火:“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是,是!”婢女用狐疑的眼神瞄了宇君一眼,替他们关好门,便转身跑了。   “童谣……”宇君的声音有些迷离。   “恩?”童谣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不敢去面对宇君,抓紧身上的床单,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脚趾。   “你想……”   “什么?”   “没,没什么……”   “哦。”   “奴隶会以为我和你……你是不是很想……”   “……”童谣用力咬着嘴唇,都快咬破了。   宇君脸上一片绯红,没有再说下去。   第二卷第五十章   也许是木桶里的水太烫了,洗完以后,童谣依旧觉得浑身是火热的,脸也烧得厉害。随便披了件衣服急忙往被子里面钻,然后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宇君。   突然发现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了,能感受到宇君看着自己的目光,以及周围越来越稀薄的空气。童谣潜意识里觉得宇君一定会开口叫她的,可是当宇君开口的同时,她还是免不了浑身一抖。   “童谣……”   她听到背后的宇君声音有些沙哑,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睡着了?”   宇君明知道自己没睡着:“什么事啊?”   “我……你过来我这边好吗?”   童谣额前渗出细细的汗水。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好不好?”   “……”   “那我过来了?”   童谣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代表着一种默许。   一股淡淡的薄荷的香味像清风一样靠了过来,宇君躺到了童谣身边,仿佛一缕清泉,从背后将童谣紧紧的环住,那样的温柔。今天夜里仿佛一场浩劫,过渡的恐惧与紧张,使得童谣的肌肉几乎麻痹了。本来也就这么硬撑着,可是宇君的靠近,仿佛释放了童谣心口所有的恐慌,突然觉得这个拥抱像是救命稻草,来的那样的及时,自己又是那样的需要。   “宇君……”童谣转过身,将头埋进宇君的胸口,紧紧皱着眉头。呼吸着他的味道,整个人也慢慢的松弛了下来。宇君的身体越发的热了起来,纤长的手指抚触着童谣的脸,两人靠着最原始的亲密,互相排遣着各自的不安。   “不要离开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宇君轻声的呼吸着,用脸颊摩挲着童谣的侧脸。   这个动作仿佛又突然唤回了童谣深埋着的记忆,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亲昵,这样美艳的人……润玉……有一次想到他的脸,童谣的心几乎猛地一抽,痛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宇君停止了说话,只是用温润的眼,看着童谣。那种默默的哀伤,同样刺痛着童谣的心。   伸手轻轻盖住了宇君的双眼:“不要这样看我。”   指尖感觉到有些微湿,童谣吓了一跳,拿开了手。   宇君用力闭上了眼,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的侧脸显得那样的洁白,仿佛玉石的雕像一般,散出神圣的光泽来。   “对不起,”童谣轻叹,心里很酸。   “不需要,我也不准你对不起我。”   “我……”   “够了,”宇君再次睁开眼睛,用力的吻住了童谣的嘴唇,“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我的,我明日便和王兄去说,你是我的王妃。”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滑落,童谣心中的感觉是痛苦的。可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痛苦,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呢……   自从远离了诸良,来到了菊凉国以后,童谣仿佛觉得自己从一个世界跳入另一个世界。润玉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虽然每日依旧摆脱不了自己的回忆。但是有一点是很奇怪的,自己再也没有梦见过温玉了,那个带着青石面具的公主,那个让自己背负诅咒的冤魂。   童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失去了方向,面对像精灵般唯美的宇君,自己说不来是什么感觉。心动吗?说没有,是不可能的,爱吗?……为什么眼前润玉那英气逼人的脸庞还是挥之不去呢。   毁灭洪玉国……这股强大的念力已经成为了灵魂的一部分,每时每刻的在童谣脑海中徘徊着。可是至少来到菊凉以后,这件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让她痛苦了。温玉也再没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给自己无边无际的折磨……童谣忍不住自嘲着,受惯了痛苦,突然有一天不受了,反而觉得像是得了便宜,却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该受这份罪的……人啊……就是这样。   “唤儿,是怎么回事?”宇君突然出声打破了童谣的思绪。   这句话猛地把童谣从温暖的被窝拉进了那片林子,唤儿血淋淋的脸和那个恐怖的面孔仿佛近在眼前。   宇君感觉到了童谣的心悸,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童谣努力的使自己理智:“这像是一种传染病。”   宇君皱了皱眉。   “宇君,这件事应该就是你所担心的事情了。”   宇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扩散到了宫中了,一定已经是无法控制了。”   “这样想来的话,你王兄逼着你离开宫中去丞相府,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宫里已经成了感染区了。”童谣刚说完,自己莫名的一冷。心里越来越发毛。那个房里的人一脸黑色的斑点和脓包,应该就是病症吧,而且那个人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这种病应该是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   童谣反复在脑海中思索着,可是虽然自己来自21世纪,但是良渚时期的古国本来就是一个谜,现代人对于这个时代知道的很少。关于这些古国流行过什么毁灭性的病症,童谣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按照常理来判断,多半是某种恶性的瘟疫吧……   突然童谣压低了眉眼,一个恐怖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毁灭性的瘟疫……古代国家在历史上瞬间消失……难道……   “童谣,你怎么啦?”宇君发现童谣开始微微的发抖,急忙一把搂紧她。   抬头看着宇君俊秀的脸庞,童谣顿时百感交集。难道,这个就是造成文明古国瞬间毁灭的原因吗?因为一场恶性的瘟疫,或者是什么古老的细菌?一旦联想到,也许某日宇君也会染上这样的病,浑身的黑色斑点,童谣恨不得现在就咬断自己的舌头。   猛地抱住宇君的腰:“宇君,我们去丞相府吧。”   --------------------   润玉喝了些酒,眯着发红的眼。有些醉了吗?为何还是那样的焦躁……   边上躺着一个清秀俏丽的女子,瞪着远远的眼睛不敢做声。她叫绿柳,只是个小官女儿,父亲把她的画像送入了宫里,相送进来做个宫女,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直接被选入了后宫,这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更大的幸运是,居然第一天,诸良王就下令让自己侍寝了……老父激动的老泪纵横。   初次见到诸良王,绿柳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闪着金光的天神,原来世界上有这样高贵美丽的人,而自己居然能成为这个人的女儿。一瞬间,绿柳就充分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那诸良王慑人心魄的光芒给取走了,她是那样的激动,这一刻即便是自己的青春或者生命去换取,那都是值得的……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诸良王浑身总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让人着迷……当中还夹杂着一丝酒气……   三天了,整整三天……为什么诸良王只是躺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诸良王都没有碰自己一下呢。绿柳的心越来越焦虑不安了,到底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为什么诸良王从不和自己说话呢……   诸良王躺在身边,见他几乎没合过眼。好几次,绿柳忍不住睡着了,醒来却还见他冷冷的脸,微张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绿柳是个聪明的姑娘,诸良王一定有心事,有什么事情让他痛苦着,绿柳很清楚,绿柳想安慰他,从心里安慰他……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绿柳几次想开口,却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身边躺的不止是一个君王,诸良王就像一头双眼充满燥怒的狮子,逼得她不敢靠近,不敢碰他一下,更不敢开口说话。   这样下去不行,绿柳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以后会是他的女人,不!被选进来第一天我就注定是他的女人了,我会安慰他,一个男人注定会融化在女人的温柔里的。会的,我会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绿柳轻轻的转身,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僵直了。看着润玉漆黑的双眼是那样的深,心里不由得发痛。轻柔的将手搭在他的胸口,润玉没有避开,一动不动。   “王……”长久没有说话,一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闭嘴,”很轻,很冷,两个字仿佛结了千年的寒冰。绿柳像是被人猛地泼了一盆冷水,凉的刺痛了心。颤抖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角灼热的泪水滑落。   润玉已经面无表情的看着窗上的横梁,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自己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所有的事情绝对不会偏离自己的轨道。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任何事都不需要紧张。   她能走,我就一定能把她弄回来。我的信签菊凉王应该已经收到了吧,他这样的身份,菊凉国断然容不下她的。再说,她也离不开我,她迷恋我,她舍不得离开我的。润玉不由的紧紧握住了拳头……   已经走了多久了,一去之后渺无音讯么。一股子闷痛在润玉胸口弥散开来,任何一种痛苦,在黑夜的催化下往往会无限量的扩大,就像现在的润玉。周围是那样的安静,静的简直让人疯狂,润玉最痛恨的就是无能为力,最鄙视的就是失去控制。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却发生了……童谣走了将近一个月了,渺无音讯,送去菊凉的书信也仿若石沉大海。润玉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事实的话,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用什么方法来接受这个事实。   这样的黑夜,这样的焦躁难耐,她又是怎样度过的呢?她现在应该呆在自己的怀抱里,让自己抱着,而不是去什么菊凉,去安慰其他男人的心。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她呢?身边也躺着一个男人吗?   润玉一想到这样的情景,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胸口仿佛有撕裂般的疼痛。如果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先杀了这个男人,再杀了她……不允许——绝对!   身边这个女人叫什么,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像她,所以……   真的很像,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这个女人很沉默,从来不会主动来拥抱我,也不会主动和我说话,这一切和她是那么的相似。每个夜晚为什么都那么难以熬下去,我的身侧空荡荡的,无法忍受。所以这个女人睡在我的边上,我不去看她,但是我知道身边有个人。闭上眼,这个女人会不会变成她。   身边的女人动了一下,我有些心浮气躁,根本懒得挪动。她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胸口,微热的……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炸开了,刺得我的皮肤都痛了,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轻轻将手搭在我身上,然后我可以抱着她。可现在……没有了吗?无法忍受……   对,我需要女人,这样才能平复我的心,也许过些时日便会好,一定是这样的。   刚想接受身边这个女人的温情,可是她说话了……王……她在叫我。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头顶一直投射到脚底,瞬间便灭了我所有的欲望。这个声音不像她……她依旧在菊凉,她已经离开了,原来没人能代替她。   童谣和宇君相拥着,突然发现有些彼此相依为命的感觉。在这样的时刻,出现了这样的事件,谁还会睡得着呢,童谣用力的抱着宇君,暗自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他死。可是现在看来,疫情已经蔓延了整个菊凉了,连王宫也无法幸免,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来说,简直……   门口传来急促而响亮的脚步声。   有人来,童谣眯起了眼睛。   “点燃火盆,”一阵洪亮的怒吼,紧接着‘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被一脚踹开了!   童谣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宇君更是心脏几乎停跳半拍,一张脸顿时苍白。   “宇君,你怎么样?”童谣赶紧扶着他,转眼怒喝冲进来的人:“你疯啦,宇君心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杀了他么?”   北明君古铜色的皮肤被火光照亮,两只黑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眼神在颤抖,像是要吃人。前面怒吼的话语猛地卡死在喉咙里,发不出半句声音。   宇君微微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没事,童谣方才松了一口气。   北明君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轻蔑和怒气飘过童谣的脸,紧闭的双唇像大理石雕刻的一般严苛。   “王兄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宇君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   “何事?”北明君冷冷一笑:“当然是来看看你们的好事。”   “王兄说笑了,”宇君根本没去看他,也没半点表情:“童谣是我选定的王妃,同床共枕亦是再自然不过,王兄不必挂心。”   北明君挑了挑眉,看着童谣:“上了宇君的床,也未必就能成菊凉的人,要明白,我才是菊凉王。”   童谣刚想开口,却已经被宇君抢白了:“王兄要是只是为了这件事深夜来此,那就没必要了。立妃乃宇君私事,王兄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宇君理当自己处理。夜深了,王兄请回吧,宇君累了,要和我的王妃‘一同’休息。”   宇君刻意的加重了“一同”这两个字,北明君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挥袖背过身去,调整了许久,总算是恢复了一张默然的脸孔。   “夜里去哪了?”   童谣皱了皱眉,想必北明君也应该知道了。宇君对他是何等重要的弟弟,自己又是他的心头大患,北明君当然会在这里安插自己的眼线的。今天也是一时情急,必须立刻隔离任何感染源,容不得半点迟疑。而北明君得知这件事情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半夜三更的怒气冲冲的跑来罢了。   宇君到更是显得平静了:“去了该去的地方,了解了本就该了解的事实。”   北明君胸口深深的起伏着,眯起眼睛看着宇君,眼神显得很危险。   “我是菊凉的摄政王,菊凉出了如此之事,却被自己的王兄刻意隐瞒着。”宇君自嘲的摇了摇头:“即便是死了,我也是菊凉的人。王兄可有把宇君放在眼里?”   “宇君,”北明君低吼:“我也知道这事瞒你不对,但是王兄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身子弱,不想你为此担心。所有事情王兄都会为你处理好,你只需要好好的养病。”   宇君缓缓的抬眼:“为我处理好?难道皇兄觉得自己处理的很好吗?”   北明君顿时语塞,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   第二卷第五十二章   “如王兄还认我这个弟弟,请言明实情。”   北明君想了许久,叹了口气,缓缓道:“这古怪的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便开始在民间蔓延了,老神夜观星象,说菊凉今年乃大吉,不会有事的。”   这北明君分明就是避重就轻,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星相,童谣不由白了他一眼。   “宇君今晚都已经看到了,病若已经传入了宫中,民间只怕是铺天盖地了,宇君虽然愚钝,但是此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北明君皱了皱眉。   “菊凉王,能否言明这病有些什么征兆,”童谣在一边忍不住了。   北明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宇君一眼,思量了许久还是说了:“初症状是腹股沟或腋下有黑色肿块,然后,胳膊上和大腿上以及身体其他部分会出现青黑色的疱疹。几乎所有的患者都会神志不清,在3天内死去,极少有人幸免。”   童谣和宇君同时倒抽一口冷气,直愣愣的看着北明君说不出话来。   “宇君,你不要担心,”北明君尽力的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但是却更加的不自然了:“神官说,这是天神的诅咒,他一定会想办法化解了。我已命令架好了祭台,对神奉献活体的心,神一定会宽恕我们菊凉的。”   活体的心……这几个字像炸弹一样在童谣的头顶哄散,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压抑。   “怎么了?”宇君见她神色不对,急忙将她拉入怀中。北明君眼中闪过一阵刺痛,不过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又是如此可怕的瘟疫,又是活祭,童谣不由的天旋地转,真想逃离这个时代什么都不去管了。转眼看着一脸担忧的宇君,双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只要宇君能活着,其他的事情我关不折也管不了。   “丞相府是否没有疫情?”童谣抬眼看了下北明君。   北明君一愣,立刻开口:“是!”   “我们去丞相府,明早就走。”   “什么?”宇君大惑不解,用力拉着童谣的手,眼神不断的暗示着她。   “我们明日一早就去丞相府,”转身用力握住宇君的手:“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对不对,你说过你不愿以离开我。”   “我……”宇君露出痛苦的神态来。童谣知道宇君的心思,知道他宁愿死在宫里也想和菊凉共存亡,但是童谣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种恐怖的死法,不适合宇君,不适合这个美丽的精灵。   “宇君,答应我,去丞相府!”童谣用了几乎是恳求的眼神。   宇君垂下了眼帘,神色显得有一丝悲哀,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菊凉王,请帮我们准备车马。”   “好!”   “我们要休息了,请回。”   北明君没再说话,只是眼神显得很复杂,一直看着童谣。可是童谣却没做出半点反应了,也只得咬了咬牙,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一清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外面的侍从就跑了传话,说菊凉王安排的马车到了。宇君皱了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童谣知道,其实宇君一个晚上根本就没睡过,他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忧郁。   起身,迷离的看着童谣。带着几分询问,带着几分期许。童谣她知道宇君不想走,她知道宇君极力的想让自己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童谣却装做没有看到。起身,穿衣……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着离开。   宇君显得有些无奈,但是他不会开口来要求童谣什么,所有事还是顺着她的。虽然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走出房门,周围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清晨的浓雾,更像是焚烧后的硝烟。转头看看周围,天还未全亮,周围一片青白色,童谣瞬间觉得这整个皇宫好像出奇的冷清,到处弥漫着令人绝望般的沉寂。   一阵风吹来,扑面而来一阵焦味,童谣顿时觉得胃里一片翻腾。   “宫里着火了?”宇君询问着前来的侍从。   “没有,小王子。”   宇君抬起头,秀美的眉目散发出浓浓的痛苦,他深深的看着远处那边竹林子,沉默不语。   “宇君,要不要……去,”童谣见不得宇君一派哀伤的样子,话未经过考虑已经脱口而出了。刚说完,就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一个巴掌。   乖乖的离开不就是了,自己又何必多次一举呢。再去竹林,简直是疯了……用脚底想也该知道为什么到处会有烧焦的味道了,自己和宇君是亲眼所见那一边烧焦的骸骨的。只是大家都逼着自己不去承认,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已。   刚想反悔,宇君已经合握住童谣的双手,看着自己的眼神颤抖着。童谣吞了一口口水,把话又咽了回去。   “在这里候着,我和七公主有事,离开一下,你们不准跟来。”宇君冷冷的说。   侍从们互相对看了一眼,显得很为难,但也不敢违背宇君的意思。   宇君拉着童谣一路快速的朝竹林中走去。   童谣只觉得浑身发麻,别提有多后悔了。那片林子自己真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了,可是现在却又偏偏被宇君拖来了。这里关着瘟疫的病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细菌根本搞不清楚,会不会通过空气传染呢?童谣猛地心中一紧,立刻停住了脚步,意识到自己也许会为此举背负无法承担的后果。   童谣浑身发冷,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宇君有些吃惊。   “不去了,不可以去!”童谣皱了皱眉。   宇君一下眼神显得有些黯然,童谣别开头不去看。   又一阵微微的风吹过,周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了,周围开始显得一片朦胧。转眼间几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冲破了一片寂静。   童谣的脑海中立刻再次出现了那张恐怖的脸,不由得浑身一阵发毛,手脚都有点抖了。   “在里面,出事了,”宇君一转头,眼神显得那样的不安:“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说完,还不等童谣拉住他,宇君已经一头冲进竹林深处了。   “宇君——!”童谣一阵心慌,急忙也跟着跑进去。   宇君跑的很快,等童谣气喘吁吁的赶上时,只见宇君站在前面的一大片枯黄的落叶前停住了。周围的尖叫声越来越刺耳,前方显现出一片冲天的红色火光。   童谣心里发毛,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早就猜出了八成了,只是面见的时候,却还是太刺激了。   童谣默默的走向前去,从背后轻轻的环住宇君的腰。他的身体,冷的像冰,浑身上下微微的颤抖着。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的嘶叫是凄厉的,童谣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可以什么都听不到。童谣觉得眼眶很热很热,不知不觉的,自己的泪水已经沾湿了背后的衣衫。童谣知道那是唤儿的声音……她知道……   前面的木房子已经被火光整个笼罩了,一阵阵滚烫的热浪席卷着直冲云霄。边上几个浑身穿着黑衣的人,面无表情的拿着火把,站在那里。   宇君突然全身猛地一抖,脱离了童谣的怀抱朝前冲过去:“来人——给我灭火——!”   “宇君——!”童谣吓了一跳。   “听到没有,灭火!”宇君瞪大了眼睛,情绪显得已经失控了。   “小王子……小王子,救救唤儿……”唤儿还没被烧死,宇君顿时脸色一派苍白,纠结的眉头显得那样的痛苦。   那几个黑衣的侍从,依旧一丝表情也没有,过了3秒,突然同时将手中的火把投入那一片火海里,自己也纵身都跳了进去。   童谣失声惊叫了起来,远看几个人瞬间已经浑身欲火,在一片艳红中翻腾了。炼狱……这里不是人间,简直就是炼狱!   宇君极速的呼吸着,双眼跳动着凄厉的光芒,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童谣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宇君已经走到了那一片火焰跟前,转眼就要烧到他的衣角了。   童谣背脊一凉,一个健步飞冲过来,拉着宇君就朝后扑倒过去。   ………………………………………………………………   更新了,更新好就下班拉~~~~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心情好哦!   回家多写点~~~~哈哈,大家看的爽,我就愉快!耶!   第二卷第五十三章   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童谣用力太猛,撞的自己骨头都要裂了。还没缓过神来,突然身边的宇君被人一把揪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北明君结实的手掌揪着宇君的领口,怒吼着。身边跟着一队的士兵,迅速的分成两队排开,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童谣依旧倒在地上,看着宇君眉宇之间凝结着浓浓的哀伤。   “不是叫你去丞相府了么,怎么擅自跑来这里!这里已是禁地,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菊凉王的禁令放在眼里!”北明君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   宇君抬眼看他,手缓缓的按在了北明君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北明君吓了一跳,触电般松开了紧握的手。看着云君苍白中带着痛苦的神色,不由的声音有些虚弱了:“宇君……你,没事吧?”   背后一片火场冲天,刺耳的尖叫声已经再也听不到了,狂风席卷着黑色的烟尘冲入空中。宇君默然的站在那里,长袍随风狂舞着,缭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脸上一片阴暗。   “宇君...”童谣皱了皱眉。   同时,宇君微微的一笑,猛地挥起拳头对着北明君就是一拳。   瞬间,谁也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明君瞪大了眼睛,像放慢动作般的朝后倒去,嘴角流下了一缕血丝。   周围再没有人发出声响,只听的到不远处木头烧裂后,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时间仿佛定格了,就定在了那一刻……   北明君眼中充满了震惊,转而变成了一片黯然和深深失落。童谣心里本就堵得慌,现在看他们突然矛盾激化到这样的地步,更是不好受。   宇君立在那里,显得有些遥遥欲坠了。童谣挣扎着爬起来,扶住了他。   “童…谣……”宇君略略抬头,淡褐色的眼中尽是泪水,童谣看的心酸极了。   “宇君身体不好,菊凉王不该过激,”童谣轻轻蹙眉。   北明君翻身坐在地上,用手背摸了摸发红的嘴角,轻轻的摇头,自嘲的笑着。   “但是宇君,”童谣咬咬牙,看向他:“这件事菊凉王并没有做错。”   宇君浑身一怔,北明君楞住了,带着揣测的目光看着童谣。童谣轻轻的叹气:“这病是恶性的瘟疫,没有疫苗,没有抗生素,也就是说,根本就没的治。照这个情况看来,这种疫情扩散的速度之快,是我们大家都难以想像的。菊凉王这样做虽然残忍,但也是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控制这种病的蔓延,而且这也是唯一最有效的方法。”童谣垂下了眼帘,轻轻的叹息着:“宇君,我知道,从情感上或许永远也无法原谅,但是从客观事实来说,北明君做的虽然极端,但也是正确的。”   宇君紧紧的闭着双唇不说话,北明君双眼一直看着童谣深不见底。   “但是,我说了这些,并不表示我就赞同你的做法,”童谣转头看向北明君:“你的方法太极端,太不仁道。虽然是恶疾,但也有治愈的希望。而现在的你,甚至比这场瘟疫更加可怕,感染上瘟疫的人,未必会死,而到了你手里,却是绝对会死!我虽然理解你行为的初衷,但是我却不能赞同你的方式,至少你不应该这样对宇君,过多的隐瞒未必是保护,时间久了,反而是一种纵容和伤害!”   北明君漆黑的双眼跳动着光芒,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宇君,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等等,”北明君突然开口了:“菊凉大难,宇君身为摄政王,理应协助我管理菊凉,共同度过此次难关。”   宇君浑身猛的一怔,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北明君。   “过多的隐瞒未必是保护,时间久了,反而是一种纵容和伤害,是不是?”北明君勾起嘴角对着童谣一笑,童谣一头莫名一慌。   “摄政王,从今日开始,所有一切我都不会瞒你,我以菊凉王的身份请你协助我。”   “王……兄……”宇君眯起了眼睛。   ………………………………………………………………………………………………………   深夜,天空一片深深的蓝黑色,空中没有半颗星星,一个硕大的月亮突兀的挂在半空之中   第二卷第五十四章   [align=justify]童谣一个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倒好,自己和宇君都走不了了。宇君一回来就直接被北明君和老神官给带走了,说是要针对菊凉国的瘟疫做一个详细的策略出来。   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宇君没有回来,也没有人来通报一声,童谣心里越发的着急了。千年前的古国几乎是在瞬间被颠覆的,剩下的只有一些残余的遗骸……现代的人们始终无法解开这个谜团。童谣心里越拉越发毛,摆在眼前的这场近乎颠覆性的瘟疫,如果这就是古国覆灭的原因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菊凉所有人的,包括宇君和自己,都必须死在这里呢……童谣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突然她想起了温玉公主,要是现在她能出现和自己说说话,对自己来说也许是件快乐的事情。可是自从来了菊凉以后,温玉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纠缠过……   实在忍不住了,童谣终于起身,放轻脚步朝北明君的议事大厅走去……   枣红色的红门紧紧的闭着,门口有两个侍卫把手。童谣有些心虚,但是依旧无法抵挡住心中的不安,玉石蹑手蹑脚的绕到边上的一扇小窗边,尽量贴近听着里面的谈话。   屋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神官,现在民间情况怎么样?”一个清凉的声音,一听就是宇君。   “唉……”老神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沿海所有往来的商队已经全部停滞,农民也已经无法劳作。菊凉现在已经……”   宇君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神官有何良策?”北明君黑着一张脸。   “老臣认为定是我们菊凉人的堕落引来的神明的惩罚,我们必须用活体祭天,并且自行责罚方能化解这次的灾难!”   “活体祭天?我们菊凉已经近百年不曾这样做了,”宇君蹙眉。   “小王子,这也是万不得已的行径,不这么做,菊凉会死更多人。”   北明君出言打断:“神官所说的自行责罚是何意思?”   “由皇家带领菊凉的众臣,穿过大城小镇游行,用镶有尖钉的鞭子彼此鞭打,口里默念:‘菊凉有罪,请求宽恕’!”   童谣在外面听得瞠目结舌,差点没当场跌一跤。   “恕老臣直言,此事必须由小王子带领发起。”   北明君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   “请王恕罪!小王子是奉神之子,由他带领事半功倍。”   “不可!”北明君眼神一历,当场拒绝。   “王,此事关系到菊凉的存亡,请王三思。”   北明君生硬的背过身去,紧紧的握着拳。   “如此事真能就此化解,宇君愿意一试,”宇君的声音显得平淡如水。   “宇君……”北明君声音有些颤抖。   “不行!”与此同时,在窗外的童谣听得已经忍无可忍了,猛地一把推开了窗户,对着神官直接吼了过去:“变态!要去你自己去,宇君不去!”   “童谣,”宇君吃了一惊。   “王,这病会传染,宇君体质不好,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童谣气得咬牙切齿。   北明君脸色有些微怒,却是紧紧闭着双唇半句话都没有说。   “七公主,虽然您是诸良国的使臣,但也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怎可对菊凉王如此不敬!”老神官脸立刻拉了下来。   “我就事论事,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童谣略略抬头:“倒是老神官你,民间瘟疫肆虐,你作为国家重臣,不想办法为民救治,拯救性命,成天就知道捣鼓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妖言惑众。你害你自己就算了,别把宇君给搭进去。要游街,要鞭打,你自己去,要活祭,你绑了你自己去祭天,更不要把宇君搭进去!”   “你——!”老神官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单腿跪在北明君面前:“七公主对老臣出言不逊,老臣所有的举动都是夜观星相所得,都是受了神人的差遣。老臣尽心尽力为菊凉的基础,请王为老臣做主!”   “神人的差遣?呵呵,”童谣冷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神人了?还是你做梦做到了,别说到底有没有神人,至少除了你,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童谣转头看着北明君:“王,您乃天子,应是整个菊凉最接近神的人,你可曾看到过神仙?呵呵,如果连您都没看到过,为什么证明神官说的就是真的。就是因为天上那几颗星星吗?”   北明君眯起眼睛,起伏的胸口像是一只快被惹得发怒的狮子。   “童谣,”宇君一见气氛紧张起来,默默走到窗前拉起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宇君,不管怎么样,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如果你回来就要顶着奉神之子的名义去鞭打自己的话,我宁愿不顾你的感受,逼着你和我离开这里!”   宇君的眼中闪着一片动容。   “菊凉王,恕我直言,您作为君王。在这个非常事件,应该想到的是怎么样深入民间,控制住这场灾难,而不是做无意义的挣扎。”转身紧紧握住宇君的双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这样死了太不值得,其他人我管不着。可你要是真去了,我就离开,一辈子不再回来!”   童谣狠下心把话说绝了,看着宇君显得挣扎痛苦的神色,心中非常的不忍,但是还是咬咬牙挺住。   “小王子是菊凉的摄政王,在菊凉为难的时刻,难道七公主想他成为背叛者吗?”   “我不介意他是背叛者。”   老神官冷冷一笑:“七公主不介意?可七公主可曾考虑过小王子的感受?他又愿意吗?”   童谣一怔……   “哼,”老神官冷冷的歪了歪嘴:“老臣已与神人交流了八十余载,此次浩劫也早在预料之中。老臣看七公主年级尚小,才不与你计较。七公主口口声声说老臣所为是无稽之事,想必七公主已经想到了对抗瘟疫的良策?”   童谣一愣,硬生生的别开头:“没有良策。”   “七公主不必谦虚,”老神官转身对着北明君一个叩拜:“王,既然七公主有良策,不如让她试试。否则的话,还是让小王子带领众臣,按老臣所说的方法做吧。”   “不行!”童谣立刻出声拒绝,转头看了看宇君淡褐色的双眸:“好,我答应,我去民间想办法,但是宇君必须现在就去丞相府。”   “不!”宇君一下急了。   “别再说了,”童谣用力甩开他的手:“去丞相府,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可是你这样做,我会担心!”宇君固执的又把童谣的手给抓了回来。   “宇君……”童谣觉得鼻子有点发酸:“我不可以让你去当街游行,还鞭打自己。这种方法有用也就算了,问题是根本就行不通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白白去送死!”   “所以你想自己去送死!”   “不是!”童谣用力的甩了甩头:“我会保护我自己,相信我好不好。”   “我是相信你,可我还是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你真要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算了。”宇君顿时激动了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北明君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谈话陷入了僵局。   第二卷第五十五章   又是一个寂静的深夜,空气很潮湿,宇君靠在窗台,淡淡看着外面,皇宫周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远处的竹林狂乱的摇摆着,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细细的雨水侵蚀着他单薄的胸膛,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童谣侧身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着,心中郁闷得发慌。宇君回来以后一直都很沉默,半句话都不肯说。到了半夜里,间他穿着睡衣爬了起来,打开窗子,一股冷风吹进来,童谣不免打了个寒战。   童谣皱了皱眉,感觉外面下着小雨,耐了一会,忍不住了:“宇君,夜里凉,关了窗回来睡吧。”   宇君没有回答,也没挪动半步。   童谣叹了口气,走过去。宇君迷蒙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淡褐色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哀伤,童谣不由心中发痛。   轻轻拉过宇君的手,冰凉刺骨:“好了,宇君,别这样,你生我的气吗?”   “你觉得我很没有,你把我当包袱是不是?”   童谣没想到宇君会说出这么一句,一愣。   “是不是觉得宇君碍事?”   “胡说什么?当然没有!”   宇君淡淡的一笑,歪着脑袋靠在窗框上,显得落寞。   “宇君,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来就没有吧你当作包袱,你误会我了。”   宇君略略的抬眼,“你去民间救助疫区,却让我躲入丞相府享受安逸,”轻笑着缓缓摇头:“我是一个男人,而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让我眼睁睁把你挡在前面去送死,而自己却畏首畏尾的。你把我宇君看做是什么人了?”   “宇君。”   “别说了,”宇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诸良王才是你心目中的男人是不是?呵呵,我算什么……”宇君自嘲的别过头去。   “你……”童谣心中气得发慌,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宇君瞟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你一直想回去是不是?要不要我成全你?只要你现在说,我立刻放你走!”   童谣此时心中恼火,话语上就和宇君卯上了:“对,没错,既然你那么看我,我还留着做什么。我要回去,我明天就和菊凉王去说。”   宇君紧紧咬着嘴唇,颤动的睫毛眯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童谣,看着他略略颤抖的肩头,童谣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残忍,宇君显得那样的寂寞……   “宇君……”童谣犹豫着靠过去了一步,从侧面看到宇君的眼眶中汹涌着泪水,用力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真个脸布满了布满了绝望。   童谣吓了一跳,慌了手脚。见到宇君的样子,又是一阵阵的揪心。急忙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宇君的腰:“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宇君,你别这样。”   “你还是要离开我……你真的要离开我……”   “那是气话!”   宇君的泪不断的落下,滴在童谣的袖子上。   “宇君,”童谣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这件事情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要你去丞相府,不是认为你是包袱,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你出事罢了。”   “宇君,要是你真的照着老神官的话去做,不但救不了你们菊凉的人,反而白白搭上你自己的一跳性命,根本不值得,你说你舍不得离开我,可你要死了,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难道你就舍得?”   “童谣……”   “可是我不一样,我有我的方法,也许能有机会行得通。宇君,你理解我好不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去送死,我这样的担心你,你为什么还要误会我?”   “可是你呢?你要是死了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你知道我会多痛苦!”   “宇君!”童谣不由的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懂不懂这场瘟疫有多么严重?如果不去控制,别说是我,整个菊凉国,包括你,包括你的王兄也许就没一个能活下去。谁先死,谁后死,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宇君,算我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你死,你知不知道!让我去试试,你好好的呆在丞相府了,不要让我不安心,好不好?”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童谣自己的泪也流了下来。   宇君紧紧将童谣的手握在胸前,纤长的手指颤抖着,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在童谣的手背上。排山倒海的悲伤席卷着整个空间……   “你有几成把握?”   童谣倒抽了一口冷气:“八成!”   宇君疑惑的看着童谣。童谣眼中一片坚定……八成,骗鬼去吧,童谣心中其实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只是如果不这样说,宇君便会成天担忧,而且也于事无补,那样又何必呢。   宇君的脸色显得很复杂,冰凉的手指抚摸着童谣的脸颊,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一样,猛地一把将童谣拖入自己的怀中。一种绝望般的气息弥散开来……   彼此热切的拥抱着注视着,其实互相心里都有一个恐惧的禁区,只是互相都不愿意去碰触罢了。再看一眼,再用报一次……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宇君翻身将童谣抱起,朝屋里走。   “宇君……你……”   “做我的女人,今天晚上。”   童谣心头猛地一慌,开始推他:“可是宇君,我们只是……”   “没关系,”宇君低头用力的吻住了童谣的嘴唇:“就算你吧我当成他,也没关系。”   童谣心酸,脑中不由的又浮现出润玉那张俊美的脸,不由浑身抽紧了。   宇君的眼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没关系,不管你心里想什么,我都认了。今夜你就是我宇君的人,没有时间了,我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宇君拉开自己的腰带,整件睡衣顺着光滑的皮肤落到地上,在暗淡的夜里,均匀修长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光泽,美得脱俗。童谣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恍神,等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时,不由的满脸通红起来。   宇君伸手拉开童谣的衣襟:“不要拒绝我。”   在月光下,宇君凝视着童谣的身体,童谣浑身都紧绷着:“你是我的。”   宇君的手指顺着她裸露的肩头,一顺而下,抚摸到赤裸的腰间。细密的亲吻从耳垂开始纷纷落下,一直到前胸。童谣紧绷的身体开始滚烫起来,宇君浑身都透出了淡淡的粉红色。   宇君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童谣心中掠过一丝惊慌。心中乱七八糟的几乎无法思考,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中,是期待,是喜悦,还是无奈呢……心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样做,对宇君公平吗?   童谣还处于一片混乱中时,只觉得宇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胸口极速的起伏着,浑身的皮肤越来越滚烫,脸颊一片桃红。   “宇君……”童谣立刻就觉察出了他的异常,坐起来,扶着他:“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杯水?”   宇君苦笑着皱了皱眉,“宇君真是没用,连想和你……”   童谣不愿再听下去,凑过去主动吻住了他的双唇。宇君一愣,眯起的双眼再次蒙上了一层雾气。   “宇君,不要再说你自己了,我不爱听。你得的是心脏方面的病,不适宜太多激动或剧烈的运动,”童谣说着,脸上也开始发烫:“等你慢慢调养好了,就什么都好了。我和你,不急于一时,以后时间还很长……”   “以后?……”宇君叹了口气,靠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对……以后什么都会好的……”童谣的这句话不知道算是给宇君停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二卷第五十六章   一大早,童谣通知了北明君,说宇君要一个人搬去丞相府避难,北明君看着童谣一愣,看了她半天,点头答应了下来。   马车准备好了,童谣微笑着送他上车,对他挥了挥手,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表情很是自然。北明君也来送行,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着一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宇君显得很苍白,看着童谣的目光是颤抖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挤压过一样令人喘不过气来,童谣背过身去,浑身所有的细胞仿佛都长了眼睛了一样,能深深的感受到宇君的哀伤。此时却没有人敢说话,生怕说出一个字来,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互相都想给对方留下最美好的一面吧……童谣呆着了几秒钟,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什么话都没说,大步的朝屋子里走去。脑中盘旋着宇君那瓷白色的脸孔,心里痛得滴血……   天空中依旧飘着毛毛细雨,就像童谣的心。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心中的痛,绝对不敢再看宇君一眼。   隐约听到背后的马车声缓缓的离开了,童谣只觉得双眼发酸,泪水不自觉的滚落着。童谣咬牙不发出任何声响,更不愿让任何人看到……   “你……还好吧……”   背后传来北明君的声音。   童谣一惊,近忙擦掉眼泪,但声音依旧有些嘶哑:“恩,没事。”   “你在哭?”   “没有。”   北明君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过来。”   北明君一愣,停住了脚步:“其实难过,可以和我……”   “对不起,有些事情,对我来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分享的,请让我一个人面对。”童谣一句话生硬的打断了北明君。   “哦?能分享的就只有宇君,或者说,那个人远在诸良国?”北明君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童谣心头略略一刺,止住了哽咽:“别再说了,这事我的私事,不管怎么样都和菊凉王无关。我先回房了。”   北明君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童谣孤独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呼吸着。   ————————————————————   北明君一直坐在议事桌前,整个脸像雕刻一样的严肃,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神官在一边嘟囔个不停,反复提出自己对神的见解和想法,北明君像岩石一样端坐着,似乎没多大反应。   “王,诸良国同行的使臣求见。”门口进来一个通报的侍卫。   北明君这才颤动了一下睫毛:“哦?带他进来。”   “是。”   一个身穿黑衣,披着软甲的武士恭敬的走了进来,单腿跪地:“问菊凉王安。”   “起来说话。”北明君挑了挑眉,显得意味深长。   “下臣方才接到诸良王的飞鸽传信,此乃我诸良王的重要信件,特此亲自呈上,请菊凉王过目。”此人低着头,双手奉上一块小型的粘土板。   “飞鸽传信,呵呵,速度倒挺快的,”北明君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质疑,邪邪的笑了一下,接了过来。   那个黑衣武士始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北明君则一边看着书信,一边微笑着,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可知信件内容?”   “不知,臣曾未看过。”黑衣人的话语之间没有一丝情感。   “哦?你真不知诸良王的心思?”   “不知!”   北明君玩味的从头到脚打量着那个人,微微一笑:“本王知道了,你现在就去通报吧,就说本王今日就会安排车马,把七公主送回诸良的。”   “多谢菊凉王!”那武士急忙跪地叩谢,然后转身离去。   老神官默默的看着他远去,愤愤的说:“老臣早就认为这七公主不是善类。她一来,菊凉便发生如此的事情,这个不详的女人,她一定就是灾祸的根源。王英明,将她速速送回诸良,我们菊凉国才能安享太平。”   “哼,”北明君冷冷一笑:“我不是愚蠢的君王,菊凉更不是一个能搬弄是非的国度,神官大人,你做好你的本分便可,本王说的,你可明白?”   老神官一愣,赶紧死死的低下头不敢抬,一头的冷汗。   北明君眯起眼睛把手中的粘土板捏得粉碎……   “王……这可是诸良王的书信,您这是……”   北明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来人,传七公主。”   ————————————————————   那名黑衣武士快步在门廊间走着,真是没想到菊凉王居然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诸良的请求。事情仿佛进行的非常顺利,他脸上带着笑意,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快起来。   突然浑身一寒,一股强烈的杀从背后蹿了过来。刚想回头,只见四周闪过一片金光,几柄长矛从不同的方向朝自己刺了过来,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眼前一片鲜红,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诸良王……菊凉王要灭口……   ————————————————————   童谣刚被叫到议事的房中,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北明君正拿恼怒的眼神看着自己。此时的老神官倒仿佛安分了不少,在一边也不怎么说话。   童谣心里犹豫着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北明君,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原因。   北明君突然冷冷的一笑:“七公主真是个能人啊。”   童谣听不太懂,轻轻蹙眉。   “七公主用了什么手段,可以轻易控制人心?”北明君挑眉。   童谣心里莫名的火大了起来,干脆理都懒得理他,索性转移话题:“既然说了,此次的瘟疫事情交于我处理。请菊凉王给我相应的文书,我好办事。”   “哦?你要什么?”   “我必须要能够调动菊凉国所有的医者。”   “不成!”老神官突然大叫起来:“此次大难,乃是上天对菊凉的惩罚。王,我们只可祭祀,绝对不可动用医者,这样做只是逆天而行,神灵会降更大的灾难给我们菊凉的。”   “我记得神官说过,只要小王子一走,此时便可让我来操作吧?难道您真的上了年纪,记不得了?”自从宇君走后,童谣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口气也莫名其妙的变得很冲。   “我们菊凉的事,哪里容得一个外人插手。”老神官脸一下刷白,怒气冲冲。   “那好,我和宇君自己走,你们菊凉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根本也不想管!”童谣顿时也恼火了。   “站住!”北明君在背后低吼了一句。童谣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   “本王何时允许你离去?”   童谣咬了一下嘴唇,硬生生的转过身去。   “从今日起,本王拨给你三千民兵,全国医师任由你调用。你给我呆在菊凉,不准离开。”   童谣有些吃惊,抬头看着北明君。老神官更是张大了嘴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你下去吧!”北明君挥了一下衣袖,背过身去。   第二卷第五十七章   童谣一愣,刚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北明君又开口叫住了她:“你留下。神官大人先出去。”   老神官更是吃了一惊,灰色的眼珠瞟了一眼童谣,也不敢多嘴,闷闷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北明君深吸一口,神色凝重得很。   童谣心情糟到极点,也懒得去在意北明君的情绪。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大家憋着,看谁先憋死……   北明君转了个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童谣,时间久了,有些耐不住了:“你真有把握?”   童谣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回答。   北明君挑了挑眉:“明日本王也派人将你送入丞相府。”   “你什么意思?”   北明君认真的看着童谣:“如此事非你能解决,平白搭上一条性命,又有何意义。你还是走吧,本王会替你解释。”   童谣不由得心头移动,没想到这个表明像顽石一样的坚硬的北明君,居然还会考虑大自己的安全,甚至不惜亲自出面来帮自己解释。   北明君见童谣没有反应,淡淡的一笑:“你说过整个菊凉国除了宇君,你不在意任何人。”   “这……”北明君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自嘲,弄得童谣有些局促。   “宇君现在救助丞相府,你去和他一起吧。”   “那你呢?”童谣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北明君眼神锐利的看了过来,漆黑的眸中卷着一席黑火。   “我……我的一丝是,这场瘟疫,你准备怎么处理,你还有这个菊凉国。”   北明君的眼神稳了下来:“神官大人会有办法的。”   “什么?”童谣不由得声音也响了起来:“难道你想按照他所说的,去祭天。然后带着百官游行,鞭打自己?”   北明君淡淡的一笑:“为了菊凉,这些算什么。”   童谣都气过头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我认了,我留下。这事还是交给我处理。”   “你有把握?”   童谣叹了口气:“你呢,你有把握?”   北明君一愣,不说话。   “既然大家都没把握,那还是我来吧。不管怎么样,总比那个神官好……行了,请菊凉王替我准备要医师和民兵,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操作。我先告退了……”   “等等。”   童谣转过身去看他。   “你为什么肯留下帮助菊凉?”   “呵呵,菊凉王英俊不凡,要是赤裸上半身,还要鞭打自己,也太难看了吧,”童谣挑了挑眉,轻轻一笑:“那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敢把整个菊凉的命运交到我手里?”   北明君一时语塞,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显得很艰难:“难道你就……”北明君略略停了一下:“你就没想过要回去,我的意思是,回到诸良去!”   童谣轻轻蹙眉,这种事情越解释越糊涂:“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愿意留下就是了。”   “不惜为菊凉去死?只是为了宇君?”   “也不全是。”童谣垂下了眼帘,这不只是为了宇君,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诸良国。明明知道神官的方法是完全不奏效的,要是此时自己不挺身而出,那就等于给自己活活挖了一个坟。现在要是回诸良,说不定就直接把疫情带进了诸良国,那不就等于害死润玉了么!死……谁能不怕呢,可是即使怕,又有谁能逃的了死呢……   童谣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却突然见到北明君深邃的眉眼里藏匿着一种动容。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菊凉王会有这样的表情?   “菊凉王,我告退了,”童谣被他看的浑身难受,急忙托词离开了。   背后传来菊凉王低沉的声音,却说的很认真:“如果你死了,我会让宇君陪你一起去的,菊凉欠你的。”   童谣的心咯噔一下,差点停滞。   ————————————————————   童谣反复思索着菊凉王最后那句话是真是假,宇君是他最疼爱的弟弟,想必也只是说说罢了,不过还是让人听得心惊胆颤的。   童谣不是个医生,对瘟疫类的病也就是了解个大概的常识,现在还是弄不清楚传染源到底是什么,也不敢冒然的去接触那些病人,毕竟要是自己死了,靠这群超级迷信的古代人,菊凉一定就此毁了。   童谣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出行一次,看个究竟。她没有多张扬,只是命人用数块大牛皮将马车包了起来,然后洒上刺鼻的消毒的药水,用来隔绝病毒或者跳蚤蚊虫等所有能想到的感染源。马匹的四只脚也都用牛皮裹了起来,车夫穿着皮质斗篷,尽量保护好自己。   踏上菊凉城市的街道,看来一切要比想象中更加严重许多!死亡般的气息便迎面而来了,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呻吟,不过很微弱。   这种瘟疫的症状是童谣此生都没见过的,感染者在症状出现后,三天必死无疑。表现症状先是发烧,然后淋巴肿大、浑身出现成片的黑斑、皮肤还涌出大大的脓包,开始出血,然后神智会变得模糊不清。死者都是在极端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且死状非常大凄惨,尸体腐烂的非常快,发出一种带腥的臭味,吸引成千上万的虫和老鼠。   菊凉的街道已经变成一片凄惨了,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臭气熏天,两廊的猫狗踩在尸体上走着,荒芜的地上时不时的看见灰色的老鼠蹿过,惨不忍睹。   菊凉是一个巨大的港口国家,可是现在海面上零星的飘动着几只船,根本无人驾驶,干涃的土地一片焦黄色,农家搭起的土房子,在一片宁静中肃立,门大大敞开着,里面一片黑,也许主人已经死在了家中。   一个人大叫着冲入街道,马受惊了,步子乱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啊——,”那人胡言乱语的朝马车冲了过来。“神啊,请不要惩罚我……”还没说完,便喷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死了。   童谣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行了,回去吧。”   —————————————————————   童谣一进到宫门外,便跳下马车,脱下身上的皮斗篷。把马车和车夫都安排到宫外的院子居住,自己急冲冲直奔菊凉王的议事厅。   “王,”童谣气喘吁吁的走了进去。   北明君一见她,立刻起身走过去。   “别过来,”童谣急忙伸出双手挡在面前。   北明君一愣。   “我已经去过疫区了,虽然做了消毒措施,但是从这刻开始,还请王不要再靠近我。”   “什么?你说你出了宫,为什么不通知本王或派兵保护?”   “王,这是恶性瘟疫,不是士兵能防得了的。我这次来,就说几句,我把我的要求都说一下,请菊凉王尽量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北明君压低了眉眼:“说。”   “请王安排士兵,在城外搭建数个收容所,专门收纳已经感染的病人。另外宫里的病患一律移出宫外,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妻妾嫔妃,都必须立刻隔离。”   “我需要大量消毒的中草药做消毒药剂,消毒剂必须洒满收容所每个角落。被确定得病的所以人,必须剃光身上所有的毛发,防止跳蚤等寄生虫进行传播。病人的衣服都必须烧掉,饭后发送皇家特制的病服,服装都要浸泡过药水。”   “还有,请王还要准备大量的毒鼠药,分成小份,投放在城市各处,必须杀灭所有的老鼠。所有已经死亡的尸体,必须立刻火化,然后挖坑掩埋,包括人和任何动物。”   北明君深深的看着童谣,用力点了点头。   “王,从今天起,我也搬出宫中,以便控制整个局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宇君,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好了,我走了——”   “等等!”   童谣一回头,见北明君用力的抿着嘴唇,情绪看上去很不稳定。   “王……”   “你要住出去?”   “这是必须的!”   北明君一步跨了过来,猛地一把抓住了童谣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童谣心脏整个一紧,赶紧抽出手来。   “千万别死!”北明君的眼神在闪动着。   童谣尴尬的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去了。[/align]   第二卷第五十八章   在短短的几十日之内,整个菊凉国的人几乎死了一半。瘟疫像死神一样在城池之内游走。民众的心已经处于一种恐惧的边缘,开始进入了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状态。各种各样的奇怪治疗方法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有的人将粪便涂满自己全身,希望用臭味来驱赶恶灵,有的人杀了自己的孩子,说要奉送给天神,避免生病。更有的人直接冲到大街上见人就杀。还有一些草民,索性放开了手脚,开始吃喝玩乐,方法想要一夜之间就将人生的一切全部挥霍一空。发狂的人群在街道踩着满地的尸体跳舞,大笑。一些倒下死了,又来了更多的人……   童谣站在街口的转角,看着这群像着魔一般的人,呼吸也颤抖了起来。菊凉国的土地已经没人在耕种了,通商的船队是最早感染到疫情的,船员几乎都送了命,童谣轻轻蹙眉。和菊凉国通商往来最频繁的是洪玉国……心里有些刺痛。   菊凉王盗用了城池一半的兵力去砍伐树木,建造收容所,三个硕大的收容所在几日之内平地而起。   童谣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黑色的手套,轻轻一挥手:“去吧。”   两边的几队人马,一得令,便朝着人群冲去。   所有的士兵都穿着坚实的护甲,护甲上涂着一层发黑的草药,熏得人想流眼泪。士兵各个用皮质的布蒙住口鼻,手中拿着武器。   士兵冲入人群,人群开始疯狂的尖叫、抵抗……士兵们闯入每家每户,卧病的人被绑走了,跪在尸体边上哭泣的女人被绑走了,发着高烧的孩子被绑走了,在街头发狂的男人被绑走了,哭喊、惨叫声,不绝于耳。   童谣浑身都在颤抖着,背过身去不再看,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拯救者,倒更像一个刽子手。可是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没有意义的,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听,也不会有人接受。现在慈悲和善良就和肥皂剧一样的荒唐可笑。   家人被带走了,有的人发疯般的和士兵起了冲突。童谣默然的看着这一切……士兵杀死反抗者,血流了一地,众人惊呆了——反抗者,必死,这是被允许的……   整整一天,菊凉国像陷入了鲜红的地狱。悲惨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大地,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士兵带走所有看上去正生病的人,不管他们得的是什么病。也许这样做会害死很多人,但是不这样做,会害死更多人……   尸体全部被拖走了,拖到郊外的山头上焚烧。成千上万的尸体,一起火化,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遮蔽了天日。街道上开始大规模喷洒消毒的药水,投放杀鼠的毒药,刺鼻的味道让人恶心。   现在的菊凉国,就像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士兵像魔鬼一样占领了整个民间,幸存下来的人,不敢再说话。躲在房中偷偷哭泣,祈祷神灵,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   回到暂搭的营地,童谣心中说不出的郁闷,像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突然觉得很想哭,却找不到一个哭的理由来。不由的苦笑……人生最无奈的也许莫过于此。   “墨将军,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身披黑甲的武士,直立在童谣面前:“所有病人已经转入第一收容所和第二收容所。”   童谣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下去:“将军……”   “在下是粗人,七公主请明示。”   “恩,请检查军队士兵,发现有不适者,送入第三收容所。”   墨将军健硕的肩膀,也抖动了一下:“是!”   “收容所内动顶部每日喷洒三次消毒水,所有病人的毛发统统剔除,衣服拿去火化,将我们预备的衣服发给他们穿。”   “是!”   “派士兵日夜监护,一发现有死者,立刻拖出去,送上后山烧毁。”   “是!”   “这种瘟疫的后期症状便是神智混乱,如有闹事反抗者,杀鸡儆猴!”   “是!”   童谣说着自己也有些气结了,摇了摇头:“群龙不能无首,所有事情派士兵去做,墨将军要保重,请远离病患。”   “末将不怕死!”   “我知道,只是你要死了,会有更多人死。关键时候,我不需要愚昧莽撞的助手,你明白吗?”   墨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是!”   童谣无力的挥了挥收:“去吧。”   “是!”   —————————————————————   润玉紧紧握着手中的粘土板,双目发出恨恨的光芒。突然大吼一声,一掌将它拍得粉碎,连带身下的桌脚,也被震断了。哐当一声巨响,硕大的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倒塌了下来。边上的侍从吓得纷纷朝后面缩去……   润玉紧紧的咬着牙,接到这块信签时,仿若一个惊雷从天而降,劈的自己体无完肤。   菊凉王的新,上面有菊凉王的权印!   “七公主来菊凉多日,日渐生情,已下嫁菊凉国为妃,特此告知诸良国王。七公主已经怀上菊凉的血脉,因此不便远行,还请诸良王莫念,他日必当送上丰厚礼金……”   后面的字润玉几乎没有看在眼里,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巴掌就把粘土板给拍得粉身碎骨了。   日久生情?她居然……短短几个月,爱上了其他男人——居然还有了——孩子!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开始布满了润玉的心扉。他愤怒的双眼通红,真想瞬间将她给撕裂了!可她却在遥远的菊凉,自己却无所作为——   我要灭了菊凉国,我要杀了这个女人——这个水性杨花的婊子!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我要杀了她——   突然眼前一黑,润玉一晃神,差点没摔到。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可笑……真是可笑……为了这个女人,我能凄惨至此……托着额角大口喘气,报应!真实报应!报应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弟弟,报应我这个冷血无情的君主!   边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扶他……   —————————————————————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天上没有月亮,灰蒙蒙的一片……   润玉站在童谣的房里,窗户大大的敞开着,外面的雨水无情的射落进来,打湿了大半个房间。润玉乌黑的秀发被淋得湿透了,他斜斜的靠在窗台前,浑身滴着水,样子很落魄。   这辈子,只是想过要杀人,却从没想过要来伤害自己。这是第一次,想让自己痛,想让自己苦,想疯狂的虐待自己,是否这样,就能抵御心中的痛苦呢?每天这样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已经成了自己的一种习惯了。每看一眼,便开始疯狂的想她……每看一眼,心里痛得恨不能杀了自己。   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她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吗?她是真心爱上别人的吗?   不知不觉的润玉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心里发酸……   她曾宁愿死也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可是她现在……   她爱的一直就是我,一直就是我……   润玉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反复的幻想着抱的就是她……   她一定是被逼的,她不会不爱我——一定不会!   润玉眯起了狭长的眼镜,记得信中写道,‘下嫁菊凉国为妃’,到底是下嫁谁?是宇君,或者是……北明君?这话说的实在有蹊跷……   润玉突然冲到桌前,拿起竹刻刀,冰凉的手指在颤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拉下脸来这样做,想服软吗?想挽回吗?想让她回来吗?带着别人的孩子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恐怕是诸良国最最荒唐的一件事了……   第二卷第五十九章   童谣撑着头靠在桌子上,一夜都没办法安心入睡。雨下了一整个晚上,一直到了清晨都没有停下过,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了。天空中蒙着一层灰色,嘈杂的雨声让人心烦意乱的。整整一个晚上,润玉和宇君的身影总是交替的在童谣的眼前晃动着,心中郁闷万分……   外面传来沉重的步子,墨将军穿着斗篷走了进来,浑身湿答答的,一路都在滴水,童谣不由的皱了皱眉。   墨将军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双眼看上去说不出的疲惫。站在边上,紧紧的闭着双唇不说话。   “现在是关键时刻,墨将军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通宵达旦。”   墨将军略略抬起眼,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谢谢七公主关心,不过这话是臣要对七公主说的。”   “唉……墨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吧。”   墨将军点了下头:“第一收容所和第二收容所里的人,昨夜已经死去六成了。”   童谣浑身掠过一丝寒意,抖了一下。做足的预防和消毒措施,一点效果也没有,仅仅一夜之间,居然已经死亡过半了,这对童谣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大的打击。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可怕……   “尸体拖去火化了吗?”   墨将军眯着眼睛抬起了头:“是的,不过外面的士兵中三成已经进了第三收容所。”   童谣再次猛地一怔,手指也微微的开始颤抖……   “今早又送来了一批病人。”   “怎么?……”童谣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收容所满了?”   “不!没满,死的比送来的多。”   童谣只觉得脑中哄的一声,一股恐怖的感觉从头顶蔓延下来,延伸到四肢!这是什么样的病啊?传染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想象,难道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没有用吗?菊凉国是注定要灭亡的吗?   脑中又想起以前教授的话语,消失在历史长廊中的文明古国,一夜之间完全颠覆,不留痕迹……   历史是无法改变的?菊凉会灭?宇君会死……自己也会死……童谣脸色突然变得刷白,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的。回头看来墨将军一眼,见他低头死死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非常的凝重。   “墨将军,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能是患者都迷了心智吧,也可能是肇事者的挑衅,在昨日半夜,在第一收容所里,突然有个病人疯了,宣称神托梦给他,只要服食病患的脓血就能治愈病症。”   “什么——!”童谣几乎大叫起来:“服食脓血?”   “对,有些人病入膏肓,失去抵抗能力,于是就被人活活挖开了脓包。收容所里的人就开始活活吞噬脓血……”   “够了!”童谣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光是用想的就已经要吐出来了,这些人看来真的已经疯了……   “七公主。”   “我没事情,”童谣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来抵御胃里的翻腾:“那些人,被攻击的病人,都怎么样了?”   “都死了,只有一个,还剩最后一口气。应该也快了……”   “那些服食脓血的人呢?”   “死了六成。”   童谣一愣,服食脓血的人,死亡比例和正常死亡比例是一样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病毒并不是通过肠胃道消化系统来吸收的,那就是说,这个病更大的可能性是通过血液等传播。   “墨将军,今日进来了多少位新的病患?”   “三百人次。”   只有三百人……果然不出所料,童谣眼中划过一丝光亮,不觉得有些欣慰了。三百人,和昨天的病人数字相比算是骤然减少了。那看来对整个城市的消毒,和投放毒鼠药的效果还是体现出来了。这病的治愈率几乎为零,可是防治率却升了上去。再说这三百人中,说不定有很多人原本已经得病,只是身体状况比较好,还在潜伏期罢了……   “墨将军,传话下去,不允许再有吞食脓血治病的事情再发生了,违令者立刻诛杀!城市中继续每日投洒消毒药水,杀灭所有的蛇虫鼠蚁,让每家每户挂上帐子,最大的程度隔绝蚊虫。还有,严格管理收容所中的病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跑出去,如果有人出逃,杀!”童谣眯起了眼睛:“死去的病人的所有东西,一律烧掉后深埋,继续做好消毒工作!”   “是。”   “还有,你绝对不可亲自去和比高那人接触,明白么!”   墨将军愣了一下,短促的点了一下头,大步走了出去。   —————————————————————   整整三天三夜,童谣执意沉浸在一种高度紧张的边缘。身体已经是非常大劳累了,可是每当眼睛一闭上,瘟疫就像一张张可怖的脸孔,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翻转间,总是思念着宇君的双眼,看到他淡淡哀伤的眼睛,心里顿时无比的发酸。突然觉得很想他,很想拥抱他一下,紧紧的……   “七公主。”   “进来。”童谣按了按太阳穴。   “信件。”   “拿来。”   侍从低着头呈上了一块粘土板,童谣淡淡瞟了一眼,猛地心头一热,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升了上来。   宇君……是宇君的信……   童谣的脸上终于看到了笑容,突然觉得此时无比的欣慰,几天的劳累似乎一下都好了许多。迫不及待的掰开封好的土板,看到那节个清秀熟悉的自,心中无限的感慨……   童谣是学考古的,对古文字解读率还是很低。不过转眼间不知不觉的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年多了,那么长时间潜移默化的,童谣已经几乎能完整的解读出文章了……心想着,要是能回到现代,这是一笔多么伟大的知识财富啊……   思绪跑远了,赶紧摇摇头,仔细看宇君的书信……   ‘童谣,你好吗?我在丞相府里居住很安妥,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短短的几日,宇君仿佛已经度过了几年那么长。宇君的时刻一直停滞在与你分别的那一天。那天,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你看我一眼,我一定会留下陪在你身边……可宇君知道,你并不愿意那样,所以我没有叫住你……   童谣,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千万不能出事,宇君的性命是和你的连在一起的。每日每夜,做梦都期盼着与你再见,想来寻你……想念你……’   童谣将粘土板紧紧的贴在胸口,那上面还有宇君淡淡的薄荷香气。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刻,没有什么会比这样一封书信更加窝心的了。   “七公主!”门口墨将军像风一样冲了进来。   童谣赶紧将宇君的信藏进了怀里,心头依旧热热的。   “七公主!”   “出了什么事情?墨将军如此慌张?”   “这……真不知该如何说好!”墨将军一头的汗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皱着眉,但却显得很兴奋:“七公主可还记得病人吞噬脓血治病这件事?”   “记得?怎么了?又有人这样做了?”童谣想到不由的胃里又开始难受了。   “不,不是!您可还记得那几个被攻击的人?”   “不都死了么。”   “是,都死了。只有一个人活着,还剩下一口气。”   “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不!”   童谣愣了一下,转头疑惑的看着墨将军。   “臣本以为此人必死无疑,也未再让人看管。可是,今日我远处询查,却突然发现了这个病人,正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景色,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虽然看上去脸上发白,像是受了惊吓。但是神情确实清醒的,像是痊愈了——”   “什么!痊愈?”   第二卷第六十章鏖战前的一瞬   童谣一听完,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顺手拿起椅背上的斗篷就朝外冲了出去。心跳的像打鼓一样激烈,一个个零零碎碎的构想现在正在心中逐渐的拼凑起来……如果这一切真能和推测的一样,那么也许有救了。   童谣步履有些慌乱,朝着收容所的方向一路跑过去。墨将军拔腿就追了上去。   童谣一口气跑到半山腰上仰望着山顶上的木房子。   “七公主,”墨将军唤住她:“七公主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童谣眯起了眼睛,此刻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即使是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她还是要踏上山顶亲眼看一看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菊凉国就有救了,大家都不用死。   “七公主!”墨将军见他执意朝前走,一下急了。刚想伸手拉她,突然边上划过一丝冷风。   从暗处射出一个石子过来,墨将军反应机敏,一个回旋,只是擦伤墨将军的手。树丛里飘过一个黑影,紧接着无数的石子朝墨将军飞了过来。童谣一惊,赶紧先蹲下来,躲避攻击。墨将军迅速的贴近童谣的身边,双眼犀利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又是几枚石子飞蹿过来,个个射向墨将军的要害,他拔出身侧的佩剑,挡住了。   “七公主,刺客像是冲着臣来的。臣去把他引开,七公主请即刻下山去!”还不等童谣回答,墨将军一惊翻身跃起,朝树丛里跳了进去。   “墨将军!”童谣惊呼出声,可是一惊来不及了。唉……这墨将军太冲动了,现在必定是中计了。那个刺客看似招招针对他,可是用的武器却只是一些小石子,这摆明了是不会要了墨将军的性命的。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墨将军以为自己才是敌人的目标,刺客料到墨将军会为了保全七公主,故意挺身而出。这样的话就正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童谣顿时一身的冷汗,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才对。   果然,墨将军一个翻身消失之后,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童谣刚反射性的想自卫时,那道黑影却已经从自己的面前一跃而起,不见了。   童谣一愣,呆在原地。   地上端正的放着一块粘土板。童谣疑惑的走了过去,蹲下……心脏顿时猛地一抽,痛的撕心裂肺的。   粘土板上绑着一块玉,乳白色的白玉,卷云的花纹,边上有一块枣红色的皮色,这……这不是润玉的的玉佩么!   童谣浑身都紧绷起来,她仿佛能嗅到周身都已充斥着润玉的气息。颤抖的手指接触到粘土板的时候,浑身一阵发热,不知不觉的,心里酸到了极点,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淌在手背上。   润玉……润玉……脑海中充斥着润玉的脸孔,那双熟悉的眼眸,一想到,就使童谣一阵揪心。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童谣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浑身都在颤抖着。鼓足了勇气,再次用力睁开眼睛,粘土板上的字不多,但是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不管发生什么,回到我的身边,我在诸良等你!“   童谣觉得自己仿佛一下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口气憋在那里吐不出来。心中的堤坝已经在瞬间崩塌了……能听到片片碎裂的声音。   “润玉……润玉……”无法抑制的泪水像决堤的海岸,童谣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粘土板,跪倒在地上……与润玉的一幕幕往事,疯狂的在心中重演着。   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到我的身边,我在诸良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到我的身边,我在诸良等你……   润玉,你在等我?你想念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才告诉我这些!你太残忍了!   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盘旋着,童谣不由的紧紧揪住了自己的领口,指尖一痛,像是触到了硬物。忧郁着摸了一下,那是宇君的信……   宇君……童谣无力的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七公主!怎么样?”背后传来墨将军的怒吼。   猛地从背后飞来一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居然敢引开我,袭击公主!真实狗胆包天了!七公主,此人便是刚才的刺客!”墨将军气愤的一步跨了上来。   童谣有些茫然的看了那人一眼,皱了皱眉。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是跟着自己一起出使诸良的随处吧,应该是润玉的手下。自从自己来到菊凉国以后就好像再没有见到过那几个人了,不过自己也没有在意……现在怎么……   心中一紧,偷偷的将润玉的信件藏进袖子里。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墨将军,他似乎情绪很激动,没有发觉。   “七公主,此人如何处置?”   “放了吧……”   “什么?放了?”墨将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现在关键时刻,谁都已经顾不了谁了,何况是个小小的毛贼。”   “此人可不是小贼,他是个刺客!”   “真是刺客,为何不用刀剑,只用石子当暗器。这分明没有杀意,相必也只是个玩笑罢了,墨将军又何必太当真呢。”童谣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   “这……”墨将军一时语塞。   “放了吧……正事要紧。”   墨将军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太甘心的慢慢放开了手。   童谣已经独自朝山上走去,突然又停了下来,缓缓的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刺客。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总算忍住了没让泪水落下来:“快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像我一样,已经留下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刺客直愣愣的看着童谣。   “走吧……”   童谣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朝山上走去。步履是那样的艰难,身影是那样的疲惫,心又是那样的刺痛着……   —————————————————————   “七公主你还是别去了,让臣去看看,回来禀您吧。”   童谣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颓然的摇了摇手,心感觉已经被掏了个空……   从收容所住进病人那天开始,童谣为了隔绝传染,一直都没来看过。可此时一见,仍感觉被震撼了。硕大的灰黑色的收容所,感觉就像一个铜墙铁壁的监狱。还没看到房顶,就已经听到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叫声,听了心里就发毛。   门死死的关着,门口有数十名士兵把手,身上穿着皮质的衣服,拿着长矛,看上去无情而恐怖。童谣没有再靠近,远远眯起了眼睛……   “墨将军,那人在哪里?”   “公主请看那边,”墨将军顺手指着朝北那边的一张小窗户。   童谣顺着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人……头很大,头顶上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竖着,头皮上都是大块大块的黑色伤疤,脸上的血迹都干了,变成了斑驳的咖啡色,看着让人浑身发麻。他皮肤很苍白,脸上都是伤痕,硕大的两只眼睛,像玻璃一样镶嵌在脸盘上,一眨也不眨,看着都不像是活物。他的身体很瘦小,干树枝般的手指紧紧扒着窗户,仿佛一松手,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的精神状态绝对出了问题。可是,他脸上没有黑斑,肤色不是蜡黄的。虽然看上去很不健康,但是一点瘟疫的症状都没有……   “这就是被人刨开伤口的那个人?”   “是,七公主可以看见他头上的伤口。”   童谣眯起了眼睛,说的没错。他头皮上都是伤,大片的结痂了,有的还流着血水……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他真的得过瘟疫,可是现在,他却真的已经痊愈了!并且没有再次被感染上!   童谣冰冻的血液开始重新流淌起来,一丝丝兴奋,使她已经冰冷的心活了过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菊凉有救了……宇君……[/align]   第二卷第六十一章   隐约记得中国的理疗界中,一直流传着一种治病的方法,那就是所谓的放血疗法.此疗法的产生可追溯至远古的石器时代,人们在劳动实践中发现用锐利的石块在患部砭刺放血,可以治疗某些疾病。   放血疗法是一种比较剧烈的手术治疗,通过将血管切开或突破,进行手术放血,将病血引出体外,达到治疗目的。   放血疗法多适用于热性疾病,如瘟病、疮疡、麻风、扩散伤热等热症。   而第一收容所的病人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误打误撞的划破了患者的伤口,将其脓血放了个干净,所以原本的受害者反而成了得以生存幸运儿。   这……这就是可以治疗瘟疫的唯一办法了!   童谣的手紧紧握着领口,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由兴奋而变得狂热的血液使得她脸上不自觉的开始微微的发红。有救了,有救了,菊凉人不会死了,宇君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童谣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竟量不让自己颤抖。   “只是一介草民,臣不知其名。”   童谣点了点头。那人已经痊愈了,并且没有再次被感染。说明,这种瘟疫的病毒就和中国以前的天花一样,只要痊愈了,自身就会出现抗体。生过此病的人,必定不会再次被感染。   “将那个人放出来,单独看守。”   “是!”   …………………………   回到了营地,童谣依旧无法抑制自己澎湃的心境,双眼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墨将军也发现她的异样,不过没有多说。默默的站在一边,安静等待着童谣的发话。   不过童谣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想斗争之中。   “墨将军,如果我说,我已经找到了治愈病症的方法,你相信吗?”   墨深深吸了一口气,瞪圆了眼睛看着童谣,不语。   “墨将军,这个方法也许很难实施,”童谣皱起眉头。放血法,说来容易,其实按照现在这个状况来说,无疑就是杀人。很有可能,说出来,也不会被菊凉人采用。   再者说来,这群病人本来也就神志不清。在被关了进来以后,情绪一直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下,想要压制住他们,并且切开他们的伤口,又谈何容易呢。   从人道主义的观点上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现在这个年代,麻药和止痛的草药根本都没被人发现,这种生切活剥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受的了啊。   童谣一想到,不由的浑身就发毛。突然开始懊恼起来,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学中医的……   “七公主,如能就得菊凉。任何事情,臣都会办到。”墨将军见童谣突然陷入了沉思,神情很为难,索性出言打断了童谣的思路。   “你?什么都办到?”童谣挑了挑眉。   “是!”   “如果我要你挖开每个病患的伤口,放出里面的脓血,你办得到吗?”   童谣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墨将军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   童谣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坐入了椅中。   “能做到。”   “你说什么?”童谣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臣能做到,臣能点穴制住他们的行动。”   童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真是太笨了。热切的看着墨将军,不住的点头:“好,好……”   “臣相信七公主的办事能力,因此臣一切听从七公主的。如此举失败,臣便颜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七公主也无法活在菊凉.”墨将军挺了挺胸:“臣立刻就去办,告退。”   童谣眯起了眼睛,看着墨将军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闷的发慌。墨将军现在就是在进行着一声赌博,他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意思已经是很清楚了,要是输了,童谣一定会死他的   ……………………   点穴是一门高深的内气功,要用这个方法封住病患的行动长达几十分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童谣原本不赞成墨将军和病人做正面接触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会点穴的,整个菊凉国也没几个人。   整整两天两夜过去了,童谣一直守在宅基地里焦躁难安,墨将军自从那天去了收容所后,就再没回来过。童谣几次冲动的想跑去看看,但是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脚步……   每天不时的会有人来能报一下情况,童谣知道,墨将军还活着。放血疗法果真就就和想像中一样的残忍,没有麻醉,没有安抚,动手术的全是些不中用的巫医,人手不够的时候,甚至连士兵也参与了进来。很多病患在手术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因为无法忍受痛苦,双不能反抗,就活生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有些年纪相对老迈的,更是心脏病发,瞬间粹死了。那些能熬过去的,有些疯了。没疯的精神上也受了极大的刺激……   童谣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力不从心……   又是一天一夜了,童谣睁着她那双黑瞳,一直都没有睡过。白天,一直处于一种万分焦虑的状态下。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几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害怕的浑身发抖,用力的用双手环抱着自己。   润玉的那几句话始终在脑海中盘旋着,只要一想到润玉那张俊美的脸,她就忍不住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润玉……和他再也不会有交点了,永远的推动了,再也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了!她开始害怕想起润滑油玉这两个字,这种绝望般的痛,使她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宇君……要是宇君在那该多好……真的好累,好像靠一靠……   童谣已经将那愉白玉串上一根红线,绕在了自己的手上。凝视着那块白色温润的玉佩,盾的有些失神了……   温玉……你在不在?你是将我带进这场漩涡当中,让我为你背负了那么多痛苦。你的弟弟润玉,我已经永远永远的离开他了。   童谣趴在桌子上,眼泪都已经流不出了。   “七公主!”门口突然传来墨将军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吓得童谣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墨将军?”   “公主,”墨将军一冲进来,黝黑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笑意。童谣下意识的心里热了起来。   “禀报七公主,放血后存活的人,有九成的病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应该可以痊愈。”   童谣心中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一团璀璨的礼花。渐渐眯起眼睛,轻轻的点着头……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太……好了……   视线渐渐的模糊了,周围越来越暗,童谣倒了下来……   ……………………   第二卷第六十二章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闷热,熟悉的压抑难耐……   童谣觉得很累,身体累,心也跟着累。眼睛不愿意睁开,还是那样黑红色的梦境,好久不见,她知道温玉来了,就站在她的身边。   心脏一次又一次的抽痛着……周围蒸腾起仇恨的火焰……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公主?我是不是也被感染到了?”   没有回应……   童谣按着纠痛的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仇恨不属于我,而现在它已经充斥了我的灵魂。不过我似乎要感谢你,要不是有这股子强加给我的信念顶着我,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愿意活下去。要是真是被感染了,死了也就死了吧……这样或者,实在太累。。”   温玉已经没有言语……   虽然大口呼吸着,依旧觉得郁闷。抬头看了温玉一眼,她远远漂浮在空中,一片肃然,脸上依旧是那张青石的面具,显得狰狞。   她……是润玉的姐姐。润玉……润玉……   童谣颤抖的伸出手,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吗?为什么总感觉润玉的身影与她是重叠的……润玉……   突然间整个空间猛地一振,一丝强光射入了这一片混沌之中。温玉的影子一晃而过,消失了……耳边传来了打雷般的怒吼声。   “醒醒,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醒过来,睁开眼,不然我揍你了!”   童谣脑中穿过一丝啸叫,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猛地睁开眼睛,北明君愤怒的脸孔像一只狂躁的狮子,特写一样摆放在自己的面前。只见他挥舞着结实的巴掌,眼看还真要打下来了。   童谣吓了一跳,急忙挣扎着想支起身体,却突然被北明君猛地一把揪了起来,不小心跌入了他的怀里!   “啊……对不起!”   北明君浑身一紧,没有松开手。反而双手越收越紧了。   瞬间周围的空气迅速冻结,一秒……两秒……三秒……   “放开我——!”童谣一反应过来,立刻叫了起来。同时猛地推了他一把:“你疯了吗?这里是疫区。你——!”   话还未说完,北明君已经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整个人压了下来,吻住了她。童谣所有的反抗声彻底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粗暴的吻给压制了,瞪着两只诧异的大眼睛。   北明君的吻滚烫得像火焰一般,烧得童谣浑身灼热。他用力的抓住了童谣的肩膀,力气大的骨头都要被他压碎了,童谣只听到自己心跳得飞速,杂乱无章。   出乎意料的攻击彻底破坏了童谣的思维模式,使得她在一瞬间忘记了任何动作,只是直愣愣的呆在那里,任由北明君吻了个过瘾。   直到北明君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手开始慢慢下移,并且强力的揽住了她的腰,紧贴住他的身体。北明君硬的像岩石一样的肌肉,瞬间使得童谣感到一种异样的胆怯,理智再次回到她的身体里。   “王,请你放开我。”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对于一个一国之君,无谓的抵抗和挣扎根本就毫无意义,更何况童谣根本就摸不清这个人的想法。童谣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逼自己冷静下来,想用绝对的冷漠,使他平息。   “王,这里是疫区,请你不要乱来。我前面晕倒,很有可能已经受了感染,请您快点离开我,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那就一起感染吧!”   “什么?”童谣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这个女人,”北明君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压抑着怒火:“本王信任你,才让你来控制疫区,并不是让你来送死的。”北明君歪着嘴一笑:“你要是死了,便是失职,失职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   “神官说,本王是君王,有神灵护体,不会感染疫情!”北明君邪邪的朝童谣瞄了一眼:“本王想试一下,神官说的是否属实。”   “啊?”   “试一下吧……”北明君伸手触摸着童谣的脸颊,玩味似的舔了一下她的下唇。   “你——!”童谣有些怒了,推了他一把,北明君纹丝不动:“你疯了吧,你要实验可以去收容所呆上一天就好了,别来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笑话!”北明君猛地吼了一句,收起了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显得有些恐怖:“你这个女人,真是……”半句话卡在喉咙口,却没有说下去!   “我菊凉王此生,决不会允许自己后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该死的苯女人!”北明君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黑色如大海的眼眸明明带着无比的霸道,可童谣却在里面看见了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童谣心中猛地一怔,好像意识到点什么。   “我……我是宇君的人。”   北明君手指轻轻的触动了一下,皱起了眉。   “我知道王做任何事,必定有分寸,王不会想看到宇君难过的,对比对。”   能感觉到北明君的呼吸声,握着童谣的双手却还是没有放开。   童谣稳稳的笑了一下:“王还是放开吧,否则,你准备怎么和宇君交代?别让关系变得太复杂,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北明君的手里微微有些汗水,童谣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他的视线像利箭一样,刺得人发痛。   “我已经是宇君的人了,我们晚上睡在一起,我和他已经……”   “住嘴!”北明君粗暴的打断了童谣的话,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童谣面无表情的低垂着视线……   ……长时间寂静无声,尴尬的让人窒息。   北明君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了童谣一下:“本王已经请神医替你看过了,你并未被感染,只是过度的劳累了。墨将军已经向我做了湘西的说明,疫情得以控制,是你的功劳,好好休息。”   “请帮我告知宇君,就说我没事,叫他不要担心。”   北明君一直看着童谣,没有说话。这种感觉很像是一种眼神的谴责,或者是无言的控诉,童谣别开脸。许久,北明君便挥了下衣袖,转身离开了。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   整个菊凉像一个刚被战争蹂躏过的失地,人们脸上的恐惧虽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每个人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叹气气仰望着依旧蔚蓝的天空.相信死去的人已经升入了天国,活着的人还必须背负着对亲人无穷无尽的思念活下去……   那日北明君走后,当天晚上就强制下令派了马车将童谣接回了宫里.说是疫情已经控制住了,七公主是使臣,不准留在疫区.   相反的,童谣心中显得很木然.胸口早就已经空荡荡,那颗原本属于自己的心,好象已经失去了,只是淡淡的笑笑......   回到宫里,已经是深夜了,天色黑的无边无际,空荡荡的就像童谣的心.没有月亮......只有乌云......   缓缓的走下马车,轻轻的抬头.看见了对面的那个人……像风一样轻盈,像月一样温柔……淡淡的长发随着微风飘逸着,琥珀色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瓷白色的脸想玉雕一样完美,一袭白袍显得那样的迷幻.   被压抑许久的心,在一瞬间似乎得到了舒展.宇君……童谣伸开双手,一步一步的靠近.   宇君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伸出冰凉的手指紧紧握住了童谣的手.   互相触碰的那刹那,所有的心酸顿时升华了.互相紧紧拥抱着对方,不愿意松开.宇君……还是那样的温柔……   ………………………………   润玉压低着眉眼,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疼痛的不能控制.他已经站在那里好几个时辰了,一动也没动过,感觉到无比的窒息和焦躁.   '已经留下了,就不会再离开了……推动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润玉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这真的是童谣说的吗?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离得开我,她是迷恋我的,她怎么可能选择离开……润玉紧握的双手在颤抖.难道她真的放弃了,真的想离开了吗……还是说她真的已经和宇……有的孩子……   整个心再次猛地一抽,润玉怒吼一声,发疯般一拳头猛力的锤在墙上.   所有的侍从都被赶了出去,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听到房里一声巨响,吓得浑身发抖,但是谁也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来人----"把丞相,大将军,军师,神官,所有人统统给我叫进来"   "是"   润玉眯起了眼睛,脸色显得无比阴狠,字字刻骨:"菊凉----我要你死"   ………………………………   分别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长,可是在童谣看来,面前的宇君却是恍若隔世一样的虚幻.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事想问,可是两人却是静静的凝视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着一道透明的屏障,即使双手握的再紧,也是无法跨越的.   宇君的半透明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凄凉,童谣无助的叹息着,无法安慰……   "我不了解你,对吗?"宇君抬头看着雕花的房梁,上面布满的宗教祭祀的花纹,图腾中的神官带着狰狞的面具,显得威严.   童谣垂下了头……   "你不愿意让我了解,对不对?"   "宇君,你怎么了,总问些奇怪的问题."   "不,"宇君摇了摇头:"奇怪的是你,不是我."   "……"   "我觉得你已经不是你了."   "胡说什么,我还是我,和以前一样啊."童谣淡淡的笑笑.   "不一样,"宇君提高了音量,吓了童谣一跳:"不一样,你不一样了,我能感觉的到."   "……"   "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   "好?什么叫好?"宇君情绪有些激动,猛地站了起来:"你没有情绪,没有悲伤,没有了快乐,你的心在哪里?"   "我很快乐,疫情稳定了,你很健康,我感到欣慰.我不是一直在笑么."   "虚情假意"   童谣渐渐收起了挂在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凉.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   "是谁?谁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宇君双手搂在童谣的肩上,"是谁让你的心……那样的痛我能感觉到,是谁……是他……"   "别说了."   "真的是他……"宇君的声音变得冰凉冰凉的,让人心痛.   "不是……"   宇君轻轻的摇了摇头,从童谣的身边走过了.看着他的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童谣只是叹息着闭上了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他……累了,真的好累……   ………………………………   两个互相依靠的人,突然从那天开始不说话了.宇君沉默的想停滞的空气一样,常常站在窗口开着外面的树叶,整个人显得那样的透明.他们两个从那天晚上起,就没有说过话.童谣好几次想开口缓解一下僵硬的气氛,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她其实也在害怕,她知道宇君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不愿意欺骗宇君,有些东西,自己已经给不起了,没有办法……   菊凉国的疫情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这次巨大的灾难,使得菊凉国商业农业全线停滞了.菊凉国的人死去了一半以上,国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菊凉王再也没有露面过,可能整顿期间事物一定非常繁忙吧.   整个宫里俨然已经回复了本来的样貌,瘟疫的痕迹已经被消灭殆尽.前几天的事,仿佛黄梁一梦,不复存在.童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老了很多岁,看着宫外的竹叶,晒着太阳,就能过一整天.   宇君是童谣的病人,所以走到哪里,童谣一样还是会跟着他,虽然两人不再说话.童谣还是依旧很谨慎的观察着宇君的情况,这几天明显觉得他又清瘦了不少……   远处小步跑来一个侍从:"小王子,七公主."   宇君微微点了点头.   "小人来传菊凉王令,菊凉国疫情已平.今日晚间,菊凉王将摆下宴席,举国庆祝.请小王子和七公主也出席."   宇君不喜欢热闹,皱了皱眉:"本王身体不适,请替我向王兄说一声换不去了."   "这……"侍从显得很为难:"洪玉国的使臣也来了,今晚会出席.王说了,小王子是摄政王,必须到场."   "洪玉国?"童谣一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浑身一阵冷汗,"你说洪玉国有人来?"   "是的,七公主."   宇君看到童谣反常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   "好,和菊凉王说一声,我会准时参加的"童谣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宇君暗自看在眼里……   第二卷第六十四章   宇君本一直说不想参加这次的宴会,但是回来后似乎没有再反对,任由侍从为他盛装打扮。   童谣的心里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紧握的双拳都是冷汗。不知为什么,她感觉的一股莫名的恐慌,压得他喘不过来。   相对他的焦炉不安,宇君更是显得像大海一样的沉稳。恍然抬头一看,童谣愣了一下。宇君一席乳白色暗花的绸缎长袍,配上白玉做的发冠,让人眼前一亮,俊秀的容貌更是让人赞叹。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太淡漠了……童谣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同去往大厅的路上,宇君目不斜视,朝前走着。高傲,淡然……童谣突然感觉宇君仿佛离自己很遥远,好几次有冲动想去握住他的双手。可觉得他浑身散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郁闷的很。   大厅里的叩拜声对童谣来说像是刺耳的蜂鸣,善良的灯光只让人感到头昏目眩的不舒服。随着宇君坐下,远远的看到北明君就坐在前方的王座上,周围一片金光闪闪的让人睁不开眼。索性别开头看都不去看。   宇君端坐在哪里,没有一点表情。童谣皱了皱眉,感觉到那个温柔的宇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收回了他所有的细心和关怀。再也不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包容自己,援助自己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痛……呵呵,天作孽不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整个大厅都点满了火盆,空气中充斥着温热,可是童谣却渐渐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下降,甚至与汗毛都竖了起来。对面端坐着一个老人,穿着褐色的绸缎长袍,半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垂着眼帘,始终没有抬头过,但是周身散发的那种果断,老辣的气质,让人看了心里发寒。童谣像动物一样眯起了眼睛……   诸良王轻轻抬手,周围所以的嘈杂声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本王举行此宴会,主要是两件事,其中一件,想必大家也应该已经知晓了!”北明君站起身来,“数月来,我菊凉受瘟疫恶疾的侵害。现在终于祛除病患,人民得以解脱。为此,我菊凉国,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诸良国的使节,七公主!”   周围一片小声的欢呼,同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本想不引人注意的躲在角落里,却被北明君硬生生的推进了视觉焦点,童谣浑身不自在。   “七公主功不可没,来!”北明君微笑着拿起酒杯:“本王代表整个菊凉敬你一杯!”   “些菊凉王。”童谣短促的回答了一声,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下,逃一样又迅速的坐了回去。北明君一愣,也没多说。   这一切宇君仿佛已经置身事外了,淡淡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另一件事值得庆祝的事,就是我们菊凉欢迎红玉国的使节毕大人出使我菊凉国。毕大人乃红玉国的叔父,属于皇亲,此次亲临我菊凉,使我国蓬荜生辉!”   童谣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手指有些微微发抖。   “菊凉王抬爱了,惭愧惭愧!老朽自罚一杯,”毕大人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稳稳的端起了酒杯。   “毕大人又何必自谦。”   毕大人抬起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童谣皱起了眉,明显的看到,他虽然用袖子遮掩着,但是余光却是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的。   “来~~~!今天大家如此高兴,不必拘礼。”北明君脸上洋溢着喜气。   “七公主最近可好,是否已经将老朽给忘记了。”毕大人硬扯着嘴角,微微一笑,青灰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的确记不清了。”童谣硬生生的别开了头。自己只是继承了温玉那份深深的怨恨,而这个只是存活在真正的七公主的世界里,自己这个冒牌货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呵呵,皇后果然贵人多忘事啊。”毕大人冷冷一笑:“哦,老朽忘记了,七公主已近不再是皇后了。”   “毕大人,七公主现在是诸良使节的身份出使我菊凉国的。”北明君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使节?”毕大人漏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在下听闻七公主在诸良已经是闻名的歌女了,现在又出使菊凉国了?真实佩服佩服!”   话中有话,听了分外刺耳,但是在众目睽睽下,童谣懒得去与他争执,毕竟他说的一切也是事实只是说出来还是让人有些难看而已。   “毕大人。”北明君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七公主不再是诸良的皇后,更不再是诸良的歌女。她将是我菊凉国未来的摄政王王妃。”   毕大人一愣,惊得瞪着眼睛。看着童谣的眼神显得那样的刻骨。   “我的意思,想必毕大人应该了解了。此话题从今天起无须多作讨论,来人,上歌舞吧。”北明君挥了挥衣袖,坐回了座位中。   “七公主不会是我的王妃。”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的划破了整个气氛,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说话的人身上。童谣全身猛地一怔,这句话就像砺剑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这是宇君说的吗?曾经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帮助自己的宇君,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在自己的伤口上再插一刀。   猛地看向宇君,他依旧低垂着眼帘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样的淡漠,那样的无情。   “宇君!”北明君带有谴责性的一声低吼。但是碍于官员众多也不好发作。只是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神看了童谣一下。这样的眼神只会让童谣觉得自己更加的难堪而已。   “摄政王说的没错。”童谣深深吸了一口气,痛得麻木:“我只是诸良歌女,又怎么可能配得上诸良的摄政王呢。菊凉王只是说笑的,毕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七公主不要妄言,本王没有说笑!”北明君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呵呵,多谢菊凉王看得起我了。”童谣抬了抬手,轻笑着站了起来:“但歌女就是歌女,永远也不会飞上枝头的。今天如此高兴,歌女就为大家献上一歌吧。祝菊凉国和洪玉国的人民永远安康!”   说罢童谣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已经笑着走入了大厅的中央。环顾着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只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虚伪,又是那样的现实。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切,被彻底的颠覆了,毁灭了……但是还是要微笑,微笑的面对着一切不堪。   不给任何人阻止的机会,清透的声音已经划破了微微颤抖的空气。   天色开始朦胧呼吸慢慢沉重   曾经深情的承诺像吹过的风   说什么天长地久只是敷衍带过   心中的痛眼泪融入漆黑的夜宇宙   分开我们都选择了不回头   而从今以后冰冷的手   再延长不到你的温柔   童谣也开始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自己居然能够面带着微笑唱出每一个字。眼泪仿佛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再怎麽样的伤痛自己也已经不会哭泣了,宇君紧握的双手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白,北明君的脸色显得很难看。   为什么寂寞总是那么多   总习惯独自温习你遗留的伤痛   我不想再灌上心碎重播   彼此都隔着一层膜紧紧的擦肩而过   周围异样的安静,所有人都静下了心神,凝神静气的开始听童谣的歌唱。一个个坐在那里,陷入了一种别样的惆怅之中,毕大人的脸色显得很怪异,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空旷房间里头只残留着   合照里的虚伪温柔   放开所有拥抱着自由   让一切从头   每个字唱来淡然,可是却是那样的刻骨,每一个音符所漏出深深寂寞,直接敲打造人们的心里,听得让人心里发酸。北明君突然眯起了眼睛,气愤的看着宇君。宇君显得很苍白,手指微微有些发抖,紧闭的双唇像雕刻一样的坚毅。   为什么寂寞总是那么多   在孤单夜里抱着你留下的伤口   我不想再关上心碎重播   心里那失落的梦   紧紧的随风飘落   心里那失落的梦   紧紧的擦肩而过   随着最后几个字的吐出,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现在的一切声音都是多余的,没人愿意去打破现在这个气氛。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呵呵,抱歉。”童谣尴尬的笑了一下:“似乎这首歌唱的不合现在适宜,菊凉王请恕罪。”   “这……不……”北明君声音显得有些干涩。   “这里实在太热了,请菊凉王容许我离开一会。”童谣挣扎着点了点头,想要逃命一般的迅速退了出去。她只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下一秒,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卷第六十五章   童谣一头轰鸣,只想迅速离开那个大厅,离开所有人。直冲到外面的花坛边上,默然的看着摇晃的树枝发愣,脑中一片空白。宴会厅里远远的传出喧闹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自己,不属于哪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浑身已经冰凉了,双手环抱着自己都已经失去了直觉。童谣淡淡的苦笑着,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痛苦,可是现在居然是一片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深深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一无所有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什么都没有,至少就什么都不怕失去!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童谣浑身抖了一下。   来人不言语,默默地走到童谣身边和她并肩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晃动的树枝,不语??????   童谣眯起了眼睛,浑身紧绷了起来。   “这里的空气,到是清透。只是过于阴寒了。”毕大人声音很轻。   童谣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   童谣浑身一怔,一头的雾水。   “七公主这样做,是否有其他的事未有办完,或者有其他的意图?”   童谣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毕大人的话显得莫名其妙,但是含沙射影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她不敢轻易地开口回答,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公主,而是另外一个人,也许自己一个开口。事情就穿帮了。   “没有。”   毕大人突然间转过头来,用他灰色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童谣看。童谣被看地浑身不自在,不过她尽量的昂起头。不示弱。   “好,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老夫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相信您是一个聪明人,”毕大人挑了挑眉:“您现在地身份处境绝对处于险地。即使你放弃了自己的使命。我洪玉也曾经不计前嫌出面帮助了您数次,您要是失去了洪玉这个靠山。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老夫奉劝你好自为之。不过做出一些不利于洪玉之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否则对您对洪玉都没有任何好处。”   “外面风凉,七公主还是回去比较好。省得招人注目,希望七公主能记得老夫今日说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臣告退!”说罢。毕大人转身走了。   童谣的心突然汹涌起来,仿佛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可是却永远隔着一层纱,无法触及。放弃了使命?看来这个七公主来到诸良,真有她的目地。润玉反反复复的说,是自己杀死他的父王,看来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毕大人为什么说七公主放弃了使命呢?杀死了诸良老王,使命不就已经完成了么?她放弃了什么使命?   即使七公主放弃了使命,洪玉依旧出面帮助过她。童谣皱了一下眉头,帮助?怎么帮助?自始至终洪玉地人,她就见到过两个,一次是现在的毕大人,另外一次,就是那个使节樊印了。他来的目的是让七公主改嫁给诸良的大王子泌玉,泌玉死了,又想让七公主嫁给润玉??????这难道就是帮助自己吗?真是令人费解??????   冰冷的身体渐渐开始颤抖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在胸口渐渐的燃烧,脑中突然胀痛,洪玉??????洪玉??????你害死我,终于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一阵冷风吹过,童谣打了个冷战。突然被脑中突然一划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洪玉害死了我??????心里有些发毛,害死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女人??????,可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和她怎么是重叠的。是她透过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吗?   ??????????????????????????????????????????????????   一个人站在外头不知道多久,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远远听到大厅里越来越热闹,灯火也越来越明亮了。   想了太多的事情,反而让脑子更加一片混乱。现在出现在童谣心中只有一个年头,润玉已经失去了,在也不可能回到诸良。而菊凉她也一分钟一不想再呆下去了,不想看到宇君冷淡的双眼。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去洪玉国,不管用什么方法,去洪玉??????我要去洪玉。   迈开脚步不知不觉的开始朝前运动,离开了大厅,走进了无人的长廊。淡淡的扫过飘忽不定的竹叶,等到回过神了,发现自己正站在北明君的理政厅的门口。   用力甩了甩头,苦笑了一下。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北明君在招待洪玉国的客人,自然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何况自己跑来是想对他说什么呢?说想离开菊凉,跟着洪玉使节去洪玉国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自己本来就是诸良的使臣,况且北明君一心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机繁重的女人,一直怀疑自己会对宇君不利。现在宇君已经当场表明了,不需要自己了。那就是说,自己在菊凉也已经失去了保护和依靠。北明君应该是希望自己快点回去诸良才对。又怎么会冒失的同意自己去到洪玉国,给他自己添麻烦呢。   自己还是幼稚??????刚转身想离开。却突然瞄见理政大厅里有一点非常微弱的火光。里面好像有人,童谣心升疑惑,小步靠了过去。   果真有人,说话很低沉,声音压得非常小。   “菊凉王应该已经收到我洪玉国王的信笺了吧,那老夫这次的来意,您也应该已经明了。”   童谣皱了皱眉,这不是毕大人么,秘密会议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恩,洪玉国王之想法,与本王不谋而和,本王也正有此意。”北明君的声音不紧不慢充满了理智。   “那是最好。我洪玉国为表示诚意,将下嫁九公主于菊凉国。代表我国与菊凉缔结同盟的决心。”   “请代本王向洪玉国王致谢!”   童谣太阳穴处猛地一跳,眯起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北明君所说的话。这菊凉王已经和诸良国缔结了同盟,却暗地里勾结上了洪玉国,同时也和洪玉缔结同盟,这不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么。接下来会怎么样?洪玉国,国富民强,菊凉一定会导向强者,诸良就等着覆灭吧??????润玉,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出,北明君是这样一个两头蛇啊??????   呵呵,自己是洪玉国的七公主。他们现在要下嫁九公主给菊凉?一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七公主能下手杀了诸良王。这九公主搞不好也能直接杀了北明君,到时候菊凉就只剩下宇君一个体弱的摄政王。洪玉国想夺天下,这算盘打得太好了。   童谣冷冷一笑,北明君早就知道是七公主下手杀了诸良王,所以对自己才会那么的防备。估计此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也一定会防一手。做人??????还真是辛苦。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最早牺牲的应该就是诸良吧??????童谣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润玉??????润玉??????   他们的谈话似乎进行的很顺利,一会时间便结束了。童谣看到毕大人从边门退了出去,看到了北明君如雕刻一般的脸孔,带着公示化的冷静微笑。毕大人走后,他的眼神暗了一下,也没什么表情。慢慢地坐了下来,看着边上的火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吗?还是一路装傻装到底,冒充一切都不知道呢?童谣咬了一下嘴唇,不管什么说,现在自己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去洪玉国。虽然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开口,但还总是要争取一下的。   第二卷第六十六章   童谣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提这件事,再者,北明君做出这件事,让童谣心中很是不屑,也不想再和他多费唇舌。自己花尽心思去帮助菊凉国,本也想借住菊凉的力量对抗洪玉的,可谁想到这两个国家居然在暗自勾结。一心想帮助宇君,不想看着他在这次疫情中丧生,可是现在换来的却是宇君的冷眼相对。童谣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己做的这一切还真是失败……   呵呵,也好。听到这一席谈话,也算是手上多了一个筹码,要去洪玉的话,也许会容易许多。   下定了决心,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阵微风吹过,火光有些跳动。见门口突然晃过一个人影,北明君反射性的猛一转身。看到童谣那张有些木然的脸,北明君浑身怔了一下,有些紧张,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   北明君轻轻的蹙眉,眼神中晃动不定:“只是路过?七公主应该在宴会厅,为何会路过本王这里。”   童谣微微一笑:“说路过,其实也不算路过。”   北明君握紧了拳头,眯起眉眼,像是等待着童谣说下去,更像是准备承受些什么。   童谣轻轻的走了过来:“今天我也累了,不想多费什么唇舌。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我希望菊凉王能够协助我,让我跟随洪玉的使臣毕大人,一起回国。”   “什么?”   “我要回国。回去洪玉国。”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北明君声音一下就提高了不少:“于理来说,你是诸良有使臣,没有诸良王地命令,是不得去洪玉的,要回也是回诸良。于情来说,你还是我菊凉的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童谣挑了挑眉:“呵呵,宇君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说清楚,他和我没有关系,我不配摄政王妃。我想菊凉王也应该听到了。”   北明君顿时脸色有些发青:“此事由不得宇君胡来。你是不是为了宇君的言语所以想回去洪玉的?如果是,那大可不必,我会为你……”   “不用了。”童谣生生的打断了北明君的话:“谢谢菊凉王的宽厚,不必为我做什么,我想走也绝对不是为了宇君。”   “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没有。”   “什么?”北明君一愣,瞪大了眼睛:“那日在疫区,你明明说——”   “没有,我只是不想关系变得太复杂。那天是我骗了你,对不起!”童谣轻轻地北过身去。   童谣看不见北明君地眼神,只是觉得背后的目光使得她焦灼。她不敢回头去看。   “真的?”   “没错!”   许久,双方没有人再出任何声音,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童谣觉得眼睛很酸,在这样压抑的空间里,几乎要无法呼吸了:“王,话不多说了。您是聪明人,很多吏想我用说你也会明白,我也帮助过你们菊凉不少。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我想要回到洪玉。请您帮助我。”   “不。”   北明君冷冷的一个字,使得童谣浑身颤了一下:“不?为什么?”   “我说了不,不去洪玉,也不回诸良。”   “为什么?”   “宇君还需要你。”北明君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了这么几个字。   “呵呵,别开玩笑了。宇君现在和我几乎形同陌路,相信你也看到了,有没有更好地借口。”   “总之我不会协助你的,本王要回宴会大厅了。我看七公主累了,也不必去了,就先休息去吧。”说完,北明君便径直要走出去。   “菊凉国就要和洪玉签订同盟协议了吧。”童谣本来不想提这一出,看情形也实在憋不住了,猛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北明君站住了脚步。   “王要是不帮我,我会将此事公开。到时候菊凉国会腹背受敌。”   北明君慢慢的转过头来,细长的黑色眼中冒出一团火焰。童谣隐隐觉得周围有着一丝杀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一笑:“北明君不会想杀了我灭口吧?杀了我有好处吗?你怎么会向诸良交代?菊凉现在是大难过后,国力虚弱,招惹诸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我是洪玉的七公主,我要是死在你们的菊凉,洪玉也不会放过你们吧?王……三思……”   北明君眯起了眼睛,一副样子很吓人。童谣挺起了胸,撞着胆子回视他。   突然,北明君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呵呵,早该知道,你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呵呵,可我却一直不知道菊凉王是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我太单纯了,还是有些人太复杂了。”   北明君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再没说什么,不理会童谣,大步的走了。   童谣站在那里许久,越来越不安了。不明白北明君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童谣心中疑云重重,不明白这次变话到底算什么?北明君又什么意图……   思索着已经来到了住处,侍女推开门。童谣愣了一下,一股冷冷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蹿了上来,整个心也想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房中空荡荡的,原本放着两张床,一张宇君的,一张自己的。现在就剩下自己的那张床孤零零的放在正中央。零星的放在边上的衣物被整齐的叠好,只是那里面没有了宇君的衣服。   “小王子……小王子前面吩咐下来说,想帮去竹林那边的别院住几天,这……”   那个侍婢声音有些怯生生的,想必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童谣摇了摇手,示意她下去了。   其实不必在去解释什么,眼前的一切不都已经证实了么。宇君已经表态了,他走了,带着了他所有的东西,他的床,他的衣服,他的关爱,他的心……   整个房间里还有宇君留下的淡淡的薄荷香味,童谣心中一阵发酸。算了……算了吧……突然很想哭,可是眼眶里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童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窗户大大的开着,可以看到窗外明亮的月。这样的夜,是不是过于美丽了,美的不像是真实的。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真是有些讽刺,不是事事都能随人愿的。现在除了无奈,还留下些什么……   顺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真是荒唐,这样一颗麻木的心中,居然还能藏匿着熊熊的怨气。还真是不容易……   同样的夜色,同样的明月,同样的冷风……是不是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不同的感知呢?虽然美,却美得凄凉。宇君住进了竹林的别院,这里很安静,景致很好。孤独的竹,孤独的月……   轻轻的靠在窗台上,心中却是积郁着浓浓的哀伤。   我尽力的对她好,尽力保护她,满足她想要的一切……现在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了。即使她的心被别人摧毁了,她却依旧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无论我再做多大的努力和付出,她受的依旧是别人……   宇君不愿去想,每次想到,心就有一阵抽痛。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神,怕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不能承受的话语,所以……走吧……   抬头看着淡蓝色的月光,一切仿佛都能幻化出她的身影,离开了思念却更想洪水猛兽一样侵袭着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难以割舍?   今天的话一定狠狠伤害了她,看着她在众人面前自贬身价,宇君心里痛的发慌。可是谁叫你爱别人的,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所以宇君倔强的板着脸……听着她的歌声,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其实也很残忍,居然可以这样去对待一个自己所爱的人,这算什么?是成全还是单纯的报复而已?   她很早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吧。回到我们的住处,我们的家,她有没有发现我已经走了?她会不会难过?她……   不知不觉的,宇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   远远望着摄政王的寝宫,宇君没有进去。外面风很冷,屋子里看上去更加的冷,微微泛着淡淡的蓝光。她在里面吗?为什么一点光线都没有,她睡了吗?   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隔着一堵冰冷的墙,可是心却离得那么远。有那么多话语说不出口……   宇君不想进去,却也不想走开,只是站在那里。月光下,他纤长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瑟……   四周很安静,远远的出现了一团橘色的火光,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宇君皱了皱眉,迅速的一个闪身,掩入附近的一个门廊边上。   一个婢女提着一个灯笼,步伐很轻。后面跟着一个人,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   宇君眯起了眼睛,北明君半夜三更的为什么要到童谣这里来?看啊他穿着很随意,头发闲散的绾了一个发髻,这样的装扮实在不像一个君王。他看上去像是存心放低姿态,想要做什么?   门口的婢女去传话了,门开了。宇君心里一痛,没有看见童谣,只一个侍从开的门,北明君走了进去。   宇君的脸色瞬间冻结,冷的像冰,一个转身轻轻跟了过去。   刚进房间,里面一片黑,北明君眼睛有些不适应,看不清东西。过了一会,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北明君挥了挥手,谴退了两边的侍从。   “怎么也不点个灯火?”   黑暗中,都可以听到童谣的呼吸声:“不想看到光。”   北明君皱了皱眉。   “菊凉王深夜来此。不知有什么事吗?”   北明君转身走到房间的角落,点燃了火盆,童谣觉得视线瞬间变得刺眼。用手挡了一下。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很大的阴影,抬头。只见北明君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跟前。跳动的橘色火光照耀着他流线型的侧脸,漆黑的眼珠里似乎隐藏着很浓的观测的意味。童谣一愣,这张脸。眉毛、眼睛、鼻子一切的一切和宇君是那样的酷似,可是偏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北明君像是一个太阳。走到哪里都散发着热量。而宇君却是月亮。不刺眼,却是别样的安静柔和。童谣避开他的目光。   “菊凉王有事找我吗。”   北明君深深地喘息着,四肢有些紧绷,一些言语似乎就在嘴边。可是酝酿着说不出口。童谣安静地等待着,心中也越发地紧张……   “我是一国之君。千万人民必须依靠我而生存下去。我背负的压力不是常人可以了解。”   童谣垂着眼帘没有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之友强大的国家,智慧的人民才能活下去。有很多事表面上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健康,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只有胜利了,后代会摒弃丑陋的过往,用一切美丽的言语来润色历史。其实,没有东西是完美的。即使再丑陋,再卑鄙,只要结果是胜利的,那才是真正的有意义。如果失败了,覆灭了,那忠诚,信念,正直都是无稽的空谈,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童谣轻轻蹙眉。   北明君用力吸了一口气,话说的太激动了,声音有些颤动:“别人也不不理解。但你不一样,你聪明,识理。我能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出这段话,便足以表明了我这次的诚意。”   童谣心头有些动容。   “我菊凉与诸良国的修好,原本也是在诸良王的胁迫之下的。我是为了宇君才会这样做,这点你也应该明白。可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此瘟疫几乎毁了我们菊凉一半的国土和人民,如需恢复,没有个几十载根本就不可能。如果不和强大的洪玉建立同盟,我们菊凉的基业可能会在瞬间毁于一旦,我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话,菊凉就完了,会有战争,人民流离失所,我遭受万人唾弃。”北明君越说越激动,紧握的拳头开始轻轻的颤抖着。   “菊凉和洪玉联盟,等于把诸良朝灭国的路上推了一把。”   “我知道!”北明君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可是你想让我菊凉国的国王,就为了一个诸良小国,为了虚无缥缈的忠诚,而把自己的国家推向险地吗?”   童谣被说的哑口无言,是啊,如果自己处于北明君的位置,难保自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身处王位,就和润玉一样,很多艰辛之友自己才能体会,又有什么资格去贬低他呢,润玉就连自己的嫔妃和亲兄弟都杀了,北明君总比他要好多了……   “不说这些了,很多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住的,”童谣缓缓抬起头来:“其实菊凉王做事,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使就可以了。我是诸良国的使臣,洪玉国的七公主。无论按形式上和身份上您都不应该和我沟通这些的。”   “你是我们菊凉的王妃。”北明君出言打断。   童谣笑了笑摇头:“菊凉王,您可以看看四周,这里是摄政王寝宫,可是宇君已经搬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王妃?没有丈夫的王妃吗?您别开玩笑了。”   “宇君住去了别院。”   ——————————————————————————————   童谣抬头看了他一眼:“没错,我们之间本来也就很单纯。现在更加没有什么值得维系的了,所以别再提王妃了。还是请菊凉王准许我跟随使臣回到洪玉国吧。”   童谣黑色的眼眸中一派平淡,淡的看不出一丝的情感。这种木然反而让北明君有些慌乱,紧握着拳背过身去。他看不透她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走,是宇君伤害了她……这个女人真的曾经是杀害诸良老王的凶手么?很聪明,很冷漠,可是表面看上去强硬,可总也觉得她的内心深处是柔软的,她会杀人?是被洪玉国逼迫的吗?……总之诸良王润玉一定不会善待她,否则也不会把她贬成歌女了。   她一定是伤心了,无助了,才会想要回到洪玉的……一定是的。   北明君呼吸显得很急促,起伏的胸膛像一头浮躁的狮子。童谣皱了皱眉,隐约感觉到北明君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似乎会发生的事情。   “洪玉国为表联盟的诚意,下嫁九公主到菊凉为后,”北明君的声音有些干涩。   童谣不语。   “瘟疫过后,菊凉国力正在恢复。宇君的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   “……”   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宇君天资聪慧,宅心仁厚,处事理智有远见,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童谣越听越糊涂,抬头看着北明君俊逸的侧脸,和那矛盾挣扎的表情。   “宇君若能管理菊凉国,本王一定会很放心,他会是一个比我更好的国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童谣忍不住了,这番话似乎越来越不着边际。   “我的意思是,”北明君猛地转过身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双眼定定地看着童谣:“宇君伤了你,虽然我不知道原因。”   “……”   “宇君当菊凉王,洪玉国下嫁九公主和宇君联姻。”   “什么?”童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退位,你愿意跟我吗?”   第二卷第六十八章   童谣张大了嘴巴,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袋里面一片轰鸣……   “你留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我对你没有润玉的仇恨,没有宇君的薄情。我不会伤害你,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说话间,北明君已经一步跨到了童谣的面前,单腿跪地,于她平视着。   北明君的眼中跳动着橘色的火光,本来想一笑了事。可他眼中那种绝对真诚,使得童谣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心中的各种酸楚像是洪水一样泛滥上来,突然脑中跳出一句熟悉的歌词,显得那样的贴切‘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为什么不懂拒。’   北明君见到童谣那双显得哀伤的眼,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几丝不安的神色。童谣心头一热,有些不忍……可谁又能了解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呢,那个深埋在她心中的人,却是她永远也无法触及的痛苦。   窗台的窗户好像动了一下,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北明君警惕性的一个转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今天风很大……”童谣轻轻叹了一口气。   北明君回头了头,抿了下嘴唇,继续看着童谣。   “王,谢谢你能对我那么好。可是这件事我想我做不到。”   北明君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见他漆黑的眼中明显的一痛。   “不管宇君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您不了解。他没有伤害我,相反地。是我伤害了他,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北明君依旧认真看着童谣,也仔细的听着她说每一个字。   “宇君现在这样的态度。都是我不好,他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是我……我伤了他地心。我更不可以和你在一起。这样是雪上加霜。我知道宇君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不会表现出什么来的。但是,我更知道,他一定会心痛的,我伤害了他。你也伤害他。不可以……真的不可以。”童谣挣扎了摇了摇头。   北明君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童谣的眉头:“我看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王,难道你忍心看到宇君难过的样子?”   北明君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和宇君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伤他也已经伤的够了。我不会再做让他难过的事情了。王……你我也是不可能的,算我求你了。让我回洪玉吧,”童谣深深的叹息着,回去洪玉,还有那深深地仇恨等待着我,我不可以拖累任何人的,再也不可以了。   北明君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童谣想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北明君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童谣一眼,眼神显得很暗淡,默默的走了……   待从轻轻的掩上了门,北明君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一头斗败了的狮子,浑身的沮丧和疲惫。在门口站了会,见到童谣已经把房里的火光给灭了。心头的无奈更加由然而升……远远的朝前方眺望而去,蓝色的天空,明亮的月,隐隐约约见到一个正在远去的白色身影。眯起眼睛来,也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只是觉得那个背影是如此熟悉,有些清瘦,有些飘逸……   突然心头一紧,宇君吗?他来过?他都知道……   润玉伸开双手,眯起的眼眸中闪动暴躁。四个侍从围在他的身边,正在帮他系铠甲上的绑带。那一身艳红色的重甲,像是刚从火炉中取出一样的耀眼,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着……   “将军,所以部队兵器是否已经就位?”润玉的声音像是有回声一般从口中淡淡传出,压的周围的人不能喘气。   “是!王!”   诸良的重臣,包括神官司将士都围在他的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个让他们敬畏的君王似乎天生的就有这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使得所有人都着迷一般的跟着他,无论他选择去做什么事,不论这件事是错的还是对的。没有人怀疑过他处事的能力,可是这次……有些太荒唐了……   “王——臣还是再请王三思!”丞相无奈之下,单腿跪地:“臣还是那句老话,菊凉国兵力强大,我们诸良冒然出击胜算很小。”   “是啊,王……”老神官在边上帮腔。   润玉轻轻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此战在所难免。”   “那是否可以让老臣知道战争的原因?”   润玉眼睛一眯,射出两道阴狠。   “王,暂且不说是否能战胜。菊凉乃是我国友邦,我们没有任何缘由的冒然出击,总也得有个名头吧。王,即使要出战,能否告诉大家,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润玉冷冷的背过身去不言语。   “王啊,菊凉兵力是我国的一倍,我诸良如何于他抗衡。”   “菊凉遭瘟疫侵袭,现在正是国力最弱的时候。此时进攻,机不可失。”润玉伸手:“拿弓来!”侍从把一张枣红色的大弓递到润玉的面前。   “王,趁人之危——这!”   润玉猛地搭起弓来,拿出一支箭就瞄准着老丞相的太阳穴。他的动作像是在开玩笑,可眼中透漏出的那丝无情,却让人害怕,那种似真似假的样子吓得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没时间等了。菊凉要灭!”润玉放下了手中的箭,飞扬的发丝显得妖异。所有人看着这个君王,从未感觉到如此的不安,显得有些迷茫了。   “王——王——!”远处飞奔过来一个士兵,深色慌乱。   “怎么?”润玉皱了皱眉。   “我们……我们的粮草!——”   “什么?”润玉的声音一下低沉起来,一把拉过来人的衣领:“说清楚!国库的粮草吗?”   “国库还好,只是从民间征集的粮草,还有对方军需物资的地方,都——”   “都怎么了?”   “烧起来了。”   “什么?”润玉浑身一怔,把那个推倒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老神官司在边上一头的汗,话都说不好了。   “王!”士兵一头扑倒在地上:“洪玉国来袭,诸良边界红光冲天!”   “洪玉?”润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   第二卷第六十九章   自从北明君那日从童谣离去以后,已经连着三日了。童谣早上起来,就发现门口多了很多看守,无论她怎么要求,都不放她出摄政王府。   童谣气得快发疯了,可那些人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回答的永远是那几个字‘没有菊凉王的命令,七公主不得离开’。吵也没用,闹也没   用。   童谣憋的快受不了了,思索着北明君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哪天晚上自己激怒他了?如果真是这样,所以把自己软禁了么?她有些不耐的咬着自己的指甲。或者是……这样她最最不愿意猜测到的结果,那就是北明君拒绝放她走,不让她离开菊凉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洪玉过的使臣来了也挺长时间了,也快走了吧。童谣不免越来越焦急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怒气积郁在胸口,似乎就能抓住眼前的机会了。可渐渐的,希望又开始消失了……   润玉是多么的恨自己,在诸良是呆不下去了,为了仇恨,才会跟着宇君开到菊凉的。本想接着菊凉的力量达到毁灭洪玉的目的,可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宇君这个强大的依靠,而北明君更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想要利用他更是难上加难的。   洪玉国的使节就在菊凉,要是能跟着他回去说不定很多事情就能搞清楚了。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洪玉国的七公主,那洪玉国对自己应该没有那份戒心才对,机会应该是很大地。可是……北明君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给软禁了。眼前的机会稍纵即逝。   童谣无奈的看着窗外地景色,永远是一模一样的竹子,一片绿色。看地时间长了。简直都不耐烦了。北明君想是蒸发了一样,在也没见过。宇君也没有任何消息……房间俨然成了一个豪华的监狱。关住了一颗急切盼望出逃的人。   伸手想拿桌上地水壶,一碰,玉质的水壶是滚烫地。童谣反射性地急忙把手一抽。缩了回来。   ‘啪’的一声,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童谣心中猛到抽痛了一下。捂住自己的手腕。那是润玉的‘震魂白玉’。那天收到润玉地信件后,这块玉就被童谣死死的绑在手上,现在那根红线居然自己断了。   不知为什么童谣浑身上下顿然冒出一股冷威,心脏越跳越快。强烈地不安从脚底一直蹿到头顶。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片叠影。既然按了一下太阳穴,跌坐在椅子上。   不行。不管是为了什么……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挣扎着捡起地上那块玉佩,润玉……润玉,为什么那么的不安,泪水不知不觉的涌了出来。眼前的视线越来越长模糊起来,头痛的快要裂开了,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燃烧着。   “啊——”童谣痛苦的呻吟起来。猛地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不住的出现一些鲜红的画面,温玉带着那青石的面具不断的在眼前晃动。   接着就是一片火海,隐约能看到被损坏的宫殿,浴血奋战的士兵。这……这不是诸良吗?……温玉的样子还不时的穿插在其中,童谣的心   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来人——来人——!”童谣有些失控了。   “七公主,怎么了?”门口的侍从慌忙的开门。   “去通报,我要见菊凉王,告诉他我要见他!”   “可……”   “住嘴!”童谣吼了一句:“去通报——快!”   ……………………………………………………   议事厅中气氛有些沉重了……   北明君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粘土板,表情冷到了极点。宇君默默的边上,神色显得矛盾。   “这事,王准备怎么处理,”宇君平静的抬起头。   北明君邪邪的笑了一下:“处理?为什么要处理?”   宇君轻轻的蹙眉。   北明君轻轻的放下那块拈土板,版面上可有诸良的印章和代表着紧急的纹样。   “次信件长途跋涉,受到损坏,”北明君微笑着挑了挑眉:“我菊凉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没看到。”   宇君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垂着眼帘,像是一种默认。   “宇君也同意本王的做法,对不对?”   宇君没有回答……   北明均深深的看了宇君一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那日夜里从童谣房里出来以后,那个远去的人和宇君的身影实在是太像了,可天色太暗,北明君也不能肯定。可是……宇君从那日后却没半点反应,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北明君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好几次暗中观察他一下,只是防线他比以前更加安静了许多,脸上几乎没什么情绪,那颗心脏的深不见底的。   “毕大人走了,不和她说?”宇君淡淡的说了一句。   “走就走吧,于情于理都和她没关系,说不说也一样。”   “……”   “难道宇君想让她知道?”   宇君愣了一下:不想。”   门口传来了小声的敲门声。   “我和摄政王有事商议,任何人不准来扰。”   ——————————————————————————————   “王,诸良七公主要我传话。”   宇君长长的睫毛触动了一下,北明君邹了邹眉:“去回话,就说叫她安心在菊凉修养。七公主要说所有的话本王都知道,无需再议。”   “可是……七公主今日突然神色不对,不如以往。”   “哦?怎么?病了?”   “七公主突然情绪变的很激动,奴才见着她很失态,才会来通报的。奴才怕万一七公主有个闪失,我们下人不好交代,七公主说务必叫   您,王还是见一下吧。”   北明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想了几秒:“带她来。”   “是!”   北明君背过身去,顺手将桌上的粘土板拿了起来,转身锁进了桌上的柜子里。宇君默默的看着一切……   …………………………………………   这一路走着,童谣觉得自己的膝盖都是软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块白玉满手都是汗。一步跨进议事厅的大门,眼神颤抖的看着北明君。   她额角都是汗水,脸色苍白,样子像是很惊慌。和平时冷静沉着的样子差别太大了,北明君乍一看也吓了一跳。   宇君也愣住了,顺手就要走过去扶她一下,北明君已经一步跨了过来,直接扶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宇军握住手,硬生生的朝后退了一步。   “脸色如此苍白,先坐下。来人,给七公主上安神茶。”北明君扶着童谣来在座前:“神医——神医,让神医速来!”   童谣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摇头,颤抖的嘴唇微张:“不——不用,不要叫任何人来,我有事要找你。”   北明君眼神显得有些回避:“七公主有什么事?”   “我————”   “如果还是要回洪玉过的话,那就不用再说了。”北明君别开头去:“毕大人昨日就已经走了。”   “不,不去洪玉了。”   “真的?”北明君猛地回头,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喜悦。   “诸良最近有什么消息?”   北明君动作一下就停住了,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七公主听说了什么?”   童谣也一愣,北明君的表情看上不不太自然:“菊凉王,您在紧张什么?”   “怎么可能,”北明君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童谣摇头,不想在多伤脑筋了:“我要回诸良,现在就走!立走!”   北明君的所有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童谣,久久的无法回答。   “王,我来菊凉的时间也够长了。我要回诸良过了。”   “呵呵……”北明君一下笑了起来,表情尴尬的很:“怎么然……”   “别问了,总之我要回诸良。现在就要走,立刻!”童谣猛地提高了声音,那种急切的样子,查点把北明君吓了一跳。   宇君在一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看着地板不说任何话。   “我说我要回诸良,我是诸良的使臣——回诸良没错吧!请让我回去,算我求你行不行——!”童谣有些失控了,眼角隐约又渗出了些泪   光,北明君看的眯起了眼睛。   “说什么你也是我们菊凉的王妃,再回诸良做什么。你现在身体不好,本王不和你说这些,七公主也别多想了,好好回去休息,”北明君   放开了扶着她的手,冷冷的背过身去。   “我不是菊凉的王妃,宇君已经当场表态了。我只是诸良的使臣,回去天经地义的!”童谣见他这副态度,顿时有些急了,声音也响了。   “我反悔了,我要你当王妃。”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冒出。   …………………………………………   第二卷第七十章   童谣一下呆住了。   “宇君?”高八度的从北明君的口中冒出。他瞪大的双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宇君,神色带着几丝兴奋的样子。   “先前那些,是宇君胡说的,请王兄不要见怪。童谣是我的王妃,我不会不要她。”   童谣摇头笑了笑,笑的看人看了心寒,带着几分凄惨:“这算什么……开什么玩笑……”   宇君没有什么反应,木然的看着地面。只是略微颤抖的嘴唇,显示出他心中的紧张。   “谢谢小王子美意,今天要,明天就不要,后天又捡来看两眼。呵呵,我是不称职的玩具,我也玩不起的……”   “童谣……”宇君眼中晃过一丝痛。   “我要回诸良!”   “七公主!”北明君低吼。   “我要回诸良!”   “本王不准!”   “润玉说过,只有在小王子和我都许可的情况下,我才会成为菊凉的王妃。现在,我不同意!”   “润玉?呵呵,”北明君脸色有些发青,冷冷一笑:“对诸良王您一向直呼其名,如此亲昵吗?据本王了解,诸良王似乎并不把你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吧。”   “呵呵,是啊。我曾是他的母后,后来又和他同床共枕,能不亲昵么,”童谣见不得他那种挑衅的态度,说话更是不留余地了。   “你——”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菊凉王也早就知道了。”童谣挑了挑眉:“您本来也就怕我会害死宇君,不愿意让我留菊凉的,现在我自己要走了,您又何必为难我呢。”   北明君气得直喘粗气,却哑口无言。   “我要回去,”童谣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白玉。   “你不能走。”一个淡淡的空灵的声音响起。   童谣回头看着宇君,蹙眉。   “总之你现在绝对不能走,回去也没用”   “为什么?”   宇君抬起头。看着童谣,双眼中纠结着无数的情绪,颤动的嘴唇想说什么却欲言双止的——   童谣心中一动,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宇君像是要告诉她什么,即又忍的说不说的样子。   “宇君,是不是润玉出什么事了?”   “我……”   “宇君,住嘴!”北明君瞪大了眼睛吼了起来。   童谣脑中一片轰鸣——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北明君慌张地态度几乎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宇君,你了解我的。你也是对我最好的人。”童谣用力的摇头:“你不可以骗我的,你绝对不能骗我。你这么做,我也许真的会痛苦一辈子的,宇君——宇君——”   “宇君,你给我退下!”北明君想上来拉人了。   “够了——”宇君淡淡的摇头,瓷白色的脸孔显得那样无奈:“不用回诸良了,诸良已经沦陷了——”   童谣感觉仿佛是瞬间被雷劈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童谣,童谣——你怎么啦?”宇君吓了一跳,赶紧上来扶住她的肩膀……   泪水像尔涌一样纷纷滚落下来,诸良……沦陷:“润玉,那润玉呢——”   北明君龇着牙,狠狠吐出了三个字:“他死了!”   眼前突然一片鲜红,童谣感觉到面前的一切都在晃动,渐渐的渐渐的,整个人越来越无力了。   ………………………………   有人出现了,有人来见她了。童谣面对着那一片暗黑色的天空,面对着那熟悉而诡异的云团,盲目的看着……从未觉得心头那么空过。死了——润玉死了——这几个字像一柄砺剑,直接穿刺了她的心。   从没想过润玉会死,这样一个心机细密,手段毒辣,自私自利,强悍霸道的人也会死吗?呵呵……说来说去,好像没一句是好话啊。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只得留恋的呢。   泪水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掉落了下来,他会死?他是怎么死的?万箭穿心,曝尸荒野?他作孽也不少了,似乎也配的起每种残忍的死亡方式,童谣冷冷的一笑,可突然一想到他那张俊美的脸,蒙上了一怪血光,一想到他沉浸在痛苦中时,浑身就猛地一些抖……突然好想再闻闻那熟悉的桂花香味……再也没有了么……   那个晃动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是一样,那么阴森……   毁灭洪玉……毁灭洪玉……无穷无尽的诅咒环绕在童谣的周身。可是那股深深的怨恨却卷不起童谣心中的共鸣了……   淡淡的微笑:“公主,你有见过一个连生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吗?你认为这样的人会去报仇吗?”   周围的诅咒声依旧不绝于耳……   “公主,润玉也死了……你不难过吗?只想着你自己的仇恨么?”   毁灭洪玉国……让灵魂在痛苦中死去……毁灭洪玉国……   …………………………   “在心中暗示我诸良有难的,就是公主你吧……诸良变成了这样,你没话想说吗?干脆你先毁灭我吧……”   温玉的声音一步步的靠近,再次没入了童谣的胸口。一股无比大的灼痛感,使得童谣尖叫的坐了起来:“毁灭洪玉,我要报仇——!”   “童谣,别这样,别吓我。别……!”   童谣努力睁开眼睛,房屋中的各种摆设在眼前慢慢清晰起来,只觉得自己快被勒的不能呼吸了。   “别怕,有我在,我在……”宇君紧紧把自己拥怀抱里。   “放——先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宇君一愣,赶紧把童谣放开,看看她的脸,眼神显得有几分尴尬:“对不起,我……”   童谣摇了摇头,刚醒来还不到一秒钟,润玉的样子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又回来了?你哪里也没去过,不准拿这些话来吓我!”宇君样子有些生气了,白皙的脸颊显得几分红润。   童谣愣了一下,宇君关切的样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童谣轻轻的叹气:“宇君,你不必再对我好,我亏欠你的……”   “不,你不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宇君淡褐色的眸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一份别样的坚定。童谣心中有些疑惑。   “童谣。”   “嗯?”   “对不起……”   童谣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够理解,我也不怪你。是我辜负你。”   宇君拼命的摇头:“不——你不了解。我也不要你原谅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宇君能为我做的一切,、以后你一定会慢慢看到的。”   “我不管你随我来菊凉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我只问一句!你对我的好,是否出自真心?”   童谣想都没想,直接点了一下头。   宇君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仿佛清晨的莲花,美得让人炫目。童谣暖意看得有些入迷了,宇君是晨露中的精灵,永远是那样的脱俗……   宇君收起了笑容,表情进入了严肃状态:“好,我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童谣一愣。   “前几日,王兄收到了来自诸良的求救信件。”   “据我们的线人查探得知,洪玉国乘我们菊凉瘟疫受难之际,组织了大规模的军队,直接侵入了诸良国。战争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我?”童谣瞪大了眼睛。   “洪玉国宣称,诸良对七公主不敬,将其贬为歌女,是对洪玉的莫大侮辱。于是在不发战书的情况下,直接攻打了诸良。洪玉部队的战斗力是诸良小国根本无法比拟的。诸良在瞬间就沦陷了,不过部队在进入诸良皇宫的时候,发现诸良的诸位将军众臣,以及诸良王都已不在宫中,现正到处搜查呢。”   童谣脑中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划过:“求救信是几时发出?”   “嗯……按我们菊凉收到的时间来算,应该是诸良沦陷之后发出的。”   童谣心头一热,明显的感觉到心中一个声音在发疯般的呐喊起来:“洪玉的军队进入皇宫,没有发现诸良王。而且求救信是在诸良沦陷后才发出的,那就说明——说明……”   “诸良王应该还活着。”宇君接了下去。   …………………………   第二卷第七十一章   “也有可能他已经死了,求救信不死诸良王的笔记。”一个轻蔑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上来。   “宇君,你多嘴了,”童谣和宇君回头,看到北明君板着一张脸,靠在门框上:“真不该答应让你过来看她。”   童谣和宇君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沉默了。   “宇君也太笨了,你把这话告诉她,有什么好处吗?”北明君冷冷一笑,“看着她重燃爱火,再次性命也不要的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你自己痛苦万分,却也没人安慰?”   北明君过于直白的言语,说的童谣心里一阵发酸,抬头凝视着宇君的脸。   乳白色的绸缎袍子,配上宇君真是太完美了,华丽、飘逸……这样温柔的宇君……不应该再收到伤害。   “我和大哥不一样,”宇君微微一笑。   北明君脸色一阵白,警惕的眯起了眼。   “大哥为了喜欢的东西,会不折手段,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而宇君不一样,”宇君微笑着看着童谣,细长的手指将童谣的双手握在手里:“宇君现在想通了,我只想看到她快乐,就足够了。”宇君伸手轻轻触摸着童谣的脸颊:“如果看到她的心都要碎了,宇君还怎么忍心。如果这样,我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一点意义都没有……”   “宇君……”童谣突然觉得有些哽咽了,童谣伸手抚摸着宇君的侧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宇君天天哭泣,可以换来她天天微笑,那宇君会去这样做的。即使她离开了,不属于宇君了,那宇君也甘愿。”   “笨蛋宇君,”童谣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也无法抑制心头的酸楚,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了。   “笨就笨吧,”宇君拉起童谣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这点,我也是近两日才体会到的,前几日,我伤了你……可是,我却发现,伤了你,比伤我自己更痛,我做的一切不为别的,只为你的真心,你说你真心对我好的,其他的,宇君不求……”   “宇君……我欠你的情,你让我怎么还?”   “永远欠着,我就要你永远也还不清……”   宇君回头看着北明君,他脸上的肌肉线条显得那样的僵硬,眼中压着的那丝无奈越来越浮现了。   “王兄,”宇君深深的看着他:“王兄无法体会宇君的心得,因为王兄从来没有去真正爱过一个人!”   北明君别开头去,不语。   “王兄,请你出兵救诸良!”   “做梦!”北明君一口吼了过去:“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国的士兵去送死的!何况是救那个润玉!”   “王兄——”   “你给我住嘴!”北明君一下火了:“你知道那时诸良王是怎么样拿你胁迫我的吗?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就不会去签什么狗屁联盟,谁愿意这这样的小国有牵扯。”   “既然已是友邦,已经有了同盟的协议,请求菊凉王不计前嫌,救诸良一次!”童谣心中过于激动,急切的样子表露无遗。   “哈!”北明君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就那么想救那个诸良王?你不是杀了他老子吗,他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还把你从公主贬为奴隶。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还一门心思的想救他。是不是他睡了你,你就舍不得了,七公主要是真有需要,本王可以天天找十个八个陪你睡!”   “王兄!”宇君猛地站了起来,坚定的双眼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请收回您所说的句话,否则宇君今日便和你划清界限。”   “好好好,连本王的弟弟都跳出来维护你了,你狠!”北明君气得一拳头砸在墙柱上,墙上的石质粉末掉了一地:“你们又知道些什么!呵呵,像润玉那种卑鄙的人也值得去拯救吗?以为我们菊凉是傻瓜吗?”   “此话怎讲?”童谣起疑。   “怎讲?你怎么不去问你的润玉啊?我告诉你,就算洪玉不出兵攻打诸良,本王爷迟早会出兵灭了他!润玉,呵呵……他早在洪玉国未攻城之际,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想要杀入我们菊凉了!”   “什么……”童谣吓了一跳。   “别这个那个的了,润玉见我国被瘟疫肆虐,想乘我国虚弱之际,一举拿下我们菊凉。哈哈,友邦,同盟,简直是废话!现在好了,诸良沦陷,他倒发求救信给菊凉了。这算什么?以为我北明君是白痴吗?我告诉你,那就是报应,也省了菊凉的手脚,这就是报应!”   童谣一下哑口无言,没有了任何反驳的力气。这样的事,虽然使她难以置信,但是也的确很像是润玉做的出的。润玉从政一向心狠手辣,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他却把他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   “哼,我不告诉你这些,是把你当朋友,是不想让你多忧心,更不想让你再和诸良有什么牵扯,现在好了,大家说话了,我也不妨明白的告诉你。若不是诸良王背信在前,我也不转头去和洪玉国交接。他是自作自受,我绝对不会出手帮诸良的!”北明君气得咬牙切齿,健美的肌肉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童谣此时更是无奈到了极点,想去救润玉,可是连个开口的理由都没有。是润玉背叛了菊凉国,甚至还想出兵菊凉,现在开口让菊凉王去救他,又怎么说的出口。再说北明君如果一出手,就摆明了是和洪玉对着干了。现在菊凉还属于恢复阶段,要是卯上了洪玉这样一个大敌,等于自寻死路。自己又怎么能让整个菊凉为了救一个润玉而去送死呢……   抬头看看边上的宇君……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宇君为自己冒风险呢。   童谣最终选择了闭上了嘴……不再要求。   门口有一个侍从怯生生的探了个头进来。   “滚出去!”北明君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   那人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别走,有什么事,说!”宇君淡淡的开口。   “回……回小王子,宫殿门口围……围了好多平民!”   “平民?”北明君气势汹汹的:“平民围着宫殿做什么?想造反吗?”   宇君淡淡的笑……   “不……不是。平民都在吵闹,说……说……”   “说什么——你不会一句说清楚啊,”北明君火气也越听越大了!   “说……是诸良的七公主救了我菊凉的瘟疫大灾。请王务必帮助公主拯救同盟诸良的人命!”   北明君的拳头握的格格作响,气得整张脸都发黑了。咬着牙,死死的盯住了宇君!   “皇兄想得没错,消息,是我散出去的。再说,宇君也没有说话,的确是童谣救了菊凉!”   北明君狠狠的吐出了几个字:“混蛋!我再说一遍,本王是绝对不会帮那个润玉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说完,挥起衣袖掉头就走了!   整整一天一夜,北明君伏在桌上,眼圈发青,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双眼中的暴躁却越来越明显了……   外面请愿的人越来越多,半夜三更的搞得所有的人都无法安睡。北明君气得快神经衰弱了……   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像一头累坏了的狮子,双眼射出怒火。想让他救诸良,他是一百个不甘愿。可是现在菊凉的人民全都向着童谣一边倒,说她是拯救菊凉的神明,他这个当王的居然都控制不了。   宇君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所有的人都相信说,如果不出兵帮忙诸良,如果不报恩,那灾难将再一次的降临菊凉国,全国的人民都骚动了起来……   脑中又浮现出童谣的那张脸,无奈的长处叹了一口气……需要的东西,就要把她留在身边,这有什么不对的。现在不但不能留她,还要帮助她去拯救其他的国家,这算什么东西!宇君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北明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外面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响了,火把把黑夜照得像白天一样的明亮。也不知道这宇君用了什么方法,大家都那么听他的,干脆让他当这个该死的王算了!真是太想休息了……   第二卷第七十二章   童谣和宇君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火把,也根本睡不着。谁知道半夜三更的,菊凉王却突然派人来说要见他们。童谣心头一阵,有些慌。   “放心,我深知我皇兄的为人,”宇君微微一笑,“跟着来,没错的。”   “宇君,你......”   “什么都别说了,”宇君拉着童谣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宇君是自愿的,从今日起。只要你想要的,无论什么,宇君都帮你去做到,你不要拒绝我。我们走吧......”   “可是你皇兄他会答应吗?”   宇君微微一笑:“你不了解王兄,看上去他是一个一板一眼、冷静无情的君王,实则对菊凉国人民来说,他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统治者了。他嘴上虽然说要武力镇压,实际上根本下不了那手。士兵最多也就是维持一下秩序,不让民众冲进宫来而已。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士兵和人民敌对,更不要说流血冲突了。”   童谣突然觉得心里有很大的内疚感,“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为难你王兄了。”   “放心,我有良策。”   两人手拉手,一走进议事厅。看到北明君濒临崩溃般的表情,两人都识相的闭上了嘴。等待着北明君发话。   “呵呵,好一个皇弟啊。做的可真够好的。”北明君现在心情不好,逮着谁都骂:“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想让整个菊凉国给诸良陪葬!”   “皇兄,宇君不是这样的人。您了解的。”   “了解?我根本不了解,”北明君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出兵,把菊凉推向个洪玉国对立的局面。你连整个国家都不要。可是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把你皇兄我往死路上推!你要让我做一个两面不是人,一个不仁不义的王!”   “皇兄息怒。请听宇君一言。”   北明君双眼同工,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坐了下来。   “宇君不会让菊凉冒灭国的危险。宇君有一方案,供王兄参详!”   北明君挑了挑眉。   “现在我国兵力虚弱。决不可能与洪玉抗衡。也不能与洪玉树敌。诸良国已经沦陷,派兵夺回机会渺茫。我菊良可挑选部分精锐人马,以便深入诸良打探状况。我们目的不在救国,只想把诸良王救出。诸良王现在行踪不明。洪玉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只要我们计划周详。救出诸良王后,洪玉根本不会知晓的。”   北明君压低了眉眼,一直盯着宇君猛看。突然爆发出两声干笑:“看来我们的摄政王早就考虑多时,设了个圈套让他自己的王兄钻了进去啊!”   “不敢!”宇君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宇君想帮童谣,菊凉人民想帮七公主而已。王兄其实也想   帮......对不对?”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忙,我才不想!”北明君固执地别开头去。   “宇君,”童谣眼神闪烁着看着他。   “不要说谢我了,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人,菊凉不会帮你救!”   “什么?”童谣一愣。   “我会跟随探入诸良地部队一起进去诸良,你不能阻止!”   “不行!--”童谣和北明君同时大叫了起来。   “我意已决,请王兄无需阻止,”回头看童谣:“不让我去,菊凉不救诸良王。”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何况这事很危险!”童谣一急,声音提高了不少。   “我有我的原因,非去不可,”宇君转身单腿跪在北明君面前:“皇兄,宇君不是孩子,要自己决定事情,无论王兄是否答应!请王兄体谅!”   “好好好!翅膀硬了,好!本王再也不管你了!”北明君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好,那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不救不救吧,润玉真要是死了,也与你们菊凉无关。”童谣也固执起来。   “润玉要是死了,那你呢?”宇君试探性地看着童谣。   童谣摇了摇头,口气有些虚弱了:“我?我又怎么知道呢......”   “你说,你要我答应什么?”   “你去,我一起去,跟着你!”   “不--!”   “那就谁都别去!”   瞬间,四周一片鸦雀无声,童谣和宇君之间冷地像冰。只有北明君快要暴跳如雷了。   “好好好!我看你们都走吧!都走都走!就留本王一个人在菊凉,我正巴不得呢!清闲自在!都滚吧--!”北明君嚷了起来。   童谣和宇君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   宇君执意要随着人马一同去,童谣又执意跟着宇君一起。于是,冷战了不久还是决定一同上路。   说到底北明君还是老样子,嘴上说的比谁都坚强,实际上呢,又怎么舍得他这个宝贝的弟弟。再看看   童谣,心中又是百万个不忍。   嘴上说是再也不管了,随便他们到诸良是死是活。可是到头来,连睡觉也顾不上,连夜地把整个菊凉最最聪明牢靠,文武双全的人全都给选了出来,分给了宇君他们。   第二天清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妥妥当当地准备好了。   北明君心里还憋着气呢,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自顾的说着:诸良已经沦陷,现在已经是洪玉的城池了,但是诸良王还未被抓,估计城内守卫依旧森严。这是50匹上等好马,你们所有人打扮成小国商队混进城去,到时候就说是想卖马给洪玉的军队。另外,看这些,”北明君拍了拍身边的几个大木箱:“这都是财物珠宝,进入了诸良以后万事小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与人起冲突。这些钱财给你们做疏通之用。没人会难为送钱给自己的人的。”   童谣和宇君默默的跟在北明君的身后,心头乱七八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有这些。这里是20名死士,是我菊凉最最精锐人才。”   童谣迅速看了一眼,只见墨将军居然也打扮成商人站在里面。看来,北明君花足了心思......   “一个商队,人太多了。反而引起洪玉的疑心。20人本王觉得差不多。宇君也换装成普通商人,混于队中,此商队首领由墨将军担当!”   “是!”墨将军单腿跪地。   “七公主也换男装吧,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   “恩,好的。”童谣点了点头。   “还有地就是随行的干粮和水。东西不用带太多,会引起怀疑,各位死士各自有各自的武器,大家都收好藏好。”北明君挥了挥手:“其他的本王也不多说了,行了,你们走吧。”   宇君站在原地:“皇兄。”   “别废话了,走吧,我这个皇兄算的了什么。”   “皇兄,要是宇君回不来--”   “住嘴!谁说回不来。如果三十日你还不念着回菊凉,本王就亲自去把你揪回来!”   “王兄......”隐隐的宇君眼中已经闪着泪光了。   “照顾自己,后面那个箱子里有参,不舒服,记得吃。”   “王兄......”   “行了,走吧--!”北明君已经转身大步的走了。   “菊凉王,”童谣忍不住叫了出来。   北明君站住了脚步,回头来看了童谣一眼:“你也看到了,菊凉两兄弟是如何帮你的。那个润玉不管是死是活,本王觉得你都是应该重新考虑......。宇君所付出的不比他少!不要伤害真心对你的人!”   童谣心中一阵难受。   “还有,”北明君顿了一下:“我只有一个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会痛苦一辈子......”   “我会照顾好宇君,要死,我也死在他前面。”   “兄弟和朋友,都不能死。”   看着北明君远远离去的背影,童谣心里越来越难过......   一路上,宇君和童谣变得很沉默,看着菊凉国的城池越来越远,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你有一个好兄长,”童谣看着窗外渐渐过去的风景。   “恩,宇君一直知道。”   “那就好好活着回报他。”   宇君看了童谣一眼,想对童谣说什么,想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浅浅的一笑:“会活着,会回去见王兄。死了,就真的和你分开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宇君摇了摇头,淡褐色的发丝随着微风舞动着:“只是有一些话,想对一些人说罢了......”   长途跋涉了几日,童谣每天都很担心宇君的身体。但是宇君每日表现出的坚强和决心,也使得童谣不再好多问什么。一步一步的接近诸良,童谣的心也变得越发的忐忑不安。   诸良......熟悉的诸良近在眼前。童谣迫不及待的拉开马车上的帘子朝外面望去。城门外一片焦黑,所   有的花草树木仿佛都经历过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到现在还散着一股淡淡的焦味。城池的门牌是巨型石块雕刻而成的,火烧不坏,但是上面诸良的字样已经剥落,像是被重物砸过好多下,边上的石柱上也散布着不少的裂纹。   一个活生生的被攻占下的诸良国,出现在了眼前。看得童谣心惊肉跳。   门口有好几个士兵把手着,看盔甲的颜色,应该是洪玉国的士兵没错。门口几乎没有任何人进出。士兵们也无聊的互相开着玩笑,打着哈欠。   童谣心中不安,这样的情况下,进了他们一个大型的商队,怎么看都觉得碍眼。要是有很多过往的路人,那也许还好混点,可现在......   转眼车队已经到了城门口了。所有的士兵都聚拢过来,远远的就看着他们了。果然,一到门口直接就给拦住了。   墨将军示意他们不要动,自己跳下了马车去与他们交涉了。   第二卷第七十三章   “停下,你们是做什么的?”门口的小兵一眼就充满了对商队的怀疑。   “兵大哥,哈哈,看着不就知道了,我们是赶马商队。你瞧,大家都知道洪玉国的大人们来了。这不,想和你们的神兵做点买卖,这些可都是好马,大哥行军打仗一定用的上。”   “商队?哪里的商队,马车上是什么东西,拿下来。”   “哎呀,见外是不是。”墨将军哈哈笑着:”马车上的东西就是要送给军爷你们的啊,拿来拿来。”   来人搬下一个小箱子,墨将军大方的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珠宝。那些没见过市面的小兵看的眼睛一下子都直了。   “随便拿随便拿,我们粗人也不懂规矩,这些请大家吃酒,哈哈。”墨将军一边笑着,一边四处打量。   身边已经涌过来好多人,熙熙攘攘的,但也不敢动手。   一眼就瞄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士兵带着头盔,穿着一身盔甲,头上戴着一撮红绫,应该就是这里领队没错了。只见他远远的望着这边,也慢慢的走了过来。   墨将军心思一动,立刻抬眼示意,让边上的人抬着一个大箱子,热情的迎了过去。   那人看着不动声色,只是远远的看着墨将军走过去。   “哈哈,这位一定是首领啦!失敬失敬了,这个事奴才们孝敬您的。”直接将财物送上,并细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那人也没去拿,挑了挑眉:“小小商人,哪来如此多钱财。”   “呵呵,这不是有求于人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哦?”   墨将军凑近他的耳边:“我们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只要将军你能帮我们引荐你们洪玉的军队人。买下我们的马,这些就全都是您地,另外我还能给你两成折扣率。怎么样?我们是商人,只想赚钱!”   童谣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怕人认出她是女人。宇君是菊凉国的小王子。要是身份暴露,也会十分危险。外面只能依靠墨将军一人独挡了。   只是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听到墨将军爽朗的笑声。但是具体也听不大清楚。只能并着呼吸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许久,马车突然动了起来,动的很缓慢......,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渐渐地开始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墨将军撩开帘子。坐了进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墨将军,怎么样了?”童谣急切地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墨将军笑了一下:“那个看门的士兵也算是个小头目。他应该是吃准我们是商队想赚钱。他自己也想顺便捞一票。在诸良这里驻守的是洪玉国的大将军,听说姓什么"裴",现在就在皇宫里住着呢。他答应了今天晚上带我们引荐一下,帮我们卖掉手上的马,我说好了再给他两成作为回报。”   “墨将军不当商人真是可惜了。”童谣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路有劳墨将军了。”宇君淡淡的点了下头。   “哪里,安全护送小王子和七公主是王地命令,臣下马车了,请二位还是保持安静,不要引人注意。”说完就下了马车。   已经进到了诸良,童谣的心更加的忐忑不安。一直考虑着怎么去接近皇宫,在怎么去找人。想不到这事却进行的出奇的顺,今天夜里就有进入皇宫的机会了。一想到润玉应该还活在世上,突然心就变得很激动,怎么也控制不住。   童谣的情绪的波动实在是太明显了。宇君别开头去,当作什么都看不见......   童谣意识到这点,心中愧疚的很。   “宇君......”   宇君微微一笑。   “对不起,我......”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喜欢陪在你身边。这样我就很安心,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我愿意陪你去做每一件你想做的事情!”宇君吸了一口气:“也许时间不会很长,所以,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这话像是说给童谣听的,却又像是说给宇君自己听得。童谣有些无言以对,宇君付出太多,过多的爱,让他都忘了他自己......这样的感情,该怎么办......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已经到了和那个士兵头目约好的时间了。墨将军带领着整个马队站在了城门口了。   童谣依旧躲在马车里。应该是那个小头目和门口的看守也打过招呼了,没人来打扰他们。   童谣在下午的时候就吩咐让人买了大量的好酒,在酒里掺了少量的迷药,装在平板的木推车上。远远的拉了过来。那些聪明点的士兵一看,心里就有了数,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拿来送他们的。再说又有熟人介绍,于是各个脸上都显得挺和气。   没想到墨将军那么能交际,一来二回的已经和所有人都熟识了,还互相开着玩笑。   没过多久,那小头目就一脸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看到墨将军就直接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这事成,把马都牵到里面吧。”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墨将军一拍大腿,开心的跳了起来。   “只是......。”   “只是,其实这个价格么......我们将军也得再占三成。”   墨将军瞪大了眼睛,佯装痛苦万分的样子。憋了好久,一咬牙:“成,就看兄弟和您老投缘的份上。我这可是给您面子,换作其他人,少一个子也不行。”   那小头目立即绽开了笑容,“来来,都进来吧---!”   整个车队缓慢的移动了起来,童谣呼吸越来越急促。紧张的手心全都是汗水。宇君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   “来,兄弟,跟我去将军那领钱去,”小头目拍了拍墨将军的肩。   “好,兄弟们把马都牵到后面马槽那里去。对了,兄弟准备了好酒,招待各位军爷。就在后面的板车上,大家随便拿!”   “喝吧,喝吧,就当将军慰劳大家了,”那小头目也笑着帮腔。   所有一人自家人都同意了,立刻乐呵呵的跑过来纷纷抢拿车上的酒水了。   “对了,那马车可得看好了,不能乱翻啊,”墨将军顺手指了指童谣和宇君坐的车:“哈哈,那可是单独要送给大将军的好礼了,少了可担待不起啊!”   小头目笑眯眯的点着头:“哦,原来兄弟你还留一手啊。”   “哈哈,将军大人的礼可万不能少的。”   “好好,先拉到后宫那空地上放着吧。晚些通知将军大人!”   “是!”   童谣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了。只觉来了个人,赶着马车,绕了几个弯,停下了。那人骂骂咧咧嘟囔了几句,把马车栓好走了。   童谣和宇君在马车中对看着,谁都没有发出声音。过了十多分钟,听到边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两人才瞧瞧的拉开了布帘。   这一切对童谣来说是多么的熟悉,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就是阿米娜的房间。阿米娜......感觉是那么遥远,至少自己还活着,阿米娜却已经死了。   在往前走就是梅妃的房间了,她是死是活?穿过去就该到自己以前住的房间了吧。童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恍惚了。   宇君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童谣缓过神来。   “宇君,你留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不行,这里很危险,怎么能让一个人走,要走一起走!”   童谣按住了宇君的手腕:“没事的,酒里都放了少量的迷药,那些士兵会很容易醉,也不会让人查出来。”   “不可以,要是有巡夜的士兵呢。”   “没事,我穿着马车商队的衣服呢,就算遇到了应该说的过去,我说我是牵马过来的,迷失了方向。而且这里的道路我很熟,不会出事。你要是也不留在车上的话,万一一会要是墨将军回来,或者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不好应付啊。你留在车上做接引吧。”   “可是......。”宇君皱了皱眉。   “这我很熟,我去查看要比你方便的多。要是我一炷香时间还不出来,你想办法通知墨将军,我就来找你。知道吗?”   “那好吧。”   刚想转身,又被宇君拉住了:“记住找人没那么简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别冲动,要是败露了身份,谁都救不了!”   “恩,我懂。宇君照顾好自己,你要是有事,我会担心死的。”   宇君眼神动容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童谣迅速的跳下了马车,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卷第七十四章   这是道路还是那样的熟悉,可是扫有的东西仿佛都变了样子。门都被踢坏了,窗户也都破损了。整个后宫一个人都没有,鸦雀无声的有些骇人。一个个窗口望进去都显得黑洞洞的,像是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走着走着童谣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阿米娜就死在这条路上……   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去哪里了?被抓了?或者被杀了?……   润玉……你在哪里?   前面就是自己以前住的房间,站在门口,童谣瞬间变得很感慨。还好,这间房看上去没有什么破损的痕迹,可能是看见这里没人住,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士兵也懒得进去折腾吧……   童谣轻轻的推门进去,不知不觉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的香味。走了都那么入了,这里还有润玉的味道……   童谣不敢点灯,只是摸索着进了房间,前面是窗台,熟悉窗台。窗台前是一张木质的书桌,伸手摸上去,心一下痛的很。粘土板堆的很高,边上还放着一把竹刻刀……边上有个水壶,拿起水壶摇一摇,里面还有半甁水。   润玉,你又回到过这里吗?以往所有的点点滴滴像飘移的游魂一样瞬间回来的童谣的身体里。润玉那张俊美的脸,黑色的长发,像宝石一样的瞍。微微带着笑意地嘴角。   每天晚上润玉都会伏在案前看着公文,深夜了,吹来灯火。轻轻的上床。抱着自己,那种难以言喻的温馨。那种无法比拟地满足。   润玉总是用很矛盾的眼神看着她,润玉说也些伤害自己地话,可是他的行动却往往和语言相违背。每一次夜里。只要他们不说话,润玉是那样的亲昵。那样地温和。有时候润玉又会变得矛盾和挣扎……童谣好几次想开口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冷香公主,可是怎么开口呢?没有人会相信地。七公主毒死了润玉地父亲,杀父之仇润玉不会忘记,更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突然童谣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恨他。爱到连恨都难。无论他做了多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是——依旧——爱他。如果能救他出来。能让他活着,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无所谓——!   伸手轻轻抚摸被子,上面残留着润玉的香味,紧紧地把被子抱在怀里,是那么的窝心……   很自然地想靠在木床的护栏上,一下失重,差点摔一下。童谣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记得这边一直装着护栏的啊,平时自己很爱靠在上面,看看润玉批阅分文的样子。谁把它给拆了?   一意识的伸手朝边上摸了过去,诶?这是什么?青铜雕花吗?一缕像藤蔓的一顾的叶子,边上有一个卷云的花纹,这是谁弄上去的?   顺手掰了一下,突然觉得下半身一下失重,整个人一下颠倒过来。还来不及叫喊,已经天旋地转了。   童谣突然受惊,历史学家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黑色的巨大的洞穴里。正想到自己会被摔死。只听到‘噗通’一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条河里。一直在往下沉……   等童谣反应过来,本能的挥舞着四肢开始奋力的游了起来。掉下来连呛了好几口水,气也差点憋不上来了。周围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水面离开自己有多远。一种对死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上来。   本能的求生意志,使得童谣奋力的朝上游,正在她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死去的时候,突然间浑身一轻,脑袋从水面上冒了出来。虽然依旧看不见周围状况,但比起在水里那种绝望要好太多太多了。   用着仅存的力量,拼命游,可能是运气好,一个转手,居然主摸到了地面。童谣庆幸自己会游泳,否则的话,已经死在这里了。   她坐在岸边大口的吐着气,这里温度很低,水刺骨的凉。现在上岸了,就更感觉到浑身冷的。膨体还是不自学的剧烈的颤抖起来。   虽然没被淹死,但现在的处境也绝对是糟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自己是从床上落下来的。那是一个机关吗?如果是,那十有八九就润玉装的,润再就业什么在我的床上装上这种东西呢?   而这里又是哪里?在黑暗中时间呆了比较长了,童谣虽然体力不支,但是视觉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周围似乎有着一点点的光线,慢慢的也能看清楚一点东西了。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石窟,石壁上都渗着水,长着滑腻的青苔。自己刚刚掉下来的地方一条地下河,水面很窄,水是游魂的应该是海水才对。   隐约看见岸边有一条走道,黑乎乎的,滑腻腻的,很整齐,整齐的不像是天然的……   有一个想法慢慢在童谣的脑中滋生起来,如果说这个军民关系入口是润玉弄的话,那很有可能……   童谣用力甩了甩头,不敢想那么多。万一想错了,就失望了,现在的自己太脆弱,受不了打击,还是少给自己一些希望比较好……不想,要先出动再说!   这条河是活水,那就说明一定有流出去的地方,那顺着流水的方向走,就应该能找到出路的。   童谣环抱着自己冰凉的身体,颤抖的站了起来。沿着河道往前走。   渐渐的,童谣闻到一股子腐烂发臭的,还混着点点血腥味。这种强烈的刺激下,童谣觉得胃里一片翻滚,科都快吐了。   趄对面望去,之间河水的边上一石墙。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清楚,在沿着水面的地方,有一个个两米左右宽度的大黑洞。黑洞一半露在水面上,一半在水面下。外面还有青铜铸成地细密的栏杆。   童谣猛地酌情了回来,这种建造结构。分明就是一个地下的水牢!!把犯人关押在这里,暗无天日。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露水面上。这种水牢根本逃不出去,长年累月身体浮肿腐烂……童谣不敢往下想。   可是这里鸦雀无声地。不像是关押着人的样子,应该是一所已经被遗弃地水牢吧。   那股腐烂发臭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童谣急忙扶着墙。后往了嘴巴!没错。边上还有一个个火盆依次排列着,这是一个依靠天然构造而建成地水牢。   一个黑洞紧紧挨着另一个,前面一片的黑,深不见底。   童谣强逼着自己鼓足勇气朝前走。自己可不愿意死在这种地方。   刚迈开没两步,突然踢到一个什么东西。脚底一滑,又掉到了水起里。再次挣扎着爬上来,仔细一年,居然是一个人横躺在地上。那人已经死了,尸体都腐烂了,而且看腐烂地程度,像是死了好多天了。   童谣地心猛地一阵狂跳,浑身汗毛都起了。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逼着自己看了那个人一下,虽然那人面目已经溃烂无法辨认了,可是那身衣服,还有这拐杖,这身打扮……这不是诸良的老神官吗。   童谣身体在发抖,心也在发抖。用力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如果是被打入死牢的,那一定会被关在对面地石窟里。现在这个状况看来,更像是落水溺死的……   一个猜测在童谣地心中愈演愈烈着,这种念想仿佛一种巨大的动力推动着朝前,朝前。忘记寒冷,忘记恐惧……润玉……润玉……   --------------------------------------------------------------------------------------------   周围依旧一片黑暗,潮湿阴冷。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就快要虚脱了,可是依旧是一模一样的道路……刺鼻的恶臭依旧在周围萦绕不断……   某种绝望的声音在童谣的脑中盘旋,真的害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润玉……润玉……你在哪里……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再听听你的声音……润玉……   膝盖发软了,眼前出现了明灭的光芒。没有力气了……坚持不下去了……走不出动了……   一股桂花般淡淡的香甜,似有若无的游离在空气之中。是错觉吗?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浑身都是冰凉的,只有眼角留下的泪水依旧是那样的滚烫。那块白玉还是挂在手上,童谣无力看着:“润玉,是你吗?你来了吗?润玉……”   “童谣。”   一个声音像电流一样蹿入童谣的耳膜,使得她整个人一下都怔住了,瞪大了眼睛大口呼吸。   “童谣,是你吗?来人,点火,点火!”   童谣顺着声音渐渐的回过头去,背后升起了橘红色的光芒。在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躲着一行人。一个高大的射影从艳后背后走了出来,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那张熟悉英俊的脸,那个熟悉的身体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同样震惊、动容的目光回视着自己。   “童谣,是你吗?真的是你——”润玉伸出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童谣已经说不出话语,双手后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泪水顺着手指滚滚滑落。   润玉伸出手,在触及到她发丝的那一刹那,猛地一把拉过。将童谣死死的攥进怀里:“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   “找你……我来找你。”   “找我?”润玉整个身体触动了一下,“为什么?会找我?”   “不知道……”童谣用力的抱着润玉的背,突然又开始拼命摇头,“不!我知道!我爱你,离不开你。要看到你,想念你,害怕你死,害怕失去,我……”   未说完,已经被润玉用力的吻住了。这个像是等待了几千年那么长,互相舌尖的纠缠一辈子都放不开。童谣觉得自己就要停止呼吸,却依旧不舍得放开,害怕一旦放手,一切又要失去了。   从未,一个吻居然能够传递无数种的感觉。童谣仿佛觉得全世界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一个吻,直到两人都要窒息了,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润玉深深的看了童谣一眼,再次用力将她抱紧,眼神中充满了心痛:“笨蛋,回来做什么,笨蛋,来找我做什么!会送命的!”   童谣用力的摇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想找你。要是找不到,比死还难受!”   “我给你书信的时候你为何不回来,菊凉瘟疫你为何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润玉用力扳着她的肩膀摇了一下,样子显得愤恨:“现在回来做什么!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童谣愣住了:“你想我?”   “对,想死了,想疯了。想的要去攻打菊凉,想杀了菊凉国的人把你抢回来!不让你再离开我!”   “润玉——”童谣的眼眶再次模糊了:“我一直以为你恨我!”   “对,我是恨你,你杀了我父王。可是——我却爱你,我更恨我自己!”润玉每个字都说的刻骨,童谣听的心里发痛。   “你不信我,对不对?”   “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去信!”   “好……好!如果我说,我不是没有杀了父亲,我根本就不是洪玉国的七公主!”   润玉浑身僵硬了一下,捧看她的脸看进她的双眼。看了许久,仿佛在念咒语一样:“好,我信!你没有杀父王,杀父王的不是你!”再次将童谣抱入怀中:“在一起,不分开了。你没杀我父王,杀我父王的不是你。我可以去爱你……”   润玉一直在反复念着这句话,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童谣虽然不知道润玉这句话到底是真还是一时冲动,但是能听到这些,速已经足够了……足够了!   “你是怎么来的?”   “和宇君一起来的。”   “小王子?”润玉皱了皱眉。   “是宇君求凉王,让他派兵来救你的。没有菊凉的帮助,我再也见不到你。”   润玉咬着嘴唇不说话。   “润玉,这是哪里?”   “地下逃生口,百年前便有,以备不时之需的。”   “入口为何在我的床上?”   润玉瞪了她一眼:“此入口中,只供帝王紧急时用。”   “那为何……”   “你走后,我一直就睡在你的房间,于是干脆让人在你那里建了一个入口。”润玉把脸埋进童谣的颈项:“你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多想你么?”   童谣心头一阵湿热,伸手环住他的腰……   “洪玉来袭,诸良没有准备,外加战斗力相差实在悬殊。我只得带领部分死士和官员避在这里,等待时机。”   “我前面看到神官……”   “好几个看成的,不会水。老神官司被我们救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死了,”润玉看看身后的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些了……”   第二卷第七十五张   两人似乎有着无数的话语想对对方倾诉,只当润玉和童谣在处在重逢的温存中时还未恢复的时候,突然之间‘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眼前射进一道刺眼的光柱,光中夹带着一片烟尘。   童谣立刻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情况,等不的头脑反应,身体已经做出了动作。迅速的在润玉的唇便吻了一下,然后反手就将他推进了河里。自己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迎着那道光线迅速走了出去。   对面来了一个人,背着光走了过来,一个剪影......   身材高瘦,纤长。一头蓝灰色的短发,都冲上竖起着。一身皮质的软甲打扮,体态矫健的像猫科动物。   不知来人是谁,童谣昂着头,走了出去。   “哦,我还以为这里有诸良的余孽呢,还得我在洞口候了好几天。原来是我们七公主躲在这里啊。”那人声音带着笑意,却没有半点情绪,低沉的吓人:“七公主不是现在应该在菊凉国么?”   逆着光,童谣始终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这人,应该是洪玉国的人才对,自己是洪玉国的七公主啊。   “难道你认为我是诸良余孽吗?”童谣挑了挑眉,她逼着自己显得高傲,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和心虚。现在最重要的是引这个人离开此地,这样才能确保润玉的安全。   “呵呵,我们的七公主当然是自己人,怎么可能是诸良余孽呢。”那人没有靠近。却依旧在笑。笑的不紧不慢:“只是七公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诸良呢?”   “此事出去以后慢慢再说吧,既然知道是我,那就快随我出去吧。带我离开这里。”   “是,下臣这就带你回。呵呵!”   童谣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不知道那男人手中怎么会突然多出一根泛着青光地皮鞭,每隔开一小段距离还有一个倒钩的软刺。   还不等童谣反应过来。那人一鞭挥来,结实的皮鞭瞬间将童谣浑身缠绕。死死地困住。随着童谣的一声惨叫,每根倒刺都扎进了她地皮肉里,鲜血渗透而出。   “呵呵,七公主。我们回去吧。”那人稳步的走来,一把把童谣攥了起来。童谣痛苦的呻呤了一下。他把童谣往肩上一抗,微笑着走了出去。   童谣泪水模糊了眼睛,远远地看到润玉那双愤怒的双眼出现在水面之上,轻轻地一笑。只要你安全,就好......   童谣把润玉推进水里地那一刹那,润玉身边的几个死士也跟着跳进了水里。   见那人抽了童谣一鞭子,润玉几乎一时间失去了理智,要冲了出去。几名随从牢牢的从身后困住了他,润玉痛苦的咬着自己地嘴唇,口中鲜血流了出来。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皮肉里——忍住,忍住——童谣,等我来救你......   童谣浑身刺痛着,外面地阳光亮的发白,童谣觉得一阵晕眩。被那人扛着一路的走,有点失去了方向。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你是洪玉国的人吗?”   “我是洪玉国的七公主!你放我下来!”   ............   童谣一路的发问,那人并不搭理她。童谣一路都在滴着血,头晕眼花了。颠簸着被那人到到一间黑暗的石室。那人把童谣放了下来,提起她的衣领微笑着,童谣恨不得上去撕下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孔。他把童谣绑一根十字架形的木桩上,双脚离地。   接着猛地一盆冰凉的水从头顶上浇了上来,童谣像触电一般的抖了一下。   模模糊糊看到对面的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条泛着冷光的鞭子,紧接着又是痛彻心扉的一鞭。   “呵呵,你不记得我是谁吗?”那个低沉变态笑声。又是一鞭子。   “你知道为什么打你吗?”一鞭子又抽了上来。   “你知道错了吗?”又是一鞭。   “叫你记住我的样子,你忘了么?”一鞭!   “七公主,哈哈!”一鞭!   ............   这人是谁,到底是真么回事?一鞭又一鞭间隔的太快了,童谣连发问机会也没有,只是硬生生的咬着牙。   “来人,凉水!”   凉水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一阵阵传来。那人鞭子用的精巧,每鞭都避开了脸,身上留下青紫的伤痕,一道一道的蔓延开来,全是淤血,皮却都没破。   “不学怪孩子,该打!”一鞭!   “不检点孩子,打!”一鞭!   “愚蠢的孩子,打!”一鞭!   “被抓住的孩子,该打!”一鞭!   ............   如炼狱般的一夜,浑身的冷汗,无尽的煎熬。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晕倒了......解脱了......   那人微微的一笑:“带上她,今天晚上,就回洪玉吧。”   童谣真的希望自己就此死了再也不醒过来,睡梦中反复出现润玉和宇君的脸,不再看他们一眼,又如何安心的去死呢。   浑身刺骨的疼痛,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回复到自己的身体里。忍无可忍了,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再次见到了那个如恶魔一样的人的,他的侧脸像特写一样放大在自己的面前。童谣的心跳激烈的加速着。   此时的自己,浑身的衣服都残破了,还居然被他拥抱在怀里。他们好像坐在一辆马车上,颠簸的马车,使得身上的伤痛更加剧烈。   童谣不敢动,不敢说话。面对着这样一个完全捉摸不定的人,一句小小的话语,可能就会换来一顿鞭打。也许只需要一鞭,现在的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还有润玉......润玉现在怎么了?还活着么,有没有被人发现?就是算要死。也要等到知道润玉平安。还有宇君,宇君现在安全吗?他和墨将军都现在都怎么样了?有没有从皇宫逃出来?自己失踪了,宇君一定是急死了......宇君......   现在总算可以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了。狭窄细长地眼睛。细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丰厚地嘴唇,总是带着笑。皮肤很白,白的不正常......   童谣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来。   “孩子,醒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童谣吓得浑身抖了一下。装不下去了。   “怎么?父亲让你这样害怕么?”那种微笑,就像带着一张假面具一样:“鞭子,可以好好地受着。真是淘气,晕过去就能逃走了吗?坏孩子......”   童谣心中疑云重重。这个人自己声称是父亲。可是他怎么看最多也就30出头,怎么可能会有自己这样大的女儿呢。再说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洪玉国的七公主,那父亲应该是洪玉国的国王才对,难不成他就是国王?不可能,没国王地气质,变态杀手不定式差不多!   杀手吗?可为什么杀了自己?自己不是现在地身份应该是七公主?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敢对一个公主如此的毒打?   “乖乖听父亲的话,父亲带你回洪玉国。”   去洪玉国?我现在的身份是七公主,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怕国王兴师问罪?还敢带我去洪玉国?   “要是不听话地话,父亲会用烈酒帮你洗澡。痛了才能长记性!呵呵!”   光听也就毛骨悚然了,有再多的疑问,童谣也不管多说半句,急忙死死地闭上眼睛,咬牙忍受着全身的剧痛,半句话都不敢说。   那人亲眤的搂着童谣,一直微笑着,看着窗外路过的风景。童谣觉得毛骨悚然......   ....................................................................................   马车不知道行驶了多少时间,童谣一直睡在那人的怀抱里,不敢动一下,几次都觉得快要濒临死亡了。可那人不知道给自己吃了什么,吊住了自己的精气,甚至于心跳加速,根本无法入睡,每分每秒都能感觉的全身的疼痛。就这样一直活生生的熬到了洪玉国,浑身都是汗。   一路走来,胸口的那股复仇的怒火越烧越烈,可是已经连看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报仇了。   一路浑身紧绷着,直到被那个自称父亲的人一把从车上拽下来,然后拖了她衣服的后领,一直拉到一个硕大的厅堂里。然后扔在了地上。痛的锥心刺骨......   “洪玉王到——!”一声刺耳了罗声。   童谣又被他一把拎了一起来:“见到王,要站着行礼哦。不然父亲可对你不客气了。”   童谣浑身一颤,一个踉跄勉强稳住。   视线已经非常模糊了,只见远远了来了一个人,年纪约莫40多岁吧,衣着帝王华服,身材略显得肥硕。长得什么样,实在看不清楚了,童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鼓动。那种强烈的恨意,从浑身每个毛孔里迸发出来,恨不得直接上去他撕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脑中模模糊糊的片段,一群人走了过来。拿着一条银环蛇......无法呼吸,浑身抽搐,痛苦我无法自拔......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痛苦的根源。心跳越来越快......   洪玉王身边跟着一个人,一个老头子,手中拿着一根造型怪异的树干,顶端镶着一块青玉,刷白的脸和深刻的皱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洪玉国二百三十四年,我洪玉国第三代国君,振良王永辞于人世,举国皆悲。振良王生前功勋卓著,人神共赞,虽凡体腐朽,得灵魂永存。今,王之爱妃:温玉,得幸陪葬,永伴我王,千秋万载福泽于我洪玉国,全国子民皆引以为荣。”   整个房中跳动的橘红色火光,投射着妖异的光影。老神官那枯涩的声音,仿佛敲响的丧钟,耳边轰鸣。   ............   “恭送王妃!”   “别过来,不要,别过来——!”   “不——我不要陪葬!放过我,放我回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啊——!啊——————!放开我,放开!”童谣被眼前的景象搞乱了思路,浑身的冷汗,失控的开始尖叫起来!   “换云。”一声怒吼,猛地拉回了童谣瞬间迷失了的心智。眼前的幻觉慢慢隐退而去了......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洪玉国王,还有那个蓝灰色眼珠的老神官!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是你们,害死了我......是你们......”童谣不知道这些话是自己在说,还是来自于自己心中的某个声音,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是重叠着的,恨......无尽的恨意......   “换云!你疯够了没有!”洪玉王再次对着她怒吼。   他是在和我说话?要报仇,要报仇!理智暂时压过了复仇的怒火。这人应该就是洪玉国王吧......必须先稳住。自己现在是七公主!   “王......兄”童谣的声音是干涩的。   猛地一巴掌朝她脸上挥了过来,童谣被那么大的力量打倒在地上,吐出血丝来。   那个自称是父亲的人皱了皱眉:“王,可不能打脸。这可是她唯一的可取的地方了。”   “哼,小小杀手,不服管教。还真以为你是七公主了?洪玉的七公主还是个孩童,在宫中未嫁呢,至今都没离开过洪玉国。你个奴才到好,也敢称我为王兄?”诸良王嗓音一下吊高了。   童谣倒在地上,一巴掌加上一听这席话,瞬间有些明白了。   “换云,作为杀手,应该绝对服从任务的安排和帝王的旨意。吾人,亏你还是个皇家能人,你怎么教导她的?”   “吾人疏忽,请王赎罪!”   原来那个自称父亲的人叫吾人,童谣眯了一下眼睛。   “哼,换云,我来问你。为何不按照计划进行。诸良老王已死,你为何没有自尽!”   自尽?童谣脑中哄响一片......自己猜测的应该没错了。   童谣挣扎着坐了起来,洪玉国的目的看来就是想借换云之手杀了诸良老王,然后换云一死,死无对证。童谣试探的看了洪玉王一眼:“和我随行的人,也有幸存,婢女阿应也活着。”   “女儿,你是糊涂了么?”吾人皱了皱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父亲安排了阿是与阿应和你同行的,阿是也用毒高手,是辅助你灭了诸良老王的,阿是完成了任务,已经自尽。阿是阿应这是个傻姑娘,只是个棋子。她根本不认识你的身份,她的存活是计划的一部分,她或者,只是为了留个傻瓜让诸良人云查而已。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换云,几年不见,看来你的身份,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对不对?那我们洪玉的计划呢?老王死后,诸良乱动,我洪玉将吞并诸良。现在你给我来了这么一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自尽?”洪玉王风怒万分。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怎么?舍不得死?还是想以此来要挟洪玉?哼,就凭那个小小的诸良国吗?或者你真是想着当什么诸良的王后了?简直笑话!”   第二卷第七十六章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这就是一个绝大的阴谋,一个弥天大谎。呵呵,派去下嫁给诸良老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公主,只是洪玉国一个杀手罢了。七公主还是个孩童......那和菊凉国和亲的九公主呢?呵呵,不会还是个婴儿吧。或者根本没有此人。   自己现在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洪玉王口中的那个换云。而换云是一个杀手,洪玉国派换云去诸良,就是命她去毒杀老国王的,然后在国王去世,国家动荡之时,趁机进攻诸良吞并国土的。   可是却出了一个极大的意外,女刺客在毒杀老国王之后,本应立刻自尽的。可是换云居然没有自尽,还活着。   童谣脑中突然闪过一线亮光。那个时候,老诸良王应该就是死在换云的身边,阿应说怎么摇她,她都不动呢。那个时候换云已经按照命令已经杀死了自己,而自己却因为强大的诅咒,灵魂俯身在了刚死去的换云的身体上。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久这样的发生了......   这样说来,所有的猜测瞬间都变成正确的了。换云没有死,洪玉国顿时有点失了方寸。他们不明白换云不自尽的原因,也不知道诸良国现在到底知道了多少情况,他们以为诸良国新一任的国王会是软弱无能的沁玉,没有到背后又冒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润玉,居然杀死了兄弟,自立为王了,所以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相反的洪玉国怕换云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反而派人处处为换云保命。想先稳住她,如换云不想失去洪玉国这个大靠山,自然不会吐露真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换云地身体里,已经是童谣的灵魂了。   那个吾人也不会是什么父亲。看情形也就是一个专职训练杀手的人而已。   “见你没死也就罢了,本王好心派樊印为使节,想把你扶入诸良王后地位置。而你呢?诸良老王年迈体弱,根本无法行人事,你又是如何毁了自己的清白地?”   吾人的脸上一阵抽搐。   童谣心中冷冷一笑。说的好听,是来帮助自己,其实也就你们洪玉心中不安,怕换云没死,会说什么不该说地话来。所有不敢轻举妄动,反而自以为是的认为换云不死是留恋皇后的地位。以为只要帮助换云立后。换云便暂时不会,也不敢多说什么。   “换云。现在你已落入我们洪玉只手,本王也不会对你客气了。吾人,换云是你们杀手门的人,本文交于你处理!”   “谢王!”   童谣惊恐的看着吾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可即使再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地。   比如说鞭子,比如说毒打!   童谣手脚都被困住了绑在木柱上,那种任人鱼肉的感觉逼得她快要疯了。恐惧地看着吾人手中那泛着青光的鞭子,怕的浑身都要抽搐了。   抗过去,一定要抗过去,还要再看见润玉一面,还要再看看宇君的脸......   吾人虽然一直在笑,但是童谣感觉的出,他的神经似乎很不正常。拿着鞭子的手会兴奋的发抖。表面上看似平静,可狭长的眼中一直透露着凶狠的火光。这个人是变态的——   “孩子,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收养你吗?那是因为你的美貌,你的父母只是一介农夫,你在他们手中最多也就是村姑而已。你要感谢父亲我杀了你的亲生父母。”   童谣听了,头皮发麻,这个变态的,原来是杀了换云的双亲,抢了孩子。还说什么收养。   “我收养你,可曾叫你受过半点辛苦?别人在打架练功,而为父却只要你和世间最毒的动物在一起,父亲教你如何用毒,如何御敌,如何用你的美貌迷惑男人。可你还记不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作为一个杀手,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你只是一件工具。没有情感,没有欲望,只须无条件的服从父亲的命令即可。”   “可是你这次却对国家的计划进行了颠覆性的毁灭。你让父亲以后怎么抬的起头来啊?”依旧在笑。   童谣别开头去,颤抖看都不愿看。   “呵呵,不过父亲最生气的不是这个。换云一直对父亲言听计从,是个乖孩子!你知道父亲最喜爱的就是你了,父亲最想把换云留在身边好好疼爱的。不过洪玉过需要用换云去和亲,去毒死那个诸良的老家伙。你知道父亲心里有多难过吗?”吾人一副痛苦的样子,比笑更难看。   “呵呵,好,父亲愿意舍弃心爱的女儿,让一手培养长大的换云去死。”   吾人微笑着一步一步朝童谣走了过来,用力掰过她的下巴:“对么漂亮的脸......呵呵,要不是为了洪玉,父亲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碰你,否则,换云你早该就成了我的人了......可是......既然成不了我的人,那你就应该去死的,可你不但没有死,还毁了自己的清白。谁允许你口中念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你这是对父亲我莫大的侮辱......!”   变态——就是一个变态,童谣狠狠地咬着嘴唇,心里狂骂不已。   “父亲会让你去死的,换云。只不过死前咬吃点苦头。要记得谁对你最好,更要记得,下辈子投胎还要当父亲乖女儿,知道么?”   吾人的鞭子高高举起,童谣咬紧了牙关......   每一鞭子都不偏不倚的重叠在上一次的伤口上,正正好好的,皮开肉绽!   ————————————————————————————————   浑身披着灰色的巨大的斗篷,只露出两只如宝石一般地黑色眼睛。视线迅速的划过街道,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   “王,已经两天了,此乃是非之地,我们离开吧。”   “人还未找到,不走!”   “王又何必执迷,这里到处是洪玉国的人。她也是我们诸良仇人。王又何必寻她。”   “她救过我!”   “她也杀了先王!”   “她说她没有!”   “王!”   “如果父亲真是她杀地,我会找到她,然后杀了她!”   “最后我再自尽!”润玉眼中闪过一丝颤抖。瞬间平复了。   ————————————————————————————————   几人拐一个巷子里,边上一辆马车静静的跟了上来。   润玉停下了脚步:“跟了那么久了。也该露面了。”   边上几个高大随从立刻围了上来。警戒地拔出了手中的剑。   “不必,”润玉挥了挥手:“若是洪玉之人,必然动手了。来者何人,有何目的,请直说。”   “诸良王,请上车,”马车上传来一个清朗温和地声音。   润玉冷冷一笑:“你们在这里等我。”说罢便翻身上了马车。   润玉进了马车,直接于他面对面坐下,没有半点惊诧的表情。   “看来诸良王已经知道是我了。”宇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撩动了一下额前地发丝。   “小王子找我有何贵干?想帮着洪玉抓我?”润玉讽刺性的挑了挑眉。   “非但不抓你,我还要救你出去。”   “哦?”   ————————————————————————————————   “直说了,我不否认,我非常的讨厌你,也希望你早点死。”   “呵呵,小王子这是直率。本王对你也是如此态度。”   “可是偏偏不行,我还必须救你。”   “哦,”润玉挑了挑眉:“为何?”   “她不想你死。她想要做什么,我就为她做什么。我不像你,她想要什么,你就剥夺什么。你不配让她爱你!”   一听到她这个字,润玉颜色就冷了下来。紧紧闭着嘴,不去反驳,润玉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着几句话说地他无言以对。反而暗自朝着自己,的确,骂地好!   “所以走吧,我护送你出诸良,暂时先去我菊凉国避难吧。”   “不!”   宇君皱了皱眉:“我不想见她难过的样子,否则我根本不会来救你,诸良王最好别不识好歹。”   “我不会走的,她被洪玉的人带走了。我必须找到她。”润玉抬眼看了宇君一眼:“小王子脸色苍白,面容发青,这里又是是非之地。还是快些回去菊凉吧。她的事我会处理好,不用其他男人为她费心。”   “哼,你会处理?”宇君冷冷的一笑:“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她已经根本不在诸良了!”   “什么?”润玉瞪大了眼睛。   “她在几天前就已经被带去洪玉国了!”   润玉一下情绪有些爆发了,“那你为何得到消息不立刻赶去洪玉,来找我做什么?你应该跟着她去!”   “我自然早就派人去了。”   “派人去?派谁去?你为什么不亲自去,你呆在诸良做什么!”   “做什么?为了就是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宇君也一下子怒了,脸顿时绯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你以为我愿意来救你,我恨不得立刻冲到她的身边去救她出来,可是她一门心思担心的就是你,连命都不要了。我要保护她最重要的人,可笑的人那个人居然是你,冷酷无情畜生!”   润玉被骂得瞪大了眼睛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宇君说话的太急,有点咳嗽了,一边推开润玉的手:“救你走,你去菊凉。我去救童谣。”   “我的女人,我自己救!”   宇君气愤瞪着他:“就凭现在的你?”   润玉眯起了眼睛,抬了抬下巴:“不,你我有共同的目的,不妨合作吧。”   宇君眯起了眼睛,审视的润玉:“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先救人!”   ————————————————————————————————   宇君和润玉,这两个人能在一起合作,也算是不可思议了。润玉阴冷,宇君纯净,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各自板着脸却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气氛僵硬能冒出火花来。   “我的人已经进了洪玉国了做了部署。”   “靠得住吗?”润玉挑了挑眉。   “哼,要是靠不住,难道靠你吗?”   润玉邪邪一笑:“算本王多问,不坏事就好。”   润玉一边瞄着宇君有些微怒的样子。接连的赶路,宇君明显的消瘦了很多,润玉暗自观察着,宇君有好几次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很急促,这样下去说不定到了洪玉国,还没救到人,他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我国附送的人参呢?你可有随身携带?”润玉挑了挑眉。   “多谢关心,原本带着,后来突发情况,失散了存放人参的马车。”   润玉想了一会:“等我夺回诸良,,你需要的参类,本王终身提供。”   宇君冷冷笑了一下:“你能否夺回你的国家,我不感兴趣。参类也不必了......”   “恕我直言,没有它你活不了多久。”   宇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救回她,她要是随我回菊凉,我便能生,她要是跟你走了,我也不想活很久。”   润玉抿着嘴不说话了。   “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一定要亲自跟着来吗?”宇君一笑。   “......”   “因为有话要问你,也有话要告诉你。”   润玉迷起了眼。   “问你的是,你是恨她还是爱她。”   一句话,问的润玉根本无法回答,“我对她如何,不能和你通报吧。”润玉挑了挑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宇君轻笑,不过我也有话要告诉你,“你爱不爱她我不关心,只是如果你不爱她,那就拒绝她,别让她痛苦。如果你爱她,我也告诉你,我比你更爱她,而且爱的比你单纯,没有你的那么沉重,没有你那么多负担。”   润玉的脸色有些发白,别开头去,没再说话。   “她以前对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的爱是矛盾的,负担太重,你没权利拖累她和你一起受苦。她现在是我的王妃,我会保护她。”   “王妃?她何时成了你的王妃?”   “救了你以后了,童谣会和我回菊凉的。”   润玉不屑的一笑:“她爱你?”   “你没有资格和我提这个字。”宇君挺了挺胸:“至少我会保护她,而你只会伤害她!”   润玉紧闭着嘴唇。   马车继续跌跌撞撞的前进着。洪玉国的城门近在眼前,门前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排队等着进城门。   “马车进入,太显眼了,我们下车分散入城吧。”润玉把斗篷穿戴好。   宇君点了点头,下了马车。   所有的随行死士也为了分散注意力,也彼此拉开了一段距离,分散进入城中。   第二卷第七十七章   门口要入城的排成了两队,士兵检查着他们手中拿着的物品,作者少量的询问。也看似不是很严。润玉轻功又好,跟着一个挑着柴火的挑夫的身后,一个闪身就混了进去,士兵都几乎没有看到他。   宇君身穿的是商人的衣服,带着大大的帽子盖着脸,两手空空的,也没拿什么东西。宇君本身气息就轻,存在感就很弱,隐藏在人群中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出入口人又多,士兵查看了一天,也有些疲倦了。倒也没细看,宇君也走了进来。   润玉此时已经一个转身弯道身边的一个小巷的转角,没有走开,默默地看着宇君走过来。   可是突然之间,远远地发现宇君不大对劲,步伐也开始显得缭乱了,见他捂着心口渐渐单腿跪地。   “喂……小兄弟,你怎么了?”门口的一个士兵见有人似乎突发了病痛,一边呼喊着一边朝这里小跑过来:“兄弟们!快来帮忙,有人出事了!”   “该死——”润玉怒骂了一句,几个健步冲了出来,一把揽起宇君。   “喂——!站住,你是谁?”   润玉回头狠狠地看了来人一眼:“滚——!”   那士兵已看到润玉的脸,顿时惊呆了。美艳的容貌了,带着血腥般的怒火,仿佛带着地狱的杀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一张脸,又怎么能隐藏的了呢……远近闻名!   “这是……诸良王……诸良王——!来人啊——”   润玉带着宇君飞奔而去……   润玉的几名随从立刻冲了出来,为其作掩护,与洪玉的士兵们打斗起来。   洪玉不愧为大国。光是街道上的士兵人数就多的几乎数不过来了。虽然这些小兵武功不怎么样,但是在团队合作上确实训练有素,有着极好的纪律规划。仗着对洪玉国的地理街道又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穿街走巷地到处围追堵截。润玉还背着一个人,不久就有点体力跟不上了。   一个闪身,躲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总算可以稍微停止一下脚步了。润玉喘着粗气,背着宇君。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放下我”   “住嘴”   宇君摇了摇头,“放下我,就不至于两个一起死。要是都死了,谁救她?”   润玉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吸着。   “这里很隐秘,你放下我,我已经好多了。你先逃走,我的人早在几天前就入城了,他们会找机会联络我的。只要我们接头了,就会想办法和你会合,万事随机应变!”   润玉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宇君。   “你放心,她还没有救出来呢,我是不可能死的!”   润玉考虑了一秒钟,对着宇君点了点头:“我信你不会死!”说罢一个飞身走出了巷子。   转身跳到了一堵高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中所有士兵的动向。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丝凉意。   “诸良王好身手阿?”   润玉猛地一惊,一个闪身从高墙上跃了下来。回头看见高墙另一边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油亮的黑色软甲,头发都冲上竖起着,一看就是一个身手灵活矫健的人。   润玉浑身一冷,本能地警惕起来,这个人居然能够藏匿住气息,脚步比猫还轻巧,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诸良王,我们玩一个游戏吧,呵呵。”   润玉压低了视线,看着那个人。   “别那么严肃啊……我们来做一个选择。”   “我给你两个选项,看你选那个。”   “……”   “第一,你不肯乖乖跟我走,非要和我打架,那我立刻杀了她,呵呵,”那人扬了扬手中发信号用的火筒。   “第二,你乖乖跟我走,我让他们多活一天,明日晚上,我杀了你们两个!呵呵,您说好不好。”   润玉咬着牙,阴着一张脸看着他。   “哦?诸良王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选一了。我只要拉动这个信号筒,就有人会一个一个削掉她的手指,然后在她那漂亮的眼睛里,插上一把刀,您说好不好?呵呵!”   “你……”   “唉……可惜了我女儿那张漂亮的脸了。”   “我选二……”   “好……好……乖孩子,就是有点笨,哈哈哈哈哈哈!”   “那诸良王就请跟我走吧,”吾人轻轻一跃,便从高高的楼顶上翻身跳了下来,毫无声息地落在了润玉面前:“请诸良王将斗篷穿好了,让人人出来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润玉尾随着吾人一路走,心中的疑云也越来越重,很多事暂时无法想通。   这吾人也真是奇怪,自己是堂堂诸良王,他抓到自己,应该去向洪玉王邀功才对。   他却什么都没做,还要自己把斗篷穿戴好,不要让人看见脸,一路上还和几个士兵笑着打招呼。看到士兵忙忙碌碌地在街道上跑来跑去的寻找诸良王,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看这个人走路的步伐和身形,轻的让人无法察觉,绝对不是泛泛之辈,现在手上没有武器,最多也就只能和他打个平手。更何况他手中握着童谣的性命,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吾人的意图润玉不了解,但是有一点很明白,无人不想把自己交给红玉王,他一定有着其它的目的。童谣真的在他手上吗?要是不在,那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唉……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赌一把了,要是不跟他走,搞不好童谣就真的在瞬间死去了。   她说要我相信她,她不是杀害父王的那个人,她不是七公主……这些,有可能吗?算了,不去想了,她要是死真,可能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忍受到的……   跟着吾人走,来到了皇城一所硕大的黑色宅邸,一看就觉得压抑,跟着他走,下了地道。像是一个地下室,或者一个牢房。难道他只是想把我关起来,或者用点刑,或者逼我说点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也小看我了吧……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可是整个诸良现在都已经沦陷了,这个人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你要做什么”   “呵呵。我可不敢对伟大的诸良王做什么动作,我只是带你来见一个人。”   润玉心中猛地一跳:“是童谣。她在这里?”   “童谣?童谣是谁?呵呵,我只有一个女儿叫换云,是我精心调教的杀手,专门用毒,”吾人瞟了润玉一眼:“呵呵,诸良王不会已经忘记了吧?您的父亲,诸良老王的死,就是我女儿换云常年累月下的慢性毒药,怎么样,干的还算不错吧?那么长时间了,诸良没人能够发现吧?”   润玉整个人都紧了一下,听着这席话,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真真的是事实,她是洪玉国的杀手,真的是她对父亲下了毒……可是她却叫我相信她……相信那个人不是她……如何相信,怎么相信?   其实指导这一切都是事实,润玉依旧忍不住心头一片翻腾。想到自己父亲死去时的样子,润玉痛的心都揪了起来。可为什么就一定要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终究还是在欺骗我!   “不过她失职了,毒死诸良老王之后,换云应该自尽的,可是她却没有,”吾人邪媚的看了润玉一眼:“诸良王如此俊美,看来是换云迷上您了吧,所以舍不得死了,呵呵,我这个女儿啊,做事太冲动了,是该吃点苦头了,否则不长记性。”   润玉觉得闹中也有些发蒙,极度的痛苦充斥着他的心。童谣……你到底要骗我多久……你说你爱我,是不是也在骗我。如果说爱我也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来找我呢?   “诸良王请进这间房”吾人很有礼貌地伸手。   眼前一间石室,四面包围,插翅难飞。这是拿自己命在赌,润玉犹豫了一下,她杀了父王,她欺骗了我,值得吗?   “请您相信,我要杀她易如反掌。”吾人点头,微微一笑。   润玉叹了一口气,思想挣扎了一下,依旧没有解释,于是一步跨了进去。狠不下心,看不得她死……吾人关上了门。   一间青石的房子,一片漆黑,四面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过了几秒,西面的那堵墙上放下青铜栏杆。又过了几秒,那墙体又自动升起了。   刺眼的艳红色的光芒刺了进来,润玉反射性的用手挡了一下,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现实,惊的他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掐死。   童谣和他面对面在站着,区别是童谣是被绑在一个石柱上,已经昏死过去,那张苍白的脸,就和死了一样。脖子以下简直就是一片血肉模糊,伤口粘连的衣服,到处都被血染得通红!   “童谣——童谣——”润玉大吼着想冲出去,可是粗硬的青铜栏杆挡住了去路。   “童谣,童谣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童谣——”不知怎么的,眼眶开始发酸,心更是痛的和刀割一样。一个恐惧的想法在心中慢慢升起……   吾人微笑着走进了关押童谣的那间房:“请诸良王放心,我吾人拿人格担保,她没有死。”   “浑蛋,你快放开她!”   “哦?您不信吗?”吾人呵呵一笑:“来人,拿冰水来!”   “你要做什么?”润玉瞪大眼睛。   吾人用手点着嘴唇轻轻的摇头:“她没有死,我要证明给您看啊!”   冰凉的水再次从童谣的头顶淋了下来,童谣浑身一抖,缓缓得睁开了眼睛。   “诸良王放心,你看,我没打过她的脸,”吾人神经质的抬起童谣的下巴:“您看,还是那么漂亮对不对。”   童谣迷迷糊糊中看见对面的润玉,眼神一下柔和了起来,再虚弱也不忘记对他笑着:“润玉,你来了,我又能看到你了!”   “别说了,别说了,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什么都是我不好——”润玉看到童谣那幅令人心碎的样子再也坚持不住了,泪水不断从眼中涌落。   “我爱你”   “我也爱你,以后你说的每句话我都相信,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什么都相信,你说我就信。不管你曾经作了什么,我都不管了——”   童谣笑着,在点头。   吾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握着鞭子朝润玉挥了过去;“住口!”   润玉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哈哈哈哈,好好。你们要演苦命鸳鸯对不对?我就让你们苦个够。”吾人神经地笑着:“诸良王给我看清楚了,换云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她是我的人,你给我看清楚了!”   说着猛地撕破她身上的衣服。   润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   吾人微笑着,顺着童谣的脖子开始舔了一下,浓浓的血腥味。   “混帐——你个畜牲!”润玉拉着栏杆愤怒的狂吼着,可是润玉的愤怒却使得吾人更加兴奋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吾人已经疯狂了,双手在童谣带血的身体上不断游走着,抚摸着。   童谣毫无反抗的能力,流水混着血水不断地滴落在身上,润玉就在对面,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只要咬断了舌头,一切也就结束了。   “别死……算我求你了,无论发生事,我都会陪你走下去,只要别死,求你了……”   润玉像是看透了童谣的心,那一句句细语,彻底软化了童谣的心。润玉要我活着,我要活着……   “润玉,别看……好不好!”   “好,我不看,不堪!”润玉背过身去,全身都在抖动着:“我会让他偿命的!一定!”   整个地窖里,都是吾人发疯般的笑声……   第二卷第七十八章   润玉西面的那扇墙又放了下来,阻隔两人的视线。渐渐看不到润玉的身影了,童谣的心一阵阵刺痛。   童谣依旧被绑在支柱上,受尽了欺凌,她似乎并没有一脸的绝望,反而洋溢着一丝生气,这使得吾人看了更加地恼火。   吾人拿着手中的皮鞭,冷冷地笑了声:“看来我要去照顾照顾你那位漂亮的诸良王了。”   童谣心中一痛,却无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吾人冲动地离去,心如刀绞。   童谣死死地看着对面那堵青石的墙,墙体非常厚,阻隔了所有声音。润玉还好么?童谣恨不得每一鞭子都抽打在自己身上。   意识渐渐地有些模糊了,迷离之际,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地下有石块翻动的声音。童谣用尽了所有力气,看着地上。只见地上一大块青砖在往上顶,越顶越高,然后静静地,慢慢地再朝左边移动。   一个人从地下爬了上来,摇摇晃晃的。   “童谣――――”   这……宇君吗……   宇君见了童谣,吓得傻站在那里没了反应。直到后面的墨将军和队里的其他人跟了上来,这才缓过神来。   “都给我背过身去。”宇君低吼一声,所有人立刻都回避了视线。   宇君看着童谣一身的鲜血和几乎裸露的身体,完全震惊了。一反应过来,立刻抖抖索索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童谣的身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泪水不断地涌落下来,心痛地不能自抑:“我来晚了,我没保护好你。都是宇君太没用了―――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   “是谁?谁做的?告诉我是谁?是谁这样对你?”   童谣摇了摇头:“没事了,你来了就好,你安全就好……”   宇君紧紧地抱她:“我们走,现在就走,离开这里―――”   童谣发出小声的呻吟。   “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很痛,一定的……我帮你解开绳索。”   “宇君,润玉……润玉他在对面。”   “好好,我知道的。墨将军早就来此地了。已经摸清这里所有的出路,诸良王我们会去救的,我们有话出去说。”   “润玉……”   “我们的人会去救的。我们先走―――走。”宇君背着童谣,走下了地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处一片黑暗,宇君一直紧紧抱着童谣。追随着前面明灭的火光。突然之间,眼前一亮,童谣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了一下。   不远处是一片大草丛,看着荒无人烟的样子。墨将军准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那边了,宇君扶着童谣上了马车。   童谣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地非常沉,感觉周围一片死寂。身体象被灌了铅一样的重。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着润玉的脸,脸上挂着泪水,想摸又摸不到。   还有宇君,宇君象是病了,为什么脸色那么地苍白,为什么总感觉他是那么地飘渺……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带走了……   洪玉国,胸口的怒火快把自己给压垮了。洪玉国即将陷入一片火海,所有生命将在痛苦中永远的消失―――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宇君那双褐色的眼眸。他眼前一亮,紧紧地握住了童谣的双手。   “醒了?”   童谣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口干舌燥的,难以抑制。宇君急忙递上水来,童谣喝了一口,浑身痛地象火在燃烧一般。看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包扎好了,衣服也被换上了一身新的。   “我睡了多久?”   “两天。”   “两天?”童谣心中一紧,“润玉呢?”   宇君皱了皱眉:“墨将军还在想办法,他……”   童谣脑中一片轰鸣:“不行不行,诸良已经沦陷了,润玉落到了洪玉国手里就等于没用了,一定必死无疑,我要去救他,我―――”   “童谣,你别急。”宇君见她冲动起来,吓了一起,赶紧将她稳住,“墨将军已经查探出了,诸良王依旧在那个叫吾人的杀手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把诸良王交给洪玉国王,也没有杀他,只是……”   只是……童谣心中再次紧抽了一下,只是……吾人对换云的态度已经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吾人没有把润玉交到国王的手里,吾人恨他吧,所以想尽可能地折磨他吧……鞭打吗?用酷刑么?―――一想到润玉现在的处境,童谣心都揪起了。可是这个消息现在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墨将军知道诸良王关押的地牢,正在想办法打通牢狱的隧道呢。”   “挖隧道?”童谣皱了皱眉,“宇君,你们在几日内挖通了那地道?”   “墨将军说,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三日便可将皇城的底下刨个空。”   “什么?三日?”童谣皱了皱眉,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外面的风沙非常大,洪玉应该是一个干旱的国家才对。土壤基本都是沙漠,水土流失非常严重。   “那为什么润玉还没被救出来?”   “墨将军说,关押诸良王的那间牢房下面,横着一块硕大的岩石,这两天都在想办法凿开它,说是快了,应该很快就能救出人来的。”   “还需要多少时间?”   “已经开凿了两天,墨将军前面差人来说,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最多还需要两个时辰就能打断这块岩石。”   童谣稍微松了一口气,眯起了眼睛,再看看周围。思维迅速运作着。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洪玉国是个干旱的国家,所以每家每户都是取井水来用,几乎所有人家都有两口以上的用井,皇城内的用水更是不用说了。   在几日内挖通皇城的地道照例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在此地,却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那也只有一个理由,洪玉国远离水源,植被面积又非常少,造成水土过分流失,而且这个时期的人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保护生态资源,为了平日的饮水需求,从皇族到家庭都挖有多口水井。井越挖越多,地下水被过度地开采,人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行为所造成的伤害。地层土质疏松,地下中空非常厉害。整个城池仿佛建立在一片松软废墟上的空中楼阁,所以地道才如此好挖。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那就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童谣一把抓住了宇君的手:“宇君,你可知道硫磺?”   “你说的是药铺的那种硫磺吗?”   “对。”   “你要这个做什么?”   “要很多,有急用!”   “我让人去城中买吧……”   “不,我要很多,很多―――”童谣皱了皱眉,拉住了宇君的手,“你要帮我!”   宇君侧了侧头:“此物廉价,采于土矿之中,洪玉国地质干旱,到处都是啊。”   童谣瞪大了眼睛:“好!好!把你手下的人都集中起来,去找硫磺,大量的硫磺。”   “这附近到处都是山石,我看附近就有很多黄色的土矿,硫磺应该好找,可是你要来做什么呢?”   “宇君,不多说,你先帮我去找吧,我有急用。”   宇君犹豫了一下,看童谣着急的样子,于是也没多问,还是吩咐了下去。   过了约摸半天的样子,几个死士已经带回来消息,说附近的山上发现了多个硫磺矿。   “好,好!太好了!”童谣兴奋地点着头,“宇君,你帮我去和墨将军说,把这些硫磺集中起来,然后沿路放入挖好的隧道之中。”   “童谣,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里的硫磺必定干燥易燃烧,点燃能引起火光,火光能引起爆炸!”   我要,我要,童谣用力地呼吸着,眼中冒出一片艳红,灭了洪玉国,我灭了洪玉国,让灵魂在痛苦中死去。   “童谣,你怎么了?”宇君看到她呼吸急促的样子吓了一跳。   “宇君,听我的,让将军把这些硫磺沿路都填到已经挖好的地道中去。”   “你要做什么?”宇君瞪大了眼睛。   童谣的目光在颤抖:“一定行的,一定行的,老天都在帮我!”   “什么一定行的,你还想炸隧道吗?”   童谣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对,我要炸了隧道!你别管了,就当帮我吧。把所有的硫磺的矿石集中起来,沿路放到隧道里。”   “炸毁隧道,地面会塌陷的!”   童谣眯起了眼睛,对,地面塌陷,我要的就是这个。   “这样做的话,皇城会塌陷,会沉入地面的,那岂不是毁了皇宫?”   童谣冷冷地一笑,皇宫算什么,我要的是整个洪玉,整个城池。   “宇君,你快去通知吧,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   童谣一把抓住了宇君的衣袖:“宇君,你知不知道菊凉的瘟疫就是洪玉引玉的?”   宇君愣了一下:“王兄和我提过。”   “难道你不认为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洪玉国做出来的吗?洪玉知道诸良国与菊凉缔结了联盟,所以将瘟疫引入了菊凉国,然后乘菊凉大难,无法支援之际,先出兵灭了诸良。现在诸良国已经沦陷了,你以为菊凉会有太平日子吗?”童谣瞪大了眼睛,“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要是不趁现在灭了洪玉国,那接下来灭国的就是菊凉了!”   宇君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此理宇君明白。”   “洪玉国都不是好人,炸了皇宫,救出润玉,我们就正好能趁乱回去菊凉。”   “回菊凉?”   “对,回菊凉。”童谣压低了声音。   “好,我帮你,我去通知墨将军,你在这里等我。”   童谣点了点头。   随行还有好几个人护在童谣身边,一见宇君离开,童谣便立即转身吩咐他们。   “你们几个,必须听我的。”童谣挥了挥手,仔细想了一下。墨将军说救出润玉最多还要两个时辰,那时间正好来得及。“你们分别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收集硫磺,然后包起来,把它们都埋进居民用的井里,最好是枯井!越多越好,明白吗?三个时辰以后,将火把投入井中,你们各自尽快逃离。不必与我们会合,直接回菊凉,明白吗?”   “这个,要不要通知小王子一声?”   “一会回来我会和他说,你们现在必须听我的!”   几个人对看一眼,迅速走了。   毁灭洪玉……能够实现,也许就近在眼前了。我要的不止是皇城,而是整个洪玉国,所有的人民都必须在痛苦中丧生!诅咒洪玉的每个生灵!   童谣的双眼越发的鲜红了。   不久,宇君便回来了。   “怎么样?”   “墨将军说此事简单,再过一个时辰,就能部署得当了。”   童谣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几乎要忘却了浑身上下的疼痛。   突然,脑中意识到些什么:“宇君,那润玉呢,润玉怎么还不来?你不是说隧道都已经打通了吗?”   宇君闷了一会儿不说话,童谣的脸又紧张起来。   “你别着急,没事的。只是墨将军说,关押诸良王的那间地牢下面有块很大的硬石,快凿开了,还需要点时间。”   “还要多久?”   “墨将军说,很快了。”   “是吗?”童谣皱了皱眉,“告诉墨将军,三个时辰之后点火!”   “好,”宇君一脸疑云,转头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其它人呢?”   “哦,我不放心,让他们找你去了。”   宇君皱了皱眉:“我一路回来没见他们。”   “应该就快了吧……”   润玉压低着腰身,浑身都是汗水,目光如柱一般的,每根神经都紧绷着,丝丝血水混着汗水滴落在脚边。   又是一鞭子挥打过来,润玉在地面上一个翻滚,躲避了过去。   吾人既不绑他,也不杀他,在十多平方的小屋中,吾人挥动的皮鞭,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疯狂地追打着润玉的身影,整整两天两夜了……   两个人武功本来不相上下,可此时,润玉是赤手空拳,威尔吾人手中拿着长鞭,占领了绝对优势,使得润玉无法近身。吾人涨红的双眼,疯狂享受着这种追逐的乐趣,看着润玉在自己手中一次又一次地躲避、翻滚,一种强大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吾人浑身都是汗水,浑身纠结的肌肉青筋暴出。   润玉一开始的反应迅速,能躲开吾人的每次攻击,但是时间长了,也因为体力的原因,渐渐慢了下来。   “啪”,一鞭子挥来,润玉又是一个翻身,但是鞭子的尾端扫在了他的胸口,一道长长的血痕。   吾人用舌尖舔着嘴角,微微的笑着。   润玉重重地喘着气,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虽然吾人一直带着笑意,但在每鞭抽下去的同时,润玉能感觉到他浑身迸发出的那种刻骨的痛恨。   “跑……跑……尽情地跑!”   润玉冷冷地一笑。   “我喜欢看诸良王在我手下,象老鼠一样爬滚的样子。”   吾人鼓起全力又是一鞭,和抽打童谣是不同的,他想打伤童谣,可是对润玉的每一鞭,都仿佛想至他于死地一样的狠。   润玉一个闪身,半跪在地上,吾人放纵地大笑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不停地流逝,太阳本来在正中,现在已经渐渐要落下山头了。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可是墨将军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童谣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还不来,不行了,来不及了。   “墨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宇君脸上也写着担忧:“是啊,其他人怎么也都不回来,会不会在走动时被人认出?不会啊,我们都是通过隧道行走,怎么……”   “宇君,我要去次皇城。”   “什么?”宇君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童谣拉着宇君的手:“不,不,不要阻止我。我真的要去一次。宇君,不要阻止我。”   “不行,开什么玩笑!你去了也没有用,那边墨将军会处理的。”   “三个时辰之后,就要点火了。”   “如果人还未救出,墨将军不会点火的。墨将军会有分寸。我们在地下行动,无人知晓,你不必担心。”   童谣深深地看了宇君一眼,又怎么能告诉他,她也命人在其它地方埋设了硫磺炸药呢!宇君心肠软,要是知道自己想炸毁整个洪玉,包括洪玉的平民百姓,他又怎么会答应……   但是必须毁了洪玉……让所有灵魂在痛苦中死去,让洪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童谣眼中一片艳红,目光中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凶狠。   宇君暗自看在眼中,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现在就算是墨将军不点火,其它几个地方也会开始爆,洪玉地表松动的情况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要是波及皇城的话,那润玉……   时间来不及了,一个个再去通知那些人停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不起,宇君,你还是让我去一次吧,不去我实在不放心。”   “怎么可以,现在城里到处都在抓你,我怎么能再让你去涉险呢!”   “对不起,算我求你了,我一定要去,绝对要去!”童谣不知不觉地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了,喉咙也开始响了起来。   宇君愣住了,“那好,你执意要去,我陪你一起。”   “不行,你必须留下,万一其他人回来了,你也要接应。”   “又来了,和上次一样,”宇君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什么要我接应,你分明就是想甩开我。你上次已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了,结果你却被抓走了,结果……结果你弄成了这个样子。”隐隐地宇君的眼角已经流下了泪水,心痛地咬着嘴唇,皮都破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让我放你出去,让人再欺辱你一次,毒打你一顿?你想让我后悔一辈子吗?”   童谣一阵心痛……   “宇君,”童谣笑笑,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相信我好不好?”   “不好,你那么重的伤,你连走过去都困难!”   “宇君―――我要去!不可以阻止我!就算是你也不行!”童谣一脸正色,脸上说不出的坚定。   过了许久……宇君一脸的挣扎,“好,那我差其他人陪你一起去。”   “人呢?还有几个人呢?”宇君大喊,“都去哪里了?”   “宇君……”   “好,我放你去找你爱的人,反正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宇君忍着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宇君……”   “我站在这里等你。”   “宇君……”   “再不走,等我后悔,你就走不掉了。”   “……”   “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我说过的。”宇君别开头去,垂下睫毛,长发在额头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即使你想去送死,即使爱的是别人,即使想回到其他人身边!只要你想做的,我都答应!”   “宇君,我……”   “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别说了!”宇君痛苦地别开头去。   童谣忍着泪,装着轻松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宇君对我好,我一会儿就回来,宇君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咬着牙离开了。   宇君背过身去,听到童谣的声音渐渐远去,双肩微微地在颤抖。   第二卷第七十九章   皇城地道的入口,开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两边都有短小的灌木包围着。时间不多了,再耗下去,润玉可能就要有危险了。   童谣猫下身子,直接爬进了隧道里。墨将军他们挖掘隧道的水平也算是高超的很了,才几个人的力量居然能把隧道挖的很平整。顺手摸着隧道的边缘,果然土壤中都是沙石,缝隙非常大,地下中基本上没有成块的石头,只有一些零星的瓦砾般的土块。   童谣现在是遍体鳞伤着,即使休息了一段时间,可离恢复还差远了。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坚硬的沙石擦着皮肤像发烧一样的痛。   时间没多少了,润玉,我的润玉——童谣几乎要急得哭出来了。奋力的超前爬行着。   地道里有着很多岔口,想必墨将军也费了不少功夫。童谣朝着有火光的地方走,渐渐的前方的光线越来越明亮了。   “墨将军,是墨将军吗?”童谣压低了声音。   远远传来墨将军吃惊的声音:“七公主,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   “快三个时辰了,我不放心,隧道挖通了么?”   墨将军一脸的泥黑,懊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间屋子的地是用什么做的,像是一整块原石奠基的,估计这里一定是为了关押要犯,防止他们逃跑用的。属下以为再过几个时辰便能打通它,可是谁知石头上面居然还有一层青铜石板,怎么都挖不开它,属下真是没用。”   童谣的心猛地一沉:“那怎么办?”   “没事。慢慢来,硫磺已经都安置好了,等挖通了再炸吧。我们在地下,洪玉国的人找不到的,还是很安全。七公主放心吧!诸良王就在上面的石室里,我们一定能救他出来的!”   童谣心里一抖,哪里来的那么简单,就算墨将军不动手,边上的人也开始动手开始炸了。到时候地动山摇,这种地方最危险。可是……按这样算来,也只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了。墨将军领着其他人走出去,也需要时间。再等下去,不只是润玉,连墨将军一行人都会有危险的。   “墨将军,小王子那边出了点事情,叫你马上过去一次。这边我先看着。等你来了,我们再点火。”   “小王子出事了?什么事?”墨将军一下急了。   “遇到洪玉的士兵了,我是逃出来的。你快快去帮忙,我就在这里等你!”   “小王子身边的护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墨将军气得摇了摇头:“公主你等在这里也没用,还是跟着我一起吧,我也好保护你。”   “不必了,”童谣垂下了眼帘:“不必了,你先走吧,快去接宇君。带他离开红玉,我稍后就到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墨将军一下愣住了,“七公主,你什么意思?”   “别管我的意思了,我也没空跟你解释,”童谣的声音冷了下来:“总之你现在就出去,带着宇君离开这里,回菊凉。”   “那你……”   “别废话了,我有我的原因,快走——”   “可是……小王子他不会同意的。”   “随便你用什么方法,绑走也好,打晕也好,总之快走!”   “可是!”   童谣不由回头吼了起来:“宇君是你们的摄政王,难道你想他死在这里吗?”   墨将军愣了一下,双眼闪动的澎湃的情绪:“那好!七公主保重。我们菊凉国见!”   童谣强堆出笑容来电了点头。   “我们走!”墨将军带着所有人迅速离开了……   三个时辰了,童谣看着头顶上的那块巨石,都快要心碎了。   “润玉——润玉,我就在下面,你听到吗?润玉——!”任凭童谣怎么的敲打,一点反应都没有。   “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着不怕死,可是死真正摆到面前的时候,谁又能不害怕呢?”吾人邪邪的瞄了润玉一眼:“诸良王呢?您怕死吗?我想看看你恐惧表情……”   “死?”润玉挑了挑眉,一笑“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知道,你不会杀我罢了。”   “哦?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一个丢了国家的帝王,你认为你对我们洪玉还有意义吗?”   紧接着一鞭子,打在了润玉的手臂上。润玉闭了一下眼,鲜血飞溅而出,将他的笑容映衬的更加妖艳:“你不杀我,和我的身份无关。”   “诸良王还是那么有自信吗?”   润玉挑起眉眼看着他:“因为你只是想看着我痛苦而已,如果我死了你也就什么好看的了,对不对?”   吾人的表情瞬间有点僵硬,颤抖的手又是一鞭子抽了上来:“诸良王的这张嘴,真是不招人喜欢啊。”   润玉没有完全闪过,脸上多了一道血痕。温热的血水流了下来,润玉轻轻触摸了下,周围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使人失去理智:“哼,你恨我!”   吾人太阳穴略略跳了一下。   “你嫉妒我,我拥有了你得不到的东西。你永远也得不到!”   吾人瞬间脸变得铁青,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显得不那么自然了。手中的鞭子顺势落在了地上。从腰间摸出一柄弯刀:“嫉妒?我吾人从不知道何谓嫉妒。不过我要你知道,何谓死亡!”   润玉冷笑:“即使杀了我,你依旧得不到。你注定输在我手里!”   “混帐——!”吾人顿时暴怒了,压低了腰身,瞬间像豹子一样的冲了过来。   润玉眯起了眼睛,浑身进入了防御状态!   “轰”的一声,整个洞都开始振动了。开始了……终于开始了。又是“轰”的一声,周围的泥石都纷纷掉落了下来。   洪玉国,死吧——一起死吧——润玉。如果我要死了,能力你近点。那也是幸福的……   振动似乎非常的剧烈,按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整个隧道已经开始摇晃。童谣视线所及的地方已经开始有崩塌的迹象了。   皇城坚持不了多久的。逃不出去了,自己逃不出去。润玉也逃不出去了……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让所有生灵都在痛苦中死去……诅咒这片罪恶的土地!   童谣胸口响起如雷电般的轰鸣声,双眼前突然变得一片艳红。整个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颤抖手,拿着火把朝硫磺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的泪水已经布满了整个脸庞。一点下去,一切就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火光即将接近硫磺的同时,突然又是一声巨大的鸣响,整个隧道猛地摇晃了一下。童谣一个中心不稳,朝后面摔了过去,刚想挣扎着爬起来,突然觉得眼前骤然一亮,亮得刺眼。   头顶上那块顽石因为地表的偏移,自己慢慢的移开了!   童谣瞪大了眼睛,润玉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半跪在地上,一身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淌,浑身上下有好几道血痕,侧脸上一道深深的红印,往下流着血。童谣心中一痛,但是好像这伤应该都是皮外伤,不会危及生命的……   吾人手持一柄弯刀努力的保持着自身的平衡。他背对这童谣,被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吓了一跳,瞬间并没有发现出了什么事情。   乘着他发愣之际,润玉一个闪身,把童谣从地下撩了出来,同时翻身一脚把吾人踢进了洞口。   童谣顺势拿过桌上的火盆,扔进了地洞之中。   听到吾人尖叫想爬上来,可是手一滑,却又掉得更深了。石洞里传来硫磺点燃的丝丝声。   “换云——!”吾人凄厉的叫着她。   童谣皱了皱眉:“你的换云已经死了,她没有违背你的意愿。”   最后看了一眼吾人满脸疑惑,又近乎绝望的表情。   润玉站在一边,听这童谣这话,皱了皱眉,神色的显得有几分怪异。   “润玉,快走快走——要爆炸了!”   四面墙已经振出了一个大窟窿,润玉一把抱住童谣飞奔而出——   整个房间的地都在颤动,周围一片鲜红色的火光。灭了……洪玉要灭了……童谣微微的笑着,温玉我算是帮你了了心愿了吧。抬头看看正在奋力奔跑的润玉,一头的汗,心疼得很。   马上这里就要炸毁了。不可能逃的出去的。   润玉低头迅速亲吻了一下童谣的额角,像是一种鼓励,像是一种安慰。   童谣泪水迷离了双眼。温玉,我已经帮你帮报仇了,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你的弟弟吧,别让他死。你救救救润玉吧……   后面一阵滚烫的气流席卷而来。两人顿时被冲了出去,卷入了一片艳红之中,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居然悬浮在了半空中。周围一片黑红色的卷云,润玉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紧紧抱着童谣。   童谣的头脑中猛地传出一阵肃叫。使得她抱着脑袋大声痛苦的尖叫起来。   “童谣,你怎么了?别吓我!”   润玉摇晃着她的身体,却渐渐的从她身体里隐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个熟悉的人影。   童谣对她微微一笑:“你出来了,来就润玉的对不对?”   那个身影渐渐的汇成了一个人形,穿着白色的长裙,发丝飞扬着。脸上套着的那个青铜的鬼脸面具,像怪物一样爬在她的脸上。   “你是?温玉?”润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具满满的隐去了,看到了那张发青的脸。眼球非常浑浊,嘴角发紫,皮肤上有点点的出血性斑点。   这张脸的出现,让润玉倒抽一口冷气,僵直的站在那里浑身微微的颤抖:“姐姐……怎么会?怎么……”   “我的弟弟,”温玉轻轻的摇头:“我是被毒死的。我是被逼陪葬的……姐姐的样子很难看,对不对?”   “姐姐?”润玉摇着头,过分的震惊使得他流下泪来。自己居然根本就不知道。   温玉的眉毛渐渐的清晰起来,那张死白的脸似乎渐渐的在修复。一点一点得慢慢恢复了往昔的容貌。只是肤色依旧是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润玉。”   “姐姐,你不是……”   “是的。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时间长的你都把我忘了吧?”   “怎么会?”润玉:“我永远也不会忘了姐姐的。”   “我最爱的弟弟。唉……父王。为了讨好洪玉国,将我嫁给老皇帝为妻。谁知我嫁过去的当天,老皇帝就死了。我连皇帝一面都没有见到,洪玉国就要我陪葬,姐姐死的很痛苦。灵魂惶惶不可终日,无法安息。”   “姐姐……”润玉一脸的痛苦:“我救不了你。”   “洪玉国诅咒了我的灵魂。将青石鬼面具压在了我的脸上。我带着怨气无法转世,尸体不被发现,我终将暗无天日!”   童谣回想起那提找到石棺的情形……石棺上刻着诅咒的字样……   “是他们找到了我的尸体,”温玉指了指童谣,“在四千多年以后,姐姐的尸体,终于得见天日。就是她拾到了我的白玉。”   童谣眯起了眼睛,回想了起来。当初在溪流中捡到的那块白玉,原来就是温玉公主的。那天正拿着这块玉石看呢,那块玉佩却突然化成了烟尘消失不见了。自己原先还觉得奇怪,是不是自己神经衰弱了,原来那时,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被温玉给控制住了。   “她?”润玉瞪大了眼睛:“她在四千多年后见到了姐姐的白玉?可是她是洪玉国的杀手啊?”   “我一直就对你说我不是七公主,更没有杀你的父亲,”童谣无力的笑了笑。   “她的名字叫童谣,”温玉摇了摇头:“借着白玉的力量,我可将自己强力的意念,加于童谣的身上,要借她之手,为我报仇雪恨。”   润玉瞬间傻了眼,愣在那里:“那就是说,她真的不是七公主,那她怎么会变成了……”   “杀死父王的那人,名叫换云,是洪玉国的用毒高手。”温玉看了润玉一眼:“那日,父王死的时候,换云便已经服毒自尽了。”   “什么?”   “换云的身形气息与童谣十分相似,她死的那一刻,我便把童谣的灵魂拖入了她的身躯之中。”   润玉听着这一席话,直愣愣的站在那里,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温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童谣环抱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感觉到意识一点点的消退下去了。只要能呆在润玉身边……比什么都好……   “这么说,她不是杀父亲的凶手,杀父亲的人当日便已经死了。童谣是姐姐从几千年以后带来的女子?”   温玉点了点头。   润玉看着童谣的眼神越来越复杂,突然自己是那么的愚蠢。她的性情和原来的七公主根本就不同,而且她不识诸良的字,她在睡梦中反复说着要毁灭洪玉,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她不是杀害父亲的人。   那么多的疑点,自己为什么及从来不去试图解释一下呢?杀父的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只知道意味的伤害她,侮辱她,贬低她,甚至于想杀了她……   可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得可笑。眼来一直就是误会她,错怪她的。她百口莫辩,却还是硬撑着扛了下来。   原本以为的杀父仇人,却成了拯救温玉灵魂的人……   “换云不是七公主,童谣就是童谣……”童谣迷迷糊糊的微微的笑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润玉近乎哽咽了,任何言语现在都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澎湃。   “没关系。”   润玉对着童谣一笑:“我知道了,你是童谣,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童谣环住润玉的脖子,浅浅一笑。   “姐姐,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些?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不会……”   温玉淡淡的摇了摇头:“洪玉不灭,面具的诅咒一直存在。我靠着白玉的力量,也只能躲在童谣的心里,也只有她能听到我的声音,受我的控制!我无法和你说什么……”   “谢谢姐姐能告诉我这些,”润玉抬起了头,恢复了以外的睿智:“姐姐能否帮我们离开此地?”   温玉轻轻蹙眉:“弟弟,震魂白玉可帮我转生!”   润玉一愣:“什么意思?”   “童谣手上有你的震魂白玉。”   “姐姐想转身?如何转?”   温玉冷下了脸,指了指童谣。   润玉浑身一凉,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姐姐请说明白。”   温玉没有说话,许久看了润玉一眼,“我是你姐姐,你是我最爱的弟弟,姐姐要是能活,你愿意吗?”   润玉紧紧闭着嘴,没有说话。温玉能复活,他当然是想,可是这一切一定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润玉怕的是,这个代价,自己根本无力承担。   见润玉不说话,温玉有些急了:“弟弟,只要你动手将她的魂魄逼出体外,我就能转生。”   “逼出体外?”   “就是杀了她!”   润玉倒抽了一口冷气,死死的盯着童谣猛看。童谣已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意……   “润玉,你是我最爱的弟弟难道你不想要姐姐活吗?”   润玉瞪大了眼睛站在那里,表情说不出的痛苦。   “润玉,姐姐想活,想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润玉……”温玉的泪水满溢而出,挣扎着握紧了双拳。   润玉的双眼在闪动,他一直沉默了。过了许久,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洪玉灭了,姐姐大仇已报,不再受诅咒的纠缠了。”   “……”   “姐姐可以转世吧。”   “润玉……你?”   “姐姐已经死去了,可是童谣她还是活着的。”   “润玉——!”   “姐姐……对不起——润玉对不起你!我爱她!”   “润玉,你不要姐姐了吗?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对不起——润玉对不起你,我爱她!”   温玉的眼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模糊的五官在火光中颤抖着……   第二卷第八十章   算是奇迹吗?这之后的事。没有人知道。   润玉只记得那天抱着童谣发狂的奔跑着,渐渐的渐渐的。眼前越来越亮了,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童谣和润玉都昏死过去了,在醒来后,两人都倒在了洪玉园一废墟之上。两个人都活着。   童谣心中一直确定……温玉,我知道是我救了我们。你救了你的弟弟,也救了我……你利用过我,也让我深深的陷入诅咒,承受着和你死时一样的痛苦。可是我不责怪你,因为没有你,我也没法认识润玉。我还是要谢谢你……   洪玉园坍塌了,一夜之间彻底埋进了黄土,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廊之上,谁又能搞得清它的缘由呢……只有风沙不停的吹过这片沙漠……哈哈文学首发   洪玉园已经没有了……润玉回到了诸良国。良渚园也在菊凉园的帮助下,开始了战后重建。人们脸上虽然显得疲倦,但也多了一份失去后的感恩,都一门心思的重建家园,谁都希望牢牢的抓住手中国幸福。   宇君患的是先天性心肌缺损,本就很难医治。那日听到巨大的爆破声后。墨将军要带他走,宇君愣愣不肯走,脸上的凄苦,让人看了就心疼。   怕他地心脏再次濒临崩溃,墨将军无奈下打晕了他,将他带回了菊凉。修养了很长时间,好歹也捡回了一条命来。   他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半个多月。口中念地都是童子鸡谣的名字。   童谣醒来的时候。躺在洪玉园的一片废墟上。望着远远地玫瑰色的夕阳。带着微笑一言不发。童谣永远都会记得当时的一切,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美丽。   “我要回去菊凉园。”童谣微微一笑。   “我猜到了。”   “嗯。”   “诸良要重建,那里需要我。”润玉看着诸良方向。   “恩,我明白。”   许久两人都不再言语……   润玉眼中印着一片彩霞。眼神闪烁:“你会回来吗?”   童谣摇了摇头:“也许不会。我欠他地用一辈子也还不清。”   润玉漆黑地眼眸中,埋着深深的痛。紧闭着双唇不言语。许久深深地叹息着:“我欠你,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在诸良等你。等一辈子……”   童谣心中刺地发痛。不知不觉的眼角泪水滚落下来。不过却依旧倔强地笑着:“哈哈,一辈子太长了。我可不需要你等。你不欠我地。”   “……”   “走了……去菊凉……”   ………………………………………………………………………………………………………………………   于是童谣默默的回到了菊凉园,对北明君说要陪伴在宇君的身边。北明君虽然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看的出他的眼神是动容的。   “洪玉没有了……诸良是在菊凉的协助下建设起来的,两园也已经再分什么彼此了……   宇君醒了以后。见着童谣在身边。什么也没多问就笑了。   “你一直在?”   “嗯,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童谣浅笑着拉起他手。   “不会离开?”   抚了一下他淡褐色地长发:“不离开,永远不。”   宇君苍白的脸上添上了一层色彩。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童谣留下了,但是宇君也没有再和童谣提过成婚之事。只是每天醒来,都想能看到童谣。童谣也每天伴着他。   谁都看地出来,宇君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虚弱下来,一天当中,有半天都是躺在床上熟睡的。童谣其实心里很明白,但是有些事情,谁都不愿意多说。美好的日子能多一天说多一天吧……   半年后的一天早上,童谣和以前一样。轻轻的拉开窗帘。让柔和的阳光撒进来,照耀在宇君的身上。   “宇君,起床了……”   宇君瓷白色的脸孔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光洁迷人。   “宇君,醒醒,吃早饭好吗?”   童谣微笑着用手去贴了贴他的脸颊。轻轻的抖了一下。   “坏孩子,赖床是不是?”温和的坐在他身边,轻轻的吻着他的额头:“那么想睡吗?”微笑着,泪水已经缓缓的滴落下来:“好,我知道宇君累了……累了就多睡会。我不叫你。”   双手捂住宇君细长的手指,“我陪着你,你安心睡,我不会离开的。宇君……宇君……宇君……我的宇君,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   足足半年了……童谣一直住在他们曾经的家里。想像着宇君每一个表情,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知道,宇君并没有离开,宇君一直在身边,空气中都充满了宇君的味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比宇君更体贴,更温柔了……   手中攥着一块黏土,那是宇君死后那天,童谣在他的枕头下发现的。   她回来,她每天都在我身边,真好!   所有地忧虑我从不问她。为什么她会回来,为什么她愿意陪在我身边,是为了爱我还是为了感恩……   我不想让她难过。我什么都不要知道。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就满足。   我知道她心中还有另一个人,我不介意,只要她还在我身边。   我想让她快乐,我想成全她……可是,我没有勇气。如果哪天醒来,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我是如此的害怕……哈哈文学首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时日也并不多。我可以每天看着她,对关她笑,握着她的双手。我不会拖累她太久的……我要她幸福,永远的幸福……   每看一遍。不知不觉的泪水又会滑落下来。宇君,你为什么永远让我心痛。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清。宇君……你离开的太久了,可我不是那么的想念你,一天比一天多。童谣抬头仰望着蓝天,宇君本不就是最美的精灵。你在天上吗?好想再看看你的……可是你的双手已经化为尘土,再也无法把我抱紧了。   你让我如此的绝望……   背后传来一阵深深的叹息,童谣赶紧擦了一下泪。   “时间那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北明君背着双手,走向前来。与童谣并排站着。   “我也不知道,”童谣回过头,看着那张宇君曾经躺过的床:“他走了,我觉得我的时间就停在那一刻了。我总觉得,他就会回来了。”看了看大门,泪水又流了下来:“他从门口就走过来,叫我的名字,对我笑……他……然后……”   “童谣,够了,别说了,”北明君皱着眉一手重重的搭在她肩上:“你该醒醒了。宇君已经死了!”   “我知道,可我总觉得……”   “你知道,可你不愿意接受!”北明君认真的看着童谣的脸:“宇君是的弟弟,我是那么爱他,他死了,我的痛苦绝对不会比你少。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的。该放下的时候,必须放下了……”   “我……”   “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发疯的!”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忘了。还人一个人在等你,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童谣心中轻轻的抖了一下。润玉的脸庞浮现在了自已的脑海之中……   “宇君已经不在了,他没了那个福分了。可你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再让另一个深爱你的人这样无止境的等下去了,永远沉浸在痛苦里!”   “润玉……”童谣用手抓着自已的领口。   “回去吧,宇君这里有我这个兄长在。我会伴着他,不会让他寂寞的……”   “……”   “放开你的心吧,回到他的身边去吧……”   ……………………………………………………………………………………………………………………   看着远处的诸良国。童谣的心中一片温和。诸良……我又回来了。   一阵清风微微的吹过,对面站着一个人。一年不见,他的头发长长了,穿着一席淡金色的长袍,黑玉般地眼眸还是一样迷人。   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份沉稳。   “你回来了。”   “嗯。”   “我一直等你……”   “恩。”   “还好,没有让我等到一辈子。”   “……”   “依然爱你。”   “恩……”   “不再分离!” 本书来自www.txtquanji.com 手机电子书下载站 14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